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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陆公子的江湖身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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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公子闻听挑了挑眉,放开了手中的那只小手,突做一本正经状道:“杜姑娘,咱们即日就要启程去青州了,你且随我回家,我们安排一下,便要上路。”
说罢起身结帐去了,琳琅没耐何,一腔怒火无处发,只得随他下了楼,陆府离天香楼倒也不算很远,俩人也不骑马,就这么安步当车,走回陆府,陆公子随走随跟路边人打招呼,琳琅突然发觉,这位陆公子,在沧州城还真是个人物,看他这交际面,上至士绅权贵,下到贩夫走卒,都认得些个,这对于一个富家公子来说,有点太不寻常了些吧。这边厢还不等琳琅细想,那边厢却突然发觉,她有点跟不上陆大公子的脚步了,她只能费力的追赶,可陆大公子也不知使了什么妖法,三绕两绕,竟没了踪影,她又不知陆府在何方,这可叫她如何是好啊?
其实陆大公子就在离她不远的一处茶馆中,他稀奇的发现,这小娘皮居然不会武功,而且,对于跟踪之道,也是一窍不通,那她来能帮他什么忙?这不纯属添乱呢么?可是国公府世代簪缨,就是女儿家,听说也都有一身不弱的功夫,这小娘皮怎么独不会武功呢?是不是,这里面有什么事儿是本公子不知道的?陆公子坐在店里看着杜姑娘急的团团转,不由有些好笑,他正打算出去解救于她,一转眼的工夫,杜大姑娘居然不见人影儿了,这下可吓了陆公子一身的冷汗,这姑娘的身份非同小可,若是出了半点差池,他陆家一家人都没好果子吃。想到此节,陆公子急忙忙出了茶馆,却左右寻不见人,在街上急忙忙的找了半晌,最后也没找到,无奈先行回家再另行计较吧,回到家中,却听身边小丫头阿格说有个朋友来找他。此刻正在外间花厅候着他呢。
朋友?陆公子仔细想了想,他最近没约什么朋友来啊,遂问道:“可有拜贴?”
阿格答道:“没有,不过您这位朋友说他叫杜琳,他说您一听他的名字,一定会见他。”
陆公子一听杜琳,不由心里一松,看向阿格交待道:“知道了,去跟王管事说,叫他安排一间客房出来。”阿格应了,自去通报,陆大公子径去花厅见这个让他牵肠挂肚的杜大小姐,一路上心里道,这女人倒也也并不脑残,还知道他是沧州地界的地头蛇,他家好打听,估计是一路打听着过来的。
一进花厅门,陆大公子就见这位杜小姐正百无聊赖的坐在那边玩儿着手上的那把柳叶单刀,好像那上面刻着什么花儿一样。
见她毫毛都没有少一根,陆公子不由暗松了一口气,却也笑己,这小娘皮一看就知道己过了20岁了,再看那付作派,也不像是养在深闺的弱智女子,我还真是关心则乱了。想到此处,陆公子不由暗自心惊,一向从容淡定的自己,怎么今天这么容易情绪波动?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随即稳定心绪,朗声说:“杜兄,我还道你要过一会才能到呢,想不到你早来了。”
琳琅见到陆公子进来,小松了一口气,这么冒失的闯到人家府上,她也知道有点失礼,可是这混帐就这么把她扔在长街之上,她在沧州人生地不熟的,也只能出此下策了,这会子也不想再跟他斗气了,便起身抱拳,也朗声答道:“三公子不必客气,杜某怡巧事了,早来了半个时晨,倒是叨扰贵府了,还望三公子海涵。”
陆三一见她这个调调,颇觉有趣,看来这小娘皮也不似看起来那么不识大体,就高声笑道:“杜兄说笑了,寒舍鄙陋,陆某还怕怠慢了杜兄呢。”说罢做了个请的手势,二人一番口不对心的客套寒暄后,分宾主落坐。
三公子遣退了侍立两旁边的下人,这才轻声笑道:“琳琅姑娘,你居然没有迷路,陆某配服,不知姑娘可否告知在下,你是如何找到陆府的?”
琳琅闻听此言,轻轻一笑道:“三公子,刚刚见你交友广阔,想必这沧州城内,无人不识你陆三爷吧?打听你家,也只需小小几个大子儿那么简单。不过我倒是奇怪,为何三公子这光景才到家,按你的脚程,比我快才是正理,难不成,三公子居然迷路了?”
说罢,像看白痴似的盯着三公子瞧个不停。
这小娘皮,就是欠管教,但你以为这样你家三公子就着了你的道儿?那才是奇了怪了,陆三轻佻一笑道:“琳琅姑娘此言差矣,陆某是怕坏了姑娘名节,若被人看见姑娘与一位公子游街,那于姑娘的名节岂不是大大不利,故此,陆某也只敢远远的跟随姑娘,还要在姑娘进我陆府门后,在外面徘徊足小半个时晨方敢进门啊。”
陆三那副笑容实在是欠扁的让人牙疼,可是现在是在陆府花厅,她也不好发做,便只能咬牙切齿的道:“陆公子还真为琳琅想的周全啊,这么说,琳琅还要谢谢陆公子把我扔在人生地不熟的长街之上,以全我名节?”
