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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 25 章 ...


  •   魏赟是从来没有下过厨房的,他自己也明知道这一点,却还是理直气壮地要求亲自下厨房,给大当家做/爱心餐。

      虽然眼瞅着原本的让大当家厌倦他之后把他赶走的计划没了指望,但是覆水难收,这事情既然已经提出口了,断没有草率了事的余地。

      不然,不是显得他七儿小娇郎对大当家的心不诚吗?!

      为了展现自己十足的诚意,魏赟觉得时候展现一番自己那“卓绝”的厨艺了!
      于是,魏赟信心满满地进了厨房,在一群厨子的指点下,在厨房里把自己折腾到灰头土脸,成功完成了一份爱心餐。
      而一鸣,作为极力支持他,让他完成爱心餐,好哄得心情不妙的大当家开怀的贤惠大婆,全程看着魏赟在厨房里把自己从光鲜亮丽折腾得乌漆麻黑,这才完成了他所谓的爱心餐。

      这爱心餐一端出来,一群厨子首先沉默了,接着一鸣看了也沉默了。
      这乌漆麻黑的一盘,跟乌漆麻黑的魏赟如出一辙,好像从他身上搓下来的一坨一样的东西,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这是爱心餐,还是剧毒/药?

      魏赟却好像没有一点自知之明一样,兴高采烈地跟沉默盯着那盘黑色物的一鸣说:“快拿筷子尝尝!这还是我第一次做东西吃呢,看着就喷香!”

      一鸣:“……”
      厨子们:“……”

      喷香???
      你是双目失明还是嗅觉不灵?或者脑子也叫烟熏黑了?

      就连2号都跟着沉默了,就算他知道魏赟是存心捣乱来的,也没想到他能做到这个份上……
      当真是天分卓绝!

      魏赟一看一鸣表情勉强,立刻戏精附体,声泪俱下:“你是不是嫌弃我?”
      一鸣就算是贵为大当家这个异于常人之女人的大婆,关于男女认知的世界观都不知道崩塌了几回,也从未见过如此矫揉造作的男人。面对魏赟这样的说哭就哭的男人,他完全束手无策,只能干巴巴地说:“我没有嫌弃你。”

      魏赟:“既然不是嫌弃我,为什么我辛辛苦苦累死累活好不容易做的东西,你连尝一口都不肯?”
      一鸣想解释:“实在是此物太过……”匪夷所思!
      魏赟不给他解释的机会:“不肯吃,还说不是嫌弃我?!”

      一鸣:“……”
      在被冤枉成嫌弃他,和吃一口这匪夷所思的玩意儿之间,一鸣沉默地选择了前者。嫌弃就嫌弃吧,也不算违背自己的良心!

      魏赟一见他不说话,当即冷哼一声,“我看错你了!我以为你是个心胸宽广亲善友爱之人,没想到这般小肚鸡肠口蜜腹剑表里不一!”
      他端了自己的辛勤劳动成果就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负气地说:“你嫌弃我,我找不嫌弃我的人就是!不在这里碍你的眼!”

      他气冲冲地走了一段,看后面没有人追上了,就放慢了脚步,然后随便找了个人,对他道:“帮我把这个送给大当家。”

      来人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脸上还几分未脱的稚气,闻言奇怪地看了一样他端的盘子,迟疑地接了过去。
      魏赟顺口问了少年的名字。少年说他叫作椿淮。

      魏赟得意一笑:“好了,我现在知道你的名字了,若是你没有送到,我便叫大当家惩罚你!”
      椿淮没想到这人竟如此奸猾,不过本来他也没打算偷懒,满口答应道:“我一定送到!”

      魏赟对他的识相很满意,还特意叮嘱道:“这是我亲手给大当家做的美味佳肴,你可不准偷吃!”

      椿淮:“……”
      他认真瞅了瞅手上那盘“美味佳肴”,稚气未脱的脸上布满严肃,“你放心,就是杀了我我也不吃!”

