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人的故事》百里丶

71、拯救脑残粉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斯卡夫和伊娃都有点眼热，但是有人可不眼热，一万金不多不少的，说少又不少，说多又干不了什么，贝拉可没被这一万金冲昏了头，她得先把这事情弄清楚了。
　　“请问，我可以看看那张写着我名字的羊皮纸么？”
　　受害者要求看羊皮纸没什么不合适的，阿不思给她的，贝拉两面都看看，再瞧瞧那歪歪扭扭的字迹，她真不知道自己是该说还是不该说了，她又被谢诺菲留斯坑了一次。狄安娜在上，为什么你侄子要把我名字写上去。
　　“有什么问题么？布莱克小姐？”阿不思睁眼说瞎话，他就算是用他那把胡子才都能猜到这名字是谁写的，说不上是好心办坏事，但是这孩子弄了这么一出，老实说阿不思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撇头看了一眼坐在一边椅子上什么都不说，迷迷糊糊打哈气的谢诺菲留斯，贝拉也只能把这个词吐出来。
　　“……没有……”
　　如果她没见过狄安娜，她真的敢说有，但是现在她不敢。
　　“太好了，如果大家都没有问题的话，那就这么决定了！”阿不思算不上太难过的说，不管怎么样，西维亚的命根子也卷进来了，有这么一个人在，这次三强争霸赛就不会乱到哪里去。
　　“如果这就是魔法部做出来的答卷的话，那么真的太让人失望了。”维多利亚淡淡的说，矛头指向了谁，不言而喻。尤金妮娜推推眼睛，看似和蔼可亲的模样，但是西维亚明白这个在政治那个圈子里混了半辈子的女人可真没有和蔼可亲的时候。
　　“呵呵，罗齐尔小姐，真遗憾魔法部无法交出你想要的答卷，不过还是为了你的身份考虑，如果你想退出这次比赛，也不是不能，火焰杯对于拒绝参赛的成员确实会有一些小小的惩罚，但是我想和小姐性命安全相比，那确实不算什么，这样吧，既然小姐不愿意的话，那就退出比赛吧，作为退出比赛的补偿，魔法部会为罗齐尔小姐提供五百加隆的名誉补偿的。”像是就这么办了的意思，尤金说的一本正经的。西维亚瞧着维多利亚的不悦倒是勾勾嘴角就笑了，尤金这人，还真是不把孩子当孩子，狠得可以。不过她既然当了红脸了，那么这回她西维亚就当一回白脸吧。
　　“呵呵，夫人何必如此，罗齐尔小姐也只是担心而已，是不是维多利亚。”西维亚笑着说，女孩脸上青青白白的不大好看。尤金妮娜看着她，很认真的给了伏地魔一个面子，“这样吧，罗齐尔小姐先去考虑考虑吧，明天之后再来告诉我，你是参加还是不参加，这样可以吧。”她说完一个眼神都不给维多利亚，转头就看向了德姆斯特朗还有布斯巴顿的人说，“在这个时间，我希望贵校能尽快选出自己队员，毕竟第一个项目很快就要开始了。”
　　魔法部部长还真不是吃素长大的，在场的人无不这么想。
　　……
　　到手的羊皮纸，西维亚看着被划掉的名字还有又重新写上的名字，她还真不知道对谢诺菲留斯怎么开这个口。被划掉的名字是哈利·波特，重新写上的名字是谢诺菲留斯·洛夫古德。
　　这可真是，啧啧，不是什么好听的故事。
　　为什么？
　　“哈利说他不想参加三强争霸赛。”谢诺菲留斯咬着布丁含含糊糊的说，这么一句话，可以解释清楚为什么谢诺菲留斯的名字会出现在火焰杯里。西维亚坐在台阶上，剥开了一个巧克力蛙，一口咬掉了巧克力蛙的脑袋说，“留斯，能给我说说你是怎么做到的么？”
　　这孩子的力量，不可忽视，西维亚扪心自问，她自己也做不到随便拿圆珠笔划两道就能把维多利亚的黑魔法破去了，还能从火焰杯里面拿出报名条，这本事，就算是阿不思也同样做不到。
　　“就是那么做的，哈利不想参加，阿摄没办法替贝拉姐姐参加，所以我只改了哈利的名字。”他这么说，然后歪头看着西维亚，说出来的话让西维亚觉得羞愧。
　　“我没办法丢掉贝拉姐姐的名字，所以只能把那个抹去再放回去，不能让无辜的人受到伤害，她比谁都勇敢，所以不怕的。”
