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第二十二章 接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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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镰仓之旅如何？”及川彻抛出手里的排球。
“还好。”川上青鸟接过排球旋了旋，回答。
“恐怕不是还好，而是很不错吧~”及川彻指了指自己的嘴角，笑嘻嘻补充：“嘴角上扬了0.02毫米哦，小青鸟。”
“你是变态吗，连人家微笑的弧度都要观察。”岩泉一拿着汗巾经过，吐槽。
及川彻朝岩泉一扮了个鬼脸，得意洋洋：“你懂什么，这就是即将征服世界的二传手和他最忠诚的伙伴之间的绝佳默契！”
岩泉一：“川上不许点头，你看给他惯得，已经找不着北了！还默契，控制狂和倒霉蛋还差不多。”
“好过分，怎么可以说我是控制狂！绝交，我们必须马上绝交！！”
“哦。”
及川彻不依不挠地拽着岩泉一嚷嚷，换来铁拳一记。
“不要浪费我宝贵的训练时间。”岩泉一说完，冷酷地转身离去。
现在是自由训练时间，排球社的成员们三三两两地散布在体育馆内，做着适合自己的训练项目。
IH预选结束后的某一天，橘真嗣找到及川彻，将明光贤赛后对及川彻的评价委婉地告诉了他。
得益于橘真嗣稀烂的转达水平和委婉技巧，及川彻知道评价后很是不爽了几天。但在琢磨了一段时间后，及川彻觉得还是很有必要加深一下自己与川上青鸟的联系。
当然，这与明光贤完、全、没、有、关、系，这是及川彻自己的决定——及川彻对每个认识的人都这样说。
由此，及川彻在川上青鸟的生活中存在感直线飙升。两人在部活的自由训练时间里一起开小灶也成了近段时间青叶城西排球社的常态。
部活结束了，川上青鸟换好衣服，打开更衣室的内门，朝及川彻说：“久等了，我们走吧。”
川上青鸟和及川彻并肩走在路上，沿着河堤慢慢向前。夕阳洒下橘色的光影，将这条离青叶城西高中不远的小河照得波光粼粼。
及川彻望着川上青鸟，突然注意到对方头顶的电线上停驻了一些麻雀。
麻雀们停驻在电线上，发出叽叽喳喳的声音，其中有两只靠得很近。这两只麻雀一高一矮，高的那只麻雀安静地用喙梳理羽毛，矮的那只不停鸣叫。
像是感觉到了来自下方的视线，矮麻雀歪头俯视及川彻，接着发出悠长嘹亮的清鸣，扑朔朔离开了。几乎就在矮麻雀起飞的那一秒，高麻雀也紧跟着它离开。
两只麻雀飞往同一个方向。
及川彻收回视线，朝川上青鸟抱怨：“一年的时间长死了，你真应该跳级来青叶城西，这样我就不用等你那么久了。”
川上青鸟无奈：“总跳级不太好。”
“现在我来了。”
及川彻揶揄他：“来青叶城西没后悔吧？毕竟白鸟泽、伊达工的教练可喜欢死你了，监督前不久又收到了伊达工的电话。”
川上青鸟摇头，回答：“青叶城西很好。不后悔来这儿。”
及川彻重重地唏嘘了一番，末了忍不住露出得意的嘴脸来：“青叶城西当然很好，不过我觉得它好的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有我这个宇宙级优秀的二传手在！”
“...对吧？”
川上青鸟被及川彻突然变得小心翼翼的语气逗乐了，他郑重地点头，仿佛婚礼上同意相守誓言的新郎那样庄严。
及川彻一下子开心起来了，他从来都是给点阳光就灿烂，现在有人不仅给了他阳光，还直接把整个太阳都给了他，那他简直灿烂得想要上天。
他拽下自己的背包，说：“副攻君，现在最得你认可的二传手跟自己的背包发生了一点小摩擦，你知道该怎么办吗？”
川上青鸟接过及川彻的背包一起背在背上，直朝及川彻笑。
及川彻不习惯在背包里放太多东西，他的背包比起川上青鸟的，向来轻很多。
解放了双手和背部的及川彻踩起了影子，他看到路边的短木棍时眼睛一亮，抄起来就是一顿挥舞。
及川彻警惕地环视四周，在发现没其他人后，高喊一声“变身”，然后模仿着昨日电视里的假面骑士比划起来。
