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侠奇缘之雪姬》悲小哀

57、善言狡辩

　　凌云霄朝风飞沙离去的方向失魂的怔了很久，比赛早已开始。
　　“凌少教，请赐教。”
　　“凌少教，请赐教。”
　　“凌少教，请赐教。”
　　比赛限时一柱香时间，而现在已经过去半柱香，两个人这样子一动不动的站下去判员最多也判个平手，不如自个退赛不比了双方也等于平局，落雪把初心还回发簪型随便往头上插就转身迈步。
　　究竟是什么事让逢场必胜的凌云霄手握长剑干杵不动，那么多句承认敬语她也无动于衷。既然她赢了这最后一场就能嫁给师父，为什么还迟疑不动手？她不就是为了这个才参加仙法大赛么？
　　原以为最后面对的对手会是纳兰梦嫣，风飞沙倒提前把她解决了，忘了凌云霄和师父间的约定。
　　当落雪步履要踏下冰台时，耳后一道悦耳的天籁之音刺入听觉。“择日不如就日，落雪我们是时候比比。”
　　凌云霄为什么看起来那么的消沉愤怒？落雪从容的回身重新站到凌云霄面前，正视凌云霄眸中正在灼烧的烈焰。“什么意思？”
　　凌云霄忽然手腕转后朝口挽个绚丽剑花嗤笑道：“你不会懂。”
　　“我们还比不比？”
　　“比，当然要比。方才是承让于你现在你可要小心了，我虽不会仙法武功可是唐门嫡传。”凌云霄眨眼敛眸，那抹闪现过的烈焰烟火，被驱除消尽，眸子里尽是往日里的得意风情。
　　“那开始吧。”
　　以她现在的仙法勉强能与凌云霄做对手，如不是风飞沙自动退出，早在那一场就一败涂地了吧？据说风飞沙武功不在凌云霄之下。
　　不知是凌云霄刻意谦让还是自己仙法精进不少，对了几招竟没落下风。
　　早听闻唐门研毒制毒，果不其然之前风飞沙在帮她扎花结时就在花带子里偷偷放了张蚕丝制面罩，本想上等蚕丝制品以后下凡可以拿去当铺典当换点零钱花，没想现在立马派上用场，这面具竟是防毒的。
　　而凌云霄也机敏过人，几套飓风法都没能刮到她半根毛，倒是天山上台案及食宴被刮的飞沙走石。
　　“落雪姑娘的仙法进步不少，仙君真是省心了。”
　　听着凌云霄的阴阳怪气的赞扬心里头总觉得毛毛不安的，落雪讪笑道：“凌少教过奖了。”
　　“能在我招下不承伤，你是唯一一个。”凌云霄说话间又飞刺过来一剑，灵动的双脚轻便的快速逼近，只是这太过于寻常的攻敌剑法被落雪的初心横挡住剑势。
　　凌云霄说的没错一柱香就要烧完了双方竟谁都不带伤，不过，等等！
　　啊……什么时候被凌云霄的剑法逼到台旁，不留神落雪竟脚后跟踏空。
　　在她以为会坠死的那一刻，眼前出现了一直纤细的五指手，一根手指皮上还有菜刀伤痕。凌云霄，这个没有冷眼相待而是伸出援助出手。
　　惊喜来得太快就会转变成惊吓。
　　凌云霄拉住落雪的手腕，落雪身子凌坠赛台半空 ，要靠一个女子的力气就这样拉上来还是比较难，但若落雪掉下去不论生死她就判输，真要这样子上去赢了也不光彩。
　　凌云霄攥紧落雪的手冷冷道：“不想输就抓紧点。”
　　落雪心里承认她是一点也不想输，只有赢了才可以理直气壮的陪在师父身边，只有赢了才能接受凡间历练任务。
　　落雪听话的反攥凌云霄的玉挽，抬头时忽见凌云霄唇乍闪而现的得逞冷笑。再低头初心无情的刺进凌云霄腹中，血泊泊的流出染红初心羽刃，凌云霄似无痛感的在笑无比轻松的像摆脱什么一样的冷笑脸。
　　凌云霄叫落雪抓紧之时，另一只手在聚力，等落雪抓紧她时合力另只手往上朝她上方甩，这样手握初心的落雪就会准确无误的砸到她身上，计算无误的话初心也会顺手刺中。
　　她早说过，她不会无缘无故对谁好，是落雪自己天真善良也就不能怪她了。
　　当她们在比赛时候凌云霄就有意的运气至剑身，故意把落雪朝赛台边缘逼近，比赛时对落雪说话是为了分散落雪的注意力，其实她也早就说过吧在她凌云霄招下不承伤的也只有落雪一个人，这其实已经在提醒落雪了只是落雪没有意识到人性险恶。
　　血，血，好多血……落雪手松初心哐当掉旁边，双手血红颤巍巍的平摊开，双瞳震惊放大，嘴唇还是不可置信的颤抖着：“骗人的吧，你不喜欢我师父？”落雪是善良但绝不傻，初心刺中凌云霄那一刻她就明白了，其实凌云霄从一开始就故意让着她，初心无意刺中她也是她自己设好的圈，落雪正好就套进这个圈。
　　“你别傻了，我什么时候说过喜欢他？”凌云霄推开身上傻木呆的落雪，捂住伤口撑地起身，身上漂亮的绿衣裳血红触目，台下的林阳早就不顾劝阻冲上台扶住凌云霄娇弱欲倒的身躯。
　　“那你为什么要……。” 她竟不喜欢师父！？那为什么要来万寿宫，为什么又要与师父约婚？最后又以这种方式逃脱？
