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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一个真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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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算舒坦的睡了一觉,第二天醒来的唐果发现自己什么时候和子穆恩抱得这么近了=A=?!
“诶...”刚睡醒的唐果有点呆呆愣愣地,她双手撑起身,坐了起来,看到子穆恩还睡的正香。
她好饿,昨晚都没有吃饭的说!
看来她得找点吃的,顺带也给这位大叔弄一份。
她想着想着,就小心翼翼地从床上下来,四下环顾了屋内,却什么吃的都没有。靠窗的木桌上也只摆了一枝枯萎的花朵在花瓶里。
那早上吃什么。
唐果扁了扁嘴,摸了摸自己的肚纸。
“哎呀!”
她听到树屋下有一个女孩子的声音,连忙伸出脑袋看了看,发现树下有个白衣女孩蹲在地上捡掉落的面包,放进一个已经装满的大竹篮里。
“诶!这个...给你的!”女孩看见唐果连忙叫道。
“我?”唐果指了指自己,睁大眼睛看着她。
“额,嗯!那个我叫乌西西,然后你昨天见过我的!”乌西西手里拿着面包向她招了招手。
“你把上面绳索的钩子放下来吧!”乌西西指了指门底下的一个系了长绳的勾子。
“噢!”她将勾子慢慢放下。
乌西西连忙抱起竹篮,挂在勾子上,“拉上去吧!”
“嗯——”唐果紧紧拿着绳子,表情十分地吃力。
“使力啊...”
“我已经没力气了...”
看着大竹篮一会下坠,一会慢慢上升,乌西西只能扶额无语。
“我帮你。”不知何时从肩膀旁伸来一双手,子穆恩抓住绳子迅速往上收,一个放满香喷喷的面包的竹篮就拿到手了。
“...谢谢。”唐果后退几步,让给他空间。
“没事。”他将竹篮放到木桌上,“你倒是醒的比我还早啊。”他笑着说,递来一块面包。
“额...嗯。”她伸双手捧着接下,他的手只是轻轻触碰到了她的手,她却很敏感的感受到了。
“喂!都不说谢谢的吗?!”乌西西双手叉腰不满的说道。自己可是一大清早就进厨房忙活,那里的死厨娘还不让他进去,说什么要老老实实地呆在云牢里,待会就会有人过去送饭。
当他S.B啊!给他送饭,她们知道他想要吃什么吗!还不如自己动手做呢!
“呃...谢谢你啊!那以后...你天天来吧!”唐果这样说道。
这话把乌西西气地差点没蹦起来,“天天来!天天给你们送饭吗?靠!”她跺了跺脚离开了。
“那个姐姐,为什么要对我们这么好?”唐果看着她离去的背影问。
“嗯...可能他喜欢你。”子穆恩话中有话。
“那好吧。”唐果咬了口面包,嚼啊嚼,可能是饿极了,她咬了一大口,结果噎着了。
“咳咳...噗咳...嗯@#%$&...”她尴尬的捂着嘴巴,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但就是咽不下去。
“我给你弄杯水。”子穆恩看她这样,连忙转身找来一个木杯子。
“没...咳咳...没有水...”唐果指了指树屋内。
“放心,这里有。”他从秋千下的板凳抽屉里拿出一个奇怪的小东西,然后手伸出窗外,将那小东西钉在树干上,然后扭了一下什么,不一会一股汁液从树干内流了出来,他用木杯接住汁液,然后再将这个相似水龙头的小东西关上,汁液就没有流出来了。
“快喝下,可能有点苦。”子穆恩将盛满树汁的木杯递过去。
唐果听见苦这个字连忙摇了摇头,她可是真的怕苦,甚至可以说,苦能要了她的命。她生病吃药都必须要吃不苦的,否则她是死也不入口。
“听话。”子穆恩将杯口放到她嘴边,唐果惊恐的伸手推了推,一副死也不喝的表情。
“咳咳...”这下好了,她把自己噎的脸红耳赤的。
子穆恩见状,深知再这样下去更严重,也不容的她任性,一手托住她的后脑勺,强行将树汁灌了进去。
“咳咳咳咳...”来不及闪躲的唐果被呛个不行,等她三下两下将面包咽了下去后,口里满是那又苦又涩的味道。
“啊啊啊...苦了死了苦死了!”