　　西维亚叹了口气，这个三强争霸赛是为了维多利亚设置的，西维亚当初从未考虑过会伤害到无辜的人，她只想着怎么算计，却没想过这里除了维多利亚全都是孩子。她这么想，然后又想到了狄安娜，或许狄安娜说的是对的，她确实自私无比。
　　“留斯。”
　　“嗯？”
　　“你也比谁都勇敢。”西维亚说，伸手揉揉男孩的短发，微笑说着，“现在封印你的血脉，还来得及么？这条路实在是不好走。”
　　谢诺菲留斯眨眨眼睛，轻轻地笑出来了，他拉起阿摄那过于恐怖的手，像个孩子一样的说，“阿摄会一直一直陪着我的。”
　　不生不死，不毁不灭。
　　西维亚想撑起一个笑容，对着那身花花绿绿的阿摄，她从未想到有那么一天她会觉得连摄魂怪都可爱起来，那种压迫的气息还在，逼人发疯的绝望气息，阿摄从来没有收敛过分毫。西维亚瞧着他，有点心酸。
　　“谢谢你，阿摄。”
　　“#￥……#￥……”
　　“阿摄说不客气。”
　　西维亚笑笑，然后对着留斯说，“听姐一句话，能回头就回头吧，你这样我这辈子都良心不安。”
　　谢诺菲留斯摇头，“姑姑说没有退路的。”
　　谢诺菲留斯说的很对，确实没有退路，不管是决定开始的西维亚，还是已经被她绑在一起的一众人都是没有回头路的，无论是尤金妮娜还是已经各就各位的棋子，在将军之前，谁都没法收手。牵一发而动全身，伏地魔是，西维亚更是。
　　贝拉真的对三强争霸赛没有一丁点兴趣，别人爱怎么闹就怎么闹，跟她没关系，至于谢诺菲留斯，她一看见他，就想起来狄安娜，抓着这孩崽子揍一顿的想法就怎么都没法实现。霍格沃茨学生在陷入输钱低谷没几天之后又原地复活，这波输了，下波还能找回来呢。第一个项目赌谁拿高分，有人赌维多利亚，有人赌贝拉，至于那两个学校，他们谁呀，不认识！
　　预言家日报根本没有提关于这件事情的一丁点情报，他们只说每个学校有三位勇士，大量笔墨描写的是斯莱特林女学生会主席，还有赫奇帕奇五年级的小勇士谢诺菲留斯·洛夫古德，至于维多利亚，随口一说而已。西维亚在看到报纸当天，直接请假离开霍格沃茨，带着报纸进了部长办公室后相当不客气的把这份报纸扔在了尤金的桌子上。
　　“你这是什么意思呀？！”
　　“什么什么意思？”尤金妮娜喝着红茶，一点异样都没有，西维亚瞪眼，那模样和见着仇人没什么两样，“你生怕魔法界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是么？！”
　　“又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你既然愿意把那块硬骨头拿出来用，我就帮你下这个决定呀。”她并不觉得自己做的有什么不妥的地方，面对着西维亚的愤怒，侃侃而谈，“罗齐尔她那么想要风头，我为什么给她，这种人逼急了才会出篓子，从她这里下手比从外面下手容易多了，你不会连这点都想不清楚吧。”尤金妮娜说的狠，而且漫不经心。西维亚收敛了自己的怒意，双手撑在尤金的桌子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特别清晰的开口，没有一丁点玩笑的意思。
　　“部长，我跟你确实是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但是这并不代表你可以随便利用你不该利用的人。”
　　尤金并不被这气势所压迫，微微往后仰，轻而易举的就把这气势化解掉，十指交叉玩味的看着西维亚，似笑非笑的说，“是你说要把布莱克拿出来用的，我想你没忘吧。”
　　“我说的布莱克，从来都不包括她。”
　　“我以为大小姐成为勇士就是你的表态呢。”
　　“这是失误，而且我保证不会再有下一次。”西维亚说的肯定，一点玩笑意思都不带，尤金掂量掂量这其中的分量，然后理智的给她分析。
　　“这是当前你我能做的最接近捷径的一个方法，白白浪费掉实在是可惜。”
　　“我愿绕道三千里，也绝对不路过此地。”西维亚说，缓和了自己的情绪，用理智来和她沟通，“在我的领域，她是绝对的禁区。”
　　“情根深种。”尤金评价，西维亚眯眼看着她，发出了警告，“任何玩笑我都可以接受，但是这一条不行，部长你怎样做与我无关，多一份你的力量我有备无患，少一份你的力量不代表我全军覆没。”
