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许给你》绿枝尖牙

21、第二十一章

　　这么对视了许久，他注意到蒋锦胸前挂的工作牌，死板的照片下标着蒋锦的字样与职位简介，许瑾的面色松软下来。伸手取了牛奶慢慢喝。
　　“恩，”蒋锦松口气，小心翼翼斟词酌句，“你现在只能吃些流食，有薏仁龙眼粥，可以吗？”
　　“好，”他没客气，接过托盘拎小勺舀粥先闻一口，粘稠的粥勾出更多的咕噜声，许瑾想到蒋锦的话，狐疑看她，“为什么只能吃流食？没有别的吃的吗？”他迟疑了一下，“我不太挑嘴的。”
　　蒋锦更加郁闷，只能僵着笑看他将一盅粥吃的干干净净还舔了下小勺。小孩拐着脚下了床，落地窗前是绿色的大型盆栽植物，外面有高高的尖塔顶和高高低低的大厦顶。蒋锦收着盘子，瞄他扶着玻璃面带惧色看遥远的地面，在地毯上来回地走，蒋锦替他捏把汗，不时瞄瞄他的屁股。
　　许瑾转回到床边，面带难色看着蒋锦，咬着唇道：“粥很好，可不可以。。。”有点窘地低了头不语了。
　　蒋锦想摸摸他的头，手指痒痒地按到托盘上。和蔼地鼓励他提要求，“蒋先生对人很大方的，你想要什么我可以代为安排！”
　　许瑾满脸不好意思，“那，可不可以给我借一百块钱，我没有打车费回家。”他窥探着蒋锦的表情，注目到那错愕，越发窘迫，咬着唇慢慢坐到床上，“我。。。我会还你的。”
　　一。。。一百？蒋锦抽了抽嘴角，这孩子没搞清楚蒋荣为人吧，带他回来这他还想走？这种单纯是蒋荣最新喜欢的类型？想到他被折腾的惨，好心地提了一下：“你就这么走蒋先生会生气吧，他的脾气不大好，后果。。。再说这里可不是随便进出的地儿，你是他直接带上来的，只能跟着他出去，没有蒋先生带你出去，你恐怕一个人出不去的。”
　　许瑾垂下眼，脚丫踢一下地毯，“我不想在这里，我想回家，”他的语气诅丧，“他什么时候回来？”
　　“可能中午，也可能晚上，今天他很忙。”蒋锦的语气一柔再柔。
　　托盘放在小几上，许瑾视线流连过去，不由抚着肚皮，“我可以再吃一碗吗？粥很好喝。”
　　蒋锦微笑，神情轻松地打电话叫人送粥来。嘱他：“你好好休息，一会儿就过来，想要什么叫我，内线在床头，按铃就好。”她出去了。
　　许瑾扫到床头的笔记本电脑，爬回床上去打开，密码需要输入，他鼓捣了许久，轻松打开，电脑里没有游戏，全是文件一类的，许瑾颇郁闷，干脆自己下了惯玩的网游，窝到被子里升级去。
　　蒋锦推门进来后差点把托盘砸脚上，“你。。。。”她咽了口口水，“你在干什么？”
　　“游戏啊，”许瑾放下电脑过来取了盅碗舀粥吃，不忘给打怪中的宝宝加状态。
　　蒋锦看着他，如果说蒋荣的电脑那么好打开的话他也不会随便把机密随便仍在这里了，她呆呆地打电话，叫那边人接蒋荣线，蒋荣声音愉快，“什么事？他醒了？”
　　蒋锦僵硬地应声，“是，他，在玩你的电脑！我出去了五分钟。”电话那端沉默了，蒋锦看一眼依旧边喝粥边打怪的小孩，他似乎没有注意这边，又似乎注意到了，没什么反应地打他的游戏。蒋锦吞了口口水，“喂？”
　　“我知道了，把电话给他。”声音没有了之前的轻快，蒋锦不确定等待那小孩的是什么，呆呆地盯着许瑾微肿的眼泡，把手机塞到小孩手里，几乎想抓一抓头发。
　　许瑾喂了一声，“蒋荣，我想回家。你让她送我出去吧！”
　　“现在还不行，小瑾，留你一个人在家我会分心，蒋锦很好相处，中午我回去陪你吃饭。”
　　许瑾瞪着电话，“我可以照顾自己。”
　　“等你脚好了再说，这个问题我回去再谈，”电话里的声音有点沉重，“想要什么跟蒋锦说，乖，你忍耐会。”
　　许瑾转手把电话塞给等在一旁的蒋锦不声不响用被子蒙住自己。
　　蒋锦迟疑地喂一声，不确定地看一眼在被子里扭动的小孩。
