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初归未归之王者归来》芷雅星

50、第四十八章 血染修罗场

　　拉拉手套，可惜一身衣服要废了。暴雨打在头上挺疼的，伤口比其他位置更敏感，瞟瞟天空，这段日子尤其不喜雨天，不仅出行不便更加重烦躁心情，在这样的场景更增添了几分压抑。慎重起见撕下衬衫裹在头上打个结，对面一票人疑惑的目光与出口的诧异本不乐意回答，考虑到对方的脑补中他有伤会振奋士气他微微一笑说崇拜一武者出手时皆如此打扮。
　　崇拜个毛，他只崇拜家人！
　　他的发言显然不足以打消他们的疑惑，他们猜想他是不是想要掩饰些什么，沈桑墨再吓他们，“不要激动哦，小心动错人将万劫不复。”虚张声势什么的他在行。
　　那种“真遗憾，你们招惹的并不是普通公民”的强烈感不要太过份。
　　“好笑，这话爷原封不动还给你！”听他提及身世何月满嗤之以鼻，凭自己的身世绝对碾压他！
　　“就是！ 你特么什么背景，有我们满少牛？别唬我们！哥哥们唬大的！”
　　因他一句话所有人叽笑起来，真是不知好歹，连敌对的是谁都没搞清楚还敢乱报身世。
　　略有感叹，“背景？没什么特殊背景，只是家族皆是军人与警察罢了，你说，”弯弯嘴角，弧度有戏谑之意，“够格吗？”
　　真真切切的疑问句带威胁与蔑笑。
　　军人家族！何月满有点担忧，不知道老子能不能罩住，可这样走了什么面子都没了，在这片还混不混了。
　　方开原没有讶异，他调查过的。这时候他隐隐有些后悔了，他不该和何月满合作，事实上他并没想把事情闹大。由裴眩口中、酒吧顾客沈桑墨同事口中知悉沈桑墨为人他并没打算、没能力、没胆量和沈桑墨全撕破脸皮，他只想给个教训。此打算凭他没有把沈桑墨和裴眩的关系说出来就可以证明。何月满的加入令他心安同时令他陷到底，他没法让沈桑墨消气，没法把事情圆回来。
　　瞟见他们的神色变化，苏易低头，他或许真该找个机会通知裴眩。可，会不会晚了？
　　如若只论职业，邪与正，黑与白，在这个雨夜呈对峙。
　　一听他身份好些人面露不安，拿武器的手开始松懈，有人吼他是虚张声势，他轻声地笑着说：“如若不相信，一个礼拜内我朋友会在监狱等候你们给你们松骨。”动动腿，必须确保待会那条伤未痊愈的腿不会太拖后退。
　　声音轻笑容淡，不容置疑。
　　监狱！徒然瞪大眼，原本的一丝后悔填满，手在抖，苏易想调头离开，想给裴眩打电话，让裴眩把沈桑墨拖走，他不想进监狱，他想好好地过完这HIV的一生，他要“娶”个女人生孩子！孩子，他想要孩子！
　　与他有相同想法的在场几乎都是，六人震惊仓惶逃跑，他们没那个胆子和这样家境的人斗，他们得为孩子或不久后将要被制造的孩子“着想”。
　　何月满有点懵，他被威胁了？现在的他可没传宗接代的思想，因为他还小嘛，觉得还能再玩几年不迟，他有钱怕什么！到时想“找”就能“找”。
　　方开原有点愣。现在回头来不及了，当他决定和何月满联手就来不及了。狠下心，既然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他必须先做完，哪怕来不着“找”个女人生孩子。
　　此时又有几辆破旧的车紧急刹车而至，因他们不知道且双方在谈论而留了下来。
　　粗略算下，他们大概十五人左右，还好，只要来的不是太厉害的现在他能勉强打得过。已然准备好，他最后问一句：“你们确定要这样做。”
　　何月满三人未说话，新来的倒应了他，气势逼人。
　　摘掉眼镜扔下，饱含深意的目光在方、苏、何三人中来回，他道：“忠告：不要拿你们的脾气挑战我的性格。”
　　何月满张张口，碍于叫来的兄弟他无法开口落自己面子，他犹豫的三秒内沈桑墨已经先发制人。
　　方开原边大叫一声“危险”边扑过去已经晚了，距离沈桑墨第二近的人哀嚎着往后摔，手中铁棍到了他手中，场面混乱一片，第一近拿刀的慌张地往后退。他弯着嘴角铁棍挥指对面，杀气横溢，“挑战我的人，客观来说结局都不怎么样。”
　　棍身冷光划过，伪君子拿起武器褪下表象。
　　脚步微顿，方开原瞪大眼睛，他，真是军人后代吗？明明是军人之子，该是将军之子的气魄，他却散发着魔之恶气。
　　“我TM就不信他能一个人干掉我们近二十人！别忘了我们是谁！”何月满的人一声大吼冲上前。
　　冷冷地盯着他，沈桑墨开口说道：“期望真如您表现得真实是艺高人胆大。”
　　而正如那人说的那样，那么多人总有几个出来混过打惯架的，因剧烈运动沈桑墨的膝盖旧伤未愈速度渐漫。
