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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任是无情也冻人 ...

  •   天极宗本是瀛洲境内,万千小乘世界中,及不足道的的小宗派,只因境内武碎虚空,青修道人白日升天,自此名声大噪,响彻非凡,

      青修道人原来早已是大乘后期的高人,奈何在玄门闭关多年,都未有半分声色,故而消逝于修士间,不为外人所道。

      话说那一日,青天白日,忽然乌云遮日,雷劫蓄势,狂风大作,瀛洲境内刹那芳华尽失,霎时万物暗淡无光,皆是被浓密的阴影渐渐笼罩。金灿灿的金乌只剩下一圈淡淡的余晖,骄傲的金乌奋力挣扎闪烁。众修士心瞧着天际,心里皆是大骇,这是天劫引发的征兆,也不知是境内哪一位老祖要渡劫。

      无极宗的门徒忽见从白日中凭空直直的降下九十九重紫光雷劫,或明或暗,一道比一道凌厉,所到之处,草木皆死,寸草不生。

      不知过了多久,众人皆是焦急的等待,雷声戛然而止,天劫已过,瞬时云开见日,晴空万里,预示渡劫成功,万物瞬间恢复原色,唯有玄门地上的被雷劫凌虐的几个大坑的残留的痕迹,暗示着这里曾经的发生过的一切。

      无极宗的大门槛也因此一下子变得水涨船高起来,各路修真世家宗族皆是殷切从四面八方地往九峰山上涌来,巴巴往山上的送人送物,无来极宗求道之人源源不绝,无极宗已然是一无价的宝地。

      近日,眼看三年一比的门派大选即将拉开帷幕,九峰山脚下陆陆续续聚集一些衣着光鲜的少年郎和一些灵根尚可的孩童,眼里皆是闪烁着憧憬与渴望,带着惴惴不安的心情不安的等待,那些世家的少年恃强凌厉,拉帮结派,这里俨然已经是一副俗世模样。

      无极宗地界范围内,山势缠绵不绝,烟雾缠绕,百鸟归一,万物肆意生长。其中一座灵气充沛的山头,稳稳的坐落了一间看似普通的洞府,四周围着着几棵参天苍松,皆是有着好些历史,风吹不动,灵兽异兽在其间随意往来歇息,有许多开了心智,却是无人捕捉,灵田皆是杂草丛生,荒凉苍芜异常。

      洞府之内,唯有一张南海寒玉床散发着阵阵寒气,玉床上的妙人盘膝坐在于之上,层层叠叠的广袖平铺直叙,岿然不动。羊脂白玉的面上带着寒霜,似乎不识人间烟火,眉眼如远山之黛,秀发如墨松散垂在腰间,一身白衣用银丝暗暗的绣着浩瀚的云纹,周身气质冷然,拒人于千里之外,好似供桌上的不悲不喜的雕像,冷眼的看着芸芸众生的跪拜朝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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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弟,师弟。请速速前往天玄殿。”一个青鸟突破洞外外设的结界,荡起层层波纹,亲昵的用脸蹭着青年的柔顺的发青丝,小巧的青鸟一脸满足地扑哧着羽翼,欢快的围着青年不停打转,见青年没什么反应,就拱着毛茸茸的小脑袋想往青年宽大的衣袖里钻,打了个喷嚏,便安稳的耷拉着小脑袋休息去了,不久,只见玉床上那青年毫无波澜的睁开双眼,纯净的眼里看不到一丝杂质。

      黑眸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朦胧之色,转眼即逝,不悲不喜,无片刻波澜,像口死寂的枯井,无任何波纹。青年稍歇息片刻,便整衣起身,御剑飞往主峰。

      门下的弟子只能见到青天中闪过一道白光,那些稍有点境界的弟子,到是稍微能瞧清来人的衣衫,那些内门子弟心下疑惑,沈师叔向来有闭关狂人之称,青天白日怎么突然会在主峰见到沈师叔的身影,想来能惊动沈师叔的,怕是只有在主峰静养的那位了吧。

      “你来了。”古朴低调的殿内空无一人,皆是被人团团下了结界,恐外人无故偷听。只见那人穿着件高贵华丽的紫袍,领口用金丝绣着朵朵祥云,袍子上绣着白鹭仙鹤的呈祥之意,处处显示着此人似的非凡的身份。

      那人察觉空中气息被来人气势所带动的波动,便低低的唤了一声,缓缓地转过身子来,只见那人微微皱着剑眉,五官硬朗,气息严厉,目光沉静,带着丝丝威严之意。

      “嗯。“沈清一小幅度的点头,也不主动搭话,清冷的冰眸疏离而冷淡,就如白玉圣像似得扎根在白玉砖上。

      “我们师兄弟也是许久未见,你到还是老样子。”殷潮阳严厉的脸上温和的笑感叹道,细细的从头到尾打量着沈清一,见沈清一神色淡漠也不恼。沈清一不避不躲,平静和那人对视,任由殷潮阳盯着。

