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异笔记》月下云升

43、程德玄

　　提起北宋，人们往往会想起宋朝的开国皇帝，赵匡胤，而与之有关的最出名的事迹就是“杯酒释兵权”以及“烛影斧声”。
　　而“烛影斧声”则是指宋太祖赵匡胤暴死，宋太宗赵光义即位之间所发生的一个谜案。由于赵匡胤并没有按照传统习惯将皇位传给自己的儿子，而是传给了弟弟赵光义，所以后世怀疑赵光义谋杀兄长而篡位。
　　一旦查及宋太祖之死，史书里就会涉及到两个人，一个是太监王继恩，一个就是程德玄。
　　宋史记载，程德玄，字禹锡，郑州荥泽人。善医术。

　　宋太祖无缘无故猝死而亡，而后其子德昭自杀身亡，再两年后兄弟德芳同样不明不白地身亡。同样，历史上也有说法认为唐后主李煜是被赵光义毒杀。
　　由此可见，宋太宗身边一定有一个精通医术用毒的高人，而这个人很有可能是程德玄。
　　当然这些只能是猜测而已，史书对这人的记载只有寥寥几行，真想从中推测出什么历史的真相也不太可能。

　　可如今呈现在众人面前的殄文，所讲述的就是程德玄的生平事迹，这比史书上所讲述的要详细的多，也证实了这人就是提供毒药的人。
　　可是这篇文章只讲了一半就戛然而止了，下篇文就刻在另一只魂瓶的内部。

　　叶洐明白了殄文的意思后，一直在思索，这个程德玄充其量就是医术好会用毒而已，为什么他会用殄文写下生平刻印在魂瓶内？还是说这人有其他什么身份？
　　照理说，这种帮皇帝干了不少缺德事的人一般到最后都是不得善终的，不过这个程德玄却是活了六十五岁，这在古人中算是相当长寿的了，而且他的子孙也是一生平安，没发生过什么大事。
　　这种人，要么是十分圆滑，很懂得帝王心意，要么就是有其他手段。史书上看不出程德玄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可是从这前半篇殄文来看，这人虽然聪明，但也没到那种十分受皇帝喜爱的地步。
　　也就是说他是有其他的手段了？

　　“相信在座的各位也看出这篇殄文的奥秘了。”徐箬青微笑着道：“只要找到另一只魂瓶，就可以拼凑出完整的阴阳乾坤阵，到时候……”徐箬青没再说下去，留了个意味深长的话尾让其他人自行遐想。
　　一直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叶洐傻了，奥秘？阴阳乾坤阵？这是什么？难道这篇殄文还是一个阵法？
　　就在叶洐一片混乱的时候，那个上清观的道士突然开口了，“徐家的空头支票未免也太大了，你们怎么确定程德玄所刻的就是阴阳乾坤阵呢？”

　　一直闭口不言的老姝听了这话，立刻冷哼一声：“我说是就是，难道还能有错不成？”
　　这话里的语气含着轻蔑与不容置疑，让那个道士立刻气得脸涨得通红，但又不敢再反驳了，只能愤愤地哼一声。

　　徐箬青这时候又出来当和事老：“虚灵道长不必如此，徐家认为程德玄留下的是阴阳乾坤阵自然是有缘由的。首先，这篇自述确实是程德玄亲自写下，他自幼身有缺陷，体内阴阳不调，阴重阳弱，所以不仅体弱多病，极易引邪肆入体，还经常失魂，为此他学习医术，还精通毒术，但这只是表面的东西。
　　等他长大之后，他身体的缺陷不仅没有减弱，反而越来越严重，可他一生却依然平安无事，甚至受到真龙眷顾，后世子孙也同样平安顺遂。”说到这，他顿了顿才道：“能够改变煞阴体的缺陷和命运的，除了阴阳乾坤阵还有什么？”
　　四下一片沉默。

