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血、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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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是不？大叔。
——飞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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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夜，月亮高高的挂在天空上，满地月光把覆满积雪的道路照的如积水空明。
穿着和服的男人和女人提着包裹、推着推车趁着夜色加紧赶路，队伍中间是女人和孩子，看起来是为了保护女人和孩子的安全，中间才不会掉队或者遇到什么闪失。
女人们都是耐不住沉默的，她们互相交换着从最近听来的八卦小报和一些战场上传出的情报。孩子们被女人拉着手，乖巧的走着。
“听说啊，前方战线的攘夷志士里有三个英勇晓站的男人呢。”一个女人发起话题。
“啊啊，是么。什么时候莲子你这么想男人了。现在他们差不多才二十吧？”另一个女人对叫做莲子的女人发出调笑。
“说什么呢，我们才二十几岁吧？”莲子红着脸斗嘴。
“对对，我们的莲子才二十，二十岁。”女人们笑应和着，莲子的脸通红一片。
“不过还真厉害呢。二十岁都已经开始崭露头角了。”一个女人插话。
“对啊，”莲子继续普及她得来的小道消息，“他们虽然并不怎样，但是比起同期的新兵都还要剑术高明。”
“是这样？这种世道，大多数都会死掉吧？”前方的中年男人终于忍不住插话。
女人们沉默起来，男人叼着烟拉着车继续说。
“天人的高科技可是能一下子杀死一大片武士，那些人说不定什么时候会死掉啊。可惜啊，年纪轻轻。”中年男人闷闷的说。
“现在的世道，就是这种人命都不如一个紫菜团子值钱。”中年男人最后总结。
“说什么呢，紫菜团子可比人命值钱多了。哈哈。”另一个男人开着玩笑自顾自的笑起来，笑完之后是一段让人沉闷的沉默。
牵着莲子手的女孩子听着大人们的谈话不由得紧了紧拉住莲子的手。
“没事的。”莲子另一只有着厚茧的手覆在女孩柔软温细的小手上，带有岁月残纹的涂抹脂粉的脸温和。
女孩抬起头，报以天真的微笑回应。
莲子有些心疼的抚摸女孩子的头，眼中有着满满的愧疚。
“你、你们是什么人！”随着前方男人的大叫，队伍开始停下。
堵在路上的是一群带着刀的人，面色凶狠。
“要你命的人。”领头的刀疤脸露出凶残的笑，手起刀落，一具尸体出现在惨白的月光下。
“啊！——”女人尖细的尖叫划破夜空。
莲子开始随着人群跑起来，她紧紧抱住怀中的女孩，遮住她的眼睛，捂住她的嘴巴，女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抱紧莲子。
一开始站在中间的女人开始意识到不对劲，不知是谁发出一声突兀的尖叫之后人们开始逃跑，莲子也就抱起女孩随着人群四下逃窜，四周都是血的颜色，男人和女人都开始不断的倒下，不知谁在尸体上点火，这个夜开始像疯狂的噩梦一样燃烧起来，那群歹徒开始狞笑，翻找值钱的东西。
“求求你们，放过这些孩子，他们什么都不知道。”最开始调笑莲子的女人跪在地上求饶，身后是因为害怕开始哭泣的孩子，火光冲天。
