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
-
第十章
日子一天又一天平静的过，花城市在十一月初迎来初冬！
江珠医院，依旧人声鼎沸，整个医院一片忙碌。检验科，依如同往常一样，每个人都在努力检查着各科室送来的每个标本。
柳子莘今天主要的工作是检验血，她一边看结果，一边写报告，忙碌地连一旁的早餐也忘记了。
“你还是那样，总是忘记吃早餐。”
柳子莘险些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不料，身后继续传来那熟悉的声音，“病人等着结果手术，所以我来看看。”
这声音，即便她失聪了，她也会永远记得，是他？对，是他！
柳子莘不敢回头，心虽有疑惑，可此刻害怕占据着所有，连同她的呼吸，也变得急促。
她尽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手中的动作没有停下，拿着标本的手，竟然在抖。
“好久不见了，你不想看到我吗？”他的话才刚落音，柳子莘声音哽咽在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主，想说什么，怎么也说不出来。
多少个日夜，她的梦里全是他，她想他想得快要疯了，想他想得恨不得随他一起死了，她怎么会不想他？
“还有一分钟就到下班时间了，老地方见。”他的声音依旧清晰好听，干净纯净，一如从前的他。
柳子莘收拾一下，连工作服都没有脱，并跟在他身后。
一路走下来，她始终低垂着头，不敢看他的背影，她怕这一抬头，她会情绪失控，做出自己无法预料的事情。
医院天台，这里是他们经常碰面的地方。
他倚靠着栏杆席地而坐，“过来坐吧？”看着不远处的柳子莘，嘴角露出一抹淡笑，阳光照耀在他的脸上，一片安详，半点不像是劫后重生的人，一双眼眸，纯净地宛如清泉，高挺的鼻梁上带着一副眼镜，增添了不少书卷的味道。
“王致泞，你凭什么可以当做若无其事的来找我？你凭什么？凭什么？”柳子莘连带着许久的怒火、怨气，在此时此刻一并迸发出来，她的声音明显在颤抖，那句“凭什么”用尽她所有的力量。
“莘莘，我知道一切解释很苍白，你先坐下来休息一下，可行？”他起身，走到她面前，正想牵着她的手，谁知，她后退几步，连看他的眼神，全是陌生。这样的柳子莘他前所未见，陌生的让他有些害怕。
“就站在这里，你说，我在听。”柳子莘整个身体靠着一边的铁柱，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
她的眼神全然没有之前的温柔，陌生的有些可怕，王致泞有些失落，也就那么一小会，他恢复了嘴角的笑容，眼露温柔，“好，如果你累了，就坐下吧。”
见柳子莘不出声，王致泞又继续说，“我去了非洲后，先是去了草原，拍摄斑马，还有狼群。那边的环境，真的很糟糕。”
她安静地听，坐在离他不远处的一米之外，王致泞看不清她侧脸上的表情。
他继续讲着那些经历，“后来，我们去了一个小国家，那里爆发了战争，在一个当地人的帮助下，我们才得以离开，再后来，刚好遇到了动物大迁徙，也就是那次，突然出现的狮子群，那些大迁徙的动物四处窜动，我和其他几个朋友所躲在的树，被路过的动物群连根拔起，而我们都掉进了动物群里。“
王致泞说道这里停顿了，柳子莘看他脸上一片安详。
“你是怎么活下来的，他们说你死了？”她看着他黝黑的脸，满眼疼惜。
“我当时掉下来，刚好抓住了斑马的尾巴，然后，随着他们的迁徙，我被带进了不知的地方，后来，遭遇到了狼群袭击，之后就昏迷了。”
“我醒来后，是在非洲的一个部落，那时候，我才知道，已经是半年后。”
半年？不正是他打算嫁给聂进的时候吗？“那你醒来，为什么不来找我？”
“莘莘，当时我真的好想你，想马上回到你身边，我被狼袭击的时候，断了几根骨头，根本无法行走，那边的医疗很落后。”他说着说着，眼底是深深地无奈。
“怎么会这样？”
“经历了半年多的休养和复健，我才回到了中国，昨晚，下飞机的时候，我去了你原先住的地方，房东说，你早就不住那边了。”
“所以，你刚才来检验科找我？”
王致泞点头，他看着柳子莘的眼，依然温柔如前，“莘莘，我回来了，你的小泞哥回来了。”
一边的柳子莘，早已泣不成声。
他回来了，她的王致泞平安回来了！
可她已经嫁人了！
一切多么可笑，柳子莘边笑边哭，眼角流出来的眼泪像是断线的珠子，已经分不清是喜极而泣，还是为他们的错过而哭。
“莘莘，我回来实现我的承诺，”王致泞掏出准备许久的戒指，“我不知道一年算不算晚了，可我还是想试试。”他看着柳子莘，期待她的回答。
璀璨的钻戒，在阳光下光芒四射，分外刺眼。
