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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第四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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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视所有人见到我的表情,径直朝上书房走去。
“谙达,外面,外面来救星了。”
“谁?”
“您去看看便知。”
“小兔崽子,也不看什么时候了,这结骨眼跟咱家打哈哈,小心咱家扒了你的皮。”
坐在茶歇室里,双手紧紧掐着双腿,眼光定着那小太监哆哆嗦嗦呈上来的半杯碧螺春,耳边朦胧地传来门里面的几句小声对话。那位叫做谙达的人,八成是李德全吧。
“咱家倒要看看,是什么人现在敢来送……”门帘掀起,李德全的话明显还没有说完,只因看到了我,后面的字一下被呆楞,生生的丢了。
“怎么,李公公,不认识我啦,难道我现在来就是送死来了?”忽然升起了一股捉弄他的念头,不禁调皮说道。
只见李德全迅速给我行了个礼,面色如常道“奴才给福晋倒喜,福晋这相,已然是好了,奴才给福晋请安。”果然是狐狸精,就这么一下子,好象这几年天天见我似的,竟然已没有半点的惊讶,坦然自若。
“借公公吉言。”我客气道,知现在不是叙旧时机,便问道“不知我现在方不方便进去面圣?”
“依奴才之见。”老狐狸面色严肃道,忽的话锋一转“现在只有福晋能进去。”
深吸了口气,嗔道“公公,您也太吓我了,好歹我可是大病初愈啊。得了,您赶紧通报吧。”
“别啊。”
看着他小声地哀求道,唬着脸“你不是刚才还说能进去吗。”
“福晋误会了,奴才的意思是,福晋您自个儿进去就成了,甭通传了。”
“……”
想那老狐狸看出了我的疑问,解释道“现在通传,等于是要了奴才的命啊,实话跟您说吧,万岁爷自从昨儿个那事发生后,一直坐在上书房。近两天了,也不用膳,也不就寝的,这宫里已经着了火了。”说到这,又凑到我耳边道“宫里的娘娘都来遍了,愣是不管用,一个个的都灰头土脸回去了,奴才正愁没法子呢,这不,您就来了。”
“……”恶瞪着他“奶奶的,我这要进去了,还不得竖着进去,横着出来。”
“呃~”李德全被我这脏话加顺溜话一堵,愣是说不出个话里。
无奈道“行了,我也不为难公公了,我自己进去得了。”
“谢福晋。”
跃过李德全,掀起门帘,径直向那宝座上的老虎走去。
在不远处站定,细细打量着有六年之久未曾谋面的老康。现在的老康已五十五岁,两鬓斑白,脸上的皱纹被被精雕细刻了出来,皮肤已无了往日的光泽,有些褶皱,有些粗糙,有些斑点,有些……老了。
“朕说了,谁都不想见,谁放你进来的,出去,你二人各领四十大板。”
“啊~”我吓的惊声尖叫,噘嘴凶道“皇阿玛。”
“放肆,皇阿玛也是你,”
“嘿嘿,咋啦,‘皇阿玛’也是我什么?说啊。”按住自己激动澎湃的心脏,禁着泪水,我藐视地瞪着座上的老康,不客气地走上去抢了一席之地坐下。
“丫头,你醒啦?”老康掉下了他的龙泪,摸索着我淌着泪水的脸颊,双眼锁泪,一把抱住我道“皇阿玛好想你啊。”
“好啦,好啦,不伤心了,我这不好了吗。”边抽噎着,边轻轻拍打着老康年迈的后背,提着断断续续的声音道“柔儿,也很想皇,皇阿玛,想,皇阿玛的宠爱,想,皇阿玛的好。”
“好啦,刚刚还让皇阿玛别伤心,怎么现在你比皇阿玛还伤心。”老康破涕为笑,无奈地拿出袖里的手帕帮我擦着眼泪。
“嘿嘿~”
“越大越傻。”
“还不是您宠的。”
“病的这么六年了,小嘴还是这么甜。”老康欣慰道。又转而将我拉起,摆弄着让我转了一圈。
“哎哟,痛~~”
“怎么了?”老康看我呲牙咧嘴地扶着龙椅哀号,不禁疑惑道。
“啊,没事,就是转动身子时扯痛了后背的伤。”
“伤?”老康从龙椅上跳了起来“谁这么大胆,竟然敢伤你?”