“好啊。”歹徒的头领着回应，“你自己自尽，我就放过他们。”说着，领头从手下手中把沾满鲜血的刀扔在纯白的雪地上，看起来格外扎眼。
女人的手有些微微颤抖，她的眼圈通红，头发披散，满脸泪痕，看起来像是疯婆子一样，她红着眼圈看了看身后蜷缩在一起的孩子们，慢慢把颤抖的手伸向那把刀。
“不要看，不要看。”莲子一边抱着女孩，一边安慰周围那些哭泣的孩子。此刻的女孩表情麻木的和人偶一样，一样呆板的表情，瞳仁微张，从始至终都没有闭上眼睛。
“哧！——”鲜血洒出的声响此刻清晰的在女孩耳中回荡，鲜血洒落在雪地上，夺目的红。
“哇啊啊啊！”孩子们大声哭泣，歹徒们狞笑，莲子着魔似的安慰，一切声音都在女孩的耳中不停放大，就像恶魔的笑声，让人心颤。
“真是个蠢女人啊，以为这样就可以结束吗？这些孩子如果活下去，很有可能会成为大患。”领头人大笑着一脚踢开女人的头颅，举起手中的刀。
“咕噜噜。”头颅滚到了莲子身后，女孩挣开莲子的怀抱，跑过去，紧紧搂住那个死前还睁着眼睛的脸，一张二十几岁的年轻的脸。
“喂！”莲子大叫着想要让女孩回来，可是身后的那把刀刃已经逼近。
“哈哈哈！”歹徒的笑声和鲜血喷出的声音同时发出，孩子们的哭声渐渐消失，只剩下呆愣在地上的莲子和紧紧抱住头颅的女孩。
说实话，莲子连这些孩子们的名字都记不全，可是那些孩子的哭声仿佛一声声敲进她的心中。那些歹徒并没有第一个杀她，而是先杀掉那些孩子，那些无辜的孩子。这些歹徒都是在刀尖上舔血人，他们知道相比这些“后患”，这个女人显然是不重要的。
莲子看见女孩趁着歹徒没有注意，独子拾起女人自杀的那把刀，站了起来，面色狰狞。
女孩挡在莲子身前，她想要保护她，保护这个女人。
“不要！”莲子像一个疯子一样扑过去按住正要对一个正在屠杀的歹徒下刀的女孩，大声尖叫，声音支离破碎。
“哦？”被身后的声音惊扰，歹徒转过头，笑着看着面前这两个人。
“快点给各位大爷道歉，快。”莲子的脸上带有血污，此刻笑的比哭还难看，莲子打掉女孩的刀，按住女孩的脑袋让她磕头，自己不断的磕头认错。
这是唯一能活下去的方式，对于她们这些底层的人来说，抵抗是最不明智的选择，虫子就应该没有尊严的活下，只要能活下去。
“唔。”女孩咬着牙没有低头，眼神充满不甘。
“快点磕头！”莲子带有惊慌、生气的声音拔高有些尖细，手上的力道更加用力，女孩被按在地上，女孩侧着脸，咬着牙。
“哈哈，你倒是个聪明的贱女人。”歹徒饶有兴味的看着莲子求饶。
“大爷教训的是。还求大爷放过我们。”莲子像条狗一样趴在地上，低眉顺眼。
“是吗？这个东西真够碍眼！”歹徒听着莲子的求饶，心情大变，一脚踢开莲子从女孩怀中接过的女人的头颅。
在莲子呆愣的目光中，莲子怀中的头颅飞了出去，血和脑浆溅在莲子的脸上，莲子表情错愕。
“混蛋！”女孩从莲子因为呆愣松劲的手中挣开，捡起地上的刀，冲了上去。
“刷——”倒影闪过，鲜血纷飞。
在莲子的尖叫中女孩倒在雪地上，鲜血染红了白雪，不断有血从女孩脖子里渗出来，莲子冲上去捂住女孩的脖子，把她抱在怀里，像一个疯子一样。
女孩的眼睛渐渐失去神采，脖子上的动脉被划破，体温正在流失。
“不要，不要，不要。”莲子呐呐的说着，用手捂住女孩的伤口，虽然这样，但是仍旧有温热的液体流出来。
下雪了，女孩望着天幕呆呆的想。
世界此刻就像电影一样在女孩眼中飞走，在女孩最后所看到的画面中，莲子也倒下了，倒在女孩身上，至死都在保护女孩。
世界只剩下一片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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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方十四知道大半夜出来闲逛是不对的，何况是这么冷的天。
