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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别后 ...


  •   上海的冬天如同一条幽长而窄仄的巷弄,穿过这阴冷的小路似乎冬天也就过了。窗外的枝桠已经有了绿意。这小巷好像也走到了头了。
      明诚在收拾书架上的书,颀长的身体斜斜的靠在书架边上,偶尔他很专注的时候,眼神里总有一些零碎闪烁的光,明楼倚在窗边,尝一口新茶看一眼他。明诚不经意抬头时看到明楼的样子,觉得好笑:“大哥难得这么悠闲。”
      明楼又抿了一口:“|可不是嘛,难得能陪你看看书,大了以后就很少这样的时间了。不然是我在忙,不然就是我让你忙。”
      “知道就好,知道我忙还不给我提工资。我现在收入和付出从来不成正比。”明诚笑着抱怨道。
      “有了我,还不够吗。”
      “前些时候不一定够,这段时间战火零星的,粮食紧俏,猪肉都涨价了,现在看来许是够了。”
      明楼随手抓起一本书就丢砸过去。
      轻松接住后明诚把书塞回柜里:“又不是小孩子了,一着急就丢书。”
      明楼撇了眼窗外的轻红浅碧,眼底下也有了笑意:“阿诚,春天了。”
      放下书,走到明楼身边,明诚看着渐暖的上海:“是了大哥,这冬天可算是过去了。”
      “可是,眼下的冬天什么时候才能过去呢。”明楼的心又重了起来,看着明诚,拧齐了眉。
      明诚把手放在他的背上拍了怕:“终究是会过去的。”
      这些年来,明楼很多时候很依赖明诚的安抚,因为有了他总是安心的。只是明楼终究还是要送走他的:“阿诚,你明天去把明台送到北平去。随后你从北平飞一趟巴黎,帮我办些事。”
      “什么事?”
      “你到了巴黎,我会安排人与你联系。”

      这些日子来,明诚的伤势是逐渐养好了,但是明楼却一直没有上楼寻他。明诚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
      明诚敲开了明楼的门:“大哥,是我。”
      明楼有些错愕,这孩子从来是腼腆的,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来寻,实在是受用,这人敢来找自己,怕是好完全了吧,想到这里明楼笑意渐深了。明楼开了门,却也不说话,只是立在门口,眼神里好像在问,你来干嘛呢。
      明诚断续的开口:“嗯,大哥,我明天要和明台去北平了。我,我过来跟大哥话别一下。”
      “话别?那就站这里说吧。”|明楼眼里含笑,脚下却不动了。
      “我……大哥,你……”
      “什么你你我我的,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明诚脸色红了又白,白了又红,咬了咬牙:“没事了,大哥晚安。”说完转身就要走。
      明楼怎么能放了人,伸手就拉住他,往房里拽去。明诚因为气恼,一时不备竟被他一把甩在了床上。
      “话什么别,别跟我说这些个虚话。”说话间,明楼已经解下上衣。
      “等……唔。”明诚还没反应过来,话都说不完全了,就已经是城门失守的光景了。明楼伏在他身上,叼着他的唇,原本低沉的声线,更是沙哑:“不是要话别吗,说罢。我听着呢。”明楼的手顺势而下,粗鲁的动作,几乎要将那年轻的身躯燃烧殆尽。
      “大哥,别……别……”
      “你还真是努力话‘别’呢,真乖。”明楼手上动作丝毫未停,明诚恼怒的挥手揍了他一拳,明楼从未想过会在这样的时候被明诚抱以拳脚,一时愣住,随后大怒,抽出皮带,将那大煞风景的手一捆:“让你作死。”
      明诚怒道:“你给放开,放开我!”
      明楼拿了个领带就往他嘴里一塞恐吓道:“小点声,你想让大姐冲进来吗?”
      明诚一下子就老实了,只是拿浮上了欲色的眼睛可怜的望着明楼。明楼实在想告诉他,别这么看,今天本来是想温存缠绵的过去,可你这么看着,又怎么能克制得住呢。后来想想,这么一说他不看了自己不是可惜。所幸这夜还漫长,身体力行告诉他不是更好。明楼眉眼噙笑的俯下身去。

      次日,机场。明台和黎叔已经登了机,明楼和明诚则还在机场,两人都不舍,却又不会多说什么,从来都是轻易离别的,也没有见得多生什么感慨。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明诚觉得越是云淡风轻他越是隐隐不安。
      “大哥……”
      “怎么,话别还没说完,昨天哼哼了半天不够?”
      明诚想起昨天那场惊天动地的“话别”,腰窝处猛不丁的一酸,他赶紧抿直了唇。
      “好了,不逗你了。这次去,万事小心。到了北京安顿好明台,就去巴黎。到了巴黎,住在老地方,自然会有人找你。还有保持联系。”
      明诚点了点头,还是不说话。
      “你没什么要跟我说的?”明楼贴近了他的面颊。
      “大哥,一个人在上海,万事小心。如果发生什么事一定要告诉阿诚。”
      明楼颔首:“去吧。”
      载着两个弟弟的飞机,就这么呼啸着走了,落下了一地冷清,两处牵挂。

