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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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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未亮,小福顶着浓浓的黑眼圈便起床洗漱,到后厨准备今天的食材了。
“哇,昨晚没睡好,脸色这么差?”伸着懒腰一步一步挪进后院准备洗漱的店小二见到小福,被一脸无精打采的小福吓了一跳。要知道,这个小福精力不是一般的好,每天都比任何人早起,精神满满的,这般颓废的样子还是第一次见到。
小福瞪了小二一眼,没理睬他,她可没忘记,昨个儿谁得了赏钱便丢下她跑了。
店小二被小福一瞪,显然也想起昨天的事,亦有些尴尬的笑了笑,陪着笑脸凑到小福面前:“小福,还生气呢?是我不好,是我财迷心窍,你大人有大量,别和我计较行不。”店小二虽口里这么说着,脸上却一点悔意也没有,几句奉承话而已,谁也没他说的顺溜,和气生财,和气生财。
小福不耐的看着店小二,突然把手伸到小二面前:“拿来。”
“什么?”店小二有些疑惑。
“赏银。”
“呵呵,小福你也知道,俺上有老,下有小的,还和我计较这些,”店小二没想到小福会向他讨昨个儿的赏银,小福向来随行不计较,想来是真生气了,讪讪然笑道:“啊~,掌柜的叫了我,我得赶紧去了。”说着就逃走了。
小福看着一谈银两就溜得比谁都快的店小二,撇了撇嘴,叹了口气,不再理会,尽自干自己的活了,她现在需要安静。
备好食材和几样开胃小菜后,小福看着已经大亮的天,一夜未睡,这时倒有些困了,想着还未到就餐时辰,正是空闲时,找来个小板凳,正打算靠着柱子小眯会儿。便听到店小二咋胡咋胡的又跑了进来。
“小福,走大运啦,哎啊,你怎么坐这啦,快去整理整理。”
“做啥?”小福依旧坐着未动,只微微抬起眼皮看着店小二,她现在很困。
店小二见小福不肯起来,只得跟着蹲下来殷切切的看着小福:
“淮阳王府来人了,想让你这两天去府里帮厨,现在便过去。这可是淮阳王府啊,那不是谁想进就能进的,到时赏钱定少不了,你说你是不是走大运了。”
“淮阳王府?怎么会?”即便小福才来鼎城不过三个月,但淮阳王府,她来这边不过几日便知道了。整个鼎城都是淮阳王府的,想不知道都难。只是这淮阳王府怎会找上自己,即便明日便是淮阳王寿辰,大摆宴席,需要大量帮厨,也轮不上她这无名小卒,要请也该是玉琼楼这些名楼里的厨子才是。
“你管这么多干啥,能进淮阳王府那可是天大的福分,走走走,换身干净些的衣裳,淮阳王府的人还等着呢。”店小二不由分说的拉起小福。
“可是我走了,这店怎么办?”