“迟了，真的迟了……”那闪闪发亮的钻戒，等了多少年没能等到，此时近在眼前，她却不能答应，也无法答应。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怎么迟了？”他看着她的脸，长长的睫毛下，滚烫的泪珠倾泻而落，滴在地面，却痛在他的心间！
“我结婚了……”她淡淡的吐气说了出来。
结婚？王致泞惊讶的楞在原地许久才回神，“什么时候的事情？”
“半年前，估计就是你清醒的那段时间。”
“怎么会这样？”王致泞紧握着柳子莘的手，“莘莘，我们不是说好的，等我回来娶你吗？”
“我等不到了，那边传来消息说，你已经死了，他们还把我送给你的那支手表带给我。”说完，柳子莘掏出那支已经毁坏的表。那是毕业那年，她送给他的毕业礼物！
“他们在那些遇难的人，看到这支表。他们说你已经死了。”
半年前？他在做什么？他在……
王致泞颓废地坐在地上，失声大笑，眼角不再有奕奕的光芒，他看柳子莘，眼里是前所未有的茫然，不确定地再次问道，“半年前？”
柳子莘点头，“半年前，我和他去了民政局。”
原本喜悦的相逢，此刻犹如晴天天霹雳，打得王致泞措手不及，是他太相信她对他的爱，还是爱情原本就经不起等待？
事实上，半年前他早已经回到了中国，并不像他所说的那样。
半年前，他得到消息，知道他亲身父母的下落，他隐瞒了所有人，其中也包括柳子莘和他的养父母，前去寻找亲身父母的下落。
而也就在那时候，她的柳子莘同别的男人结婚了？
眼见柳子莘起身离开，王致泞想留住她，却找不到任何留下她的理由。
当她的身影要消失在转角的时候，他起身，几个快步跑到她身边，紧紧抱住她，“子莘，和他离婚吧，我们结婚。”
这突如其来的拥抱，柳子莘彻底乱了思绪，她挣扎离开他的怀抱，身体像被掏空了，“我现在很乱，很累，我想回去休息。”
最后，王致泞不得不放开她，只是那样痴痴地看着她离开。
整个下午，柳子莘处于失魂的状态，更别说工作什么的。
科主任早已得到王致宁回来的消息，见她这状态，便放她半天假，回家休息。
站在医院门口，柳子莘鬼使神差拨通了聂进的私号，“进，我想回家。”
“你在哪里？”电话里听到她低落的声音有异样，一股不详的感觉令聂进担忧起来。
“医院门口。”
“你别动，我大概十五分钟到。”他挂掉电话，抓起外套，准备朝电梯口走去。
柳子莘站在医院门口，看着人来人往。
医院救护车刚刚外出过，从救护车上抬下一个患者，才刚下车，便见同事跪在床上，正做着心肺复苏，另一个同事在挤压着呼吸气囊，两人默契配合，其他人推着平车进入抢救室。
“世事无常，生老病死。”柳子莘自言自语，阳光打在她身上，她却感觉不到半点温度，此刻的心，宛如掉进了冰窟，一片寒凉。
聂进原本在POLO集团董事长办公室同聂飞叙叙父子情。柳子莘电话打来的时候，父子两人正喝着咖啡，整个话题离不开POLO集团的接班，整个办公室因此弥漫着硝烟的气息。
柳子莘的电话来得正时候，恰巧化解了父子俩，这场拔剑怒张的战争。
“子莘有事？”
“恩，声音不太对，我得去看看!”
聂飞二话不说，拿出一旁的车钥匙，“开我的车，速度快！”
见聂飞递来的车钥匙，聂进没有拒绝，说了声谢了，身影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开着聂飞宝马，聂进一路往江珠医院狂奔而去。
手机屏幕显示出程晓瞳几分钟前发来的信息，“姐夫，王致泞没死，他回来了，也见了姐姐，姐夫，我支持你，你要加油啊！”
原来是这样的！
聂进开着车在江珠医院门口饶了好几个圈，不远处花坛边看到了柳子莘侧坐的身影。
就在同时，柳子莘看到了宝马车上的聂进。
她几个快步走了过去，直接上了车。
一路上，柳子莘没说一句话，她依靠着座驾，闭幕养神，眼角有些泪痕，似乎哭过。
回到家里，她直接去了房间，把整个人窝在被褥中。
“想哭就哭吧！”隔着被褥，她感觉他手掌传来的温度，眼泪最终还是不听使唤落了下来。”
“……”
怕她在被褥中闷坏了，聂进一把扯过被褥，只是紧紧抱着柳子莘，什么都没有说，任由她在他怀中哭。
待柳子莘哭累了，他这才放开她，看着她红肿的双眼，和未干的泪痕，他伸出衣袖替她拭擦，“傻瓜，你哭得很丑。”
对上他的双眸，她心里愧疚难掩，“进，对不起！”
“没事。”
“他回来了，他向我求婚了。”
聂进没预料柳子莘竟然对他这样坦白，坦荡荡的让他有些惊讶，“你怎么想的？”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就不要去想，累了先睡会吧。我陪着你！”
这一觉睡醒，已是凌晨。
具体说，柳子莘是被厨房里扑鼻而来香气给弄醒的。
起床不见聂进的身影，柳子莘也不打电话，事务所事情太多，他陪着她一下午，已经耽误他太多时间了。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十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