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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公主出逃 ...

  •   白玉堂:这可如何是好。那猫虽是好性儿,却是竹做的骨头。人说我白玉堂傲,却不知他南侠展昭,把傲性儿收到骨头里。
      且喜他一副水晶的心肝,倒九分装了那方青天,于男欢女悦,尚锁着那一窍。
      且恼他一副水晶的心肝,倒九分装了那方青天,于男欢女悦,尚锁着那一窍。
      偏整日里见他挑了千斤的担,还受那不晓事的江湖人排编,好教我又恨又怜,颠倒着熬煎。
      这猫儿空自一身本事,竟是玉般人物,水样心肠。他心里装着大宋江山,装着青天一片,装了汴梁的街市,装了担货的周五,装了卖炭的冯七,只独独装不得他自个儿。叫人怎不担心。说不得,我且赶过去看顾他些。

      徐庆:啊呀,大哥!
      展小猫是英雄好汉,咱五弟是好汉英雄,好儿郎凑了一双,管甚么礼法纲常!
      若不是闵家大小姐不守在闺房,若不是滴溜溜地女扮男装,咱兄弟那得这好大嫂。若不是我那浑家挣了天罗地网,娇滴滴女孩家逃出到大街上,早教她狠心的爹娘配了给一方霸王,俺徐老三又哪里找这般好婆娘。
      (蒋平背科)三哥平日里粗豪,今日中用了也!
      ————————

      白玉堂虽想得明白,本来白日里是要追到开封府去,现下却惴惴,心道若立时见了那猫儿,千般言语不知藏不藏得住,只好在家里待些时日,缓缓再去了。
      却不想吹了一夜风,又坐在冷冰冰的地上,若是平时倒还可,偏昨夜心中愁苦,哪还顾得上去运功御寒,这日一起来,便脑子发沉,身上发软,却是结结实实地染了风寒,叫他大嫂好一顿数落,强逼着灌了几日药,仗着底子壮,总算好的利索。
      耽搁了这些天,却是耐不得,怕大嫂拦着,悄没声地就牵了马备了船,着急忙慌地便朝开封赶去,半路上才遣信鸽儿传了信回去。
      入夜时分赶到开封府,展昭却不在府衙,白玉堂便出去寻,却是于丽春院门口看见他,不禁吃了一惊,心说这猫儿原来也到烟花之地来?
      却见展昭与几个姑娘说了一阵子话,竟然便转出大门,却不走远,却行到墙下阴暗无人处,一个纵身,消无声息地跃上那丽春院楼顶。
      白玉堂失笑,知他又是在办甚么案子了,也学他那样,一个纵身落到他身侧,只是愣着一双眼珠错也不错地瞧着他。
      展昭却不理会他,一双眼珠错也不错地瞧着脚下的楼顶。
      忽然几片瓦一阵活动,移到一旁,底下却冒出个小姑娘来,身子娇小灵活,脸蛋俏丽可喜。
      白玉堂一门心思都在展昭身上,冷不丁地倒唬了一跳:“这小丫头怎么从窟窿里钻出来了,莫不是二哥变的?”

