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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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萌萌的身体轻微的颤动着.
一个背对着曲萌萌的女人侧躺在曲萌萌外婆家的门口.不，…或者应该说，是一具尸体躺在那里.
鲜红的血液仍然在向四周缓缓流淌，被土壤浸润成褐红色的血液，让人不寒而栗.
曲萌萌惨白着一张脸，站着院子口面无表情的看着地上的那具尸体.
心跳的很快，胸腔里跳动的声音仿佛在耳边被放大了十倍.
…外婆呢？
曲萌萌捂住脸不敢想象，身体剧烈的抖动，恐惧袭来，吞噬了曲萌萌的身体.
不会的，绝对不会的.外婆绝对不会有事的，对吧？
放下手，曲萌萌深呼吸了几下，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曲萌萌缓步走向门口，瘫着一张脸像是什么也没看见般的.
为什么没有表情？为什么镇定下来了？曲萌萌反问着自己.
正常人看着这样的场景不应该是尖叫害怕腿发软吗？你说镇定就镇定下来？你当这是在演戏么？
还是说，你是变态吗？
呵呵.
曲萌萌面无表情的脸变得有点扭曲.
慢下步伐停下门口，曲萌萌扭头看着那个女人的尸体.
心跳加快.
表情很扭曲，眼睛瞪得很大，眼珠有些外凸，看起来像是看到什么东西受到了惊吓，嘴巴惨青色张得很大，像是尖叫着却又戛然而止.
曲萌萌目光下移，目光却被那个女人脖子下部靠近肩膀的地方是吸引住了.
那里少了一大块肉，漏出了点点白色的骨头.
像是锁骨.
血液就是从这里流出来的，小股小股缓缓的往外流着，就像是流不尽一般.
曲萌萌收回目光，踏进了门口.
曲萌萌环视了一遍.
屋子里很乱，木桌碎的七七八八的，凳子歪倒在地上，柜子也乱了方位.
外婆房间的门虚掩着.
心跳得越来越快，仿佛要蹦出嗓子眼了.
曲萌萌走近外婆的屋子，手有些颤抖的推开外婆房间门.
外婆坐在地上靠在有窗子的那面墙，温柔的看着曲萌萌，午后的阳光从窗户打在外婆的身上显得人格外的温和慈祥.
如果，忽视外婆胸口上那个洞口和顺着衣料快速向四周蔓延的血迹.
眨眼的功夫，血液就浸染了衣服的大部分.
曲萌萌站着门口看着外婆，感觉自己的世界一点点碎裂，碎片散落下来，开始崩塌.
“外婆…”曲萌萌声音有些颤抖，眼睛开始模糊，生理盐水自动分泌着，顺着眼眶滑了下来.
“…不要过来.”失血过多的外婆，声音小的几句只看得见开开合合的嘴却听不见发出的声音.
曲萌萌快步的走向外婆，步伐有些不稳，脑子昏昏沉沉的像是数人在脑海里尖叫一样刺痛不已.
自然是没有听见外婆说的话.
眼睛已经模糊的曲萌萌隐隐地只看得见外婆的身影，一个踉跄跪在了外婆的面前.
恐惧在心底一点点放大.
想要捂住外婆伤口的手，触电般的又收了回来.
害怕弄痛了外婆.
“外婆，你坚持一下，我去拿手机.”说罢，曲萌萌便打算向自己房间冲去.
外婆突然拽住曲萌萌的手，那样有力的手，不像是流血过多的人，倒像是，倒像是回光返照.
曲萌萌不敢想，也不敢回头.背对着外婆坐在地上，面无表情的脸上挂着泪.
“外婆的心脏坏了，外婆…外婆以后不能陪你了.”
“萌萌你转过来，看着我.”
外婆拽住曲萌萌的那只手用了用力，示意曲萌萌转过身子来.
曲萌萌顺从的转过身来，低头看着地上.
“一直不敢用这颗药，害怕撑不到你回来，所幸赶上了.”
说着，外婆抬起左手伸向内衫上的衣包，掏出一个小葫芦，用拇指弹开头盖，捏着葫芦就往嘴里倒.
曲萌萌仍然没抬头.
“嘀嗒”“嘀嗒”一滴两滴，泪水接二连三的滴落在地上，汇成一个小水滩.
“你怎么跟个小孩子样的，还哭上了.”
