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你》天空也是黑色的

5、五

　　“今晚出来喝一杯，怎么样？”电话另一头的声音低沉、慵懒，一字一句间都带出一种致命的诱惑。
　　“今晚有约。”凌云凝望着手中的照片，一下一下地轻轻来回抚摸。
　　“你这算不算媳妇娶过门，兄弟扔过墙，嗯？”
　　“祁少果然真知灼见。”凌云轻声笑了起来。
　　“什么时候把你那宝贝带出来见见，”电话另一头声音也带上了笑意，调侃道“：不会这都舍不得吧。”
　　“不急，时候未到。”
　　“你还真是有耐心，也对，都等了7年了，不差这点时间。”
　　照片里的男孩留着短短的板寸头，僵直着一张脸，眼里却精神奕奕、神采飞扬。凌云低下头，缓慢地吻上照片里的那个男孩，神情无比珍贵。
　　再近点......杨翌......只要能再近点......
　　晚上七点，映嘉大影院门口。杨翌一身灰色的羊毛大衣，颈间搭着一条黑红两色的针织围巾，时尚帅气，吸引了不少人的眼光。他安静地站在那里，目不斜视，直到看到凌云，他的眼里才绽开出欢喜的神情。
　　“今晚有一部鬼片很精彩。”杨翌走在前面，兴致冲冲。
　　“杨翌，往左边走。”每次自己的名字从凌云口中说出来的时候，杨翌都觉得格外的好听“：我知道，是左边......”杨翌的食指下意识地点了点两边，“对，我走错了。”他摸了摸头，退了两步，老老实实地跟在了凌云的身后。小时候，杨翌分不清左右，请教完别人之后，每次都要伸出手比划比划，等到大了，分不清左右的毛病好了些，但仍然会下意识地用手指点一点方向才不容易走错。
　　电影开始了。深夜，狭长的小巷道里静的可怕，只有女子高跟鞋撞击地板的声音“咚”“咚”“咚”的在黑暗中回响着，听着格外的刺耳。她来到巷旁的公共厕所门口，里面漆黑一片。女子双手环抱在胸前，慢慢地、小心谨慎地走进厕所，拉开厕所隔间的门。“吱啦......”生锈的门发出尖锐声音，女子一下紧缩了身体，双手死死攥着手臂两侧，她弓着身体，关上了隔间的门，蹲下来解决生理需要。突然，女子听到外面传来了什么东西在地板上拖动的声音，水龙头也像是被什么人打开了一下，哗哗哗地流着。太过诡异的气氛令女子碰上门锁的手一下子瑟缩了回来，她低下头，一点一点地，透过隔间的门向外看去。今夜的星光格外黯淡，女子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正拖着什么东西来来回回地晃动。是什么人这么晚了还在拖地板打扫厕所吗？不！女子无法克制住心中的寒气，她下意识地朝那个正在地上拖动的东西看去，黑黑乎乎。那人越靠越近，越靠越近，女子终于看清了，地上赫然出现一张惨白的脸，空洞的眼窝流下两道血痕，原来，在地上拖动的是他的头发！
　　杨翌僵直着身体，睁圆了眼睛，搭在座椅上的右手骨指分明。突然，他感觉有谁握住了他的右手!
　　“......”杨翌缓缓地，一格一格地转过头，眼里直直白白的写着恐惧。他的脸在电影屏幕的反射下格外苍白，毫无血色。
　　凌云侧过身，伸手环抱过杨翌。一手握住杨翌的右手来回摩挲，一手轻轻在杨翌背后有节奏的拍击着，一下一下，应和着心脏跳动的频率。杨翌跳到嗓子口的心脏慢慢归位，他往后靠了靠，继续认真看向电影。
　　电影结束，许多小女生被吓坏了，依偎着男友，颤颤巍巍地走着。杨翌被凌云牵着，一步步走出影院。
　　“拍得很好，声效、节奏都很棒！”杨翌缓过劲，眼里褪去了恐惧。
　　“下次还想看吗？”
　　“想。”
　　“嗯......”凌云牵着杨翌走在繁华的街道上，昏黄的街灯拖出两人长长的身影，紧紧相依，密不可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