      小丫头不认识他,也不知他说的甚么,只白了他一眼,转身就要走。
      展昭从容拦住,唇角略勾了个笑,道:“御前四品带刀护卫展昭,恭迎公主。”
      小丫头登时瘫坐在地,一脸郁卒。
      原来这小丫头名唤赵翎,却是太后亲女,皇上亲妹,因辽国遣使洽谈宋辽议和事宜,唯一条件便是与宋朝公主和亲,当朝公主,适婚年龄的便只她一个,皇帝没奈何,只能将她许给辽国。这小公主平日里被母兄纵得将老天爷也不放在眼里,一知此事,哪里是认命的主儿,寻了一身太监衣裳换上混出宫去,离得宫门远了才又换了早备好的平常些的女儿装,以免惹人注意。
      这赵翎便走在大街上,当真是昂首阔步,心说天高地阔,哪里寻不得我赵翎逍遥去处。
      谁知毕竟长在深宫,于世事无涉,出师不利,竟误入了丽春院这等地方。那丽春院老鸨见她水灵灵一根嫩葱也似,一双眼也转得顺溜,端的是条好苗子,当真凭空冒出棵摇钱树来,哪里能放过,一番哄骗便将她个公主扣在楼里。
      那赵翎却也不是省事儿的,虽在深宫,听的闲话看的书却不少,略一思索就明白过来,一明白过来立时就要开跑,好在出宫前叮呤当啷的家伙什儿拿了不少,翻出根绳子,将一端往梁上一甩一缠,把这端一拉,试探着稳当,抓着一下下爬到梁上,把那瓦顶开个洞就钻了出去。
      其实她一出去,借着月光已看见展昭在侧。当初耀武楼献艺好大阵仗,她是个爱热闹的性子,如何不知,偷偷溜去,挑了个好位置藏着,瞧得比她哥还清楚。只是她以为展昭未必识得他,心说或许能侥幸混得过,因此听见白玉堂那般吱歪也没敢搭腔,只一心想着能逃了便好,谁知还是不成。
      然而这赵翎仍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嘴硬道:“我不是公主,你认错人了。”
      展昭笑道:“展昭曾在宫中见过公主一面,不会认错。”
      赵翎心说“要死!”,却随口扯谎道:“这位官爷当真认错人了,想是相貌相似些也是有的。小女子父亲是位教书先生,家中贫苦,近日母亲染了重病,延医诊治,颇费银钱,小女子瞒着父母上街卖花,盼能略得几个铜钱贴补家用,怎知被人强拐了这里来,小女子好容易逃出,望官爷行个方便,让小女子早早回家去,免得累父母忧心。”
      展昭肚里好笑,心说这话倒说得圆溜,只是好歹瞧瞧你这一身衣服一头首饰,好富贵个卖花女,便笑道:“那姑娘家住何处?夜深了,姑娘家行路危险,且叫展昭将姑娘送至令尊令堂手上。”
      公主默然。
      展昭不等她想好词儿,笑道:“展昭曾在禁宫中,见到‘红云殿’的屋顶上破了一个大洞,想必也是你的杰作吧。”
      这娇贵公主毕竟还是小孩心性,沉不住气,不假思索道:“禁宫里根本没有一间‘红云殿’!”
      展昭笑道:“是我记错了,‘紫云殿’。”
      赵翎嘲笑道:“也没有紫云殿。你还是御前侍卫呢,却连宫殿之名都不懂。”
      展昭笑道:“没想到一个卖花女,居然懂得大内的详情。公主,请不要再装了。”
      赵翎醒过味儿来,恼羞成怒,小嘴一撅,气道:“展昭,你好诈!”
      展昭躬身一揖,动作恭敬,神情淡然,道:“夜长梦多,此地不宜久留,请公主起驾。”
      这赵翎哪里甘心认栽,拔腿就跑。
      展昭却不急,侧过脸对白玉堂一笑,才施施然追上去。
      白玉堂便瞧着这两人一个逃一个追,那展昭把那小丫头公主当个小玩意儿似的耍弄得得趣,他一旁也看得不亦乐乎。

      他这头乐呵着,陷空岛上卢夫人见走了他白玉堂,却果然气上来,又想起连日里一桩桩一件件,便把那几兄弟召集起来。
      待着四兄弟来得齐全,卢夫人道:“今日将大家凑在一起,是有关五弟有些话想跟兄弟们说说。”
      徐庆一听,截住道:“等一等,大嫂,既然是五弟的事儿,咱们到五弟屋里说怎么样?那小子把个屋子看得严实,不许哥几个进,偏前几日展小猫来了就进得。俺倒要瞧瞧,敢是他藏了甚么宝贝?”
      众人都笑。卢夫人也笑道:“也没甚么,那就到五弟那儿去吧。”
      到得白玉堂屋里,卢方关心情切,先问道:“夫人想说甚么,五弟又出甚么事了不成?”
      闵氏不答,拿眼把兄弟四个溜一遍,先向蒋平道:“四弟,你可瞧出五弟有甚么不对?”
      蒋平闻言,小眼睛一亮。
      闵氏一瞧便即明白,也不再问,对四人道:“日前五弟染了风寒,我给他把脉,你们猜我倒把出甚么事故来?”
      卢方闻言一惊,道:“难道老五竟有甚么急症不成?”
      未等到闵氏答话,忽听徐庆那大嗓子喊道:“咦,这不是展兄弟么?”
      众人忙向门口望去,哪里见展昭影子,又都朝徐庆看去。
      原来徐庆既进了白玉堂屋里,就耐不住东瞅西瞅起来,忽然眼尖看到白玉堂枕下一张纸[1]露出一角,好奇取出一看,却是张画。
      众人瞧他时,便见他是对着张画嘀咕,就凑上去瞧,见那画上可不正画的展昭。
      徐庆虽不懂,瞧着画得像,也觉喜欢,道:“五弟倒画得好画,赶明儿让他给俺媳妇画一张。”
      卢方笑道:“你成日家守着弟妹还不够,还要再画像儿!”
      徐庆道:“那老五又画展小猫作甚?”
      卢方一噎,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闵氏心中一动,她女人家心细,有时不放心下人,亲与白玉堂整理席被,便发现他枕头中有花哨,这时将那枕头拿过,拿着两端往两边一分。原来那枕头中空,内里却藏了个精致的长木匣,闵氏便将木匣取出,拿着望桌边走去。
      徐庆讶然道:“果然藏着宝贝!”
      几人都愣愣地跟着闵氏到桌子旁。
      闵氏打开木匣,只见里面却是一匣子的画纸,闵氏取出一张,在桌上摊平,却见仍是画得展昭。
      这么一张张取出来,众人一边一张张细瞧着,竟都画的是展昭:站着的,坐着的,歪着的,屋子里的,山崖上的,小湖边的……不一而足。等一张张一面看着一面整理好了,竟也有一盏茶功夫。
      卢方瞧得作声不得,饶是他老实忠厚,到得此刻,也不由纳罕:老五画了这许多展昭的画像,确是何意;这也罢了,怎么又珍而重之地藏了在枕头里?
      忽想起之前那茬来,向他夫人问道,“秀秀,你之前说老五脉象怎么?”不等闵秀秀答,又道,“别说咱们听不懂的[2],你就说老五怎样。”
      闵秀秀道:“一言以蔽之:心有千千结。”
      众人听了,都是心头一叹,低下头各自咂摸。
      徐庆呆了一呆,往几人脸上一望,道:“俺还听不懂咧。”
      蒋平道:“就是说心病。”
      徐庆道:“哦。”
      卢方又想起一事,叹道:“那老五这几日模样,便是因展兄弟与月华妹子亲事了?”
      闵秀秀道:“定是不差了。”