      魏赟:“……”
      倒也不必这么信誓旦旦的。

      椿淮小少年端着东西走了,2号还在魏赟脑海里哈哈哈笑个不停,嘲笑他道:“什么杀了也不吃?可能吃了就相当于自杀吧哈哈哈哈哈!”

      魏赟本可以自己送的,但他现在经过厨房的烟熏火燎,他也知道自己现在这般模样,再出现在大当家面前,很可能会弄巧成拙。
      世人都爱美色,即便是对待同一个人,也会因为对方处境不同而观感两异。他现在又不指望对方可以放他走,没必要白费力气还不讨好。

      魏赟决定先回自己的房间去洗漱一番。

      他走了半柱香功夫,才到自己房间所在的院门口,这时候,天空上突然“嘭”地一声响,像是炸雷一样,魏赟循声望去,看见天空有缕蓝烟徐徐飘散,像是烟火留下的痕迹。

      “大白天的什么人在放烟火?”魏赟怪道。
      魏赟看见院子里两个人从各自的房间出来查看情况,正是三江、四水。

      山寨毕竟地方有限,人有多,便是大当家也只分得一个院落,只不过这个院子叫别人的大了许多倍。她所有的内室都安放在这个院子里。
      说来尴尬,一群曾经认为女人应该三从四德以夫为天的男人关在同一个院子里,被迫学着三从四德以妻为天的侍候同一个女人。整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彼此碰面都觉得不太自在。

      唯有魏赟,好像察觉不到这种尴尬,一个大男人还甜蜜蜜地唤:“三哥哥四哥哥,出来一起看烟火啊,有人放烟火呢!可惜白天看起来不如晚上的漂亮。”

      三江四水两人眼见着乌漆麻黑的一个人影进了院子,对视一眼,皆是面露疑惑,都没有看出这脏兮兮得跟鬼一样的是谁。

      等到魏赟一开口,那熟悉的味道,让三江四水鸡皮疙瘩都起来,成功猜出这人是新来的七儿。

      两人都是要脸的,对魏赟的邀请客气地拒绝了。

      这时院子外面却传来一个声音,说话有点阴阳怪气的,“哟,七儿弟弟倒是好雅兴,两位哥哥没兴趣,不如我来陪你赏烟火?”

      魏赟一看来人,正是六弦。
      他的脸皮够厚,才不怵六弦这种小儿科的阴阳怪气呢,当即上前亲亲热热地拉住六弦的手,“真是我的好六哥,求之不得!”

      他趁机拿自己粘了不知道多少黑灰的手揉搓六弦白皙的手掌,还故意地朝他身边蹭。
      六弦好像被针扎了一样,猛地挣开了他的手,瞪着眼道:“你拿什么扎我?”

      魏赟却一脸无辜地摊开手,“我什么也没拿啊?”
      六弦微微眯起了眼睛,突然想起自己这俩日听到的一些传言,目光落在魏赟那身现在变得灰扑扑的衣服上,有些意味深长地说:“最好是如此。”

      魏赟心中唬了一跳,想到自己被劫来山寨,定然不止一个人知道这身衣服的奥秘,风言风语地再一传,这六弦便是没有亲眼看见,或许是有过耳闻的。
      他当即一拍手,好像才想起来似的,抱歉地道:“哎呀,真是对不住,我光顾着和你讲话,忘了我这身衣服是会扎人的了。”

      他这样一道歉,六弦也不好追究,提醒他道:“瞧你这乌漆麻黑的样儿,还看什么烟火?快去洗洗干净吧!”

      魏赟:“我这就去。”

      魏赟进房间洗手洗脸去了,身上的衣服他不敢脱下来,怕叫人发现端倪,就这么灰扑扑地穿在身上。

      没过多久,院子里却传来闹哄哄的声音。

      魏赟好奇地出去一看,几个女人抬着大当家回来了。大当家双眼紧闭着,人事不知的模样。
      再一问怎么回事,一个女人便搭话道:“大当家中毒了!”