“不知道,以后我会好好调查的。”
“不行,来人啊。”
“奴才在。”
“快,把御医的给朕找来,等查清楚病后,朕要好好查查,到底是哪个不要命的敢伤朕的宝贝。”
“哎~不用了。”跳到里李德全的面前揪着他的袖子,对老康道“以后再说,以后再说。我今天找皇阿玛另有其事,皇阿玛还是暂且先缓缓此事吧。”
“不行,你都受伤了,还怎么缓,必须请。”
看着老康与我较劲地震怒起来,不禁比他更为恼火道“我说不要就不要,来了我也不看。”
“你。”
“哼~”使劲将头昂起,鄙视地看着结巴的老康。
“哎~”老康一下跌坐在龙椅上,悲伤道“你们一个个的,都翅膀硬了,都不听皇阿玛的话了,老二如此,老十三如此,老十四也是如此。唉~也都是朕最疼的儿子啊,这就是朕教出来的好儿子啊。”
啪~
“皇阿玛~”
“皇上~”
放在粉身碎骨杯子上的那只手,鲜血直往外冒,染红了摊在桌上的一沓奏章。拿出自己的帕子忙上前给他包扎,心疼地跪在地上,道“皇阿玛,柔儿知道,太子惹您伤心,十三又帮太子,您气太子的不争气,气十三的护短,柔儿都知道,可,皇阿玛,你必须快点把他放出来,宗人府管事的是八阿哥党羽,皇阿玛不可能不知道,若再这样管下去。”想到十三有可能遭遇不测,更加焦急道“皇阿玛,您难道不怕他们对十三下杀手吗?”忘却了浑身的疼痛,头重重地磕在了上书房的地上。
“老十三犯了欺君之罪,朕,不能放。”
“皇阿玛,难道,您就不怕他们暗中对十三下手吗。”
“你大可放心,朕已派了朕身边的侍卫亲手把关,样样具到,绝不会有漏洞。”
“原来,皇阿玛,您还是疼爱他们的。那您为什么要这么对他们呢?”
“丫头~”扶我轻轻坐在龙椅上,老康思索了片刻,又道“你告诉朕,太子真的不好吗?”
“不好。”没有给自己思考的机会,直言道。
“哦。”老康拉长了音,表情别有意味地看着我道“老十三帮太子欺瞒朕,你却说太子不好,为什么?”
“恩,靠靠,靠靠我就说。”无赖地整个身子的重量都靠在老康身上,头枕在他的肩膀上,蹭了蹭,终于找到了个舒服的姿势,享受地闭着眼睛道“皇阿玛,柔儿不会说那些文邹邹的话,柔儿明说了吧,太子,柔儿不喜欢,太子给柔儿的感觉就是,为人暴戾不仁,早以前经常听说太子恣行捶打诸王、贝勒、大臣,乃至兵丁‘鲜不遣造其荼毒’。而且并不阻止自己手下的奴才凌普敲诈勒索,种种不仁的迹象,是一位仁君该有的吗?皇阿玛,您说,他堪称大任吗?柔儿怕,怕我大清江山,会毁于太子手中。”
“你,难道太子就如此不堪?”老康厉声蹙眉道。身子噌地站了起来,而我也因他的移动而再次摔倒在龙椅。
“咝~”背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低语咒骂道“奶奶的,真不是人受的,到底这伤是怎么弄的。”
“虽说太子这些缺点是不好,朕也没少说过他,可,你怎可说他会毁了我大清江山呢,你太放肆了。”
这老家伙,竟然翻脸比翻书还快,还以为他对我比对别人好呢,没想到,“哼哼~”心里冷笑道,“我也只是他手中的宠物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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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老康如此盛怒,自己的脾气也不禁飙升起来,不卑不亢道“可柔儿说的确是实话。”
“就算朕平时再宠你,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你也不该说出口。”老康转身朝门外喊道“来人啊,送十三福晋回府,没有朕的旨意,不可出府一步。”
“什么?”不敢置信地双眼瞪着他,冷哼道“哼,怪不得人家都说,伴君如伴虎呢。柔儿只是将心中所想告之皇阿玛,难道,说真话也有错吗?”双手紧紧攥着椅下的坐垫,掌心微微冒出一丝冷汗。
“伴君如伴虎?”老康微眯着眼瞧道“原来朕在你心里竟是如此。朕算是白疼了你十来年啊,真是伤朕心。朕告诉你,你错就错在不该妖言惑众,说我大清江山将会不保,来人,拿下。”
“慢着”忍着后背剧烈的疼痛,勉强站起身直起腰来,昂头道“要拿下,我没意见,可皇阿玛必须将我与十三囚在一起,否则,我宁愿死在皇阿玛面前。”
“不要叫朕皇阿玛,朕没有你这样敢威胁朕的儿媳。”
“那敢情好,奴婢也没有你这种阿玛。”骄傲地挺直腰背,道“俗话说的好,虎毒不食子,可在你的眼中,除了那个无能的太子,其他的阿哥都不曾入了你的心,你不配做他们的阿玛,你不配做十三的阿玛。”
我疯狂的的吼引的康熙更为雷霆震怒,龙案上的东西统统甩了下来,“来人,把她给我送到德妃处严加看管起来,要是她出了什么事,尔等提头来见。”
“不必,我自己会走。”
没有叩头谢恩,没有理会他的表情与震怒,从容地走在众多侍卫的前面,看到焦急赶来的李德全,礼貌性地抱以微笑,向囚禁处优雅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