      第三战区的战火终于从零星汇集成燎原之势。这场中国战场至关重要的的战斗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成败。
      明楼嘱咐梁仲春千万不要与汪曼春争夺密码本的使用权,她要抢功,就让她去。梁仲春不解,质问明楼是不是对汪曼春有私。
      明楼起身,看着梁仲春,眼里毫不遮掩的危险:“你觉得呢?”
      梁仲春打从骨子里打了颤,心里倒是隐隐同情起了汪曼春。他打从心里不想跟明楼打交道:“阿诚兄弟呢,平时有事都是他来找我的,怎么这次劳动您大驾。”
      “阿诚去哪里,是否还需要跟梁处长汇报一下?”
      “不,不不,不敢,只是密码本这事,现在就是只等领功了,你这时候让我交出去,这不是到嘴的肥肉,往外飞了吗。”
      “是不是肥肉,你咽不咽得下去还是难说的事。”
      “为什么难说,这密码本只要是真的,那就是就是板上钉钉的功劳啊……”梁仲春忽然看了一眼明楼的似笑非笑的表情,忽然一个闷雷在脑袋里炸开:“难道不是真的!梁仲春的手杖都落了地,往后退了进步幸亏是靠在了桌上才没摔倒:“明楼你怎么敢!你你,你这不是陷害我,你为了杀一个汪曼春至于吗!不对,这事不仅仅是汪曼春,还是说是毒蝎,不对是毒蜂,明楼你到底是谁!”梁仲春一番思量,浑身颤抖。
      “你不用知道我是谁,我不会害你,你只需要照做就可以了。”明楼看到矮桌上有一份小点心,想到前些日子明诚来了一趟梁仲春这,让自己一顿好等,原因就是他这个有好吃的江南小点,明楼嫌弃的看了看,寻思着难道是这个。便捻了一块试试:“啧,太甜!”明楼狠狠的灌了口水。
      梁仲春几乎都快气疯了。这人什么时候还气定神闲的样子实在可恨:“你还有心思吃东西,你凭什么确定我会帮你。”梁仲春也不是蠢材,既然明楼已经把秘密挑明了,一定是有备而来。就是不知道明楼备了什么。
      明楼从上衣口袋里取出了一张照片,放在矮桌上。
      梁仲春倒吸一口凉气,果然是怕什么来什么。他软软的靠在了书桌边沿,浑身力气被抽了去:“既然你已经手握控制梁某的把柄,我们这也不算是交易了,只能说是听命行事。”
      “你放心,若是事成了,我会派人把你和你的家人送出国去,保你一家平安。记得密码本的事不要沾。”明楼起身出门,走了两步,又回了头:“对了,这个小点心,哪买的?”明楼问的一本正经,似乎还在说刚刚的正事。
      梁仲春实在是哭笑不得,这两兄弟怎么对这个点心这么情有独钟:“得了得了,我回头买上一箱送往府上,行了吧。”
      明楼仔细想了想:“不急,如果阿诚回来,东西不新鲜了,等阿诚回来了我再劳烦梁处长。”而后点了点头,出去了。

      当晚,明镜一个人在家,她心情不佳,这个家已经是越来越不像一个家了。明台避走北平,阿诚被明楼支开。思及明楼,明镜怅怅的叹了口气,这个从来是最不让自己担心的孩子。却成了自己最忧心的,明楼是自己的同志,这件事却是让明镜心里一块大石放了下来。但是这孩子现在做的事实在是太危险了,行走在敌人最内部,一旦暴露绝无生还可能。明镜一时也不知道是喜是悲了,而且明楼告诉自己那件事,明镜也一时无法判断自己是不是应该相信他。还有,他和阿诚……
      那日小祠堂里明镜问他:“为什么这么多年阿诚一直都在身边,从未离开过,可你这次却不让他插手。难道说阿诚有什么情况……”
      明楼直挺挺的跪在地上目光灼灼的看着明镜:“大姐,阿诚从未背叛过。我这么做,只是我不舍。这件事,我不愿让阿诚参与其中。若要说来,哪里是他背叛了我,分明是我背叛了他。”
      明镜有些听不明白:“什么意思,为什么不舍,什么背叛不背叛的?”
      “大姐,阿诚于我而言,是弟弟,是家人,是战友,是知己,也是这世上我最疼爱的人。”
      明镜大惊失色,后退数步,跌坐在椅子上,半晌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你是什么意思!你今天是要告诉我,你爱上你弟弟?!”
      “这大概是最简单也最复杂的说法了。”
      “你不要跟我咬文嚼字。我只是问你,你今天是跟我说你爱上了一个男人!还是,还是阿诚。”
      “大姐,这么多年来,如果没有阿诚,明楼走不到今日。若是没了阿诚,我也不知道我会怎样。”
      明楼当时的表情历历在目,明镜行走商场多年,这样坚定的眼神,她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什么了。可是阿诚,阿诚也和明楼一样的想法吗。
      最近的事情太多了,明镜只觉得疲惫到了极致。