　　其他人为什么沉默叶洐不知道，叶洐只知道自己一声不吭是因为他完全没搞懂徐箬青这番话的意思，程德玄怎么又变成煞阴体了？煞阴体又是个什么东西？阴阳乾坤阵又是什么鬼？
　　不管怎么想都有种神转折的感觉，大家不是在讨论历史问题吗？怎么又回到神神鬼鬼上面了。
　　他偷偷瞥了眼旁边的三人，刘巍和清羽都跟他一样，一脸搞不清楚状况的表情，而孟晓则是满不在乎，她都快要睡着了。秦煜的表情到时至始至终没变过，让人看不清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最后还是虚灵道长打破了沉默，“我暂且就信你们一次，希望徐家不要让我再次失望。”
　　对此，老姝的回应是一声不屑的冷哼，把道长气得直接起身回房了。

　　徐箬青从头到尾都是笑着的，他在道士走后站起身，搀扶着老姝离开了大厅，那眼熟的和尚也行礼道了声‘阿弥陀佛’便同样离开了。
　　剩下叶洐和刘巍面面相觑，同时看向秦煜。
　　不过，秦煜似乎没有要走的意思，他看了眼徐管家，对方立刻弯腰鞠了一躬，说：“各位不如就留下，在这里用餐吧。”
　　听他这么一说，叶洐才发现现在已经是中午了。于是五个人一起默默用完餐，再各自回房。期间，秦煜仍是什么都没说。

　　回到房间后，叶洐开始把自己的问题一股脑的抛过去，反正他不知道那个秦煜会回答他，就干脆全部问一遍好了。
　　这次秦煜没有无视他，神色复杂地看着他半晌才转过头回道：“煞阴体天生体内阴阳失调，阴重阳弱，少时极易失魂且招惹邪肆，成人后命运坎坷……”这里，秦煜生硬的停顿了一下转而说：“至于阴阳乾坤阵，阵如其名，据说能逆转阴阳乾坤，威能巨大，但也只是传说，更详细的便没有了。”
　　其实，说道这里，叶洐就明白得差不多了。徐家人认为程德玄会阴阳乾坤阵，还借此改变自己的命运，并且把阵法用殄文刻录下来，所以他们以此为诱惑，想要集合一些能人异士寻找另外一只魂瓶。

　　说实在的，这起委托光听起来就危险重重，一个陪葬品是那么好找的吗？更何况程德玄这个死了一千多年的人，不仅善医善毒，甚至说不定还会法术，指不定留了什么阴损招对付他们这种后代呢。
　　之前光是遇见徐箬青，他就只能任人宰割，现在去完成这种任务，肯定不是他的能力能应付的了的。
　　可是没办法啊，秦煜似乎跟那些老头老太一样，想要得到这个什么鬼阵法，他就是刀山火海也得硬着头皮上啊，不然怎么体现患难见真情呢。

　　叶洐咬咬牙说：“说到底你们就是要得到阴阳乾坤阵对吧，行，我们明天就动身去找另一只魂瓶，就是挖坟掘墓也抢着把东西先找出来。”
　　秦煜微微惊诧地看着他，嘴唇张了张说：“你想去？”
　　叶洐坚定地点头：“必须去！”其实他一点都不想好么。
　　看着秦煜柔和下来的眼神，叶洐的决心更加坚定了，恨不得摇着尾巴问：“那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
　　秦煜伸手点了点他的眉心，柔声说：“徐家会安排好，你不用担心其他的，我会保护好你。”

　　这是叶洐第一次看见对方这么柔和的神情，他几乎能从秦煜漆黑的瞳孔中看见自己清晰的倒影，那始终如同古潭一样深邃的眼眸似乎荡起了一圈圈的涟漪，让人忍不住近前细看。
　　直到秦煜蒙住了他的眼，叶洐才感觉到嘴唇上湿润的触感，如同电流蔓延到四肢百骸，他几乎是微微战栗起来，主动咬住对方的下唇不放。
　　秦煜嘴角微微上挑，挑开了他的唇齿，长驱直入，让叶洐顿时溃不成军，直接任由摆布。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气喘着才慢慢分开。

　　叶洐额头靠着秦煜的，双眼朦胧地看着对方，看得秦煜差点起火，但最终他还是轻轻吻了一下他的额头，把人拥在怀里，轻声说：“睡吧。”
　　叶洐把下巴搁在他肩上，脑袋眩晕地点点头，恋恋不舍地抱了一会儿后，听话地去洗澡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