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青梅竹马请再见 第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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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顽强的在口袋里拼命振动，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咬咬牙，直接关机。
“为什么不接伊腾宇表哥的电话。”小球看都没看幸灾乐祸的挖苦我。
“……”
“表哥好可怜啊～为某人发烧却连个问候电话都没接到～如果我是表哥一定难过死了，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打去的电话却被某人无情的挂断了，一想到再打过去听到的是‘关机’二字心都凉了一半啊～”
“……”
“唉～三天了啊～也不知道病怎么样了～听说已经打了两天的吊瓶呢～～～”
“……”
自言自语了半天小球发现我竟然仍旧毫无反应，终于忍不住回头看了我一眼。
“你真是无情啊……”
我无言以对。
“…左晨夕，你这样对表哥很不公平。”
真的…是这样吗……
“…江唯诺……我该怎么办……当小球喊我全名的时候代表他是很认真的，所以我也对他抱以认真的态度说出心里话。
“你应该勇敢面对，逃避不是办法，至少你应该关心一下表哥，他还是个病人。”
我也很想知道他好点了没，可…可问题是我根本不敢面对他。这几天发生的事不得不让我重新判断我和他的关系，毕竟他的所作所为超出我的理解能力范围，我的记忆里从来不知道伊腾宇有一天会对我做出让我理也理不清的举动。
等我回过头来才发现一些重要的问题。比如说…伊腾宇吻了我。这是睡醒之后冒出来无端的念头，由小黑点般呈放大状，逼迫我面对，而问题是我居然没有生气，没有不爽，没有想杀他千万次的冲动。被锁在一起不是我俩本意，所以我不在乎与他同床共枕，委屈求全，毕竟当时是身体至上。
可他吻了我，在绝对毫无任何理由的情况下吻了我，并且当我明白他为了让我睡好居然可以坐在地板上冻发烧，我那时除了惊愕就只剩下两个字：心、痛。就算现在想起来也不觉得这俩字用在他身上有恶心的感觉，那种从心到身体的痛只是让我更加难过，如果我的眼泪是为自己而流我会鄙视自己，可事实是我有点像是为伊腾宇而流，而且哭的撕心裂肺。
这算不算是道谢？……
感动？手足情？？良心发现？？？
骗谁啊……
心里有小小的声音在脑海内活动起来。
你骗谁啊……你骗谁啊……你骗谁啊……
回音状，声音越来越大。
“小夕？”
“我不要。”已经充当了几天的鸵鸟，现在我学会了最基本也是最管用的方法：把头埋得越深越好。
小球翻翻白眼，从我的手里抢过手机，边说边开机。
“我是不知道你和表哥发生了什么事，看你这几天这么烦恼而且一副‘我不想说’的样子，说明问题很严重，我认为有什么事越早解决越好，不然以后会后悔也说不定。每个人做任何事都会有他的理由，也许当时不知道以后就会明白为什么，是好是坏都是躲不掉的，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就应该和表哥说清楚，这样烦恼下去事情永远停在起点，放开一点好不好？至少你念在他是病人这点也该给他打个电话。想想看他会发烧是因为谁？”
我无语。
“告诉我，你担不担心表哥？”
“……”
我看着小球如此认真如此坚定如此…狗血的表情很轻很慎重的点了点头。
担心，能不担心吗，谁叫我是罪魁祸首。
于是手机又回到我手上，小球示意我接电话。
手机贴上耳朵之前很漠然的很习惯的很不小心的扫了一眼手机屏幕。
通话时间：
0：31"
……
如此说来…某一段话…似乎、好像…完全是用来拖延时间的…以小球的音量来讲，我发誓，电话那头的人除非听力受损，否则别想装做没听到。
我倒吸一口冷气。
人呢…没有潜意识也有反射动作。
吸冷气的前一秒脑子里只闪过小球那认真坚定而又狗血的脸：告诉我，你担不担心表哥？
真毒啊…还好我没出声，小球你活的真是越来越狗血了……套我话还敢算计我！！！
“左晨夕。”电话那头听到我吸气出声了，有些暗哑无力的声音，我当然知道是谁。
手明显的抖了一下，当我听到伊腾宇有点激动的叫着我名字的时候，脑子里就下意识的想起过生日那天晚上他吻我的那一幕，条件反射告诉我一个字：躲！
