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忍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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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离开森林回到族地。是的，族地，说不上家。
他的家在南贺川上游，是赫赫有名的忍者家族宇智波家。
这里则是南贺川的下游，更靠近千手家族的领地。宇智波为了方便和千手打架才搬到这里来建立了一个临时据点的。
现在世道不太平，各国之间摩擦不断，小规模战争到处都是，大规模战争倒是还算少。
但即使只是小规模的，那也是战争，对于大名们来说或许是可以习以为常的事情，毕竟这种摩擦存在很久了，想来一时半会儿国家直接的局面不会发生什么重大改变。
但是对平民来说，战争永远是残酷的。且不说战争直接杀死的人，单单是被饿死的流民就是一个可怕的数字。
像他们这样的忍者世家在战争时期却是异常活跃，忍者，作为战争工具而存在，他们不效忠于任何一个国家，他们只会被雇佣，以此获取巨额报酬，如果雇佣者出得起足够高的报酬，有的强大忍者家族甚至能够不惜一切代价直接暗杀敌国的大名，当然忍者也会有很多的牺牲。但是，综合来看，他们需要战争，没有战争的话，在贵族眼中地位低贱的他们和农民和奴隶又有什么区别？
说实话，少年觉得忍者的存在非常可笑。掌握强大的力量，却甘愿沦为工具，并以此为荣。
明明和敌人没有任何过节，却要赌上性命去杀死对方。给对方的亲人带来深重的灾难，同时，使自己以及家人被对方家里活下去的人憎恨着。
从此双方结下难以化解的仇恨，随着时间的推移，仇恨积累，最后到了即使没有被雇佣也一定要置对方家族于死地的地步。
他的家族，宇智波家和生活在这条河下游的千手家就是这样的情况。双方都是赫赫有名的世家，一个国家雇佣了其中一方那么敌对国家必然要雇佣另一方来与之抗衡。最开始只是由于被不同的国家雇佣而不得不把对方当做是敌人。到后来，双方的仇恨已经与战争没有多大关系了。
如果不是因为这种可笑的战争，他年幼的弟弟也不会死啊。
“哥哥！”刚刚踏进大门，就看到一个小男孩朝他冲过来。和他一头向天炸的短发不一样，泉奈的头发柔顺地垂下，略长的头发衬得他白皙的小脸比大部分女孩子都要秀气。
抬起一只手，轻松按住冲过来的泉奈的脑袋：“不要这么莽撞，会吵到你二哥休息的。”
“哥哥你去哪里了？”泉奈撒娇地抱住他的腰。哥哥身上有草木的清香，应该是去过森林了。“哥哥你每次出去都不带上我。”
“你太小了，外面很危险。”他安抚地揉揉泉奈的头发。泉奈是他最小的弟弟，他非常宠爱泉奈。
他们家五个男孩子，在他之前还有一个哥哥，可惜很早就死了，他并没有什么印象。到后面几个弟弟出生是根本就没有见过那个短命的大哥，他本是次子，却担起了长子的责任，保护着弟弟们。
“我知道。”泉奈埋着头，声音闷闷的：“三哥死的时候我就知道了，外面很危险。”
他一愣，半个月前，他第二个弟弟满了六周岁，按照规矩，是该上战场了。
宇智波家之所以强大到令人闻风丧胆，原因之一就是宇智波全民皆兵。所有能活着长大的宇智波，都是很强大的。
那个孩子上战场之前一点儿也不害怕，很兴奋地擦拭所有的武器。晚上一直睡不着，问他和另一位哥哥一些战场上的事情，跃跃欲试，扬言要在第一次参战斩下一颗千手家的头颅。
父亲很高兴，说这才是宇智波家的男子汉啊。
结果，第一次参战，他刚刚过了六岁生日的三弟就被对面千手家的孩子斩了首。
两族混战，通常成年人与成年人战斗，孩子对战孩子。他却不在未成年的这片战场，作为长子，他跟在父亲身边。这边战场比那边要凶险得多，父亲也无暇多照顾他，他一路小心翼翼地绕出这片战场寻到弟弟那边去的时候，连完整的尸体都没有了。
他的三弟死了，二弟也受了很重的伤，如果不是他过去了的话也许这一次战争，他会失去两个亲人。
战争的残酷，他早就明白，是以等灾难发生在自己身上时他居然在悲伤之余还有一种终于来了的解脱感。
这种感觉让他厌恶，他在战场杀了千手家的孩子，得到报应的确是他弟弟。
“泉奈。”
“哥哥？”没有得到他回音的泉奈抬起头来，水润的黑色眼珠望着他。