　　夹在人群中夺过一把刀，方开原朝中间的人开始攻击，喊着他截人目的：“让你跟眩哥纠缠不清藕断丝连！”
　　因方开原的加入一时不慎致背上挨了下闷哼一声，他竟还有心思半真半假逼方开原：“私人问题，不过可以告诉你：裴眩痴情呐，周晓翔可真可怜，成了我的替代品。”
　　“你妈！去死！”
　　果然，方开原怒气猛涨，攻击更狠更快，沈桑墨手微震险些再食恶果。
　　两人分分钟殃及池鱼的打法令其他人远离。
　　虽说方开原是真正的警察，沈桑墨毕竟是经过爷爷的苟刻式训练外加十几名同伴切磋而成长的，他们的对比本身不公平，论单打独斗方开原败了没什么好丢脸。当然丢脸不过几秒同伴冲了上来再次群殴。
　　警察局，周晓翔不安地值班，方开原说的替他讨回公道是什么意思？是去找裴眩了吗？不是，裴眩天天确认，刚还确认了遍，人在交通局；沈桑墨？不能吧，前几天听说没回来。几天来不安渐渐淡去，只有些许徘徊。唉，不得解无法释怀。
　　巷子里的打斗声已经持续十多分钟了，蹲在酒吧不远处的安保没有看一眼的想法，怕是又是什么人找这样的阴暗角落收拾不长眼的东西了。声音渐渐小了，掐灭吸到尽头的烟，他掉头进去。
　　多次让别人流血自己也流了血，有人注意到他腿不便，对膝盖猛敲总有一下中的，单膝着地，拿刀的退下几根棍子落下，一棍子擦着额头伤口附近划下，疼痛使他动作滞停。好几处刀口不流血了，伤口倒是疼，一拉扯仍会流血。
　　处下风了。
　　被逮了。
　　当他被好几个人压在身上，那些人的味道让他想吐，头发不止有雨的浸润，还有血腥的味道，不是他们身上。
　　死死攥着铁棍不放手，掰手，不开，于是他的手破损血肉模糊，脚踩着那只手，问他松不松，咬着牙仍是死都不放，恐吓把他的手剁了，不放。他明白何月满没开口前他们不会动手。
　　全体人除了躲得远远的何月满苏易没人不带血迹了，野兽被捕，他们身上的血让苏易瑟瑟发抖想要逃跑，可他不能；何月满从远处跑了过来，那笑容，何等轻蔑。让人把沈桑墨手腿压紧咯，他拧上沈桑墨的下巴，那双漠然的黑眸聚了集点再次由冰霜覆盖。该死，不变的嫌恶不变的冷漠，统统让何月满不爽。
　　“我想到一个好玩的游戏。”他狞笑道，那张中性的脸布满丑陋，“让你边喝我们的血，边玩。在这样的暴雨天，不是更刺激吗？啊！哈哈哈……我们玩完拖他回去让其他兄弟玩，五十多号人，够刺激的。”
　　“血从哪里搞，割脉我可不干！”
　　“你妈的割脚指不行啊，那么多人割个小伤口就是了，不过是走路暂时有点不便。”
　　他的点子出口，沈桑墨睁大了眼听不清后面的话。
　　且不知道会不会被传染，光听已经够可怕的了。
　　苏易说的那些话萦绕耳边。
　　梅毒、尖锐……
　　HIV……
　　喝血！
　　喝血……前段时间赵戟被绑架那些人的模样涌入脑海，胃中翻江倒。
　　“呕——”
　　他吐了。
　　压制他的人有一瞬间的松懈。
　　足够了。
　　四肢猛地伸抽，疼痛感已被嫌恶感冲散，手中铁棍狠狠扫出去翻滚起身。
　　哪怕今天非死不可，也不要那么丑陋的死法！
　　拼了命的恶兽是要玩命的，就看能拉几个垫背的。
　　……
　　进入酒吧的安保坐在吧台，同伴过来拿杯酒解渴。
　　“那边打完了？”同伴问他。
　　“哪呀，估计正办事呢。”他猥琐着面容回答同伴。
　　同伴摇摇头，搞不懂那些人的口味，喜欢在那么冷暗的地进行，不过挺刺激倒是。
　　小天猛然放下手头的事跑出去，一众人等叫不回来。
　　冲进巷子，努力分辨雨中黑暗中打斗的人。看到了，真是沈先生！
　　这一场完全是单方面的屠打，雨中染血修罗散发着强烈杀气，每一棍落下皆不留情，血很快让雨水染色。
　　慌了，小天慌了，他手足无措左顾右盼，却一时间被禁锢了五感与四肢，终于，他叫了出来：“来人呐！”
　　他未曾发现自己声音的凄厉，吓得在门口附近的酒吧安保烟都掉了。
　　还好，还好，有人来了，同样被吓着。他捉住来的其中一个小弟的胳膊拼命摇，哑着声音惊惶失措：“快！快！叫人阻止他们！”
　　其中一人反应过来很快朝酒吧而去，很快，强子一干人等匆匆跑过来，一看，重复小天的反应。
　　“愣着干什么！赶紧把他们分开！分开！”小天急得上蹿下跳。
　　“哦！哦！”应是应了，但他们还是过了几秒才摆正自己的方向冲过去。
　　“滚！”
　　这一声比天上的雷似乎都要响亮，染血的铁棍直指他们，笔直的身形僵着身体再次打过去。
　　所有人吓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