      “你啊,还是这般的 。。。。。。不解风情,当初,你和师妹本已经是既定的道侣。谁料到,唉。。。。。。。”那人不可绝的叹了口气,微微挥动层层衣袖,室内灵力波动,脸上不自觉露出唏嘘之意,脸上带着遗憾之色。

      “掌门师兄,我本是无意。”沈清一对此甚是不在意,青霜的脸上就像是常年不化的积雪,无丝毫变动,淡淡的回道。

      “唉,你啊,你啊,“殷潮阳又像是想到什么戛然而止,语气突然转变“师妹那。。。。。。怕是时日不多了。师傅如今既然也已经不在了,你就去看看她吧。“殷潮阳硬朗的脸上带着不符合气息的柔情与哀伤,像是陷入了回忆沼泽之中,不可逃脱,也不愿逃脱

      “她说,很想见你一面。“殷潮阳不错过沈清一脸上任何一丝的表情变动,双目直直盯着那双化不开浓墨的冷眸。不过恐怕注定是要令殷潮阳失望,沈清一依旧面无表情,连气息也未有一瞬的波动,当真是心如死水。

      苍茫的九峰山带着清晨湿润的气息,万物生机傲然,春风拂面,醉意悠生。而那山下底,却暗藏玄机,谁能料到繁华背后是苍芜。

      地牢里厚实的断龙石的大门缓缓地被打开,黑暗像是被吞入深渊的猛兽,一下子如洪水般被肆意的释放出来,黑暗未出半步,立马被刺眼的白日狠厉的斩断。牢里既没有呛人的血腥味,也没有渗人的撕吼惨叫,只有头顶忽暗忽明的冰魄寒晶灯笼投射出幽暗光圈,提醒着这里的人。其他的一切都沉浸在浓郁的黑暗中,伸不开光线,这里静的像一滩沉寂的死水。

      这里唯有永无止境的黑暗,年复一年,亘古不变,孤独像是洪水猛兽般吞噬人的心灵,不甘,挣扎,痴狂,直到最终麻木,无知无觉,只剩驱壳馋喘偷生,看似温和的逼死关在里面的人。

      “是,是师兄吗?“那人身形消瘦,素衣素服,面上无光,满头银色,随着地面的摩擦,露出尖锐的下巴和毫无血色的嘴唇,依稀能见到昔日明媚的磨样,周身不见半点纹身,此时似有所感,从冰凉的地砖上挣扎着伸展食指,想要在空中抓住什么,又重重摔在阴冷的地面上。

      “是。”那人站在黑暗中,身姿挺拨,不为暗色所折动半分,薄唇微启,低低的回了一句。

      “师兄,我知道,对不起你们,嘤嘤,我知道你们皆是恨我。”那女子嗓音嘶哑,好似许久未开封的铜器,气息不稳,说几个字就喘气停会,断断续续,十分费力,这一句话说完花了许久。

      “唯有一事情。师兄。。。。。。至此一件,师兄,我的孩儿,我的。”说着已然字字带着哭腔,将后来的字哽咽下去,声音哀切中带着绝望,叫人闻着落泪。那双干涸的双眼带着执念与癫狂,令人压抑的悲戚盘旋在空旷的地牢里。

      “师妹,你魔怔了。“沈清站在那里听着压抑的悲戚声,忽然想起很早之前的午后,师傅在天玄殿内回荡的不可察觉的一声叹气声,道:“何苦。”双腿跪在地上紧紧抿着嘴的师妹,不解释,也不辩解,只是紧握着双拳将一切封闭,倔强着不肯低头,一副铁了心的磨样。

      “师兄。。。。。。。”那后来的那些个言语,悉数被无边的黑暗所吞噬,半点字也别想从这深渊逃出去,这其中的原委除了其中当事人谁也不知道。

      “好。”沈清一迈着稳健的步子从满是黑暗的地牢中走出来,纯白的衣摆随着灵力轻轻波动,不席卷半点死气。

      “抨”的一声,浓郁的黑色被严实的断龙石活生生的断绝在内,沈清一被刺眼的白日微不可见的眯了眼,玉面上看不出悲喜。那些在外看守的人,见恍如神明的沈清一带着丝丝圣光从黑夜中走来,连忙整理衣衫,齐齐作揖,沈清一俊美的外表逼得人不敢直视,守卫见沈清一如云鹤般瞬间划破云间,的消逝在天际,心下皆是露出暗羡与崇敬。

      连绵不倦的苍山中,眼见一青鸟耷拉着脑袋冲出结界,极不高兴的飞往浮华的尘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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