      明楼回家时看到明镜怔怔的坐在沙发上,明楼知道大姐担心他,也不想多说什么,卷起袖子进了厨房。过一会儿,端上了两碗面。
      “大姐,今天明楼亲自下厨给你煮完面。”
      “这么难得,那让我试试你的手艺。”明镜笑吟吟的上了桌,低头一瞅那碗面,哑然失笑:“上回明台跟我说说他煮了面给你吃,你嫌弃他做的难吃,我看来你这也是不遑多让呢。”
      “大姐谬赞。明楼喜不自胜。”
      明镜被他的厚脸皮逗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么多天来,第一次愉快的笑。
      “明台到北平了吗?”
      “到了,阿诚昨天给我来电话了。”
      明楼说道明诚,明镜心里就一跳:“阿诚去了巴黎没有?”
      “今天早上的飞机,想来晚些时候会到。”明楼想到中午阿诚给他打来的电话,言语中虽然不说什么可分明就是想念的,明楼不禁偷偷笑了。
      明镜看他这副模样,欲言又止。
      “对了大姐,我让你帮我找的房子,还有备办订婚的东西,大姐开始着手了吗?”明楼说话的语气让明镜觉得自己像是他的秘书,不禁有些恼怒:“你老实告诉我,你到底在打什么注意?阿诚对你来说到底是什么。你告诉我你爱他,然后要跟别人订婚,你觉得大姐是这么好糊弄吗?”
      “大姐,我自有我的打算。这件事不是家事,既然是组织上的事,大姐合该听我的。至于阿诚,大姐放心。我最想保护的就是他。”

      次日,明楼一到办公室,忽然有人扑进了他怀里。明楼大约知道来人是谁。也就没推开了。
      “师兄,你知道我今天遇到什么好事了吗。”
      “怎么了?”想来是梁仲春的事。
      “我跟藤田他据理相争,这毒蜂和毒蝎都是我抓的,虽然毒蝎在他手里招了供,但毕竟是他横刀夺了我的工作,至今藤田还没给我解释为什么忽然把毒蝎给了梁仲春。不过所幸今天,藤田把第三战区之后的破译战略密码的工作给了我,有那密码本在手里,我还愁做不好这事。”
      “这唾手可得的功劳,是你自己取得的,该是你的就是你的。既然今天你这么开心,那你陪我去采购点东西好了。”
      “采购什么?”
      “沙发,桌子,床,衣柜,反正是装满一间房子的东西。”
      “你要从家里搬出来了吗?”汪曼春简直开心坏了。
      “因为明台的事情,大姐在家天天吵闹不休,要不就是哭哭啼啼,我实在是看得烦了,索性出来了。而且我也不小了,若是不出来,怎么与你在一起呢?”
      汪曼春素来冷静自持的脸上烧了红,但还是鼓着勇气看着明楼:“师兄,你这是跟我求婚吗?”
      “你说呢?”
      “师兄,你好歹在巴黎呆了那么久,求婚也不知道浪漫点,真讨厌!”嘴上虽然是娇嗔的,但是还是揽了明楼的手出了去。此时汪曼春实在觉得上天对自己太眷顾了,事业也好,爱情也好,都是这么顺遂,抓捕毒蝎那件事,简直是她人生做得最对的一件事了。
      明楼任由她拉着走,唇上不尽是轻寒浅笑了。

