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我是一个有原则的人》苏九笙

24、任是无情也冻人

　　“嗝。”那小童舔了舔渐渐变得殷红的小嘴，又不经意地打了个嗝，肚子也肿的圆滚滚的，眼角边带着一瞬的慵懒与惬意。本来就是靠着嘴里叼着一块人肉的力量，支撑住自己的身体不摇摇下坠，四肢皆是腾空，厌恶似的不与人类有过多接触。现在防不然地松了嘴，自然是快速掉落在地面。

　　那预料之中冰冷的大地终究是没有降临，那小童突然感觉自己的四肢被一个大冰块狠狠地搂进怀里，像是自己刚睁开眼，枕在自己身子底下的那块不知名的大石头，那块石头不时发出阵阵刺骨的寒冷，定是捕捉自己的生物，想要活生生地冻死自己。

　　那小童猛的被犹如冰块的体温，刺地一怔，背脊紧紧的绷住了，像一张被绷紧的弓弦，顺势待发。全身的汗毛又炸毛似的倒立起来，脸上龇牙咧嘴，带着凶相，拳脚并用地大力地挣扎起来，发着猛攻誓要挣破束缚自己的重重牢笼，隐约中带着对于已知危机的厌恶与绝望。

　　沈清一本就是冰系变异灵根，因着常年独自修习，身上带着自己不可察觉的寒气。沈一清察觉来人源源不断的热源也是心里不禁喟叹，才记起将自己周遭的气息温润的控制住。

　　空气里原本那股强大的震慑力瞬间像迷失的大雾般地消散了，那些肆意的寒霜之气周转好几个周天，瞬间收回丹田之内。

　　沈清一不知道自己在哪本杂记上见过，隐约记得毛童喝奶后会打嗝，是因为喝着太快太急，教导头胎的母亲要帮着顺顺气。

　　沈清一凭借着记忆，生疏的托着那圆滚滚的臀部，不管那孩童突如其来对于自己后方领地失守的挣扎。一边又看似轻柔地压住小童的头，将其靠在自己血迹斑驳的肩头，那些个坚韧的碎发微微的倔强地戳着沈清一的冷峻的脸庞，弄得人直痒痒的，经不住想要撩拨开。

　　沈清一完全忽视身体的主人的强烈的抗议，自己看似温暖和谐的将人抱紧在自己的怀里。

　　沈清一冷着张，脸上面无表情，动作却说不出的小心轻柔，有着自己所不知道的自然与熟悉，像对待刚出生，喝奶打嗝的笑婴儿，轻轻地拍他的后背，又像是给小兽疏理毛发，隔着微薄的衣料，顺着脊梁慢慢的摩擦。

　　小童原本那张雌雄难辨的脸上的闪着红光的眼里突然消停下来，暗藏狠戾与不服输的眼睛里划过的一瞬的迷茫，像是不肯定的来人到底是何用意，也或许是因为太久没有被人像母亲般如此呵护，倒是难得的没有反抗，任由沈清一随便瞎折腾。

　　那小童小心试探着，像是要确定什么，眼里的暗光时闪时灭，又悄悄的偷窥沈清一的侧脸。他的喉咙中模糊地吐出了几个音节，低低的声音就像是在警告，似乎只要沈清一有什么不轨的举动，就会立刻与他同归于尽，沈清一对这明显的威胁熟若无睹，避开那冰冷阴毒的目光，只当是孩子对自己的撒娇。

　　那小童见沈清一没有什么反应，既抗拒却又迟疑将自己的尖尖的下巴缓缓的搁在沈清一消瘦的，带着斑斑血迹的肩头上。那股不可控制的难受的感觉一下子又涌现上来，直逼着自己对着空气红了眼眶，小童迅速逼自己压下那股陌生的感觉，那双背对着沈清一的双眸里，还带着些估计连自己都不曾留意的留恋之情。

　　眼见小童微微抬起小巴，离开扰乱自己心魂的地方，又挣扎着不舍的放下，反反复复，喜怒无常，当然两块排骨隔着说不上什么好受的。

　　小童倒像是突然回忆起什么似的，将下巴稳稳的搁置着，贪婪的吸收那种熟悉的气息，那妖治的凤眼带着大雾似的迷茫，周身的气息柔软下来，带着少有无害之气，四肢都舒服似的蜷缩起来。

　　小童看着那本来白皙的肩头血肉模糊，疑惑的在满是血腥问的内腔里扫荡了一圈，似乎不确定来人是这么脆弱，抬眼打量来人面若寒霜，恍如神明的侧脸，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打从心底生出不满来。

