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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走出尸魂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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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铃……”我低低的呢喃着兄长的名字。溪水涓涓流过,逐鹿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石头,柔和中却又带着无法冲刷的悲哀。
在屋子里躺着的正是我的兄长,朽木银铃。也许现在已经消散了,尸魂界的灵魂从来没有过转世投胎的例子,死了也只会变成灵子滋润尸魂界。
从五年前开始,兄长的身体越发虚弱。一开始还只是不时的咳嗽,兄长要我别说出去,我没有表示什么。然而日复一日,兄长每一次咳嗽都会带出一手帕的血。
似乎是看出了我的心思,兄长还是拒绝我去请四番医疗部队的人来。甚至不惜将我禁足在我的房间,在门外下了结界。
我很后悔,后悔我当初服从了兄长。以我的灵力,根本不用多少时间就可以击破出去。可是我没有。
我没有那样做,而是选择尊重兄长的意愿。
真傻……为了那所谓的尊严,而选择放弃生命。
值得吗?
话到了嘴边却又咽了下去,没有人能再给我答复。
微风划过,乍暖还寒之下,还是带着不可避免的凉意。渗入了庄重华贵的十二单,从心底一点、一点的蔓延。
“管家,传我指令。朽木家家主已逝。三日后举行葬礼。”我站了起来,“白哉回来的话,就告诉他实情吧。”
仰头看着那湛蓝的天空,时不时会有风牵起樱花掠过我的眼帘。
【兄长,明年一起看樱花吧。】
【咳咳……好。瞬的要求我一定……咳…咳……一定会答应的……】
兄长大人,你失约了哦。
“瞬大人,山本总队长来了。”侍女俯下身恭敬地通知我,等待着我的命令。
“请山本总队长去会客厅。”不顾侍女的搀扶,我径直离开去会客室。沉重的十二单穿在我身上没有任何负累,穿了一千年的东西,再怎么样也习惯了。
说真的,被十二单给层层包裹,我却有了安全感。像兄长的佑护那样炙热而安心。
“好久不见,山本。”我凝视着山本。两千年,改变的太多了。
两千年前,山本还只是刚上任队长的位置,哥哥也会闹别扭却仍然很关心我,我还是一个沉默的小鬼而已,真央的建立尚且不完善,队长的职位甚至还有空缺……
然而在那样的情况下,虚圈发起了空前的战争。
王族的人只顾吃喝玩乐,不知劫难到来,一味的要求强者去保护他们。尸魂界死伤无数。
七百五十年!!整整七百五十年才击退了虚圈。兄长也在那时受伤成隐疾。那场战争,我们称为“虚夜之战”。那种虚布满天空的恐惧,刻在每一个流魂的心里。
战功赫赫的朽木家族被封为四大贵族之首。但在我看来,只是不允许朽木家背叛,世世代代都要守护王族。
说白了,就是变相的强制。
“你还是一点变化都没有啊,瞬。”山本总队长一脸感慨。
当然我觉得他是装的,因为他腹黑的本质早在一千多年前我就看清了。
“真是说笑了,要在下头发的变化真是难为山本总队长去发现了呢。”我呷了一口茶。此话的言下之意就是没看到我都黑发变白发了吗?瞎子。
“唉……老夫老了,连小姑娘都开始嘲笑起老夫来了,实在是太让人伤心了”他说的一脸忧伤。
……您这一脸菊花真是看不出您的忧伤啊。还有居然又嘲笑我像个小孩,太过分了!“是吗?那总比某些长大了却又萎缩下去的人要优秀的多。”笑得这么恶心一看就是不怀好意,以为我傻?
“说话还是一如既往的欠揍啊,瞬。再这样下去可是要吃亏的。”
“彼此彼此。”别以为我没看到你头上的红十字。
其实山本的话从某一方面来说也是没差的,这么多年过去了,兄长已逝去,山本也已白发苍苍,而我却仍然维持着那副未长开的青葱少女的模样。
有时候也会很寂寞,但却从来不会烦恼。灵力越强,生命越长,这样不好吗?
