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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一、人面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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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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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你喜欢听广播吗?最近都市频道有一桩节目超火的!”课代表徐杰在送作业的时候说。
“什么节目?”武春平放下手中的笔。
“都市夜归人啊,主持人的声音超级萌,除了周五,每天晚上十点到十一点,可以打电话和主持人互动呢,还能点歌送祝福,我们大家都在听!”
“那节目之后你们有在听吗?”武春平问。他的鬼故事节目是午夜零点,那时间段正好是他赶往电台的路上,他还从来没有在那时候打开收音机。
“据说还有午夜节目,可是我们都已经睡啦!”徐杰吐了吐舌头,“我们可是很听话的哟。老师您抽时间一定要听听啊,坑坑的声音超美的!”
“坑坑?”这名字太逗了吧。
“我今天下夜班,有时间吗?出来喝下午茶吧。下午三点,我在幸福兔子等你。”赵月发来一条短信,附带一张可爱的笑脸表情。
这女孩子很招人喜欢,做普通朋友应该是不错的人选,自己还没有过够单身生活,若不是老妈整天念叨,他是不会答应相亲的。
要不,就趁这机会把话说清楚吧,不要耽误了人家。
“你真幸运,又赶上我们老板在家,你要的咖啡,是他亲手调制的。”栗子放下咖啡杯,“今天是不是又要约会呀?”
武春平觉得脸发热,含糊了一声,把脸转向别处。正巧视线对上了邻座的一位肤色白皙的男生,对方迎着他的目光冲他一笑,眯起好看的丹凤眼。
武老师觉得脸更热了,避开他的眼光。
“等很久了吗?”赵月坐到他对面,对着邻座那位男生说,“老板,我要你亲手做的芒果冻芝士。”
“他就是这的老板?”
“是呀,看起来很温柔吧?”赵月笑说。
“有时也很毒舌!”栗子见苏小树离开,小声对他们说。
“这点心超级好吃!”等到苏老板端出芒果芝士,赵月叉起一小块递到武春平嘴边,“尝尝。”
武春平措手不及,瞬间愣住。
苏小树噗地笑出声,“你真是不解风情啊。”
听他的声音,有一种吃草莓蛋糕的感觉。也许芒果芝士也是这种感觉……那摆在眼前的甜点要不要吃呢?
正僵持间,“跑马的汉子你威武雄壮……”武春平觉得自己的手机铃声竟然如此悦耳。
“老师,您在哪里,快回来!张宇欣他,他昏倒了!”
“极度营养不良,加上睡眠不足导致的昏迷。”校医放下听诊器,“其他没什么问题,注意休息。”
张宇欣满脸抱歉,“老师,让您担心了。”
“如果在叔叔家住不习惯,可以申请住校。”武春平说,“是不是你叔叔工作太忙,没有时间照顾你?”
张宇欣连忙否认,他根本不想住校,熬夜上网和小静聊天的事情绝对不能让老师知道。
因为突发的昏倒事件,没能和赵月说清楚,只好下次有机会再说了。
下班较早,路过幸福兔子书店。服务生栗子在门口大声招呼,“今日特供草莓蛋糕,欢迎品尝!”
草莓蛋糕?“你真是不解风情啊。”那把声音又在耳边回响起来,武春平鬼使神差地进了店,“老板在吗?”
“老板白天在网络公司上班,还没有下班哦!”
一壶茶,几本读书杂志,武春平从傍晚坐到了天黑。
“小静,今晚都市夜归人,我给你点歌啦,请记得要听啊。”张宇欣在网上留言之后,就去写作业了,他还要在周记里认真地写他的鬼故事。
电脑屏幕一闪一闪,上面还是那一行刚打上去的字——“小静,今晚都市夜归人,我给你点个蜡……”
都是输入法的错。
不多久,他收到了回复。“我今晚就到你身边,你给我亲自点个蜡吧。”
那是一串鲜红的字符。
“听众朋友大家好,欢迎收听都市夜归人,请锁定调频FM106.9,我是坑坑……”
无数年轻人等着这个时刻,等着送出自己的祝福,等着倾诉自己的心曲,等着聆听这把美妙的声音。
“小静,给你留言之后我家就停电了,不能和你在网上聊天,”张宇欣拨通电话。“我是在黑暗中听啊,你打开收音机没有。”
“打开了——”小静的声音很轻。但张宇欣总觉得她的声音就在耳边。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多美的句子啊,如果谁的名字里有这几个字,我一定先把他当成好朋友!”
武春平塞着耳机匆匆赶路,听到这里忍不住笑了,“我认识你的声音啊,坑坑,草莓蛋糕。”
“下面是送祝福的时间,让我们接听电话,喂您好!”
“啊,是我吗是我吗?”张宇欣激动万分,没想到居然真的拨通了热线。
“是你呀——”坑坑爆出了撒娇音。
“我想点一首歌,送给我的最爱的人。”
“好像张宇欣的声音?”武春平按了按耳塞,“难道他恋爱了?不行,明天要做一下思想工作。”
“那一定是非常动听的歌了?”坑坑温柔地说。
“《你是我的眼》,送给小静,希望她天天开心!”
“希望你的小静可以听到哦——”坑坑按下了播放键。电话那边没了声音,也许已经挂断。
“小静你听到了吗?”张宇欣依旧激动的不行,“我没有食言吧?”
“可是你还没点蜡呢。”
“点什么蜡?”张宇欣被这话弄得犯晕。
“你不是停电了吗,点了就知道了!”
这声音如此真切,好像都能感觉到说出话来的气息。张宇欣觉到了异样。
他用手机的微光照了四周,什么也没发现。而手机忽然灭掉,是因为刚才通话时间太长,电耗尽了。
抽屉里还有小半截蜡烛,他摸索着点亮。
借着烛光,他看见了——眼前的一张,和他一般高的,巨大的人脸,女人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