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蝎非彼蝎》寞夕

98、九十五、离别

　　平和的生活过得不快不慢，虽然不至于转眼数十载，但还是避免不了时间的流逝。五年的时间匆匆滑过，虽然时间并不是非常的长久，但有些事情却依旧无法避免的发生了改变。
　　“蝎，又在想兜了吗？”水无月辉……不，应该说是宇智波斑走到坐在走廊上望着天空发呆的蝎身边，半蹲下身看着眼前出神的侧脸。
　　“嗯……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转回视线，蝎没有再呆呆的望着天空，但黯淡的眼神中依旧是无法隐藏的怀念。“在孤儿院不会被欺负吧。或许，我应该……”
　　“你绝不可以把他接回来！”蝎的话还没说完，斑就打断了他，言语之中有些温怒的味道。“那种情况，要么他离开，要么，就是你死去。”
　　“可是……”蝎还想反驳什么，但斑并不为蝎的温柔而高兴。这样的温柔，甚至可以算得上懦弱了，这样的性格迟早有一天会害死蝎的。
　　“身为叛忍你太过优柔寡断了，难怪当初渊要强行趁你昏迷不醒的时候出来对我们说明一切。”眉头紧皱，斑的神色显得非常不高兴。那时候的蝎实在太逞强了，而且什么也不跟他说，如果不是蝎体内的那另一个人格出来的话，或许到蝎死去的那一天他和兜也只能什么都不知道的后悔。
　　“那时候，渊到底说了什么？”转头看向面前的人，蝎虽然知道事情的大概，但因为他的意识那时候完全是沉睡状态，所以具体的事情经过他是不清楚的。渊到底说了什么才会让兜毫不犹豫的做出离开的决定？
　　“……”面对蝎的问题，斑沉默了。起身离开了这里，走向了屋里，蝎也没有去追，因为这五年下来他已经问了很多次了，但每次得到的大多都是敷衍。
　　斑并没有走很远，刚刚离开蝎的视线他就停下了脚步。仰头看着布满木质花纹的天花板，陷入了回忆。
　　那真的是一段让他相当后怕的记忆，差一点蝎就彻底离开了他的世界。
　　那大概是三年前的事情——是第三次忍界大战刚刚开始的时候。本来蝎因为木叶忍者的身份应该要上战场的，但又因为他特殊的身世三代火影也不好把他直接派到战场上，那样的话遇到砂隐的忍者只会让蝎的身份暴露。
　　不过，幸好蝎的医疗忍术不错，所以也就一直在做着类似医疗忍者的工作。身为类似后备人员的医疗忍者应该是不会有什么危险的，更何况世界上能随随便便重伤蝎的人还真没几个。但是，当有一天蝎被人背着回来的时候，斑和兜真的陷入了慌张的状态。
　　那时候蝎的状况非常不好，不但脸色苍白，而且还不停的咳嗽，每咳一声都会有几丝鲜红的血液。经过检查之后被确认是内脏衰竭，而且似乎已经有些时日了。不过，这种情况，没有人知道。蝎隐瞒的太好了，就连斑也没有发现蝎有什么问题。
　　内脏衰竭，而且没人能做出有利的治疗，就连纲手也没有一点办法。在这种情况下，所有人都以为蝎会就此陨落在医院里面，但是，事情并不想所有人意料中的那样发展。
　　一个满月的夜晚，昏迷中的蝎身边只留下了兜和斑两个人，其他的医生和护士都基本已经放弃了对蝎的挽救。但就在所有人几乎都已经放弃希望的这个夜晚，蝎睁开的双眼。干脆利落的拔下手背上的针，蝎看着趴在床边陷入了睡眠的两人陷入了沉默。
　　接下来，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了，只见蝎不但没有任由两人继续睡下去，甚至抬起右手对毫无知觉的兜发动了攻击。
　　并没有发出太大的声音，因为蝎的手腕被人抓住了。顺着手腕向上看去，水无月辉的脸出现在了视线中。他皱着眉头，紧紧盯着眼前微微低着头的人。“蝎，你干什么？！”
　　“蝎？”红发的少年低声呢喃了这么一下，随即及腰的赤红长发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暗红。猛然抬起头，那双与平时完全不同的眼睛就彻底暴露了出来。“你好好看看我是谁。”
