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糖水晶的正确下嘴方法》余小码

7、好大的澡堂

　　也许他也不过刚好顺路。奈特尽量忽略跟在自己身后稍远处的红龙。

　　当选好水温合适的地方，准备宽衣解带的时候。奈特决定还是转身跟“主人”好好说明，自己不会趁着洗澡逃走，也不会发生不小心淹死自己的意外。

　　等回头才发现原来红龙走向了另外一边，在稍远处的宽敞点，充其量可以称呼为池子的地方。看上去似乎更热。奈特还在犹豫自己是否自作多情，该不该上前，便看到头转都没转过来的红龙，嗷呜一声伸了个大懒腰，顿时身形向外膨胀拉扯，变回了龙形。

　　然后在奈特惊愕的空白状态中，红龙噗通一下很不优雅地蹦进水里，溅起大片水花，周围的水雾因此更为浓稠。

　　哦，原来龙居然也挺爱干净的......

　　幸好红龙没有让仆人伺候洗澡的习惯，于是奈特默默地转头脱衣下水，各洗各的，互不打扰。

　　魔法师在世人眼里大多要么是性格阴沉要么就趋炎附势、难伺候、娇弱、瞧不起人等等，反正经常和让人感觉高攀不起或者带有距离感的定语在一起。

　　但实际上，奈特对野外还是挺适应的。他洗澡挺快，并且还是跟一般人洗澡相比（好吧，真相是水温还是有点高了，他不想洗掉一层皮）。

　　略略差不多把头发烘干了，穿着背心和干得比较快的紧身裤，奈特按捺着兴奋决定去主动伺候下自己新主人洗澡。

　　呃，毕竟这可是龙唉！而且还是条对自己没什么恶意的龙。

　　不知道龙的洗澡水有没有魔法价值呢....

　　"吼！"走到离池子边大概10米处的时候，正在玩水的红龙突然从水里冒出个头对着奈特急促地吼了声。

　　虽然不明白什么意思，奈特停下来。红龙蓝色的眼睛正盯着自己。

　　【这里的很烫，你，人类，会受伤】

　　——池子里的水？看着那烟雾缭绕如梦似幻白茫茫一片的水蒸气...难道龙是用沸水洗澡的？

　　【差不多】

　　——!

　　有点被脑中的自动回复吓到的奈特下意识移开了视线，接着果不其然红龙小声地用鼻子呼噜了声。

　　估计是主仆契约加强了联系，红龙不用触碰也可以直接实施脑中意念。迅速反映过来怎么回事的奈特继续看着红龙，消散不去的水蒸气把红龙的身影模糊的成一块巨大不均匀的色块。

　　——大人，需要我过去给你刷背吗？

　　【这里水烫，你受不了】

　　——那可以为您做些什么呢？

　　红龙盯了他大概两三秒，然后突然整个头潜回水里。

　　......

　　难道自己多嘴了？那是不是该就此退下？可是这附近有哪里可以退下......

　　正无语继续站着不知道该走不走魔法师，突然发现池子里的“龙”不见了，重新冒头的是“人”。

　　“你过来吧”少年喊着“这样子我可以好好洗澡，水溅不着你”。变成人形少年的红龙说话语速稍慢，但很清楚。

　　“你还能在变点吃的吗？”等奈特走近点，少年问。池子里的水表面陆续冒着气泡，显然奈特伺候不了红龙擦背什么的，除非他不怕烫熟自己的手。

　　“吃的？您指宝石还是其他的？”

　　“漂亮的石头。矮人那边大部分种类的宝石都行。是任何石头你都可以练成宝石？那这附近的宝石也可以？”

　　“这我得看看。能不能炼出什么得看是什么石头。我试试看。”

　　于是奈特就坐在池子边，直接使用周围的石子作为原料。他现在还不能肯定什么是合适的石头，以往的材料都直接是宝石店里得到的原石，其中的矿物质含量都比较高。给矮人们工作时候，使用的原料都是矮人们开采过的废弃原石，其中的残余的宝石杂质也不少，至少能让他凑合炼出不少宝石颗粒。

　　似乎是第一次这么看魔法师施法炼宝石，红龙干脆就在池子边附近泡着，一边玩水一边好奇地看着。后来憋不住，便自然而然地搭起话。

　　“魔法师不是都有法杖的吗？为什么你没有？”

　　“因为我没从中央魔法师学院毕业。只有毕业的魔法师才有资格拥有自己的法杖，代替学院的见习法杖。”

　　“那你的见习法杖呢？”

　　“见习法杖属于学院，离开学院后不能带走。”

　　“为什么其他魔法师不可施法炼宝石？”

　　虽然不知道红龙从哪了解到这么多人类社会的事，但奈特还是在专注准备施法的同时尽量回话。

　　“因为这是我的天赋。”

　　然后在红龙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下，好吧大部分时间红龙看在奈特在认真为自己“下厨”的情况下，就自顾自地说下去。奈特炼出了些花生米大小的玛瑙和一点碎水晶。而红龙则愉快地泡着澡，不时趴到岸边吃一颗。

　　红龙讨厌加工过“薄荷”味道的宝石。之前在矮人洞穴里施有薄荷味香气魔法的宝石项链和耳环，让他有点过敏。（——原来龙也会过敏？——反正表示不舒服想吐的意思）虽然不清楚其他龙爱吃什么，不过红龙的主要食谱主要是结晶矿物质，不过有些漂亮的石头他也很喜欢。例如琥珀他就也很喜欢，吃起来很有弹性，特别是带香味的琥珀口味更浓郁。可惜自从定居这里就没怎么吃到过了，唯一一次还是在矮人们的巢穴翻到，但也不多。

　　虽然对于红龙，直接嚼吧原石就像让人类直接空口咬螃蟹（奈特因此又仍不住夸张地赞叹红龙了解人类民俗），但他多少可以估摸分辨哪些原石可能会比较饱满，产量得较多。奈特因此很及时并诚实地表示自己可以炼，但并不太擅长挑原料，希望主人可以多帮忙（然后又顺便证明自己真得脆弱，没有红龙的照顾在这生存会好艰难）。

　　有的石头吃一点可以让红龙觉得很容易饱，有一些则像甜点，再多也不够。看出来红龙并不饿后，奈特估摸着炼制好的成品差不多能把之前装宝石的小袋子装满，便停手坐在边上休息。

　　“大人，这池子底部也有石头吗？有的话也可以尝试炼制，说不定口味会不一样。”

　　红龙很快便捞起来一块接近足球大小，表面光滑呈椭圆状的黑色石头。奈特并没有打算现在再“下厨”，这块石头还太热了。

　　“您不热吗？”

　　“还好，这不热。”似乎是洗够了，红龙把石头放在岸边，顺势便爬了出来。之前蓬松的红色贴服下来，蜜色的肌肤，属于少年特有的修长柔韧的身体。也许是因为在龙的形态下时间比较多，皮肤的颜色显得健康而均匀...

　　——哦...他之前是怎么把衣服给变出来的....奈特脑中奇怪的疑问开始蠢蠢欲动。

　　奈特觉得有点闷热，好像温泉太久有点晕眩。他好像有点控制不了自己的目光。他需要点新鲜空气。

　　“之前的衣服只是简单的幻术。洗澡的话，就不用了。”

　　“......是的。大人您身材真好...”不敢再随便乱想的奈特，开始强迫自己放空。眼中躯体的线条和颜色反而在脑中更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