于是我连忙手忙脚乱的把手机这个烫手山芋丢给小球，然后把头深深的埋在双臂之间，脸上说不上是哪个色儿。
“唉～”小球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表哥，是我…小球…小夕现在不敢接你电话。”
“你们两个到底怎么了…好…我不问，小夕只是想知道你怎么样了。”
“她也很好…那天回学校就睡到第二天下午…眼睛？哦…现在已经消肿…基本上没事了，只是叔叔阿姨的电话她全不接，我劝也劝不动……嗯？小夕你怎么了？”
我没怎么抬头，腾出一只手拉拉小球的衣角，终于成功的让小球转移了注意力，然后用食指指了指他的喉咙，小球愣了一下。
“…呃？…没事没事……小夕让我问你咳嗽好点没……哦…等一下。”小球把手机这头捂着，扭过脸来无声的问我：要不要接电话？（这孩子悟性好得不行啊～）
我想也没想就把头摇的像波浪鼓一样。
不要不要！绝对不要！
小球很挫败的叹了一口气，看我的眼神满是遗憾。之后又说了一会儿，基本上我没好好听，一心只想着要把手机从早关到晚的念头。
我……果然还是选择了逃避……
十二月。
气温很低，每个人穿得都很厚实。眼光掠过马路边上的橱窗，圣诞老人笑脸亲切，漫天的贺卡洋溢着清晰的祝福，街上时不时会冒出一些‘小红帽’往路人的手中塞些什么，耳边全是浓浓的圣诞大歌，再看着脚下要化未化的雪，日子就这样晃到了12月底，萧瑟流光。
而时间这东西真的是种很磨人的玩意，说好不好说坏不坏。我从很早以前就不再动手机了，有短信，不回；有电话，不接；你奈我何。伊腾宇每天的电话短信骚扰快要把我逼疯了，期间还有他们四个打来的电话。无路可走的情况下我把手机的电池取了一个星期，搞得小球每回看我的眼神都是冷冷的：我怎么会认识你这种无情之人。
晚自习。
一般高中生学习是很紧张的，我有说过：时间代表一切。但显然在高二（５）班看不到埋头读书的感人画面，整层楼我们班闹得从上到下从左到右不得安宁抗议连连。
高中啊…开次联欢会容易么……
至于原因…有两个，不然大象包括学校才不会让我们那么无法无天。
第一，这回的联考我们考了年级第一。
第二，今天是圣诞节。
大象即使人到更年期了也还是最有人性的一个班主任，雪瑞跟几个学生骨干进她办公室晃了一圈后便有了这个变质的圣诞联欢会，更难能可贵的是她居然和我们同呼吸共命运————一起玩！出事了学校领导那她来背黑锅！！所以才会闹的如此的没规没矩，也更因为如此班上的联欢会比以前更热闹百倍不止，同时，也引来比原来更加壮烈的抗议。
雪瑞打发了又一个班的班长之后笑的跟个妖精一样又嚣张又疯狂，从她的脸上我可以想象(11)班班长那一脸气得铁青的怒容。你不知道把雪瑞得意成什么样子，当然……全班都很得意。
(11)班这回联考全年级第二，又在我们班楼上，总分极其接近却没拿到第一。当他们被土豆（PS：(11)班班头的外号，全校皆知。因为他又矮又黑脾气又坏，故得此殊荣）逼得写一堆卷子和试题的时候我们班正在大肆庆祝圣诞节，把一帮想玩但不能玩的孩子们气得吐血，眼红到抓狂。照这个情况来看……我们班…确实很得意。
“小夕啊～你刚刚没看到～(11)班班长眼馋成什么样～哈哈～笑得我都快胃抽筋了～报仇雪恨的感觉真爽啊～哈哈～”
全班都把笑得抖成一团的雪瑞往死里看，我捂着脸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虽然美女一笑倾人又倾心，而且形象极好，雪瑞呢……算是疯子狂笑。但今天众人的目光都带理解，能把(11)班的人气到，的确很爽，谁叫平时你争我夺，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如今大好机会放在眼前，换谁都能爽到胃抽筋。
“左晨夕，外面有人找。”小球抱过一堆的食品后在我耳边小声说，我在一片笑声中勉强听清楚，刚要问他是谁找我，小球已经气也不匀的去发粮食去了，我愣了一会儿在不打扰他人的前提下溜出联欢会现场。（离门近就只有这点好，唉……）
左瞄右看也没有见到半个人影，但小球既然叫我全名说明此人不可小阙，应该是真事。正当我迷茫的时候小球发过来一条短信。
“忘了告诉你，人在楼下。”
满脸不解的走到楼下，圣诞节气氛让冰冷的空气里有丝放松，可仍旧昏暗。于是我就开始寻摸着小球这孩子是不是把圣诞节当成愚人节来耍我了，楼下没人。以学校这种布局，每个楼下都去找一圈还不如让我回班听那些冷笑话。瞄了最后几眼，我迈出回班的第一步。
但老天才不会那么好心的放过我，事实告诉我，现实是残酷的。
“左晨夕。”
. . . . . .