“真是的，早知道是这种情况就不要出来了。”看到满地被烧焦的尸体土方十四懊恼的想。他并不是什么爱管闲事的人。
“还漏掉一个啊。”一个看起来就不是好人的男人发现了土方十四。
“真是糟糕，看起来是脱不了关系了。”土方十四握紧了刀刃，笑着说。
冲天的火光和被烧焦的味道让土方十四很不爽，这一切相像的让他很生气。、
就像很多年前的那个时候，一样的火光和烧焦的味道。虽然他不是爱管闲事的人，但是他是个心情不好就会砍人的暴徒。
总而言之，这群人遇到土方十四就是出门忘看黄历了。
土方十四勾起残忍的笑容，手上紧握的刀柄一转，冲了过去。
【太过于血腥暴力，少儿不宜观看，所以就让我们喝一会茶。】
【于是，一片厮杀过后】
“切！杂碎！”土方十四极不文明的碎了一口在这个歹徒头目的尸体上，而他自己脑袋上还在飙血。他刚才亲眼看到一切发生的经过，可惜的是他来晚了，没有一个活口，这些人还是有点实力的，把他弄成这幅摸样。
“虽然不知道还能不能活下去，”土方十四把女孩从女人的怀中拽出，“不过应该还没死透吧？”
鹅毛大雪开始纷飞，火渐渐熄灭，只留下屠杀的痕迹，鲜血淋漓。
土方十四熟练地给女孩在原地处理伤口暂时止血，然后背起女孩朝着自己居住的破庙走去，身后，新的积雪又开始覆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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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正午。
“唔。”飞鸟起初是被刀剑斩破空气的声音惊醒的。
飞鸟捂住脑袋坐起，身上是穿的是一套大大的男式的和服，还有浓厚的白檀香味道，大概这个男人自己洗衣服不够细心，泡沫没有冲干净才这么好闻。
床铺上还有点男人的汗臭味，飞鸟虽然是个女生，但飞鸟还是有自知之明的，飞鸟知道自己这个连胸都没有长大的小屁孩是不会有什么不安全，相反她更想知道自己是怎么活下来的。
飞鸟惊讶的摸着自己脖子上厚厚的绷带想。
明明当时自己已经死过去了啊。
“哈！”男人的大叫声和刀刃划破空气发出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引起了飞鸟的注意。
飞鸟赤着脚移动着酸痛的身体，跑到门边注视着院子里的人。
男人梳着高高的剑道马尾，像一般浪人武士一样扎着白色的绑额束发，此刻他正赤裸上身挥舞着刀刃，明明身型和脸都有些稚嫩，但是却有一些男人的味道，黑发舞动，表情刚毅。
“早上好，大叔。”飞鸟坐在门边冷不丁的说。
“我才二十岁，小鬼。”男人停下动作，眼神凶狠的看向这边。
“我已经十一了，死鱼眼大叔。”飞鸟面无表情的加上一个新的形容词回应。
“身高一米四的十一岁？”土方十四不想和这个小鬼多做争论，继续舞刀。
“不想和我多做争论还要专挑别人痛处下手啊！岂可修！”
“闭嘴！给我切腹去！”
飞鸟乖乖选择了闭嘴。
隔壁道场不时传来门徒练剑的声音，飞鸟本来就不怎么喜欢沉默，特别是和这么一个陌生人。
飞鸟看了看土方十四，又看了看自己身上明显不合身的宽大和服，想了想，开口问道。
“虽然我并不是很在意，但是一个女孩子还是要注重自爱的。”飞鸟慢慢酝酿自己接下来说的话。
“你想说什么。”土方十四烦躁的回应。
“我想问我的衣服是不是你这个满脸中二病阶段还未毕业的死鱼眼马尾大叔换的，毕竟这身衣服的品味还是和大叔你现在身上穿的那一套很像的说。虽然我连胸都没有长大，但是我保不准大叔你是不是一个变态的萝莉控，趁着我昏迷的时候做了些奇怪的事情。”飞鸟继续面无表情，语气平静。