      魏赟心里咯噔一声,他那个黑色爱心餐这么彪悍?!
      2号也觉得很神奇,惊讶道:“难不成她真吃了你的黑暗料理???”
      勇士啊!

      魏赟有点讪讪的,他是觉得自己那玩意儿充其量也就恶心一下大当家,荼毒一下她的双眼,可从未想过她能下口。
      这山寨里的人,若是知道是他的黑暗料理把大当家毒翻了,还不把他剁了?

      魏赟正胡思乱想,外面忽然又来了人,气喘吁吁地道:“大当家呢?快!”
      她一面喊一面往里闯:“大当家,有官兵攻打山寨,已经到了寨门口,大家快抵挡不住了!速速拿主意啊!”

      魏赟汗毛都竖起了,他可不会因为来的是官兵,就自信地觉得这是来救他的。
      再加上刚刚大当家一倒下,正是群龙无首之际,立刻就有官兵攻打,这显而易见的是早有剿灭山寨的计划了,且一定有人里应外合!
      先头那个烟火极有可能就是信号!

      刀剑不长眼睛,战斗一起,双方杀红了眼,管你是谁呢,都有殃及池鱼之灾。

      魏赟清楚自己虽然不是手无缚鸡之力,但若要对敌,绝对撑不过两个回合。
      他脑子转得飞快,想着怎么才能保全自己。

      跟官兵自曝身份就不要想了,走到那一步的前提是他能平安从山寨离开,否则无异于是给这群山匪手中递上一道强有力的护身符。况且,口说无凭,他没有任何自证身份的办法。

      而且这路官兵到底属于何人旗下,也说不好。万一其中掺合到某个大逆不道更希望皇帝驾崩的官员,他简直自投罗网。比起护驾有功,有的人可能更喜欢从龙之功。

      但他初来乍到,对山寨地形还不熟悉,要想逃跑也很难啊……

      魏赟左右为难之际,突然有人低声道:“跟我来!”
      这声音虽然压低了,魏赟却一下子听出来,这是先头跟自己打过几句机锋的六弦。

      魏赟一颗心砰砰砰砰直跳,虽然他尚且安全,但显然也已身处生死存亡关头了。
      他忍不住暴躁地在脑海里用力骂了一句2号:“你他娘的什么时候能靠谱点?该死的意中人什么时候能来?!我看他是死在路上了!”

      2号乖得跟个鹌鹑似的不敢回嘴。

      魏赟也知道靠山山倒的道理,只是这个时候难免暴躁上火一点。这六弦也不过是这两日见了几面,暗地里别了一些苗头,是敌非友的样子。

      可是这种关头,对方这句“跟我来”,实在该死地具有诱惑力!

      魏赟咬了咬牙,跟了上去。

      六弦带着他从院子的一处后门离开,避开人,绕来绕去的,越走越偏。起初还能听到嘈杂的喊杀声,后来便渐渐听不到了。

      魏赟心里忐忑不已,却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两个人不知不觉走了半晌,竟然出了山寨,入了山中的石林。
      四处怪石林立,峥嵘嶙峋的巨石如同野兽一般凶猛可怖。

      魏赟提着一颗心,出口试探道:“若是杀人毁尸,这地方正合适。”
      六弦一直埋头朝前走,闻言回过头来,朗声笑道:“你胆子挺大啊,竟然真的一路跟过来了!”

      魏赟佯装不解,“不是你说的跟我来?”
      六弦一愣,继而击掌叫好,称赞道:“果然,能做攻略者的,没有一个胆小怕事的!”

      魏赟下意识地装傻回问:“攻略者?那是什么?”
      六弦拧眉:“你不是?”
      魏赟:“你先说攻略者是什么,我才知道我是不是啊。”
      六弦眯着眼睛,目光沉甸甸地望着他。
      魏赟一脸迷惑,还有淡淡的对自己处境的防备。一切表现,恰到好处,仿佛真是个什么也不知道的人。

      山林寂静,唯有风声呼啸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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