“今明两日而已,有老张他们在,总能撑过去的。你快些,掌柜的也在柜台等着呢,别淮阳王府的人让他们久等了。”
淮阳王府
这些时日,王府里甚是忙碌,淮阳王八十寿辰,宾客翔集,诸多事宜需谨慎准备,单单宴席上的菜单便需反复筛选,尝试方才确定,务必让客人吃的欢喜,不容有错。
小福一进府便被府里紧张忙碌的景象吓到了,人来人往,忙的不可开交,更令人紧张的是,淮阳王府里规矩多,入府之人身份需严查,做些个事旁都有人盯着,着实让人有些喘不过气。相比之下,以前在安王府,那可轻松多了,安王不喜人多,从未有过如此盛大宴席,而且听说似乎很多人都很怕安王,连访客都很少,跟在安王身旁后,更是清闲了,闲的她时不时跑到厨房倒腾吃的,练就了一手厨艺。
好在在茶馆里也呆了些时日,也常常忙碌至忘了疲惫,倒也很快按着淮阳王府里的要求,开始干自己的活。
“如何?”李赟慵懒的靠在卧榻上,一手持杯,一手怀抱着一美艳女子。
“禀世子,无任何可疑之处,那厨子想来只是寻常人。”侍从单膝跪地,双手抱拳低首禀告。
“嗯?寻常人?“李赟轻晃酒杯,依旧懒懒的模样,只是嘴角勾起一抹邪笑,斜眼看着侍从,语气轻松无常,却说着异乎残忍的话语:”本世子要他不寻常,既然安王欣赏他的厨艺,本世子便要他的手再也握不起勺。”
说着,放下手中的杯子,捏住美艳女子的下巴,说道:“看你的表现了。”
女子嘻嘻一笑,谄媚的说道:“世子,放心,媚儿自当效劳。”
李赟阴邪一笑,不论是什么人,只要是安王所中意的,他都要夺过来,或者毁掉。一个厨子,废了手,是不是比死更有趣。
是夜,淮阳王府热闹非凡,往来宾客络绎不绝,身份显贵。淮阳侯爷李轩亲自站在府门前,接待各方来客。
李轩已过不惑之年,英气凛然,沉稳庄重,礼数周全,常年施恩于百姓,受人敬仰。
“安王到了。”站在侯爷边上的管家提醒着正忙于接待宾客的侯爷。
淮阳侯爷抬头看向正缓缓驶来的一行人,月云君坐在马车里,前有两侍卫骑着高头大马在前引路,后跟着两个持刀侍卫,后随着一辆马车,摆满礼品,后再两名侍卫护车随行在后。
行至府门前,月云君走下马车,很快便有小童上前将马牵走。月云君走上前,双手礼节性随性作揖,颇为傲慢:“侯爷,别来无恙。”
淮阳侯爷李轩笑了笑,并未把月云君不甚礼貌的随手之礼放心上,虽然他比月云君年长,更是他的长辈,但爵位却比安王低,侯爷李轩恭敬却又不失自身节气的以臣下之礼回礼:“安王殿下有礼,请里面请。”说着亲自在前为月云君引路,让管家替他接待其他客人。
月云君本该辞让,让找个仆从带路便可,然而月云君竟理所当然的让淮阳侯爷为他引路。
在场之人无不对月云君的傲慢无礼心怀不满,却敢怒而不敢言,而心里对淮阳侯爷的非凡气度佩服不已。
淮阳王李广胜正在内堂接受亲戚朋友,各方人士的祝贺。内堂里已经来了很多人了,淮阳王笑呵呵的和来人寒暄,感谢他们的到来,贺完寿的便有人领着先入席去了,跟随的女眷则领至另一处,女眷们自个一起歇息游玩。到处一片喜乐融融。
淮阳王见李轩领着安王进来,高兴的亲自迎了上去。
“祝王爷寿比南山,福寿双全。”月云君见淮阳王前来,倒也不像方才那般无礼,双手举至胸前,微微弯腰作揖,祝贺道。
“不必多礼,人来就好,太皇太后可安好,圣上可安好?”淮阳王笑呵呵的摆了摆手,让月云君不必多礼,又问了太皇太后和圣上的状况。
“一切都好,王爷不必挂心。”月云君如是说道。
“那就好。”淮阳王朝京都方向拱了拱手,虽隔千里,而京都里的人又都是他的子孙后辈,却仍不忘对王权保持一份敬意。
月云君看着精神气仍是很足,豪气不减当年的淮阳王,亦是他的外曾祖父,几不可查的有些动容,亦有些宽慰。
他和淮阳王并未见过几次,前一次是三年前,先王驾崩后。那时月云君无意间见这位一身傲骨的王爷落泪了,这让月云君震惊无比。至从七年前的那次刺杀,他便只相信实实在在握在手中的权利,亲情一旦沾上王权,便变得微不足道。
当今的太皇太后,圣上的祖母,何尝又不是月云君他的祖母,只不过是他的母妃不为她所喜,便想至他母子于死地。至他母妃死的那一刻,亲情早已离他远去,他发誓,他一定要让整个淮阳王府为此付出代价。
只是对着这个曾为他父王落过泪的淮阳王,心中却无法完全抹去那一丝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