“...”子穆恩实在没有想到唐果这么怕苦,她连眉毛都快皱到一块去了。
......
被强行灌下苦苦的树汁后,唐果尽可能的不去看那个长的像水龙头又像根管子的小东西,她其实很想把这东西掰成两半扔出去,这样大叔就再也不会每天早上都递给她一杯奶白色的树汁,并且还告诉她不喝下去就又会噎着...可是那味道,她连闻都不想闻啊!
这段时间里,唐果一直足不出户呆在树屋里,子穆恩有时候担心她再这样下去会憋出病,想带她去看看海,结果唐果听到“海”这个字时,整个人就愣了愣,然后转过身背对着她,缩在床角不说话,后来连吃饭也心不在焉。
子穆恩知道自己的话勾起了她的回忆,从此说话都先想好几遍,确定不会伤害到唐果之后再说出来。
在她孤身一人,危难时刻,有这样贴心又帅气的大叔在身边陪伴她照顾她,这是上帝为她打开的一扇窗,还是命运为捉弄她愧疚而丢来的一颗糖。
日子平静地过去,唐果的心情却日渐起伏波澜。
子穆恩对她说,岛上已经恢复了平静,可能再过几天,她就可以回家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期限将至。唐果心里当然是期待着的,可不知为什么,她睡着硬邦邦的床,吃着原味的面包,没有牛奶,没有山珍海味,也没有父母陪伴在左右,她却对这里有了感情。
准确的来说是对树屋有了感情。
她喜欢树屋的秋千;喜欢树屋的木床;喜欢树屋里的他。
那种亲人间才能有的依赖感和信任感,她却不知在何时,全都给了他。
......
原来这暂时的平静,是为了让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显得突然,让她不知所措。
黄昏染起天际,坐在秋千荡出去,看到脚下一片墨色的树海在余晖中变得清晰,每一片叶子,她都好像能看到,只是唯独看不到他的身影。
这是唐果被困在海岛的第17天,也是唐果命中注定要承受真相的那一天。这一天的子穆恩跟之前不同,他中午回来时有些神色匆匆,不是她善于洞察人内心,而是他看她时眼神的闪烁,还有他离去时背影的僵直,像极了她7岁时爸爸忙于公事在她生日那天放她鸽子,后来为了赶去买生日礼物时的那种表情,好像带着愧疚,不安,和慌张。
只是她等他回来,等了10个小时,秋千都快被她摇坏了,也还没见他回来。
10个小时,都能完成两次“移生”仪式了吧?
可笑的是,她竟然去找他,却出乎意料的没有迷失在这茫茫一片的森林中。
就是说,命运安排下,她闯出了森林,就在太阳完完全全沉下去,而黑夜还没降临之前,跑出了森林,到了海滩。
天灰灰一片,好像没有云,海水在她眼中也不再是蓝色,跟天的颜色混合在一起,她在暖人的夏风中看不清哪里是海哪里是天。
又或许根本就没有天。
她就站在椰子树下,脚下踩着被太阳晒了一天的沙子,却并没有感到有一丝暖,不管子穆恩有没有看到她,她就这么一步一步走过去,视线只盯着远处那道白光前的一个高大身影。
“虽然我知道你肩负血仇,这次回来就是要了解这一切。但是你绝不能让她知道真相。”白光光左肩靠着一个女孩,话说完右手拍了拍子穆恩的手臂,以示安慰。
“但是你打算...如何瞒过她?一座海岛凭空消失,就算她已离去也不可能没有发现其中的蹊跷。”白光光一脸严肃,一改往日傲娇天王的样子,时不时托了托靠在肩上昏睡的女孩,显然有些吃力。
“我可以...消除她的记忆,让她永远相信...”子穆恩和白光光面对面站着,唐果看着他的背影慢慢走来,一句话传入耳中:“她母亲的死,只是个事故。”
“但我会连同她那一份仇,一起报。”子穆恩的话冷冷的,带着一种坚决的语气,如果唐果此时能看到他眼中的恨意,就会联想到惊涛拍岸的江水,仿佛下一刻就要溢出来,吞噬整个世界。
“你们。”一个女孩清脆的声音掺着海风传来,离声音不远不近的一人一鬼突然一震,子穆恩缓缓回头,看到十米远站着一个女孩,正是唐果。
“额果果?“
白光光抛下靠在肩上的乌西西,快跑过去。“那个...你听我说哈...”
