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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皇上驾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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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子与燕贵妃死了,是在南下途中被鞑子所杀。
“南下?鞑子?这可真有意思,就不知道是哪个皇子动的手。”卫城捏着手上的信,嘴角带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不管是哪个皇子动的手,鞑子总归要停战几天,我们可以趁此机会休整,再行反扑之计。”卓牧云喝了口茶,慢悠悠的说到。
果不其然,鞑子在距月城十里的地方安营扎寨,不再进行每天一轮的叫阵。
张玉这几天都在卫城营帐里商讨计策,便将头发随意的扎在背后,到也方便了乐则。乐则将后肢张开坐在张玉的脖子上,两只前爪搭在张玉的头上,若是困了就将小脑袋搁在张玉头顶,眯着眼睛便睡过去。
其他将士觉着新奇,直说张玉鬼点子真多,先前把灵狐当腰带,现在把灵狐顶在头上当头饰。有几个脸皮比之一般人厚的,舔着脸让张玉借他们戴头上几天,被张玉打跑后还暗戳戳想着下次他们还要再来。不过后来没人敢提了,因为乐则有时候睡醒了便睁着红色双眼到处看他们商讨计策,那些将领们抬头乍一眼看到红色大眼都有些心悸,哪还敢再去问张玉借乐则戴几天。
张玉回到自己营帐将乐则从头上扒拉下来,打了几下乐则的屁股,别以为他不知道自家小狐狸是故意吓那些将领的。乐则两只爪子耷拉在张玉的手边,双眼蓄满泪水一动不动的望着张玉,泪水要掉不掉的小模样实在招人疼得紧。张玉被自家小狐狸这么一看,心软得一塌糊涂,轻轻将乐则眼角的泪拭去,张玉把乐则抱在怀里,让它将脑袋搁在自己手上,一下一下的给它顺毛。
“是我错了,小狐狸别哭好不好?”张玉心里叹了口气,这只小狐狸就知道戳他的心。
乐则在张玉看不到的地方眨了眨眼,小模样别提多骄傲了,看你还敢打我屁股。
“小狐狸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原谅我好不好?”
“嗯。”
乐则翻过身用两只肉爪拍了拍张玉的脸,张玉看见自家小狐狸这是不生气了,低下头想亲一口自家小狐狸的脸,却被乐则用爪子拍开。张玉不死心,继续低头,然后继续被拍开,张玉不用想就知道自家小狐狸耍坏想逗一逗他。张玉眼睛一转猛的低头亲在乐则的嘴上,将舌头伸进去翻搅起来。乐则怕自己的爪子将张玉的脸挠花了,就任由张玉将自己亲得晕晕乎乎的。等张玉亲完乐则也忘了逗张玉的事,舒舒服服趴在张玉手臂上,让张玉给它顺毛。
“张玉,你们刚才在商讨何事,怎的牵扯到了土匪身上。”
“自从大将军称王之后,其他人也纷纷效仿,想从混战中分一杯羹。然各地盗匪横生,占山为王,皆行那拦路抢劫的勾当。因此那些人想打到京城亦是艰难,怕是才过几个山头便要折损过半的兵马。”
“为何?土匪不过都是些乌合之众,又岂是军队的对手。”
“非也,那些土匪就算不是亡命之徒,也是日子穷苦过不下去的老百姓们,他们连吃都吃不饱了,还要命作甚。俗话说得好,横的怕不要命的,你还指望那些士兵能打赢土匪?就算打赢这个山头的土匪,还有那个山头的土匪等着,这能不能过黄水都难说。”
还有一点张玉没说,那就是中原向来无战事,那些士兵们压根就没打过仗,一点对敌的经验都没有,能不临阵脱逃就不错了。只是现下这些土匪能拖住那些人的脚步,让卫城可以与鞑子周旋,届时亦可拖住卫城统一的步伐,到底是福祸相依,老天从不会便宜谁。
“他们可以和土匪谈判,这样不就不会损失兵马?”
“然后让那土匪刮下一层皮?兵马不少,粮草却没了,这岂非饮鸩止渴?”
“你们人真麻烦。”
乐则觉得自己有些头晕,人真会算计,怪不得那么多妖都栽在人身上。不过张玉绝不会算计它,真好。
“你说得没错,人就是麻烦,所以什么都不要想,一切都交给我。”
“好。”
此时淑妃宫殿内,七皇子坐在轮椅上,凝视着正在给他缝衣服的淑妃。许久之后,七皇子才缓缓开口。
“娘,您为何杀了三皇子与燕贵妃?”
“因为她该死。”淑妃低着头继续缝衣服,浑然不在意自己说的话会不会被人听到。
“那太子哥哥可否知道这件事?他也同意您这么做?”
“太子自是知道,不然谁给为娘善后。”
“为何?”
淑妃缝衣服的手顿了一下,这些事都过去那么多年,先皇也死了,説与不说又有何意义。况且她那个嫡姐也蹦跶不了几天,她总算可以解脱了。
“那天外公对您说了什么?为何外公最后会拂袖离去?”
