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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碰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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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当先一脚就向琳琅踹来,琳琅根本不会武功,一见这帮波皮话还没说三句,居然就动手,根本不跟她讲理,她后面的手段居然使不出来,不由呆愣当场,这一脚,竟是避也不避。
陆三公子见此情景十分意外,他没想到琳琅如此不济,竟让个混混吓得动不了了,愣了一愣,才一抖手腕,射出一根筷子,可是必竟晚了一步,这一脚结结实实的踹到了琳琅的腿上。然后那筷子就插到了马三的腿上,把马三的腿戳出了个血窟窿。倒底陆三手上功夫极俊,这一筷子也没插到他要害上,只是让他那条腿瞬间软似面条。马三儿还算有点见识,顿时就知道这回出手这一位,绝不是几个混混能摆的平的,他环顾了一下,一眼就见到了与琳琅同桌的陆三公子,凭他的眼力,这一位的身形气度,可不是眼前这个耸货小子能比的,凭他马三可料理不了,罢了罢了,既不能力敌,那就只能智取了,想到这里,马三爷也不顾形像了,当时就杀猪似的嚎开了,一指陆三大声叫道:“杀人了,杀人了,你,你这强徒,我要报官,各位父老,你们都看见了,我,我给人打的见了血,你们可要给我作证啊。”
众人一见这无赖居然当街讹人,不由都窃窃私语,看来今天不敲它一大笔,马三爷是绝不肯罢休啊,琳琅还从没见过这等下三烂的手段呢,一见马三爷嚎的比她还起劲,竟收住了眼泪,好奇的盯着脸己经黑成锅底的陆三,想看看他要怎么收拾这局面。
那几个波皮此时也不打人了,将陆三团团围住,其中一个跑去报官,余者像看贼似的看着他,好像生怕他跑了似的,过不多一会儿,一伙捕快分开众人来到眼前,一见地上躺着的马三儿,其中一个看似打头儿的便问:“苦主何在?”
马三儿立时大叫到:“哎哟喂,差大爷,您可来了,您要不来,今儿我马秀明非交待在这儿不可。您老可要为小的作主啊。”
那位官差一见是马三儿,便笑说:“这不马三爷么,三爷,您这是让谁给欺负了啊?”
马三儿一听来了精神,指着陆定琰便道:“就是他,您看我的腿,生生给他戳了个血窟窿啊,哎哟疼死我了,这小白脸准是那小娘子的奸夫,宋老实,你头顶这绿帽子可比你强百倍啊。”
陆三公子一听这混帐这么说话,不由大怒,往爷身上泼脏水?你是不要命了是不是?想到这里他抬手一酒杯,就封住了这混帐的哑穴,让他接下来的那些个污言秽语再也说不出来了。
但是边上几个泼皮,那都是比猴儿还精的主儿,一见自己老大被掷了一酒杯,居然就说不出话来,一个一个抢上前去,他们倒也知趣,不敢近陆公子的身,都跑到官差那里叫道:“差爷差爷,这贼厮鸟,居然当着官差老爷的面逞凶,老爷,你可不能不管哪”
那官差一见陆公子这么不拿自己当回事儿,当着自己的面居然还敢作出这等事来,当时就火了,对着个带来的几个衙役道:“将这凶徒锁了,交由大老爷发落,如此猖狂的凶徒,爷我还是第一回见啊。”
几个衙役高声唱诺,过来就要锁拿陆三公子,三公子一见这阵势,知道今天不能善了,倒也光棍,他高声道:“你等不必拿我,我随你们去便是了,头前带路。”
几个衙役也不过虚张声势,他这等功夫,明眼人都知道不是好拿的,今见他居然肯随着去衙门,大伙不由都松了一口气,遂道:“如此甚好,省得差爷费手脚。”
待众差官要走之时,那马三儿突然指着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的琳琅道:“差大爷,这边他还有个同党。”
官差一见琳琅,便知道是个没武功的,即刻便要来拿人,琳琅一见那些个官差如狼似虎的扑将上来,顿时威风不起来了,她颤声叫道:“你们,你们别过来,我,我跟你们走便是了。”衙役们一见她如此配合,倒也不去为难他,带了陆三并琳琅马三儿,一行人就这么浩浩荡荡直奔县衙而去。
到得县衙,三班衙役分左右立开,县太爷在师爷的陪伴下施施然从后面转上堂来,边上有衙役高唱:“升堂。”两边衙役手执水火棍一阵“威武”。
马三一到堂上便极守规矩的跪了正下来,可是琳琅和陆三却仍站着,那押人来的差官一见二人不跪,不由呵斥道:“见了大老爷,你二人为何不跪?”
陆三公子冲县太爷一拱手道:“学生乃是丙酉科的秀才,有功名在身,按律不需跪,还望县尊大人海涵。”县太爷一听是个秀才,不由一阵头痛,秀才如果不通俗务,那倒还好打发,可如果通了俗务,那才叫难缠。想到这里遂摆摆手道:“既有功名在身,按律不需跪。”
然而见琳琅也不跪,便问道:“你也有功名在身么?”