唐果的视线纹丝不动看向对面的子穆恩,话却是对身侧的白光光说的:“你想说什么?”
“那个...这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额我是说其实事情没你想的那么复杂。其实你妈妈...你妈妈...她...”白光光说到这里,抿着唇犹豫踌躇着,他不安的看向唐果,却又心虚的低下头:“你妈妈的事我也很遗憾,子穆恩在这里也失去了亲人,他...他要报仇,但必须先送你走。”
“所以,你们就打算不告诉我了?”唐果的视线一直凝视着子穆恩不移开,好像在等他的解释。
“告诉你...什么?”白光光试探的问,想知道唐果都听到了多少。
十岁的女孩,浑身却散发着冷冷的气场,她望着子穆恩回道:“所有。”
“什、什么所有?事实就是这样的...”白光光试图辩解。
“事实不是这样。”唐果突然转移了视线,她认真的看着白光光的眼,这使白光光又心虚的偏了头。
“你好像知道的很多。”她说。
“你从我戴起白木项坠那一刻之前,就已经存在,但是大师却并没有告诉我。”
“20天前一切都很平静,但是来了海岛,却发生了这些事,你们还出现在我面前,自以为是在帮助我?”
此时的唐果不像一个十岁的女孩,她开口缓缓述说,好像要说到白光光承认她已有所察觉并且坦白真相。
“我以为你们都是站在我这一边的,跟我一样相信我妈妈还活着。但是从你们的话里,你们好像还不止隐瞒了真相。”
“你们跟海岛上的人没有区别。”她的话不大,却让他们听的一清二楚。
“是你们所有人,杀了我妈妈!毁了我的家!”
“你们从一开始就知道对吧?”唐果慢慢走向子穆恩,一步一个脚印,也不管坚硬的贝壳磕在脚下疼不疼,她逆着海风步步紧逼。
“你们自己的仇恨,却把我妈妈害死。”她眼眶里的眼泪一度试图汹涌而出,却被凉凉的海风吹回了眼眶。
那个高大的男人此时没有了以往的冷静,他极力恢复被唐果的话扰乱到的情绪。
“你要怎么消除我的记忆?”她脸上一道道泪痕在呼啸而来的海风中风干,却又被相继流下的泪水打湿了脸。
“子穆恩...”白光光为难的看向对面的他。活了一千多年的幽灵竟然也有犯难的时候。
“十天之后海岛就会消失,本来我打算...后天送你离开。”他终于开了口,一双深邃的蓝宝石眸子看着身前瘦小的女孩。“但是现在,就送你离开吧。”
唐果听到他后面的话,不知为何有些心酸,莫名的难过,她应该高兴才对!
“好。”她语气淡淡,答应了下来。
“我要把这段记忆埋在心底,谁也别想动。”她跟着他的手下,踏上了早已准备好的的游艇,说出的最后一句话,便当做告别。
直到游艇的身影渐行渐远,海风也随之而去,一人一鬼还在原地目送她的离去。
......
“子穆恩?”白光光还愣在沙滩上,看着那片海。
“...”子穆恩不说话,只想离开。离开这片海,这座岛。
“事成之后,你要去哪里?”
海风中传来子穆恩极有磁性的声音:“去该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