“咳！”土方十四脚下一滑，差点栽倒。
这个小鬼！土方十四咬牙切齿。
“衣服是我拜托村里的樱下婆婆换的，衣服是我的而已。”土方十四强忍住砍人的冲动，毕竟对方是个女孩子。
“是吗？那这超没品的胖次也是你的？”
土方十四栽在地上。
“我不知道，大概是樱下婆婆拿新的给你的吧。”土方十四从地上爬起来，面色难堪。
“是吗？那真的谢谢你呢，谢谢你救了我。”飞鸟漫不经心的说。
土方十四沉默的挥舞着刀，飞鸟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听得见鸟鸣的声音，在阳光照耀着的积雪覆盖的小院只觉得让人感觉清冷。
“不伤心吗？那些好像是你的亲人吧？”土方十四突然发话。
“……”飞鸟有些微微惊讶的看着正在舞剑的土方十四。
土方十四挥舞着刀，像是要把什么斩断一样，等待着飞鸟的回应，毕竟是那种惨状，一般的小鬼会受不了吧？
“那些不是我的亲人哟，大叔。”飞鸟扯了扯衣服，防止衣服滑下去。
土方十四有些惊讶，挥刀的动作有些迟钝。
“那些是人贩子，”飞鸟翘着二郎腿坐在门栏上，语气平静的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我是从其他地方被他们拐骗到这的。其他的孩子也是一样，不然为什么会让女人手牵手各拉一个，而且还要男人堵住后路。大抵是这些女人还存有对我们这些货物的愧疚才保护我们的吧？像我这种女孩子的下场不是做有钱人家的情妇就是当游女□□啦，那些女人大概也是一样的游女。没想到会在赶路时遇见强盗啊。”
土方十四有些惊讶这个女孩现在所说的话，明明当时她那么用力保护其他人。
“不过无所谓啦，反正我也没有去处。”飞鸟毫无节操的挖了挖耳朵，有种死也要赖在这的赶脚。
“呃……”土方十四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人啊，活着才是最重要的。你说是不？大叔。”飞鸟看了看土方十四。
“都说别叫我大叔了！小心我砍了你！”土方十四放下刀大吼。
“无所谓啦，”飞鸟摆摆手，“有吃的不？我觉得我的阿杜已经要饿扁了。”
“不要随便给自己的身体器官去一些奇怪的名字啊！还有，原来你把吃的看的比命还重要么！！”
“没事的啦。”
“这是什么牛头不对马嘴的回应！”
“大叔，再不拿吃的来，你在我这个小萝莉心里的好感值就会下降哦！”
“好感值是什么鬼！我才不要在你心里有好感值这玩意！”
“大叔，你怎么一直都在吐槽，你的人设是吐槽么？那貌似是我的工作吧？”
“都说了那些异次元的东西就不要随便说出来了，还有，我不叫大叔，我叫土方十四郎，小鬼！”
“啊啊，好的好的，土方十四郎大叔。”
“那个大叔的多余后缀完全是没用的，小鬼。”
“我也叫飞鸟，幸会幸会。”
“什么叫做也啊！完全没有相同点好吗？！”
“哦哦，是吗？土方十四郎大叔。”
“我指望你改掉这个称呼就是个错误。”
“你知道就好，大叔。明明你叫土方十四郎这个名字就是个错误，应该叫大叔的说。”
“不要这样若无其事的改掉别人的名字啊！”
后来的土方十四郎想起过去这段不堪回首的回忆时想，似乎，自己从遇见这个叫飞鸟的小鬼开始，自己完全就被定位在了吐槽角色上了吧？！啊喂！作者这个家伙不要不说话啊！一碰到这个家伙我就自动担当起新八的人物设定了喂！！
〖未完待续〗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血、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