“…………”山本不说话。
“你想说什么。”我看着山本那一脸“快问我我要来干什么不然我就不走耗死你”的表情,温柔笑着开口。
其实以前兄长说过,我笑着毒舌别人的时候他也曾忍不住想要揍我。
“最近,十二番队长发现了一个新时空。但是那里没有虚,也没有死神。”山本摸了摸胡子,一脸奸笑(在我看来)。
“你该不会让我毁了那个世界吧,虽然说我也不介意就是了。”我漫不经心抚平袖口。
山本看我的表情像便了秘,就好像我会一个不小心毁了尸魂界似的(其实仔细想想也不是没可能啊)。“当然不是,那个世界死去的据说是被称为‘武士’非常多,老夫觉得他们很有前景。”
“所以呢?”我突然有一点不好的预感,我把这种预感定义为“麻烦”。
“去魂葬他们吧。”
“您还真是脑子大了年龄不好使了,我和兄长早就不是死神了。”我微笑着说出混乱的话,从跪坐的姿势站起来准备离开。
“不,我这次来,是以友人的身份拜托你。”
“可以啊,那么我亲爱的友人你只要抱着我的大腿一边哭一边求我,吃三天狗粮让真央学生都知道并告诉所有队长你是个恋童癖就好了,我们是朋友嘛,我这么善良,怎么可能会不答应你呢?”我加深了笑容。
“……”山本被震撼的说不出话来,或许他真的没想到我这么简单就答应了他。估计在心里夸我是个好人呢。
啧,好害羞(ω)。
“开玩笑的,我答应你好了。”其实兄长也说过,我是个容易心软的人。现在看来,真不是一般的心软。
三天后的葬礼。尸魂界下了新年来的第一场雨。
孤独的坠落,没有蜻蜓伴舞,没有风的指引。冲刷着肮脏的世界,清洗着尘封的心。
“雨在哭呢。”身后的侍女帮我打着伞,“我这么善良,还是陪着它们哭好了。”于是来参加兄长葬礼的人都看到我跪在灵位前灿烂笑着还一边哭的奇怪场景。
其实我只是想用最美的笑容来送兄长上路而已。哭也不是我的本意呢,我只是在陪着雨哭,可是它们却得寸进尺的不肯停下来而已。
我这么善良,当然会陪着他们哭的啊。
“白哉,这几天去跟着管家去学习吧。我希望我回来的时候,你已经有能力和觉悟去承担起这个家族了。”我看着垂眸不语的少年,依旧微笑。“这么说白哉可能会觉得我很无情吧?白哉以前和兄长说过‘眼泪是身体的败北’对吗?”
白哉抬起头,“是的,瞬大人。哭泣,并不能改变着什么。”他的嘴抿得紧紧的。
其实他应该叫我姑奶奶,但是这种称呼实在是太奇怪了。于是我就让他叫我这种大家都一样的称呼。“但是,把悲伤放在心底会很难过哦。眼泪也会很不高兴被你堆在身体里的呢。偶尔任性一次也没关系,我一直都在,一直都会陪伴白哉。”我抱住他。
感受到那透过十二单传来的温热,我降低了嘴角的弧度。兄长对白哉很好,虽然在训练方面很严格,但其实谁都知道,兄长只是不希望他受到伤害。
白哉的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他的能力几乎都是我和兄长教他的。所以,大概对我和兄长有很深的情义。
“变强吧。”这是我在离开前对自家白哉少年最后一句话。
对了,因为这次是机密行动,有待观察所以暂时只有我一个人去。但是我想知道的是为什么用的是我家的穿界门,究竟是什么时候在上面动的手脚?
我面带笑意眼神阴冷的盯着山本。
知道山本被我看得眼神飘忽了一会儿,才清清嗓子不自然道:“咳咳,这个时间也不早了。朽木大人也该出发了。”
我什么也没说,准备回来再找参与到这件事的人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