外婆随意的丢下葫芦，抬手捏住曲萌萌的下巴顺势将曲萌萌的脸抬了起来，用右手拭去曲萌萌眼角的泪，温柔的看着曲萌萌，轻斥着就像是在教育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吃过那不知名的药的外婆，脸色突然一下变红润起来，红的甚至有些不正常，像是冬天在火炉旁烤出来的那种红色.
红一团在脸颊上，其他部分毫无血色就连嘴巴也是惨白惨白的.
曲萌萌抬起头来，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外婆.
外婆轻轻的拍拍曲萌萌的脸，撑着墙壁缓缓的站了起来.
“快点萌萌，外婆只有一小时的时间.”
曲萌萌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大脑正在在试图接收“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的信息.
外婆抓住曲萌萌的右手腕，走向木床靠墙的那一侧.
走了两步，曲萌萌瞳孔微缩，有些不可置信.
一个类似人型的生物躺在那里，一双通红眼睛死死的盯着曲萌萌.
他穿着外婆最喜欢的那件蓝色的衬衫.
露出来的肢体呈深灰色，皮肤紧缩着，勾勒出肌肉的形状，显得十分健壮精干.
曲萌萌看向它的头部，已经不知道看不出它的本来面目.
它的额头微微鼓出来，眼睛比常人大出了一倍，没有眼帘，双眼通红，只有豌豆大的黑色的瞳仁.眼角爆裂开来，露出黑色的肉.
嘴部，不…已经不能被称作为嘴了.
嘴角拉到耳根，倒三角般的牙齿尖锐的泛着银光，微微看得见黑色尖细的舌头，还有顺着脸在地上流了一大滩不知名的浓稠的黄色的液体.
曲萌萌转头，却看不见外婆的表情.
似乎是感觉到了曲萌萌的颤抖，外婆转过头来看了看曲萌萌.表情还是一如往常的温柔.
“他是你外公.”
说完外婆松开了抓住自己的手，曲萌萌目光顺着外婆的动作下移，外婆单膝跪在地上.
“为什么外……”
曲萌萌戛然而止，眼睛睁大.
只见外婆抬起左手，并拢手指，快速的插进“外公”的大脑，顿了一下开始搅动.
曲萌萌后退了一步，惊恐的看着外婆.
外婆缓缓的把手拿了出来，夹着一粒弹珠般大小的珠子.
深黑色的珠子表面很干净，远远看着像是有一圈乳晕.
却是从脑子里面取出来的东西.
自外婆将珠子取出来的一瞬，曲萌萌看见“外公”抽搐了一下，通红的双眼渐渐黯淡，黑色瞳孔慢慢扩散，最终布满了眼眶.
外婆站起身来，一手握着珠子一手重新抓住曲萌萌的手，向门外走去.
脸颊不复刚刚那般红润.
曲萌萌的脑子仍然混乱不堪，发生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突然，诡异.
出了外婆的房门，外婆直直的加快步伐奔向那个曲萌萌从未进入过的杂物间.
外婆推开门，还未等曲萌萌仔细看看屋内的环境，就发现自己被一股力推向了旁边.
突然，曲萌萌脚跟碰到了什么东西，一个踉跄坐了下去.
曲萌萌落在了椅子上，曲萌萌急忙抬头寻找外婆的身影，却发现外婆就在眼前，正拿着类似院子栅栏上藤条一样的东西往自己手上绑.
曲萌萌有些惊慌的看着外婆，用力的挣扎着.
“外婆…外婆！”
曲萌萌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只是一味的带着哭腔的叫着外婆.
外婆并没有说.
快速的抬起手腕，用另一只手的指甲我狠狠一划，鲜红的血液喷涌而出.
外婆捏着曲萌萌的两颚，将自己的手腕凑了上去，同时也将珠子塞里进去.
硬物噎着喉咙快要无法呼吸，满腔的铁锈味让曲萌萌有些反胃，却慢慢涌上一股辛辣感，刺的喉咙生疼.
仿佛是要将这17年的眼泪流尽罢了.
曲萌萌意识有些模糊，胸腔里火辣辣的很烫很热，疼痛一点一点袭来，像是嵌入骨子里一丝一丝的撕裂开来.
曲萌萌有些绝望的望着外婆，模糊的视线渐渐晕染成红雾般的样子.
隐隐约约看见外婆的嘴巴一张一口的说着什么.
曲萌萌的脑子里面嗡嗡嗡的作响.
失去意识之前，隐隐听见外婆无奈的叹息.
“……还只是个孩子…”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