      卢方忽抬头去看他夫人。闵秀秀道:“你甭看我,我只知道你甭想给他扭回来。五弟认准的事儿,几时让人扭回来过?”
      不等卢方说什么,徐庆耐不住性子,道:“大哥,你那是甚么神情?不就是老五瞧上了展老弟吗,那又怎么?”
      卢方睁大了眼,道:“三弟说得好轻巧!这、这,两个男人,却是成何体统?这是笑话!”
      徐庆也把眼一瞪,道,“大哥,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甚么笑话?那些富贵的畜生养些小童,不过跟粉头一样,不管养的男的女的,都是笑话。可咱老五……”说着指头在桌面上重重一点,道,“可咱老五都这样了,能跟那些人一样吗。展小猫就更不是那些男娃子能比的了。两人都是好男儿,看对了眼凑一块,碍着谁来?俺老徐书是没读过,说书的倒听了不少。听见说前朝有个大将军韩子高,那是响当当一条汉子,跟那陈皇帝好一段故事,[3]又有谁敢小瞧他们了?”
      卢方道:“那毕竟也不知真假,就算是真,那两人又有甚么好下场了。”
      闵秀秀道:“这便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了。人来世上一遭儿,是活得久些要紧,还是活得快活些要紧?”
      卢方道默然,过得一会儿,又言道:“也未必能快活了,人言可畏,那些闲言碎语,也够把人淹死了。”
      徐庆道:“各人过各人的日子,理别人作甚。过日子就是要找个可意的人才快活,男的又怎么了,展小猫那人,五弟喜欢,俺徐老三也喜欢!谁敢说甚么,俺徐老三先一锤子砸扁了他!”
      卢方苦笑道:“你一个锤子,怎能堵悠悠众口,这、这毕竟不合礼法。”
      徐庆道:“呔!只有书呆子才去管那些甚么……甚么……”
      蒋平插口道:“‘子曰’‘诗云’。”
      徐庆道:“噢,甚么月亮甚么云的。咱们江湖人,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图的就是个痛快,理那些鸟事!”
      想了想,又道:“若说守那些狗屁规矩,大嫂也不能女扮男装出门耍了,大哥你倒怎么给咱们拐来这好大嫂?还有俺那婆娘,要依着甚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得跟了那恶霸。那恶霸财主俺查问得清楚,一年玩弄死了仨老婆,都是好好的穷苦人家的黄花大闺女。若不是俺媳妇家里逃了出来叫俺撞着,如今哪还有命在?”说到此处,虽然当初已一锤子将那恶霸脑袋砸得稀烂,此时提起,仍是义愤填膺,又想到他媳妇,又是爱,又是怜。

