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三十章 ...
-
第三十章
年关越来越近。
天气变得越发寒冷，大街小巷到处是喜气洋洋的拜年歌曲播放。
小摊小贩卖着各种贴纸，窗花，那气氛特别热闹。
这一天医院少了往常的忙碌，柳子莘得了个空闲总算按时下班了。
回到茶水间，手里正拿着水杯，口袋中的电话却响了起来。
来电提醒是资雅。
柳子莘接过电话。
资雅约她去做SPA，顺便带了一份合约，说是让聂进事务所做她老爸公司的顾问。
瞧着尚早的时间，两人约好在正佳广场见面。
柳子莘到达那里的时候已是半小时后，资雅开着车还在路上。
她找了一个角落，站在那等资雅，百无聊赖翻阅手机。
陈庆玉的电话就在此时打了过来，她还没出声，那头传来她清晰的声音，音质低沉中带着几分急切，“子莘，爸爸突发心脏病，正在你们医院急诊抢救。”
聂飞突发心脏病？
她立即拨通了资雅的电话，还没说话并见资雅站在她眼前，正对着她微笑。
挂完电话，柳子莘抓起包就走，不忘拉着资雅，催促道，“雅雅，快点送我回医院！”
见她脸色颓然一变，神色紧张，资雅二话没说，跟在柳子莘身后，向停车场走去，“有急事？”
上车后，柳子莘翻看手机的电话薄说，“聂进爸爸在江珠医院抢救。”
资雅一听，油门一踩，很快就上了内环路。
柳子莘以最快的速度找到急诊科廖主任的电话，拨打了好几次，最后才接通。
“主任，我是检验科柳医生。”
那边急诊科主任接到电话说，“我知道是你家公，你先速来医院，我们正打算手术，让家属签字。”
“好，我马上来！”
资雅几乎憋足了所有力气，以最快的速度，把车开到了江珠医院，幸好是年关，花城市的交通出奇的畅通。
江珠医院急诊科，依旧一片忙碌。
急诊门外，郑薇搀扶着王庆玉坐在等候区，见柳子莘走来，两人哭哭啼啼的迎上来，“子莘，你快和医生说说，赶紧救救爸爸！”
柳子莘只是撇了一眼陈庆玉，然后视线落在郑薇身上，假，好假！
“怎么样？好端端的怎么突发心脏病？”
柳子莘向同事借了一件工作服，就直奔抢救室，“我进去看看，你们也别太担心”。
江珠医院的技术和设备这块，在花城市属一数二，这点无用质疑。
柳子莘担忧的是聂飞会不会撑过去？还有病情到底有多严重？
推门而入。
整个抢救室紧张而忙碌。
滴滴答答的仪器声在那里响，伴随着廖主任有条不乱的声音，“快，肾上腺素1支静脉推注。”
他字句清晰，声音洪亮，护士接到口头医嘱飞快的复述一遍，待廖主任确认，便立即推药。
“不好，病人血氧、血压都在往下掉。”护士开口时，已把氧流量调到最高，仪器显示血氧不足百分之七十，她问道，“主任，需要气管插管吗？我去准备。”
“准备气管插管，准备乳酸林格快速滴注。”廖主任下达医嘱，看着一旁心肺复苏的张医生满头大汗，于是提醒道，“换一个人按压。你休息一下！”
一个护士走进来，报告情况，“手术室我们已经联系好了，需要立即转入手术室吗？”
“再等等，看看能不能有转机！”廖主任的双眼死死盯着仪器上的数字，他走近床边，打开手电筒看了看聂飞的瞳孔，眉心一拧。
柳子莘快速迎了上去，“主任？”她站在廖主任身边，说话的声音异常的冷静。
病床上的聂飞双眸紧闭，心电监护屏幕上的数字一点一点往下掉，随着数字的掉落，柳子莘的心
一点一点冷了下去。
不久前他还让聂进和她离婚。
那时候她是痛恨他的。
可此时此刻，柳子莘除了担忧，她更多的是祈祷，祈祷他能撑过来。
爸，你要加油！加油！
廖主任看了柳子莘一眼，“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床旁彩超提示，情况不太乐观，”他说的很隐晦，
说完，又嘱咐着护士，“快去请心血管内科上级医生会诊，快！”
见过太多生离死别，柳子莘原以为习惯了。
此刻看到聂飞躺在床上，她顿时不知所措，只是看着同事们忙碌，木纳地站在那里，心里闷得难受。
一切太突然，毫无预兆，前几天他还是生龙活虎的，还和她说，“子莘，阿进小时候我没有做到一个尽父亲的角色，以后的生活里，有你陪着我也放心了”。