　　那鲜艳的红色像是在邀请自己，下意识舔了舔湿润的嘴唇，吐出小巧的粉色的舌尖，好玩似的在消瘦的肩头上又舔了一口，砸吧下嘴，细细地品尝了血的味道。

　　沈清一见那孩子不在那么抗拒自己，毛也给顺舒服了，态度明显有所软化，就放松戒备，不在抱得死死的。

　　沈清一感觉自己的肩头湿润润的，便微微地下下颚，那黑黝黝的头顶微微的拱着，眼见那粉嫩的舌尖灵活的暧昧地舔着自己的露出的肩头，黏糊糊的唾液像把小刷子将每一寸的肌肤细致的爱抚，自己倒像是要被剥光洗净的食物。那种感觉一点也不柔软，那看似粉嫩的舌头暗暗的竖立许多倒刺，每舐舔一回，都像是有一段暖流涌入心底，心脏不可抑制的麻麻酥酥起来，身子不自觉想要蜷缩与逃离。

　　眼见柔嫩的肌肤有点再次破皮的迹象，沈清一觉得自己不会真的被当做食物了吧。沈清一正要掰过来那孩子的脸，还未有所举动。

　　那孩子猛的从自己怀里像水蛇般的狡猾地逃脱出来，退离自己好几步，双手双脚皆是扒拉在地，锋利带血的指甲全部说好的一般冒了出来，拱起绷紧着的身体，像是随时准备发动攻击，猎杀敌人。那双寒冰刺骨的眼里带着警惕与疑惑，其中还参杂着一丝沈清一不懂的深深的怨念。

　　“吾是你母亲的好友，小儿可还记得你的，母亲？”脑内突然传来一阵低沉声响，不同于自己所听过的同类的频率，倒像是那些直立行走的生物的音调，一想起那些想要捕捉自己的生物。小童那双眼里已经褪去的红色又迅速布满整个眼眸，空气中龙笼罩着阵阵黑气，密封的洞内突兀的有狂风大作的景象，隐隐瞧着有入魔之兆。

　　突然小童感觉自己的胸口灼烫起来，小童被刺痛般的下意识的合了眼皮，那里倒像是一股来自地狱的熊熊烈火，狠狠的刺痛着心脏，扼住自己呼吸，身体的力量全部被抽离走，那小童已经顾不得身旁的威胁，像是疯了似的直挠自己的胸口，眼看就要弄得血肉模糊。

　　那微露的胸口露出一根粗糙的红线，那线上稳稳地穿着一个木质的麒麟，那麒麟四周光滑得没有半点木刺，像是被人用手腹虔诚得抚摸了上千遍，渐渐地除去了周身的棱角。

　　那东西看着倒是是俗世里给小孩子保平安，压邪气的物件，没有半死灵气波动，在这满是奇珍异宝的修真界，及是不起眼，现在不知怎么的，却突然微微闪烁出红光，那降龙木上渐渐浮出透明的，繁琐的符咒，密密麻麻的倒像是压制着，那看似粗燥的红线也想是下了什么咒语尽是挣也挣不断。

　　沈清一立马蹲下身子，将头抵在孩童的滚烫的脑门上，在孩童脑内念起清心咒，又一手牢牢困住小童的手腕，免得他伤到自己的身体。小童突然触碰到那冰冷的肌肤，身子有半丝颤栗不安，还未来得及睁眼，脑海里那些陌生的音调像是带着甘露似的一下子平息了燥热的心，胸口的那股灼热也渐渐消退下去，小童那紧绷的的身体也是渐渐放松下来，全身的力气直接施压在沈清一的身上。

　　“跟我念。”沈清一清冷的开口，自己心下被突如其来的状况，着实惊着了些。也不管那孩子听不听懂，就自顾的念了起来。

　　那孩子艰难的睁开眼皮，见沈清一玉像似的的面庞，猛的在自己眼前放大数倍，甚至还可以看脸上的细毛，感受到沈清一平稳的气息。

　　沈清一清微张着起皮的双唇，紧紧的闭着双眼，白玉似的脸上没有半分血色带着庄严肃穆，周身尽是闪着神明般的光辉，蹦出些古怪冗长的音节，声音低沉清冽，温润的缓和小童的胸口。

　　小童自己不知怎么的，盯着沈一清的的微启的双唇，看着两片唇瓣粘稠的分离粘合，舔了舔嘴唇，下意识的跟着，怔怔地动了双唇，也跟着模仿起来。

　　洞内的寒色微微有向温和的趋势转变，就见两人的身影笼罩在一团雾气之中，白色的衣袖翩然起舞。过了半柱香的功夫，那缠绕的青丝，一丝一丝，剥茧抽丝般的褪去。结界外未受到丝毫影响，只是有些灵敏的灵兽突然逃命似的逃窜开去。

　　沈清一见那小童脸色稍微缓和下来，才模糊察觉到那小童像是隔绝人群长大，似乎不懂人语，略懂些兽语，便放出神识在自己的储物介质内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