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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反穿越之相府嫡女篇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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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青媱驾车回到成王府的时候已近黄昏,她听到呼啸白怒冲冲地把锦儿带出宫去的消息,虽然故作轻松与林初香说到就是要教训教训锦儿,心里仍觉得忐忑,最后还是林初香说倦了,她才着急着往府里赶。能把呼啸白气到这样的锦儿,今日一定又犯了呼啸白的忌讳。
后来,洛青媱曾想,她那一日是不是就该在宫中用了晚膳,那她就能勉强带着幸福的假面继续生活下去,科她知道没有如果,假的无论如何也变不了真的,假的就是假的。
洛青媱进府的时候许是略略着急,下人还没来得及层层通传,洛青媱便疾步走向西苑。锦儿的闺房本安在东院,天微微热起的时候,她偏要在西苑的紫竹林处搭所竹楼,而呼啸白和洛青媱又极其宠爱她,也有得她去,只等小丫头的好奇心过去。
而成王府的西苑,是洛青媱极少踏足的。因为西苑的正房,放置的正是已逝王妃的牌位。即使大昭朝的规矩,继室低位永远低于原配,但已逝王妃说到底不过是成王不得志时娶的四五品小官之女罢了,且还未留下任何子嗣。洛青媱是什么身份?丞相的嫡长女,当今太后的好友,更别提与先王妃截然不同的摄人的气质,这么多年,也没人敢在主子眼前添堵的。
洛青媱觉得有时候女子真是矛盾极了。她想着呼啸白在男女之情上只爱着想着她一人,对她好不是因为他的性格使然。而另一方面她又觉得才短短几年,他就能忘了先王妃,也是极其心寒的。所以,洛青媱和呼啸白都尽量不让先王妃以及西苑出现在他们日常的谈话之中。而洛青媱也刻意不在西苑换上自己的人,一是不愿招致呼啸白的反感,最重要的是她也不想知道呼啸白每月总有几次去西苑究竟做了什么,说了什么。
洛青媱走到正方,听到屋内传来的隐隐的说话声。“锦儿,记得父王和母妃说过什么吗?轩哥哥不是你外祖家的那几个哥哥弟弟,可以随意打闹的,下次不要这样好不好,锦儿听话,父王不会凶你的。”
“父王骗人,刚刚我打破了这上面的一个破碟子,你又凶我……”
,好好好,父王不凶你,锦儿,这也是你母妃,跟父王一起拜拜你母妃好不好,以后不要动这里的任何一样东西好不好?
“父王,可是锦儿长这么大为什么还有一个母妃?上次谁家的姐姐来我们家院子玩,说她爹又有了个新姨娘,她可讨厌了,父王最爱锦儿,第二就是娘亲了,对吧?”
“锦儿,别闹,给父王乖乖跪好,这也是父王最爱,最记挂的人,只不过她已经去另外一个世界了,锦儿,你也叫声娘,她当初也想生个最像我的女儿,如果她现在看到你,肯定也很开心。”
……
洛青媱觉得好可笑,她似乎一点也不气恼,她只是觉得很疲惫,那种从内心散发到指尖的疲惫,令她还有神气小心地遮掩来过的痕迹,全身无力地回到正房便躺下了。躺下的时光,好似特别漫长,却又特别宁静。等她悠悠转醒的时候,只看到床前两张极为相似的脸,才知自己已睡了约莫十来个时辰,已是第二日的正午。
“母妃,娘亲,锦儿再也不敢了,锦儿一定听你的话。”锦儿红红的鼻头,一看便是哭过的模样,锦儿以为定是那些多嘴的跟母妃说了自己在宫中的事,母亲才会气累的。
“锦儿乖,父王跟你母妃说些话,你先去把父王罚你的大字写了。”呼啸白转身叫管家带着锦儿出去。
“啊,父王,你还惦记着这事。”锦儿原本见到洛青媱醒来开怀的脸蛋又皱了起来。
“锦儿,”洛青媱才喊了声锦儿的名字,锦儿就扭扭捏捏走了出去,她最怕的还是母妃,虽然母亲每次叫唤她时总是温温柔柔的。
待看着锦儿被管家领去了书房,呼啸白给洛青媱再搭了个靠枕,让她可以略直起身子,之后谁也不说话,一时室内寂静无声。
过了半晌,洛青媱的丫环带来了熬好的药,被呼啸白接过,看了眼洛青媱的眼神,便福身退了下去。
呼啸白试了试药的温度,觉得略微还是烫了些,便吹了吹,方才一勺一勺地喂进洛青媱的口中,温言道:“青媱,御医说你忧思过重,有些郁结,开了写滋补的药,待你修养几日,我们带着锦儿,去京郊的庄子玩耍几日,是这段时间太忙了,没有顾及到你。”
是啊,她的夫君永远这么温柔,他对她说话从来用的是我,她和锦儿生病时,他从不假手他人,对啊,他已经是个最好的夫君,只是不是那种爱她。
洛青媱笑笑,“好啊,到时候给锦儿在那儿办个生辰宴,大家伙围在一起烤肉吃。”
“那你这几日把身体养好,才有精神,乖,吃颗酸枣,把药咽下去,才准漱口。”呼啸白,也觉得自己今日在西苑有些口不择言,他以为女儿小,西苑也全都是他的人,任何话语都透不出去。
诚然,刚开始的时候,洛青媱嫁给他,他还觉得她只是太后和丞相手中把握他的棋子,觉着丞相之女竟嫁与他为继室,是委屈了她,加倍地对她好,关于柔儿的一切他提都不提上一个字,更别提再与柔儿那边的岳家亲近。知道后来,他才觉得自己是太后和她谋算的棋子。他逝去的王妃,是温柔的小家碧玉,她依赖他,而他也离不开她。洛青媱看似无害的脸上心中藏着的锋芒令他有些害怕。矛盾最激烈的一年,他甚至想要离开京城,可是也是那年有了锦儿。为了当时还未出世的锦儿,他终究还是与她们坐到了一艘船上。
他时常回想起,会怀念起他的柔儿,就像怀念回不去的干净的他一般。那是的他们在府中作画写诗,像透明人存在的他们没有什么权势,不必用心谋算什么,过得惬意且无愧于心。
他认为这几年的他们更像是躺在一张床上的伙伴,却不知道她也是在意的,在意那些有些许缥缈的,不会谈及的情思。
他觉得她的王妃意志坚强,手段莫测,疲惫也是暂时的,一时的情爱她也看得透,所以她一定会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