      卢方不曾想徐庆平素看着粗心,竟这般明白,不防倒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的。
      韩彰一向寡言,这时也开口道:“咱们是兄弟。五弟日后的路不好走,咱们做兄弟的,不着力帮他,难不成反而难为到别人头里去?”[4]
      卢方又看蒋平,蒋平笑道:“大哥,我若不是偏着老五,也不会独个儿揣着明白到如今了。”
      卢夫人道:“怎么是独个儿?我不算?”
      蒋平赔笑道:“对对对,还有大嫂,咱大嫂是女中豪杰,女中诸葛,女中扁鹊,女中……”见卢夫人瞪了他一眼,嘻嘻一笑,便即收口。
      卢方喟然一叹,道:“倒是我这当大哥的不通了。罢罢罢,既然众兄弟与夫人都这般说,何况又已纵了他十几年了,来日便有甚么事故,也只好纵到底了。”
      蒋平笑道:“大哥,你那些还想得远了。我瞧五弟虽是如此,展兄弟倒是坦坦荡荡毫无所觉的模样,老五怕还是一厢情愿。这鼠儿吃不吃得了猫,还两说哩。咱五弟风流得久了,此番虽动了真情,哪一日情浓时漏了出来,展昭未必不当他胡闹。”
      众人一听,瞧一眼桌上那一沓画像,不由又是一阵叹。
      徐庆嚷道:“哪那么麻烦,告诉那展小猫一声不就得了!”
      卢方忙道:“不可,这等事强求不得。”
      蒋平也笑道:“三哥且疼三嫂就好,小耗子自己的事,让他自己折腾去。这种事别人插手也不妥当。”
      徐庆听见,嘴一咧,消停了会儿,忽又嚷道:“我说,赶明儿咱们去开封府拜访,就拿了这些画给展小猫瞧总行罢?”
      蒋平心中一动,心说三哥直肠子有直肠子的好处,那老五只管偷偷画,便画上一屋子,展昭却几时知道他心意。他主意打定,便对众人道:“这也行得。不过这么一沓子却怕吓着人家,且将那最好的挑一二张就是了。”

      再说开封府这边,展白二人一时叫别的事绊住了,那赵翎觑着时机就又跑了。
      这小丫头再机灵,终究见的少了,只管要逃出展昭掌握,不防早有人看得仔细,见她这日离了展昭,就冒出来,拿几句话将她哄得一愣一愣的,就跟着人走了。
      那人带赵翎行至僻静处,赵翎一个回头间,但见他脸上杀气,不由惊道:“你究竟是何人?”
      那人不答,抽剑便向赵翎刺去。
      忽听一清朗声音喝到:“住手!”
      原来展昭拆解开杂事后,速来分手处,寻赵翎不见,一路打听着追上。
      待能远远瞧着赵翎,却见她身侧那男子背影甚是眼熟,细瞧之下,又惊又喜。原来展昭果然认得这人,江湖上人人称道的雷星河雷大侠,更要紧的是,这雷星河是他阔别多年的师兄。
      展昭见是他带走赵翎,便觉放心,却仍急赶着想上前厮认,一叙契阔。谁知待他脚下丝毫不停地赶上时,却见他师兄要对赵翎下杀手。
      这一来又是惊又是疑又是怒,勉强稳下心神,走近前来,对他师兄一抱拳,道:“展昭见过师兄!”
      雷星河将剑横在赵翎颈上,对展昭道:“师弟,这个赵翎我是必杀的,你也不用问我缘由。你不来阻我便罢,你要来阻我,叫我不杀她倒也可以。你立即自刎,以堂堂展昭展大侠的性命,换这公主的性命,一命换一命,倒也划算得紧。”
      展昭直觉得目眦尽裂,想不通一向敬重又亲厚的师兄何以突然这般行事,又瞧眼下公主性命在他手上,思无良策,寻思:公主若有甚么差池,那辽国藉此借口,师出有名,挥师南下时,我大宋边疆无数百姓又要受苦,我展昭一条性命如何抵得过万千生灵;虽不知师兄为何这般行事,但他向来言出如山,倒不担心他不守然诺。
      想到此处,展昭清澈双目望定了雷星河,缓缓抬臂,将巨阙望颈中划去。
      忽见一团白影悄无声息地落到雷星河身后,画影剑锋往他颈中一搭。那白玉堂凑到雷星河身侧,笑嘻嘻地道:“用猫儿性命,不如用你性命,以堂堂雷星河雷大侠的性命,换这公主的性命,一命换一命,倒也划算得紧。”
      赵翎瞅着雷星河一分神,急忙拿脚后跟往雷星河脚背上一跺,又趁他手上一松,忙脱开他掌握快步奔到展昭身旁站定。
      雷星河见今日已无望,猛地抬掌格开白玉堂持剑手臂,袍袖一挥,身形拔起,“嗖”地一下就窜得远了。
      白玉堂刚要跃起追上,忽听展昭轻唤一声“白兄”,忙煞住,转至展昭身边,道:“猫儿,怎么?”
      展昭道:“让他去罢……他是我师兄。”
      白玉堂讶然,他方才只听得最后一句,倒不知道那雷星河与展昭尚有这一层关系。愣了一愣,道:“原来是你师兄,这般掌力,这般轻功,倒也不愧是你师兄。只是他是雷大侠,做出此事已是不该;又是你师兄,就更令人费解了。猫儿,你师兄弟有仇?”
      展昭面上郁郁,道:“我师兄弟情谊,便如亲兄弟一般,我也不知师兄今日为何……”说道此处心中涩然,再说不下去。
      白玉堂见他如此,忙拿话岔开,道:“既然想不通,就先别想了,早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先想想怎么处理这小丫头要紧。”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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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公主出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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