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一步深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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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智波一族。
少年任务刚回来就被弟弟拦下，可两人还没说完一句话就被父亲派来的人打断，弟弟欲言又止的神情让他也心下不安，直到与父亲面对面谈话才明白为何之前弟弟会露出那样的表情。
从没觉得自己有耽于美色的少年对于父亲的话很不以为然。他本就骄傲，又正是青春期，在父亲禁止他再去往花街后立刻就冲动地跟父亲争吵起来。这场争执到最后越演越厉，到最后，被激起了叛逆心的少年气冲冲地摔门而去，而父亲也被气得脸色发青。
“族长大人……”随奉的忍者把父子俩的争吵从头听到尾，此时不免担忧，内心对这个引得族长父子不合的花街游女也是暗恨，“我们是否要派人……”他做了个斩杀的手势，目光灼灼地盯着族长。
被儿子顶撞反驳的族长脸色依然糟糕，虽然下属的建议非常符合此刻他内心的想法，但身为族长他显然还需要考虑得更远更周全而非让一时的情绪影响自身的判断。
“那是川之坊的人，我们没有必要为了一个女人跟不朽堂产生矛盾。”
“不过是个游女罢了，何必杀了她让那小子心里生怨。要解决这件事的方法，多得是。”
父亲的决定少年全然不晓，他带着一肚子的怒火离开了家族，担心他的弟弟也亦步亦趋跟在了他身后。
等上涌的热血冷却下来，少年突然发觉自己一时没了去向。好歹弟弟还在身边，温声建议他去和青鲤谈谈，也好解开心里的郁愤之气。
这主意倒真是不错，想起自己总能在那双天青色眼眸里静下心来，少年欣然地又往花街方向跑去了。
川之坊。
熟悉的偏僻小院里依旧冷冷清清，可院子的主人却不见踪影，少年疑惑地在各间屋子的窗外转了几圈，带着询问的眼瞅向了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弟弟。
弟弟皱着眉毛想了想，原本平和的表情忽然多了些许阴霾。
“我想我们可以直接找他们的负责人问。”他向兄长建议着，眉宇间隐约了几分沉凝。
两人直接找上了川之坊的负责人，一位不惑之年的女性负责人接待了他们。看在钱与两兄弟背后势力的面子上，女性负责人在听完两兄弟略带火药味的追问后仍旧笑得仪态万方，客客气气地表示他们要找的人不可能不在，又指了下女领路，便让两人离去了。
被下女领着顺原路返回，院子里依然没有人声。少年刚要发作，领路的下女走到门扉紧闭的主屋外敲了几下窗棂，又绕去敲了敲门，原本静悄悄的屋子里就传来了些许响动，一个粗糙干涩的声音没有起伏地应了声，“有事？”
“有两位客人找。”
屋中传来细碎的布料摩擦的声响，片刻之后，足音响起。
少年微微有些困惑，之前他分明不曾感知有人，难道是自己错了？
门开，高挑的暗色身影静静伫立，天青色的眼眸淡漠地扫过门外几人，方才提步走出。
转瞬即逝的疑惑被抛之脑后，少年抬眼飞快地偷瞄正被门隔断视线的房中，那一眼只看到房中摆设素雅简洁到几乎不像女性的居所。心里刚浮起念头，他忽然意识自己的行为其实是很失礼的，立刻又装作若无其事地左顾右盼来掩饰。
跟随在最后走进茶室的下女取出茶具摆放好后便悄无声息地退离，没了旁人，少年顿时也没了原本的冷傲，支着下巴看青鲤行云流水似地取水煮茶。
青鲤的动作与现在流行的茶道有些许不同，大约是更为古老的茶礼，那一系列动作流畅优雅得像是从画卷里头走出的茶仙。
稍作片刻等待，淡香缭绕的茶盏便推了过来，少年端起茶盏轻嗅，清雅的茶香沁入心脾，令人顿感心旷神怡。
心情慢慢地放晴了，少年捧着茶盏懒洋洋地半眯起眼睛，慵懒的神态宛如一只收了爪牙正在休憩的猫。
青鲤的目光空灵地看过去，如烟雨漫散的天青色眼眸稍显清冷，却格外不染尘俗。
毫无逻辑地东扯西扯了一些话题，有弟弟从中调和着倒也不显得唐突，少年一边说着话儿一边偷偷观察着青鲤，但无论是从眼神还是声音里，青鲤都流露出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似乎这种平静淡漠早已经凝成了不会动摇的坚冰。
这种会叫周围人也莫名安心下来的沉静使得少年原本的忧虑也平复了，他将与父亲的矛盾和争执通通抛开，一心一意享受着这份心灵的放松。
夜色开始降临之际，弟弟便起身告辞。少年踟蹰了，他有些贪恋属于这个院子的那种独一无二的安宁，可弟弟催促的眼神和那人一直淡然的沉默让他根本没法子说出不想离开的话来。
磨磨蹭蹭了好半天才不甘不愿站起来的少年只换得青鲤一个带着浅笑的抬眸，这个空明了然的笑让少年的耳根顿时泛红，眼神也飘忽不定了。
“若是不嫌弃此地污浊，便请留宿吧。”被少年这番模样取悦了的青鲤终于开口，顺从少年的心意发出挽留，粗糙干涩的声音并不悦耳，却难得带了主人罕见的柔和。
少年眼睛一亮，脸上立刻拉开了笑容，忙不迭地应下来，全然忽略了弟弟脸上惨不忍睹的表情。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一步深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