　　“他没有哭吧，”蒋荣没再要他接电话，叮嘱她，“你尽可能陪着他，拿冰袋敷一下眼睛，他有没有吃东西？”
　　蒋锦呆呆地点头，又接话，“喝了牛奶，吃了点粥，电脑。。。。”
　　“没什么重要的，他不懂那些。这事不会有别人知道，蒋锦”他的语气里加了森然，蒋锦抿住嘴勉强地应了声听到他挂了线。
　　叫人送来冰袋，扯开被子，许瑾滚的头发乱蓬蓬，满脸的怨气未散，冰着脸挥手不要。蒋锦直接把冰袋按带他眼上，“肿成这样还逞强。”
　　许瑾只好按着毛巾袋丢脸地装睡。
　　中午过去了蒋荣也没回来，许瑾等不到他自己默然吃饭，依旧是汤汤水水，他怨气更重。卷着被子窝在床里不动弹。
　　蒋锦站在床边打量他的睡颜，歪着的脸蛋肤色近玉的透明，消下去舯后是个漂亮的孩子，蒋荣不是公私不分的人，为了这个孩子甚至加了威胁的口气，她揉了揉太阳穴。
　　下午三点多时蒋荣打来电话，被告知某只小猪还在睡。“还在睡？”本来想和他说说话，闻言忍不住笑，“没有闹吧？”
　　蒋锦想起那小孩说要回去，摇头，“很乖。”
　　蒋荣哦一声，“拿零食，算了，他不怎么吃，恩，午餐吃的什么？”
　　“同记的药鳝，”蒋锦回头看从休息室里拐出来的小孩，“他醒了，要他接电话吗？”
　　“恩，”
　　许瑾揉一揉眼睛，打个呵欠，抓一抓毛轰轰的脑袋，光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清醒了几分，“有鞋子没？”
　　“有。”蒋锦把电话塞到他手里，“你醒了，正好跟他聊聊，蒋先生电话，我去取拖鞋。”转身出去，门啪地合上。
　　许瑾着急了，“喂，卫生间在哪？”
　　电话里传来轻笑声，“休息室隔壁的门左拐过去，第二间就是。”
　　“噢，”他提了电话应指示而去，地板真凉刺得想缩回脚去，“我想回家，你让她送我回去吧，”
　　“那不行哦，”蒋荣听着他扭开门，冲水，然后悉悉地撒尿，嘴角翘了老高，“留你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不是喜欢安静吗，蒋锦不会吵你，”
　　许瑾想把电话丢到马桶里去，又一路拐回房间里，气闷地捶了捶枕头，“我可以照顾自己，”
　　“等你脚好了再说。。。”
　　他的话被打断，“我以前也是一个人，我会照顾自己，不需要你们，”小孩的声音强硬起来，“我要回去。”
　　“小瑾，”蒋荣在顶楼小露台前揉眉头，无奈，“我并不是因为秦翔之托，你在害怕吗？”他对身后靠进的人挥手赶走他们，“怕你习惯了我的存在，我会像秦翔一样跑远，你怕吗？”
　　“没有，”许瑾抓着朝天卷的头发拉下来盖到眼睛上，声音僵硬到连自己都不能相信这说辞。
　　“我可能还有三个小时，回去后我们好好谈谈，好吗？把你的担心和烦恼。。。。”
　　他的话再次被打断，，吼声虽低，但是急促，“我不要谈，没有担心没有烦恼！我不要谈！”
　　蒋荣抿着嘴角想笑，又莫可奈何，“小瑾。。。”
　　“我不要谈！”他地声音尖锐地拔高了许多。
　　蒋荣知道踩了痛处，碰了他小心翼翼藏起来的伤口，只好投降，“好，不谈，”扯着领带瞪一眼走近的人，那人指指表忙忙闪远了。“你在我办公室里先待着，等我三个小时，好不好，乖，让蒋锦买卡通带给你解闷，不要玩电脑了，眼睛受不了。”
　　“我要中华小当家犬夜叉圣斗士，”他声音闷闷。
　　蒋荣被逗笑，“好，想要什么跟蒋锦说。”
　　“我会还你钱！”
　　他笑出声，“好，以后还，我要挂线了，跟我说拜拜！”
　　“拜拜！”
　　蒋荣听着嘟嘟响的手机，贴到唇边轻吻了吻，微笑着收了线。
　　“蒋先生，都在等你，”身后的人恭谨地提醒。
　　他转过身，面容又是惯挂的冷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