他半蹲下身子拥住他最年幼的弟弟，他比泉奈大了五岁，要高上去多，蹲下时腰间忍具包里的兵刃碰撞发出尖锐的声响，他缓缓摸着泉奈的头：“你明年也该上战场了吧？”
“哥哥不用担心我，我比三哥二哥都厉害。”泉奈小小的手指搭在哥哥眼睛上：“我会一直陪着哥哥的，不会在哥哥前面死掉的。”不会死在你前面，这是战争时代能给的最美好的保证了。
哥哥身上的盔甲咯得他很不舒服，但他还是努力跟哥哥抱得紧密一些。他的这位哥哥，看起来少年老成，其实很脆弱啊。三哥死了他也难过，但绝对不及哥哥。哥哥心里苦，可是哥哥不说。
“斑！你过来一下。”一个严肃的声音不合时宜地打断了兄弟之间的温情。
泉奈乖乖松开手，自己跑回屋子里去了。
斑转身跟从父亲走离开。
“最近族内消耗非常大，人力也是，物力也是。族中成年人都要应战，让孩子去又让人不太放下，毕竟是关系到武器补给的大事。”斑和泉奈的父亲，宇智波田岛端坐在上首，面容严肃道，他目光转向斑，“所以，我决定让斑去。只是到猫婆婆那里去买些忍具，你没有问题吧？”虽然是在问没问题吧，话语间确实已经决定好无需再议的口气。
“是，父亲。”坐在族内一种成人中间显得突兀的斑恭敬地接受了命令，不等之后的话语便起身离开了。
“哼，臭小子。”宇智波田岛严肃的面容上也露出两分无奈，斑很有天赋，可是却很难控制，看似恭敬，实际上非常狂妄，这一点让他很担忧。
忍者之所以强大，凭借的除了强悍的身体条件和精湛的战斗技巧以外，还有查克拉。传说中六道仙人赐予人类的强大力量。他们宇智波家，据说就是六道仙人的后裔。
世界上拥有查克拉这种力量的，除了人，还有部分动物。这些动物被称为忍兽。部分忍兽与忍者家族签订了契约，被称为通灵兽。
宇智波一族的通灵兽一度让斑很不满意——他们的通灵兽是猫。
这种弱小的生物有什么用？
他曾在战场上遇到过八岐一族的人，他们的通灵兽是蛇。白蛇洞的蛇在整个通灵界看都是很强大的。有这个对比，他越发嫌弃猫。
直到有一天，他在通灵猫的地盘被一只不知活了多少年的老猫打了一顿。回想起来简直太屈辱了，被巨大的猫按在肉垫下无力反抗什么的。
从那以后，那些讨厌的过于活泼的小猫看到他总是要挥一挥爪子露出可笑的粉色肉垫嘲讽他。
如果可以选他真的不想去找猫婆婆，他宁愿上战场去拼命。
不过……今天似乎有点不同？当他踏入忍猫的领地，环视那些叠起来的满是灰尘的木箱子时，他没有看到任何一直张牙舞爪的猫。
他疑惑地继续向忍猫领地内部走起，他听到轻微的猫叫声。循着声音过去，他几乎见到了这一片领地所有的小猫——小猫是指实力较为弱小的。
它们缩在角落的阴影里，荧绿或幽蓝的眼睛闪闪避避，他靠近，那些猫更加惊慌，努力往那只以前打过斑的老猫身边挤。
那些平时绝不肯安分的小野猫如今都乖乖瑟缩在角落里，他目光落到哪里，哪里的猫就会颤栗着伏下。
那只老猫也有些想跑，看到是斑之后就镇定了不少，但也微不可见地往后缩了缩。
斑站在那里看着这些惊慌的猫，他有一丝丝大仇得报的得意。但他笑不出来，这太诡异了。
“是斑呐。”他身后传来苍老懒散的声音，是猫婆婆，“我还以为是什么可怕的东西来了。”
斑诧异地回头，猫婆婆是很强大傲慢的，他父亲来时也从见过猫婆婆起身，而现如今猫婆婆居然亲自过来了。
“你今天遇到那种东西了，真是可怕。”猫婆婆凑近嗅了嗅又退回去：“感觉太糟糕了。年轻人，我现在想把你赶出去。”
“等我们谈完忍具的事情，我就出去。”斑回答到，“你说，我遇到了什么？”
“你还站在这里我很惊讶。按照那种东西的习性你应该跑不掉才对。”
“跑不掉？”斑真的不知道他遇到了什么。
“是的，即使是我也跑不掉，你的父亲也是。”
“那到底是什么？”斑有些不耐烦，猫婆婆越是害怕的样子他就越是不安。
猫婆婆不说话了，她挥手叫那些小猫都散开，才回答到：“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是很可怕的东西，我们的先祖把对它的恐惧留给我们，我从气味上感觉到了恐惧……是它没错了，可它是什么？我也不知道。”
她顿了顿：“也许，羽婆婆会知道。”
“羽婆婆？”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忍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