听到这熟悉的语式熟悉的口气熟悉的声音我的第一步就那样硬生生的僵在了半空中。
那…那什么……
“不要动，不准走，不许逃。”
话飘来后伊腾宇这位仁兄不知道从哪个阴暗的角落里冒出来闯进我的视线内。危险的像只黑豹一样，我在他的气势之下把头低的死死的，心里面把天上地下古今中外的神仙帝王全念了个遍：谁！哪位义士肯出手相救？！
但我的祈祷显然不够真诚，伊腾宇一步一步逼近于我，我反射性的往后节节退去。
《晨夕物语》里告诉我：敌进我退，敌攻我守。沉默到底，就是胜利。即使失败，也会平安。
我和他的步伐像是跳探戈一样整齐又不失美感，想到这一步我哭笑不得的叹了一口气，还美感，等会儿能不能保命才是正题，在这种性命攸关的时刻我还有闲心想这些，可见我…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左晨夕，为什么不回我的短信。”
他向我逼近一步，语气咄咄逼人。原本是疑问句却用陈述句来说明……由此可见…不是什么好兆头啊……
“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第一句我还没消化好第二句又冒了出来，与此同时他又向我逼近一步。
“为、什、么…”伊腾宇顿了顿，把我逼到无路可退的墙壁，用手臂阻挡我的一切退路。
“为、什、么、手、机、关、机。”好…好冷啊…好冷的声音啊……
其实伊腾宇每回发的短信都只是很简短的话语，像‘考试结果怎么样？’‘今天下雨会很冷，不要忘记多穿点。’之类无关痛痒的话，偶尔会发些抱怨食堂饭菜难吃的短信，也会用肯定句让我回个短信或是电话，但用头发丝想我也不会那么听话，躲都来不及了更别说直接面对他。只不过最近这个星期电话短信来的太壮观太勤劳了，勤劳到连伊腾宇也过来了。
我的大脑飞速的跳来跳去，但自始至终都秉持一个原则：沉默到底，就是胜利。所以无论伊腾宇你问多少个为什么我也不说话。
逃避——才是王道。
“左晨夕，你可不可以不要对我这么无情。”伊腾宇的声音充满了委屈与乞求，跟刚才判若两人，我诧异的抬起头惶惶不安的看着他。从来没见过他那样悲伤、痛苦、迷茫、害怕，就这样小心的印进了我的眼里。
“我……”
“闭嘴！”像是逃避般，伊腾宇在我刚出声时就大吼的震住我，拳头在墙上使劲的捶了一下，让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之后便是无休无止的沉默。
其实…有很多的话想问他，有很多事想说明白，有很多东西想求证，但都无从开口。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和他之间已变得如此暧昧而又如此陌生。
有什么值得让我和他的关系变得想现在一样非比寻常不同以往？……
这比起他的态度还要让我不安，不习惯，我一直都不习惯这种改变。
所以…我一直充当着一只称职的鸵鸟，不去面对。
“对不起。”很久之后伊腾宇把手拿开，垂着眼睛低低的向我道歉。
我连忙使劲摇头，诚恳的一览无余。
然后我和他再次沉默。
良久伊腾宇轻叹了一下，极其自然的握住我的手。
“走吧。我带你去看烟花。”
门卫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好说话，而且狗腿到不行。
伊腾宇只是对他点了点头就立马放人了，就差没点头哈腰捏肩捶背垂涎三尺口水满地了。我瞪大了眼睛看着态度像厕所里又硬又臭的石头般的变态门卫的超人样转性，再回头看着伊腾宇的侧脸，头回发现美色有多重要。连石头都会开花耶……
果然…出来混，第一，要靠脸，第一百，还是脸……
神游太虚中就被伊腾宇拉上了一辆公车。
“今天是圣诞节，广场附近会放烟花。”坐上公车后伊腾宇脸撇一旁向我解释着。
我立马就用非人类的眼光看着他。
我自己不知道很正常，因为我不喜欢玩，但伊腾宇离广场的距离有目共睹，你会知道太意外了。即使这样我还是很乖的“哦”了一声便不再说话，虽然气氛一直很奇怪，但已经没有刚开始那么压抑。
到了广场附近已经人多得你踩我我挤你了，我和伊腾宇在车里看的触目惊心。
人潮中10个人里面有8个是看起来和我差不了哪去的同龄人，成双成对的不在少数。于是我在现实的指导下微微与伊腾宇保持着友好的距离，虽然挪与不挪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但我在自我暗示下心里还是小小的平衡了点。更重要的是我没想到‘圣诞节’和‘放烟花’这六个字可以吸引到这么多不怕死的同胞…啧啧啧…在这个节骨眼上翘星期六的晚自习……被发现了不死也残废呀……