世事无常，这一刻他躺在急诊室，紧闭着双眼，危险未脱。
耳边听到廖主任沉稳的声音，他有序指挥着，“准备除颤，其他人闪开！”
看着同事依旧在拼命抢救，柳子莘眼角的泪水模糊了视线，“爸，一定要加油！”。
“柳医生，你是不是不舒？”有人发现柳子莘的状态不太好，她的脸色苍白，额头是涔涔汗珠，“要不先到外面等吧？”
“我……”
最终，柳子莘还是离开了抢救室。
见柳子莘出来，赵祁威立即迎了上来，“怎么样，还好么？”
柳子莘摇头，失声痛哭，“不太好，还在抢救！”
“到底什么情况？”程晓瞳急问，“很差吗？”
柳子莘看了看程晓瞳，扑在她怀中，小声抽泣着，“心肌梗死，主任说，要做好心里准备。”
“啊，怎么办。”资雅一听，嚷着道，“他到底是什么事情啊？”
“快点通知阿进呀？”陈庆玉一急，催促着，“这个时候他电话怎么总是不接？”
“不行，通知也来不及的，”赵祁威立即拒绝，聂进那边已经在关键时候，这边一个分身，POLO
集团会陷入危机之中，连带着他也会将陷入其中中。
赵祁威盯着陈庆玉的眼睛，看了一眼，露出鄙夷的眼神，这女人真能装。
联合外人一起背后捣鬼，此时此刻赵祁威有理由怀疑聂飞这个时候突发心脏病是不是和她也有关系，毕竟从没听过聂飞有心脏病史。
“我们先看看情况。”
几人静静等候。
也不知过了多久，遥远柳子莘便看见熟悉的身影走了过来，一身西装，左边手臂里拿着一件大衣，右手拖住行李箱，看来是刚回来。
他快速走了过来，“子莘，怎么样了?”
“不太好！”柳子莘话一出，泪水止不住的掉了下来，“之前用了除颤仪。”
“姐，别担心，很多病人用了除颤仪不都撑过来了吗？”程晓瞳紧拉着柳子莘的手安慰道。
这边，聂进站在那坐立不安。
他起身，来来回回度了好几回。
他颓废地靠在墙角，双眼直直地盯着急诊抢救室的门。
就在此时，抢救室的门从里面被打开。
廖主任走了出来，“病人暂时脱离危险，我们现在立即要送去ICU。”
廖主任的话刚落音，众人顿时舒了一口气。
尤其是资雅，只差没有惊呼喊叫了。
她紧紧拉着柳子莘喊道，“莘莘，听到了吧？”
陈庆玉一听脱离危险，明显一怔，很快她脸上一片喜色，嘴里念念有词，“菩萨保佑，神明保佑！”
站在陈庆玉身后的郑薇听到消息，眼里闪过一丝失落，很快她别过脸，低垂着脑袋，不知在想什么。
一个护士跑了出来说道，“主任，病人说要见家属，见他儿子和媳妇。”
陈庆玉听闻，脸色瞬间一变，双手抓紧廖主任的衣服，大声喊道，“阿飞哥，我要去见阿飞哥。”
廖主任衣服被陈庆玉紧紧抓牢，很快郑薇也紧抓着他，“医生，求求你让我妈也进去看一眼吧。”
“抱歉，病人刚脱离危险，只允许两人进去，其他人在外面等候。”廖主任铁石心肠，对等病人从不马虎，尤其是聂飞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暂时脱离危险遵病人愿望，他也只能这样做。
柳子莘没有预料到，聂飞居然要见她，她惊讶在原地半天没有回过神。
很快，护士打开门，她跟在聂进身后，进入。
原本忙碌的护士，见他们来，便退到了一边整理物品。
聂进站在床边蹲了下去，他紧握住聂飞的手，喊了一声，“爸，我是阿进！”
声音有些哽咽，沙哑非常明显。
床上的聂飞，嘴里插着管，一旁的仪器发出有规则的滴滴声，他嘴里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
听了一会，两人依旧没有听明白他在说什么。
柳子莘拿来纸笔，递到他手中，“爸，你想说什么，写在这里。”
聂进紧紧握住聂飞的手，顺着他的动作在纸上写着。
扭扭歪歪的几个字，柳子莘拿着手里，仔细辨认。
聂飞一共写了五个字，柳子莘辨认出最后三个字分别是，芳、照、片，前面两个字，她认了很久，依旧无法判断。
聂进接过那几个字，看了一会，紧握着聂飞的手，问道，“爸，是遗嘱吗？”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第三十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