　　“渊？”对于人格的忽然转换斑也有一瞬间陷入了惊讶的状态，但随即便很快反应过来。“你出来干什么，还有，你刚刚想做什么？”
　　这么大的动静，兜也醒了过来，渊的变化他也看到了眼里。聪明的兜立刻就从两人简单的对话里得出了一定的消息：这个人，不是他的蝎哥哥。
　　“这还用问吗，当然是解决了这个让蝎身体衰弱的罪魁祸首。”渊也不打算和斑硬杠，虽然他并不知道这神秘的水无月辉到底是什么来头，但这并不妨碍他那野兽一般的直觉对他的危险程度的判断。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兜根本不可能对蝎做什么。”莫名其妙的对话让在场除了渊以外的两人根本不明白这没头没尾的指责到底是什么情况。
　　“他确实做不了什么，但不代表没人可以做手脚。”渊显然有些不耐烦了，他本来就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人，更何况面前这两人还都有可能直接或间接的对蝎不利。“蝎……有一定的预知未来的能力，但他不能改变未来，否则就是你们现在看到的结果。”
　　“蝎哥哥改变的未来……是和我有关吗？”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兜也明白了一些。
　　“一句话，你本来应该是个什么都没有的孤儿。”渊可不是蝎，他对于小孩子什么的完全没有耐心，也不管自己的话说出来到底会有多伤人。“你和蝎之间要么我消除你的所有记忆把你送走，要么就是蝎内脏衰竭而死，但我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也就是说，结果只有一个。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斑看了看低头沉默的兜，再看看面前和蝎有着同一张脸但气质却完全不一样的渊。“这样的结果，蝎会接受吗？”
　　“如果能有别的解决方案蝎也不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虽然出于自己的私心对眼前这个叫水无月辉的完全没有好感，但这人好歹也是真真正正的在关心蝎，如此渊也便勉强解释了一句。“蝎终究还是人类，无法对抗世界。”
　　“拜托您了。”兜忽然对着渊重重的鞠了一躬，虽然眼中蓄起了泪光但兜知道没有别的办法了，正如面前这个陌生而又熟悉的人说的一样，如果不想让蝎死去，他必须离开。“一定，一定要让蝎哥哥活下来！”
　　兜的坚定让渊也有些诧异，虽然他是从蝎的内心世界衍生出来的，但他果然还是没办法搞懂人类的想法，为什么一个小小的孩子都可以为了别人放弃自己的一切呢？人类明明应该是自私而又丑陋的生物不是吗。
　　“啊，蝎会活下来的。”渊抬起右手，食指轻轻贴在兜的眉心处，一阵黑色的光芒闪过，下一刻兜就陷入了昏迷。
　　斑抱住兜倒下的身体，防止他摔到地上，转过视线看向了渊的方向。“这样就可以了吗？”
　　对于斑的问题渊不知道是没听见还是不想回答，只是坐到椅子上趴在椅背顶端的位置稍微阖上了眼睑，一句低声的喃语溢出唇边。“那家伙这下应该会满意了吧。”双眼渐渐闭合，暴戾的红与黑的眼眸被完全遮蔽，暗红的发色也缓缓褪去了深邃的色泽。随后平稳的呼吸传了出来，看来渊已经回去了。
　　“那家伙……是谁？”看着恢复原样的蝎，斑的眼神变得更加复杂，这个人的身上到底还有多少秘密。蝎就像是一片树叶，每当斑以为自己看透了他的时候却又会发现树叶之后还有一个陌生的世界在等着他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