　　“你只需知道今天你赢了。”
　　“不……”就算这样赢了，也是胜之不武 。
　　师父，师父生气了，师父期望的眼神由暗沉渐变苛责的凌厉，师父在责怪她伤人。
　　林阳默默无闻的搀扶凌云霄经过凌霸天身边，黑衣老人嘲讽般的冷哼又在凌云霄冰封的心灵上捅了一把，碎片凌落心头刺伤她心口疼得只剩下一片昏暗的河流。
　　凌云霄捂唇咳吐，鲜血涌出嘴角，失血过多已经天昏地暗站不稳，林阳只能横抱着她带走，手中的湿热感让林阳很楸心，眼睁睁看着她流那么多的血。
　　这仙法大赛本安排凌云霄和风飞沙两个唐门内最高武功者参赛务必夺胜，两个人居然都有意落败，太叫他失望了。
　　“师父，师父雪儿无意中伤凌少教。”这种时候多希望师父能多说一句话，哪怕一句话也好她也不会那么胆战心惊的害怕
　　为什么每一次幸运的背后都是辛酸？
　　“赠晋仙者头饰！”尘墨染对落雪的话语置若罔闻，清冷孤傲浑厚的磁音命令道，冷冷的眸光扫过旁边站着的宫娥。
　　“是！”
　　宫娥领命端回一盘批着醒目红布的端盘，红布底下大概就是说的什么晋仙头冠。
　　水若樱从宫娥手中接过端盘，挥手退掉宫娥，和萧然走近落雪跟前。
　　掀开红色丝绸盖布，一根晶莹剔透项链状的头饰安然沉睡在红色的端盘内。今日阳光明媚，静躺的头饰感应艳阳的召唤，剔透的色泽愈来愈晶亮，玲珑的饰条襄着一颗无瑕的雪花莹玉。
　　每届晋仙者奖励饰都不一样，饰品根据晋仙身份或仙法属性而赠予。
　　萧然把链条拿起来把那枚雪花调至链中部，雪花贴着落雪的额头，再把两端链索环扣至两边的飞仙发髻根部。
　　这枚代表着这一届荣耀者的头饰，现在就戴在头上，落雪觉得沉重异常，没有任何胜利的喜悦感。
　　“凌少教，为什么要这样？”落雪已经把这个问题在心里问了无数遍。
　　师父那么生气是因为她伤了凌云霄么？那又为什么还是把晋仙头饰赠出？
　　“没事的，这不怪你。”
　　“谢谢萧然师兄，还有若樱我……”
　　“恩将仇报，哼，就算晋仙也不过是个名声狼藉的劣仙。”水若樱冷冷的丢下这句话绝尘而去。
　　纳兰梦嫣看到水若樱和她同一站线上，不由拍手抒情，连素不相识的那些仙子们也起哄嘲笑。
　　“要不是凌云霄把她拉上台她早就摔死魂归故里了，哪还由得她恩将仇报反捅一刀，要我们说呐这好人难当。”
　　“萧然师兄我有点累了，你回去帮我劝劝若樱好么，。”
　　“随她去吧。”
　　“我想一个人静静。”
　　“那师兄先走了，别想太多。”萧然轻拍落雪肩膀传输无声的慰籍，然后才离去。
　　比赛结果，天山上人潮渐散去，望眼去师父孤高清冷的身影正襟危坐，幽冷的目光望着落雪。
　　“你太任性了，为师说过多少遍，输赢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否去努力过，你怎能为己之利残伤对手？为师常教导你要心怀善念感恩天地，何时让你如此心狠手辣？”
　　“师父，我真的没有伤了她！”
　　“那你的初心怎么回事，双手血腥又怎么解释？为师也曾说过错亦错，只要能改过。然而你却不知悔改还善言狡辩！”
　　“师父，我真的没有……”
　　“罚你天山角下，跪足七天七夜！”
　　“掌仙！万万不可天下脚下妖魔鬼怪魑魅魍魉经常出没此地，要是运气背打个照面不死也伤啊！”一个青衣老者主动站出来为落雪说情。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所做的错事付出代价，仙也不例外。”
　　“师父，我知道了。”落雪强忍着无法言喻的感伤哽咽的领命师父总是那么果断不给她任何余地，转过头又对青衣老者低头道谢：“谢谢师叔，落雪错责难逃吉人自有天相。”
　　“哎……”知道尘墨染的性格，玉帝王母就是想帮落雪也无可奈何，明明都看到落雪被拉上来后刀口子朝下捅，刀剑无眼尘墨染非要较真。
　　“掌仙，梦嫣送你回万寿宫。”
　　“嗯。”
　　所以的坚强，因为师父很寻常的一个‘嗯’字，变的脆弱无比，落雪眼热的看着纳兰梦嫣拉着尘墨染的衣角含羞带怯的跟在后面，还有意转头对落雪冷笑才收神跟上去。
　　落雪难过的扯下贴在额前的雪花头饰，捧在双手中，凝望了那片冰凉莹玉许久，最后随手朝天山底下丢去。
　　如果这不是她应该得的，最多不要也罢，师父不相信她那下一届再去比好了。晋仙者没有头饰应该就不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