“因为女儿大了,不再听老父亲的话,老父亲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战,所以恼羞成怒罢了。”
淑妃嗤笑了一声,还真当自己还是那个什么都不能反抗的庶女,竟然还敢来命她助二皇子登基,真真是天大的笑话。
“皇儿莫要担心,你太子哥哥还有顾大将军,再加上你父皇留给他的势力,皇后他们总归是痴心妄想。”
而此时太子宫殿内,君昊将顾克虏的信递给龙穆,龙穆接过后却不急着打开,而是先问君昊事情都办妥了没有。
“禀告太子,事情皆已办妥。”
“那便好。”
“只是淑妃为何选在这个时候动手?淑妃性子隐忍,不似这般冲动之人。”君昊这几天都在处理三皇子与燕贵妃的后事,主要是务必让人相信他们是在南下途中被鞑子所杀。只是两人的尸身却找不到,怕是被淑妃扔到深山给喂了狼。
“文姨心里悲苦,随她去吧。”
淑妃闺名王蕙文,龙穆在无人时都叫她文姨。
“那燕氏母子的尸身?”
“与我们何干,你且下去,让其他人留意皇后他们的动静,千万别让他们伤了文姨和七皇弟。”
“是!”
皇后的栖凤殿比之宫里任何一处都显得悲凉,六皇子前天便去了,栖凤殿都换上了白纱帐,满眼望去皆是白绫,仿佛催人上吊似的。而皇后这几天都在抹眼泪,为此底下的人都不敢说话,生怕惹怒了皇后就得给六皇子陪葬。
“母后您别哭了,人死不能复生,六弟若是在天有灵定不愿看见您为他受累。”
“我的皇儿是不是王蕙文那个贱人杀的!是不是她!皇儿你说是不是她!你说啊!”皇后突然扯住二皇子的手拼命摇晃,似是中了魔障。
“儿臣查了,淑妃却是有买凶…..”没等二皇子说完,皇后便大叫起来。
“我就知道是那个贱人!我一定要杀了她!皇儿你快去把那个贱人给我杀了!”
“母后!你听我说。”二皇子抓住皇后的手让她冷静下来,“淑妃买凶是要杀燕氏母子,并非是要杀六弟。”
“那你说,到底是谁害了我皇儿?”皇后此刻已经冷静下来,只是到底身心俱疲,强撑着靠在椅子上。
“如果没错,应该是太子。他前几日前来便是想嫁祸给淑妃他们,好让我们窝里斗,借我们的手除去淑妃和七皇子。届时他再宣扬出去,我这名声可不好听,清流一派想来也没有人会支持我。”
“太子好歹毒的心!”皇后气得拍了几下旁边的桌子,没想到她差点着了太子的道。
“母后莫气,明日我们便将父皇殁了的消息传出去,届时太子怕是要忙得焦头烂额。”
“你是说……”
“母后且看着吧。”
君昊得知后立刻将消息报给龙穆,龙穆听完笑着摇摇头,他这二弟到底随了他母后,亦是目光短浅之辈。
“太子您笑什么?”
“我这二弟想来没有与他外公商议过,便擅自下决定,到时候我们的右相可不得气死才是。”
“为何?”
“届时自有分晓,等着吧。”
宁佑二十四年,皇上驾崩,举国震惊。诸侯纷纷上奏请求太子允许他们前来京城祭拜先皇,太子一一驳回,回信情真意切,念诸侯此行舟车劳顿,且土匪横行,愿他们驻守封地以护一方百姓,待将鞑子赶回大漠再议此事。
而此时市井上皆传言先皇乃是二皇子所杀,为的是自己好做皇帝,恐怕不日便会对太子下手。当二皇子收到消息后气得拿剑一刀砍了来复命的人,都是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竟然害他反被太子将了一军。
而王霖知道消息后一口气没上来,晕了过去,周围的人赶紧找来大夫救治,直弄到子时王霖才悠悠转醒。王霖醒来就说了一句话,便又晕过去。
“蠢货!”
此时的月宛两城却较前几天更为安静,张玉知道这是大战在即的预兆。先皇的死让许多人的心蠢蠢欲动,而鞑子绝对会趁此机会夺城,这场仗想来要打很久。
“张玉,你在想什么?”乐则趴在张玉身上,声音因为刚睡醒有些软糯。
“我在想这次鞑子必定想趁先皇驾崩朝廷混乱之际一路破关夺城,届时将会有一场大战。”
“顾克虏不是说了会帮你们,能有什么好担忧?莫不是此人不可信,届时出尔反尔在背后给你们一刀。”
“非也,只是大将军不会任由鞑子一直在他的地盘撒野,必定会将鞑子往大漠赶,直至赶出我朝领土才罢休。而鞑子此番必是抱了破釜沉舟的心,大将军也不好过,此仗怕是要打上几年。”最重要的是内忧外患,唯有希望朝廷还能支撑住一阵子。
“不管打多久我都会陪你。”乐则两只爪子搭在张玉肩膀上一撑,小脑袋就移到张玉脸上,然后主动将小舌头伸进张玉嘴里。张玉两只手抓着乐则的身子,与它慢慢体会唇舌交缠的滋味。
张玉将乐则的脸贴在自己脸上,蹭着蹭着就睡过去了。乐则见张玉终于睡着,伸出舌头舔舔他的脸,也跟着一起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