琳琅笑道:“我倒没有功名在身,不过我若跪了,怕你这项上乌纱就要不保。”
哦?县令不由一阵好笑,这小伙子口气忒大了些吧,刚想吩咐那班衙役给他点颜色瞧瞧,却见那堂上立着的陆三公子居然在冲自己打眼色,这是什么情况?事有反常必有妖,今天且不做那意气之争罢。
再说本县县君也是这几年刚到任上,颇忌惮县承三份,一见是马三儿来告状,不由一阵头痛,这惹祸精,不知又要讹谁。
那马三儿因被点了哑穴,根本说不得话,只能跪在堂前一阵比划,把个县太爷看的一阵奇怪,但看看堂上立着的这二位,不由一阵好笑,看来马三儿今天可能讨不了好去。
遂问道:“堂下所跪何人,所为何事啊?这马三怎么说不得话了啊?”
当即有前去拿人的差官将前因后果给县令大人交待了一番,县令大人一听,便有些不悦,前任是这位县令大人的一位同年,因在本县政绩桌著,己经升迁为本府按察使,那正正是他的顶头上司,惹不起的,而今这马三儿居然拿人家判定无效的文契去讹诈原来的苦主,让这位大人知道了,岂不是会迁怒于我?
又听说那马三是因为陆公子打了他一酒杯才不会说话的,便知道,这可能是江湖上一门极高明的功夫,叫作点穴的,看来这定琰公子可能还有些来历。便冲着陆三公子说道:“你既打伤了人,又让他说不得话,这可有辱斯文的很,亏你不是个秀才,还不快快为他医治?”
陆三公子听了县令大人这么说,不由扯嘴微微一笑,冲县令大人拱拱手,道了一声遵命,回头就踢了马三儿一脚,这一脚踢的快似闪电,又下脚极重,踢的马三儿一声惨叫,乍听来都不似人声了。
接下来,马三爷不假思索的一阵污言秽语脱口而出,其难听之处就不细表了,当下县太爷脸就拉下来了,这是个什么货色,怎么出口成脏?一拍惊堂木,喝道:“住嘴。”本想治他个咆哮公堂之罪,让人掌他的嘴,可一想到他那便宜姐夫,也只能作罢了。
马三儿被喝止了,才意识到这是在公堂之上,顿时噤声不敢说话了。
就听县大人说:“堂下这位秀才,你倒是说说看,怎么回事儿?”
陆三公子一听叫到自己,当下走到堂前,冲县令大爷拱了拱手道:“学生姓陆名定琰,乃是沧州府一名秀才,同杜年兄一起游学至安平城,天将正午,我二人困乏饥饿,便在宋记豆腐店内打尖,不料,正见到这位马三调戏人家宋老板家的小娘子,我这位杜年兄路见不平,伸手阻止,却被这位马三爷踹了一脚,家兄乃是武人,所以学生身上会些功夫,这才出手阻止马三行凶,我们这是正当防卫,倒不知,为何学生反被这马三告我伤人?”
马三听罢三公子的回复,心道,这可真是夜路走多终遇鬼,只见马爷讹人的,还未见过有人能讹你家马爷的,想到这里,他立时叫起撞天屈,连称冤枉,还指着己经不流血的腿给大家看。
县君冷眼看着马三在下面撤泼打滚,也不言语,心中却在暗暗盘算,这陆定琰的名我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他哥哥是武人?娘的,差一点让这马三给本官拉进火坑,这陆定琰不会是青州同知陆定坤陆大人的幼弟吧,陆大人家中确实有两位弟弟,听说他二弟在玉门关为将,那可是一员虎将啊,这一回朝庭邸报上还提过,他带着三千人马抄了蒙族人的北大营屯粮处,让蒙族人吃了个大亏,要不是他刚刚看完邸报知晓陆家二爷的名讳,今天非得犯下大错不可,小小马三算个屁,要是得罪了陆大人,虽不是一府为官,可保不齐以后便会遇上,而且那个姓杜的好像还有点来头,真要闹大,谁都不好看,细思至此,县令大人便起了息事宁人之念,也不去听马三聒噪,遂道:“此案案情十分复杂,本县需好好斟酌,待调查清楚再做定夺,来呀,将这三人收入班房,退堂。”
马三一见这个结果,顿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了,这怎么自己还给弄进班房里去了,虽然这班房比大牢要好些,可那必竟不如家中自在,而且,姐夫不是说县太爷对姐夫不敢违逆半分么,今儿怎么还敢把我关进班房里?
马三儿这边厢连叫不服,陆公子倒没说什么,琳琅不解的看着他,待要反抗,却见陆公子冲她打了个眼色,琳琅知道他必有计较,倒也顺从,三人这便被收入了安平县的班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