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无脸男的鬼娃娃》美奶滋

8、火烧无脸男

　　“金子，我只给千寻。”

　　那是无脸男第一次吐露心声。

　　他不知道自己从何而来，要到何处去，他每天只是静静地站在那座桥上静静地看着来往的各路神明与妖怪。

　　直到那个女孩闯入了他的视线，直到他被关心，他才懂得了只属于人类的“感情”是何物。

　　然而，他却误解了，他以为对一个人好就是要倾尽所有，不惜一切代价，换来的却是惨痛的教训。

　　他却也是幸运的，在迷失之后被那个善良的女孩所救，找回了纯净的心。

　　如果他可以再次开口说话，他想对那个女孩说谢谢，对钱婆婆说谢谢，甚至对白龙说谢谢。

　　谢谢千寻没有放弃他，让他重回本心。

　　谢谢钱婆婆收留了他，教他魔法，也给他一个平静的生活。

　　也谢谢白龙救了千寻，将她送回了家，那颗勇敢善良不卑不亢的心一定还会给更多人带去光明。

　　想起那些久远的记忆，让他觉得很温暖，然而他的身体却是超越温暖的灼热——那是他的身体在同化水虎。

　　他透过面具看到小鬼惊恐的眼神，忍不住用水虎的声音说道，“对不起，吓到你了。”声线阴鸷，语调却异常温柔。

　　小鬼却不再害怕了，而是转为了欢喜，他童音明亮清脆，忍不住喊道，“呀！你会说话啦！”

　　他痛苦扭曲的表情里挤出了一丝笑。

　　多么可爱的小鬼啊，明明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恶灵的怨气与鬼气，却出奇的简单纯净。

　　这是第二次他想对一个人关心，想对一个人好。

　　他没有能回答小鬼的话，他在竭尽全力控制自己不要将水虎同化——因为一旦融为一体，他将会变为水虎一般的凶猛残暴。

　　他突然很庆幸第一次吞噬妖怪时只被感染到了贪婪与虚荣。

　　这一次看起来要危险的多。他感觉到虚无的身体里开始悄悄种下了暴力嗜杀的种子。

　　而再没有河神丸子来救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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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俊雄眼睁睁看着无脸男用肚子上的大嘴吃掉了那个男孩变做的妖怪。

　　然后，无脸男就会说话了，他对他说了对不起，只是因为吓到了他。

　　俊雄很开心听到了他说话，虽然声音很吓人，但那是他在说话啊，想想便不再害怕了。

　　然而他还没有高兴多久，那张面具上便露出了极其痛苦的表情，仿佛在忍耐什么。

　　他下意识地拉住了那双漆黑的手，却被那双手用力地推开了。

　　无脸男痛苦地抱住头，发出了难耐的呻－吟。

　　俊雄再次上前想要查看对方的情况，无脸男却用沙哑的声音说道，“不要靠近我……”

　　俊雄停下脚步，惊悸地看着那具被斗篷包裹的身体一点点变大，心想那个妖怪该不是撑破了无脸男的身体要出来了吧！

　　他记得活着的时候在电视上看到过一个会变化大小的猴子，撑破了很多妖怪的肚皮。

　　“无脸男！你快把那个妖怪吐出来吧！”他忍不住喊道，想到无脸男被那个妖怪破体而出的画面，脸色发白。

　　无脸男肚子上的嘴微微开阖，内里却漆黑一片，不见有东西被吐出来。

　　俊雄正急得跳脚，突然听到一阵翅膀扇动的声音，不同于纸鸟清脆的扑簌声，这声音仿佛雄鹰划过天空，带起强烈的气流。

　　他下意识的抬头看向远处，空中一个黑点在急速靠近，黑点有着仿若鹰的双翅，却生着人类的头颅——是那个老婆婆的头！

　　俊雄认出了来人是谁，莫名的觉得一阵安心，这个老婆婆是跟无脸男一起的，一定有办法帮他的。

　　他冲对方雀跃地挥着胳膊，对方很快落在海滩上变成了华服的魔女模样。

　　“婆婆，你快救救无脸男吧，他要被妖怪撑破肚皮了！”他急切地冲对方喊道。

　　钱婆婆注意到无脸男的情况，本是凝重的神色，闻言却忍不住一笑，“傻小鬼，没有妖怪能撑破无脸男的肚皮，如果他想的话，他吞噬掉这世间所有的妖怪也不是不可能。”