川上青鸟看及川彻露出幼稚的一面，也忍不住学着及川彻的样子踩起了影子，踩了几下，又不好意思地停下来。他抬头，才发现及川彻正笑盈盈地看着自己。
及川彻瞄准不远处的垃圾桶，将手里的树枝掷向它。树枝砸进垃圾桶时发出细微的响动，在川上青鸟的掌声中，及川彻举手，欠身，像结束表演的艺术家，朝唯一的观众抛了个媚眼，说：“看来本人的魅力很强，连冰块都能被我融化~”
“嗯，被你融化了。”
“那你变成水了吗？”
“你希望我变成水吗？”
“希望。我希望你能对敌人像急流一样势不可当，对伙伴像春水一样柔和。那个词怎么说的，上善若水，对不对？”
川上青鸟有些惊讶：“没想到及川前辈对中国文化也有研究。”
“厉害。”
及川彻摸了摸鼻子，心虚地说：“是啊，哈哈哈，中国文化确实很厉害，哈哈哈。”
“那个，你不是买了一本叫《道德经》的书来看么，上次你包没拉拉链，我去更衣室换衣服的时候看到了。
事先声明，我可没有侵犯你的隐私哦，是那本书封面比较显眼，我比较好奇就自己买了本来看，绝对没有乱翻你的包什么的！”
川上青鸟笑着说：“及川前辈不会做那样的事。而且，你愿意去了解我喜欢的东西，我很高兴。”
“咳，你不要想太多，我就是单纯好奇而已，也没有想去深挖你内心世界的意思。我觉得我本来就很了解你，所以我去看你喜欢的书什么的完全不是因为你，就是我自己想看。虽然我本人不是特别喜欢看书，但是人就是有一段时间会想要读书，总之这完全不是因为你，也不是说什么想更靠近你一点，你知道吧？”
“知道，谢谢。”
“啊，哦，你知道就好，嗯，你知道就好。”
橙色的天光将眼前人的头发照得毛茸茸、金灿灿的，抬头看他的时候，及川彻突然觉得，川上青鸟的睫毛好长，就像水草，清晰又优雅地生长在泉水的一畔。
现在，那汪泉水盛着一个小小的人。一个名叫及川彻的倔强小子被完完整整地包裹在温暖的泉水里。
这一刻，及川彻竟觉得有些不自在。
及川彻可以说是川上青鸟排球路上的半个领路人，他看过川上青鸟出糗的样子，迷茫的样子，不甘的样子，喜悦的样子......以往，他总觉得自己是包容对方的引导者，现在，他却有种自己才是被迁就的那一方的错觉。
搞不好会被对方远远抛在身后。
及川彻不自觉地生出一丝恐惧，他拽住川上青鸟，一边嚷嚷一边向前跑去：“全国大赛快要开始了，训练量太低可不行。我宣布，现在开始临时加训，跑起来跑起来，不准掉队！”
川上青鸟加快了步伐，紧紧跟在及川彻身后。
川上青鸟身体条件很好，当及川彻几乎相当于小跑时，他只需要把步子迈大就可以追上及川彻，甚至如果再快点，超过及川彻也不难。
不过，似乎没有什么超过及川彻的必要，现在的川上青鸟很习惯保持一个不紧不慢的节奏跟在及川彻身后。
这也没什么不好，也许。
——
矢巾秀泡在浴缸里，一边哼着跑调的小曲一边捉弄浮在水面上的小黄鸭玩具，一个没注意，呛进了几口洗澡水。
剧烈的咳嗽差点没把矢巾秀的眼泪逼出来，他连忙擦好身子滚回床上。窝在被子里时，矢巾秀顺手拿起一本JUMP，随手翻了几页，想起来这是之前川上青鸟给自己买的JUMP，又往旁边一丢。
矢巾秀抹了把脸，也不知在跟谁说话，幽幽道：“怎么进步得那么快啊，这世道还让不让普通人活了，还只是高中生而已，选手与选手的差距有必要拉得那么大吗......
你那么信赖他，他又看到你真正的变化了吗？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哦。虽然我没有他那么强，但是作为一个二传手，我也一直在看着你啊。”
“笨蛋。”
再多看看周围吧，再多看看其他人吧，想要使用你的人、一直努力想要做你搭档的人，从来就不止他一个而已......
“呜啊，老妈你干嘛，我衣服都没穿！”
矢巾夫人攥着矢巾秀的被子，大吼：“说过多少遍了，要把水擦干再上床！地板全是你的洗澡水！马上收拾干净！然后下来吃饭！ok？”
“好的、好的，母上大人，保证完成任务！”
作者有话说
第51章 第二十二章 接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