陆三挑眉做沉思状,过了一会方才答道:“琳琅姑娘,请恕陆某直言,沧州城虽然不算小,但也不大,姑娘若连这点人生地不熟的小状况都应付不来,倒也不必跟我同去青州,免得国公府因姑娘的一根毫毛再与陆某为难。”
陆三这话说的极为硬气,也算是将今天遇到的这不靠谱的状况真正跟琳琅挑明了,前路坚险,一来你琳琅姑娘身娇肉贵,实在不必以身犯险,二来,我也自身难保,要让你不损一根毫毛,也是为难于我。
琳琅听了这话,倒平静下来了,仔细想了想后,她正色道:“陆公子,早听说公子手段非凡,是个能办事儿的好手,我杜家被此事牵连甚深,老父蒙冤含辱,琳琅虽是个女儿身,也知道孝道之重,我杜家虽非天潢贵胄,却也有几分底蕴,请公子全力破案,杜家倾全家之力以助公子。况琳琅也不是个不知轻重的蠢物,此去青州,琳琅定以公子马首事瞻,想必不会托了公子后腿,此事还望公子放心。至于本姑娘的毫毛么,公子倒不必以此为意,公子想必也看出了,本姑娘不通武艺,所以自会护得自身周全,还望公子能全了小女子一番孝心,与公子彻查此案,还家父一个清白。”
陆公子听了琳琅这一番言语,倒有几分对她刮目相看了,这也是个不让须眉的巾帼啊,既然大家把话都挑明了,倒也不须再矫情,陆三公子正色道:“琳琅姑娘,你既这么说,那我也无话可讲,刚才陆某确实有些孟浪了,还望姑娘海涵,刚刚陆某临回来前,己安排妥当,三日后,你我同上青州。”
“这几天,就委屈姑娘在我府上将就了,我这就吩咐人,给姑娘好生安顿一下。姑娘稍待。”说罢,陆公子径去安排,不一会,有小厮过来,引了琳琅去了客户,虽然没有言明琳琅的女儿身,但陆公子给她安排到了后宅姐姐当年的闺房附近,这一处小院儿极是幽静,只得三间雅舍,屋内一应用具俱都是新的,难得还吩咐人给熏了香,让琳琅不禁赞叹,这陆三不犯贱时倒真是个妙人儿。
当晚,琳琅沐浴过后,就坐在窗前凝神细想这一路来的过程,正想着,突听外间扣窗之声,琳琅将窗子支起,一个人影闪进了屋内,那人一进屋,便单膝跪倒,低声见礼道:“卑职见过殿下”
琳琅在屋内坐定,摆摆手道:“在外面无需多礼,月影,你且起来回话。”
那人低低称是,站起身来,仔细一瞧,这人一身黑衣劲装,身材婀娜,脸罩黑纱,只露出一对犀利的凤眼,寒光四射。
琳琅看了这女子半晌,大大的叹了一口气,突然站了起来,拉住她就往床上带,月影被琳琅的动做搞的很无奈,一直酷酷的眼睛也泛出宠溺的光芒。
俩个女子坐在了床上,琳琅把头靠在月影的肩上,低低的说:“影姐姐,都出宫了你还这么死板,就不能放松一些么?”
月影把琳琅搂进了怀中,尽量放松自己的身体,让琳琅能靠的舒服些,这才回道:“殿下,月影既是您的暗卫,不管宫中还是外面,那都是一样的。”
琳琅不以为意的撇撇嘴道:“影姐姐就是这样死板,到什么时候都不知道变通一下。”
她转了转头,换了个舒服的角度道:“影姐姐,我让你查的事儿,查的怎么样了?”
月影听琳琅动问,仔细回想了一下所知道的,慢慢的道:“回禀殿下,月影调取了缉查卫在京中的密谍录,查到陆定琰是四年前,被沧州卫统领卫思行召至门下的,入门时即为正六品司较,后奉命缴灭太湖水盗“恶蛟岛”,积功升至正五品司录。“
琳琅听到月影此言,又撇了撇嘴道:“哼,这家伙看着像个花花公子,能有什么本事,至多不过靠着他兄长帮衬吧。”
月影听了不由微微一愣,这二人才刚刚见面,怎么殿下就对陆公子有了这么大的成见?遂道:“殿下此言差矣,陆公子并非不学无术之辈,他缴灭恶蛟岛并非依靠官府之助,那全是他一人所为,为的就是暗中接收恶蛟岛,现在他才是这伙水盗真正的大头目,当时这伙水盗却实太也不像话,他做了大头目后,也不知使了什么手段,将这伙恶匪治的伏伏贴贴。颇为卫督大人解决了不少不方便的事儿。”
琳琅听出月影语气中的不以为然,不由十分好奇道:“影姐姐,这些事儿不是你从密谍录中得知的吧?”
月影听了,平静的道:“殿下,月影虽为您的暗卫,可也一直在江湖中行走,对这位云里腾蛟陆公子还是有所耳闻的。”
琳琅一听这个来了精神,眨巴着眼睛兴奋的问:“你说啥?他还是个江湖人士?”
月影点了点头道:“陆公子乃是绿林道上一位十分有名的人物,那恶蛟岛众匪自从跟随了陆公子,杀人越货的事儿干的少了,却越见章法,从一伙污合之众,变成现在谁也不敢小觑的太湖并长江上的一霸,这全靠陆公子领导有方啊。”
顿了一顿月影又道:“陆公子一身武艺也是十分惊人,他擅使长剑,一套排云剑法独步武林,有好事者,曾评了一个江湖神功绝艺榜,陆公子在此榜上凭排云剑法得了个第六,排在他前面的,全是些江湖名宿,陆公子未及而立之年,便能挤身前十,可见武功高强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