　　为了这么一个大小姐，宁愿跟她撕破脸皮？尤金默默的想，面上依然带着笑意，这次的事情她确实是算计过得，不过却没有想到西维亚反应会这么强烈。
　　“好吧，既然这是你的禁区，不碰也罢。”尤金说，要是真的和西维亚撕破脸了，魔法部将会举步维艰。
　　“我谢你了。”
　　“不必，仅此一次吧。”
　　霍格莫德有一家餐厅，里面的东西不一定好吃，但是物价很高，一份炸薯条都能卖上好几个西可，更不要说在这里吃上一顿正餐会吃进去多少加隆了。贵的离谱却总会有人光顾，不算太多也不算太少。说起来这地方的存在可有可无对于学生们来说，可是它又无比重要，也是对于学生来说。
　　室内装潢很好，高贵优雅却又低调奢华，很有内涵。银绿的装饰，这和霍格沃茨里面的一个学院能重合起来。是了，这是给那帮子有钱没地方花的贵族学生们开办的场合。
　　包间里面的桌子上放着的是吃剩下了的烤牛排，一大一小的人面对面的坐着，这是父子，从那脸上的络腮胡就能看出来。
　　少年还是吊儿郎当的靠在沙发上，和少年不同的是中年男子一本正经的坐着，面上和少年也不一样，少年带着笑意，男人带着的是不悦。
　　“你都成年了，还这么胡闹，像什么话！”男人声音很是威严，些许的压迫却不是真正的愤怒。少年没能因此收敛笑容，翘着二郎腿看向男人说。
　　“爸，我真喜欢她。”
　　“这是由你说了算的么？”没有什么质问，但是这不轻不重的话却让少年的脸庞扭曲起来，那是一副嫉妒痛苦的模样。
　　“凭什么你们那辈儿的事情要传到我们这辈儿来呀！凭什么让我走你的路呀！！”
　　“就凭你是我儿子。你忘了我怎么跟你说的了么？！”
　　“我没忘！”少年眼圈发红，他这会儿升腾起来了怒意，瞪着自己的父亲。被称呼父亲的人看着他的怒意，冷静而尖刻的说，“你懂事的时候我就告诉你，我给你十七年的自由，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想玩什么就玩什么，但是十七年一过收了你的性子，收了你的脾气，乖乖做你该干的事情。不要忘了，你还有个弟弟呢。”
　　少年听着这样的话，本来即将爆炸的怒气在此刻荡然无存，他只是傻傻的重复自己所过的话，带着像是男人一样的沧桑。
　　“我没忘……”
　　“布莱克与咱们家门当户对，但是他们走的路是背道而驰的，你明白么？”
　　“……她不是的，她喜欢黑魔法……”
　　“从来就跟黑魔法没关系，时间我给你了，你没能力让她爱上你，那是你的问题。”
　　爱？少年笑笑，含着泪的笑，“你知道什么叫爱么？”他问，抬头看着男人，“你不知道。”如同忤逆的话，中年男人并没有因为而恼怒起来，“我知道，你是为了家族才和我妈在一起的。”
　　“放肆——”
　　“我知道我跑不了，我就是想跟你说这话。”少年打断了他的话，虽然带着眼泪，但是在此刻是这样的理直气壮，“我爱她，我知道什么是爱，我愿意放下一切就为了和她在一起，她想去哪我就陪着她，她想做什么我就帮她做，哪怕不能在一起，只要能待在看得到她的地方就行，这是爱。”
　　“这是英雄冢。”
　　少年摇摇头，又点点头，他问男人，“你知道我梦想是什么么？”
　　男人摇摇头，他看着自己的儿子然后也问，“你知道我梦想是什么么？”
　　少年摇摇头，男人说，“你祖父也同样不知道，所以别告诉我你的梦想是什么。”
　　沉默的空间在男人说完这句话之后，豆大的泪珠从少年眼里滚下来，他把那东西擦去，裂出一个不太成功的笑，没心没肺的说，“急啥，我这不是还没毕业呢么。”
　　男人闭上了眼睛，沉重的叹息，他明白，在这么一刻自己的儿子终究是回到了正轨。
　　“有没有钱花了，在从账上拿几万吧。”
　　“呵呵……爸，咱们这光鲜外表之下还真是一身腐臭肮脏的皮囊，有时候我都想，我为什么生在这种地方……”少年说，擦干净了眼泪头也不回的走出了这个格外封闭的包厢。门开了，门关了，独留下男人一个，他牵扯嘴角笑笑，缓缓的说。
　　“这话，我问自己三十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