　　俊雄呆楞住，无脸男原来这么厉害吗？可是为什么他现在这么痛苦呢？

　　仿佛是看透了他在想什么，钱婆婆继续说道，“因为他不想变得暴力嗜杀，吞噬是很容易的，难的是不被吞噬掉的妖怪影响心智，无脸男还做不到守住本心。”

　　一边说着，钱婆婆走到了无脸男身边，手中法杖一挥，还在剧烈挣扎的斗篷上瞬间燃起了熊熊的烈火，火苗窜起，将无脸男吞噬。

　　俊雄不及防之下看到眼前的人变成了一团火，惊怒地冲了过去，尖声喊道，“婆婆你在做什么？你要烧死他吗？”

　　钱婆婆拦住他小小的身子，神情平静地看着那团火，“水虎一身神通都是以水为基础，我用火可以克制他，但无脸男能不能顺利同化却不被影响心智，就要看他自己了。”

　　俊雄抱着钱婆婆的手臂扑腾了两下，闻言停下了挣扎，却忍不住道，“可是那火烧了妖怪，也烧了无脸男啊，他要疼死了吧……”

　　钱婆婆叹息一声，神情有些悲悯。

　　是啊，无脸男会不会疼呢？那具仿若空无一物的躯体，也是会有属于生灵的感觉的吧。

　　火焰中并没有声音传来，仿佛只是在虚空中燃烧着。

　　俊雄却觉得每一秒都是折磨，他忍不住说道：

　　“婆婆，还要烧多久啊？那妖怪看起来挺弱的，估计一小会就烧死了，要不把火灭了吧。”

　　俊雄盯着那团火，煞白的小脸皱成一团，被火光照的通红。

　　钱婆婆揉了揉小鬼的头，道，“再等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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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脸男觉得自己的意识慢慢模糊了，却隐约听到了钱婆婆的声音。

　　他觉得有些难为情，明明跟着钱婆婆学了这么久的魔法，却连一个河童水虎都没法解决。

　　他愧对钱婆婆的教导。

　　同时他也感到一阵安心，钱婆婆会安置好小鬼的吧，这样他就可以放心了。

　　只是希望他以后被水虎的暴戾怂恿着作恶的时候，钱婆婆可以狠下心对他出手，让他不至于酿成大祸。

　　身体的灼热渐渐消退了，那是水虎即将被他同化完毕，他认命地放弃了挣扎。

　　朦胧的视线里，小鬼在焦急地对钱婆婆说着什么，真是抱歉啊，让你们担心了。

　　他缓缓闭上眼，准备迎接身体的彻底质变，却猛然感到一阵炙热，那热度甚至超过了同化水虎之时，瞬间遍布全身，他甚至来不及发出声音就被火焰吞没了。

　　虚无的身体传来阵阵烧灼的疼痛，然而内心的戾气却在一点点变弱，这火，在消磨水虎的力量。

　　他意识到了钱婆婆的意图，艰难地睁开了眼，透过熊熊的火焰看到如小鸡般扑棱着双臂的小鬼，忍不住咧了咧嘴角。

　　虽然很难，可是终究不忍心让关心他的人失望。

　　那便尽全力试一次吧。

　　他将融合了水虎残魂的心神尽情放入火中灼烧，面具上的脸被疼痛折磨地神情扭曲，却有一丝丝黑气融入火中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