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契约》九奕

36、西树银行案（六）

　　裔凡跟随警车追至城北的工业区，发现他们已失去了绑匪的踪迹。他跃上至高点眺望四周，发现周围坐落着不少废弃的工厂，每个地方都有可能是藏匿点，心中不免焦急万分。因为他知道时间耽搁越久，女孩生存的概率越低。

　　此时，裔凡望见不远处闪烁着白芒，似乎像是自身的一部分正在召唤着自己。他迅速移至那，忽然听见里面传出阵阵凄惨的叫喊声。他幻出利刃切下锁链推开生锈的铁门，一股作呕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裔凡惊骇地扫视四周，发现地上满是鲜血与残肢。跪坐中央的罗小茉正惊恐地捂住脑袋，洁白的上衣都已染成血色，围绕她胸前的银剑不住地乱舞着，像是保护着她不受侵害。

　　当裔凡靠近女孩时，十多根银剑齐向他射来，他忙用双刃格挡闪避，大声喊道：“喂！是我！你冷静些！快抬起头，看看我啊！”

　　罗小茉仍在那歇斯底里地尖叫着，裔凡的声音似乎一点都未能传达到她的耳内。裔凡加快移动，瞬间绕至女孩身前，握紧她的双手安抚道：“喂！是我！你冷静下来。别怕了！我在这里！你睁开双眼，看一下我好吗？”

　　当裔凡触碰到罗小茉的双手时，她身后的白芒星阵与银羽剑瞬间消散。她逐渐冷静下来，仰面张眼瞧见裔凡后，一头载进他的怀中嚎啕大哭起来。

　　发泄过后，忽然惊慌失措道：“他们是我杀的吗？我杀了人吗？我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呜啊！”她指着浅蓝出租车继续抽泣道：“先是那人靠近我，意图不轨。我真的很害怕，想跑但手脚都被绑了。我就不停地大叫，然后突然白光一闪，他就死在我面前了。呜啊！我看见他嘴边的血一滴滴落在我脸上，我更怕了，只是想起身跑开的，结果他们就开枪打我。我以为要死了，怕得只能用手遮住自己的眼睛，一直不敢看，后来发现都没声音了。我就悄悄地张开指缝偷瞧，发觉这里到处血肉模糊的！呜啊！怎么办啊！”说着她掩住口鼻不停地作着呕。

　　裔凡轻轻拭去罗小茉脸上的血迹，悄声劝慰道：“嘘！别说了，别去想了！先慢慢让自己平静下来！你不系杀人，是他们先劫走你，然后要欺负你，你属于正当防卫！”

　　罗小茉惊魂未定地继续放声大哭道：“那也是我杀了人，我该怎么办啊！呜啊！我会坐牢吗？”说着她的声音越来越轻，竟在裔凡的胸口昏睡过了，裔凡只得先将她抱至一旁的座椅上。

　　“不许动，举起手来！把手放在空中，让我能见的地方。”门口突来的警察大声命令道。

　　裔凡望着双目紧闭的罗小茉，心中拿定主意，右手幻出利刃佯装刺向她，嘴中喋喋怪叫道：“嘿嘿！小妮子别以为你叫来警察就有用！今儿老子非虐杀了你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