      明诚打开门的时候,发现家里是被人打扫过的。
      只是那些落满院子的梧桐树叶,提醒明楼,上一个落叶的季节,这个院子里没有人。
      踩在叶子上面,动作再轻脚底也觉得软软痒痒的,明诚回头看了一眼树下的藤椅,那个地方曾经是他特别喜欢看书的地方。
      忽然很想念他。进了房,明诚取了新茶泡了杯,茶叶载浮载沉,几年前,他们刚到巴黎的时候,明楼曾经坐在现在这个位置上,和自己喝茶聊天,当时自己还以为明楼喜欢的人是汪曼春,暗自伤怀了许久,那时自己还小,不知道什么是现实,什么是理想,什么是国家大事,后来他手把手教会自己这些以后,却开始怀念那些什么都不清楚的时候。
      明诚想他了,还没反应过来,动作便已经完成了。
      “喂,阿诚。”
      “大哥怎么知道是我?”
      “夜里12点了,这个时间,想来你那里也是到了。吃饭了吗?”
      明诚看了眼水杯:“吃了。”
      “恩,快去吃饭吧。”
      “我说我吃了。”
      “是吗,那就再吃一些。”
      这么无聊的话,你来我往说了许久,但想来生活本就是日常。
      “大哥今天干嘛了?”
      “上班,下班,煮面给大姐吃,大姐说难吃。那你呢?”
      “上飞机,下飞机,泡杯茶自己喝。大概就是这样,大哥我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呢?”
      “完成你的工作就能回去。”
      “到底是什么工作?”
      “接下来需要你混进在日本的一所学校里,教授课程,这次过去是让你进行一下相关的培训的。过些日子会有负责你的教官联系你。”
      “那间学校里有什么问题,为什么要大费周章进去?”
      “那学校里有秘密进行生物实验,制造生化武器,生化武器有多可怕,你是学过的。你只有一个月时间学习,学完了回来就要去了,日本人心细如针,你不可被发现什么纰漏。”明诚心下一凛,大概知道什么情况了。
      “阿诚,一个月后,我去接你。”
      “好的大哥。”

      因为确有其事,所以明楼说得倒是天衣无缝,只是这件事他已经安排了其他人去操作,而之所以让明诚去了巴黎,一是不愿意让他为自己操办婚事,不忍心看他难过;二是这件事成败难定,若是败了,便是生命之危,不愿让他涉险。明楼私心并不想让阿诚卷进这件事里。他远远的在巴黎,对自己来说,是最好的。原先曾经以为两人在一起,生死与共是爱到极致,可自从明台出事,阿诚被刑讯之后,明楼忽然发现,若是死生问题,他绝不愿阿诚在自己面前出事。明楼从来以为自己是以大局为重的人,可是万万不曾想到的是,自己也有了私心,那个私心叫做明诚。明楼端了杯咖啡,喝了一口,拧了眉咽下心道不是阿诚煮的,确实是不好喝。抬头看了眼窗外近圆的月,想来过不了多久,阿诚那的院落里,就会是满阶梧桐明月中了吧。

      楼诚日常part21 官逼民反3
      夜半,明楼摸黑近明诚房里。被打出。
      明楼怒:为何。
      明诚:阿诚身子不适。无法侍候大哥。
      明楼继续怒:你又不是女的,还闹什么身子不适。
      明诚大怒。操起枕头大打。明楼被打出。
      隔门道:你个小泼妇!
      明台藏在不远处,窃喜。

      接连几日,均不得入。

      明楼觉察不对。趁明诚不在摸入房中藏于床内。
      明诚回房时,明楼一把搂住那人,可怜兮兮道:“别再赶我了吧,离了你我这夜夜睡不了。日里还有一堆乱七八糟的事。”
      明诚还欲挣扎。明楼却先松开他,一手撑着额头,疼痛难忍的模样。
      明诚忙扶着他到一旁坐下。明诚正要转身去取药,被明楼一把按下:“取什么药,你陪着我就好。”说完就着明诚的腿虚弱的倒下,明诚忧心的帮他按着额头。
      明楼闭着眼睛缓缓的问:“阿诚,我做了什么让你生气了?”
      明诚不欲回答别过头去。明楼探手环住他脖颈将他拉下缠绵的吻上,离开时明楼不容抗拒的说:“回答我。”
      明诚永远躲不开这招,便低声回答:“你让明台给汪曼春买戒指,还喊她做大嫂,还陪她看电影。那我,我算什么。”
      明楼怒:“这等子虚乌有的事我几时做过,你仔细说!”
      明诚仔细说完后。明楼便清楚了:“你如此不信我。那小子随意两三句你就怀疑我。我对于你就如此不堪。”
      明诚惊觉自己冤枉了明楼,赶紧密密搂住他,陪着不是。
      明楼只觉得这人趴在自己身上好生受用,这几日的窝火也变成另一个意味。便将那人往床上拉扯:“这几日竟敢于我置这莫须有的气,看我怎么收拾你。至于原不原谅,看你表现了。”

      次日。明楼原谅明诚和好如初。

      次日。程锦云桌上出现明台与于曼丽婚纱照。
      明台脸上顶着一巴掌回家。明楼整好以暇在桌前等他。
      明台:大哥,我那是你逼我的。这叫官逼民反!
      明楼看了眼明台,淡淡掠了掠袖子:那我这是捍卫主权的军事镇压。
      明诚昨天一整天没爬起来。今天好不容易起了床,见明台回来了,便从厨房取了把水果刀道:明台,我给你削个苹果吧。。。
      明台大惊,夺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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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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