“…伊腾宇…哪有这么多像我们这么闲的高中生。”面对汹涌人群我呈痴呆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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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伊腾宇愣了一下后过了几秒才附和了我一声，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他正死死的盯着我看，眼光变的又闪又亮。
愣住。
我刚刚…是不是无意中说了‘我们’这个词啊……
甩开蜂拥而入的一堆感想，扭过脸，我要转移话题，先逃再说。
“伊腾宇，你是怎么说服你们班头请假成功的？……”这个问题从我见到他的那一刻起就一直很想问，但以当时的情况来看问这个只能是自找死路的行为。
“哦，这个啊，没请。”
“什么？！”拔高声音我不可思议的回头怒视着他，伊腾宇快速的避开我愠怒的目光，视而不见。
而我连忙扭过头去拍拍心口稳定情绪，冷静，我要冷静，不可以看他。
你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来见我啊……
拍心口的手顿时就停住了，脑子里突然闪现的话语让我有点死机，发呆的看着前方的人群，脑袋里乱成一片。
直到伊腾宇的手在我眼前晃了半天我才反应完毕，最后我总结了一下：少自恋了！
“左晨夕，发什么呆。”伊腾宇顺着我的目光往前方看了看，眉头狠狠的拧了拧。
“……”我总不能说我刚刚在自恋吧，先把眼光从他脸上移开，我的鸵鸟性格在某些时刻帮了我不少的忙。
“没，我想去买条围巾，脖子好冷。”啧，好蹩脚的理由……
伊腾宇想了想，拿鄙夷的眼光把我瞄了半天，搞到最后我终于如他所愿的对上他的目光：看什么看！
“问一个老问题，你确定你带钱了？”
. . . . . .
黑线。
一滴斗大的汗滴挂在我的脸上，僵硬片刻之后我无限郁闷的摇摇头，你ＮＢ，真ＴＭＤ会泼冷水，而且毫不留情的打击我，并且完全不顾及我的面子。
伊腾宇扯扯嘴角，挑了挑眉，满脸写着‘我就知道’这四个大字，最终还是笑了出来，往前走了几步后又转过身来对我华丽的招了招手。
“走吧，我给你买。”
伊腾宇挑的是条很长也很柔的围巾，不可否认的是他的眼光真的不错，很适合，也…很温暖。
任由伊腾宇拉着我穿过层层人群来到广场的一片空地，烟花开始缭乱，周围不时有人随着烟花的升空、绽放，消逝而发出一声声惊叹。
然后人群急退，空地四周的人群围成一个分外有型的圆，一阵悦耳又大声的音乐过后伴随天空中的满天烟花突然喷出高耸的水拄，惊叹声、兴奋声、烟花绽放声，震耳欲聋。广场在喷泉与烟花相放的同时还播出了著名的圣诞节歌曲《雪绒花》，人们的情绪格外高涨。
“左晨夕。”伊腾宇护着我在安全范围内站定后很安静的叫我。
此时我被喷泉与烟花吸引了全部注意力，不想理也不敢理他。伊腾宇叹息了一下用手掰回我的头，认真的眼神望着我，我一下子慌了。还没等我进行逃避行动，他又抛来一句更让我震惊的话。
“左晨夕，我们考同一所大学吧。”
百分之百的肯定句，百分之百的陈述句。
我愣愣的看着他，这句话震的让我无法逃避他，有那么一瞬间我很想反射性的脱口而出‘不要’这两个字，但就是堵在嗓子里死也发不出声，我和他就这样彼此对看，谁也没动。直到一声烟花绽放的巨响把我惊醒，我才反应剧烈的撇开他一直停在我脸上的手，眼光一路滑到底。
可他的视线告诉我他在等待——等待我的回答。
但是…不知道啊…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啊……
“我们的时光，早已流逝，再回不来……”
我猛然抬头，虽然伊腾宇很轻的说出这句话，虽然周围的吵杂声音乐声爆炸声充斥我的耳边，虽然我以后一直都不明白当时他几乎宛如叹息的语气我是怎么听见的，可那时我确确实实听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真真切切。
这是刻在那个沙漏底座的话。
“我们的时光，早已流逝，再回不来……”我无意识的重复这句话，这那一瞬间像是有什么东西从心里流过，狠狠的、刺刺的、不堪重负。
“左晨夕。”伊腾宇安静的看着我，无声无息。
微微上扬嘴角，又苦又涩。
“伊腾宇，圣诞快乐。”
似乎这么长久以来，我能给的，全是逃避。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青梅竹马请再见 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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