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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别和他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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蜚廉秦在院子里练了一套剑法。
刀刃斩破阳光,留下落英阴影,身若蛟龙,白衣飘渺,身姿矫健,干脆利落。
常之悦推开小破门后,看到的便是这么一副景象,他被震惊的在原地站住。
这是一套基础剑法,他自己就练过无数次,也看过其他的同门师兄弟练过无数次,但却从来没有看过有人能将这套剑法舞成这样。
真正能够称之为剑舞。
以至于当他听到未关紧的栅栏门发出“咔咔”声,有一种惊扰湖中飞鸟的不安愧疚感。
常之悦连忙使了一个小法术将门固定,他怕他关门时的声音,吵到了蜚廉秦。
常之悦使完法术之后,放心的吐了口气,安心的转过身后,却发现蜚廉秦早已收剑,长剑立于身侧,一滴汗水顺着他的脸颊滑下,进入旁人不可见的阴暗处。
常之悦呆愣了半天,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蜚廉秦在心里皱了皱眉头,面上却依旧保持着温和的微笑,“有事吗?可还不到送餐点的时间。”
常之悦焦急的摆了摆手,“不是不是,我是不来送饭的。”
蜚廉秦看了眼常之悦空空如也的手,点了点头,“那……有何事?”
常之悦:“三师叔叫你去主厅一趟。”
主厅……?
嗯,他怎么会想起带他去?
蜚廉秦跟着常之悦走在去往主厅的路上,说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以这种身份走在这条路上。
上辈子他资历不够,虽为夏紫苏唯一亲传弟子,但由于众所周知的那个原因,蜚廉秦并没有被带到主厅去过。
蜚廉秦看着路边的一景一色,熟悉又有些陌生。
后来他屠门之时,门内弟子背叛的背叛,反叛的反叛,死亡的死亡这里早被轰炸的乱七八糟。
蜚廉秦有些感慨。绕过一个一个弯后,常之悦总算在某个门口停下来。
常之悦往旁边退了一步,向蜚廉秦指着大门说:“秦师弟,这便到了。”
蜚廉秦抱拳:“多谢师兄。”
他往前走了两步后,突然意识到什么转过头看向常之悦,“……师兄你不进去吗?”他不记得这个小弟子叫什么名字了。
常之悦揉了揉头发,笑了一下,“嗯……我等会要赶回去进行午练。”
蜚廉秦疑惑,“可是师兄为何……”他顿了顿,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换了一个问题,“师兄不是二师叔门下的吗?”
常之悦点了点头,“师父叫我除了晨午晚练外,都要守在掌门师叔门前,等待掌门师叔下发命令。”
蜚廉秦看上去更疑惑了,“可是……掌门师叔门前不是有很多弟子吗?又不和我师父一样。”
常之悦也疑惑的歪了歪头,“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既然师父叫我去办,我就会去做好,不过……”
说到这里,常之悦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低下了头,“不过,掌门师叔好像不太喜欢我。”
蜚廉秦心里疑问满满,面上却依旧挂着温和的笑容,“师兄如此一表人才,掌门师叔怎么可能讨厌你?”
“哪有……别说了。”常之悦有些害羞,连忙说到,“我要赶去午练了,不然就迟到了,要受罚的。”
蜚廉秦:“多谢师兄带我而来。”
“没事没事。”常之悦羞涩的小跑离去。
蜚廉秦站在门口,微笑着注视了常之悦的背影良久,直到再也看不见常之悦。
常缙让常之悦守在许承恩面前的用意,常之悦不清楚——或者说是他真的不清楚,而不是比他的演技还要好,完全骗过了他,可是蜚廉秦清楚。
除非师父因为弟子的能力偏向而交换弟子,所以的弟子该是哪门就是哪门,绝对不会产生越界现象,常缙能做出这种事情的用意只有一种,那就是……
常缙在把自己未来的继承人给许承恩审阅。
但是,常缙不是有一个周晔了吗?
如果是周晔犯了什么惹恼到了常缙的错,常缙耍小孩子脾气,硬是要换继承人,许承恩也不可能怪罪迁怒到常之悦身上。
许承恩不是如此不明事理的人,他只会怪罪于常缙。
而如今他却做的如此明显,明显到连常之悦那个看起来就不太攻于心机的人都知道了,也只有可能是许承恩故意做给某些人……或者某个人看了。
他在明明白白的告诉那个人:我不答应。
周晔犯了什么大错了吗?且这个错常缙不能原谅但许承恩却觉得常缙的处理方式过火了。
蜚廉秦暂时还推论不出来,不过他确定的是在上辈子绝对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
周晔的晋升路线从来都是平平稳稳,他上辈子甚至都没有听说过常之悦这个名字。
蜚廉秦在门口站了会,垂眸思考。
楚贺哲本正在人间界吃喝玩乐呢,突然就接到了他师父也就是许承恩的传音信,说有一场重要的宴会需要他回来参加,楚贺哲就急急忙忙的跑回来了。
他原以为他已经就够晚了,虽然踩着飞剑而来的,但他也算是跑到了大陆另一边了,但没想到竟然在门口还见到了一位师兄弟。
楚贺哲仔细打量了一下,不认识,但人长的……挺漂亮的。
他眯了眯眼,他好久没回御剑派了,却也知道从来不收弟子的夏紫苏在今年收了一个徒弟。
虽然他没有见过,但师兄弟之间口口相传,也传到他那里去了。
谁都知道夏三师叔的小徒弟长的貌若女子,甚至那些见过那个弟子的人都一致说,这个样貌在姑娘堆的觅花宗中也能排上上乘。
这个人……不是蜚廉秦又能是谁?
自从听过那些话后,见过大江南北各种漂亮姑娘的楚贺哲,一直都挺想见上蜚廉秦一面,如今到也是找到机会了。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便挂着无往不利的雅痞微笑走了过去。“秦小师弟为何不进去?”
很好,音色动听,语调完美,楚贺哲微笑着在心中给自己一个赞美。
蜚廉秦在门外也没有站多久,他只站了会,一是为了想明现在局势问题,二是为何局势会改变。
脑中模模糊糊得出个答案的时候,蜚廉秦就听见了一个令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
要见到……熟人了啊。
蜚廉秦勾起浅笑,虽然这熟人现在还不认识他。
他在心中回想了一下这人的性格,然后根据这人性格想了他该说的说辞。
楚贺哲的话还没有落下多久,他就见着面前的小弟子露出略带惊慌的表情。
小弟子低下头,“我,我……我……”
软软的黑发很让人有一种想抚摸的欲望。
但是现在不行,楚贺哲尽可能的表现出知心师兄的样子,“秦小师弟可是要进去?”
蜚廉秦乖巧的点了点头,“对,师兄。”
他顿了会,脸上带着忧虑,“可是……”
“有什么可是的!”楚贺哲拍了蜚廉秦的肩头,“师兄在,谁敢欺负你。”
楚贺哲知道这便是蜚廉秦的担心,这……也就反映了蜚廉秦的地位与能力。
周晔长的也不错,但没人敢谈论他丝毫,这体现的是他的能力,没人敢惹。
而常之悦,常缙最近莫名其妙疼爱起来的小弟子,长的虽不如蜚廉秦,但比一般粗壮男子却还是清秀许多,却依旧没人敢谈论他,因为常缙可在上面压着呢,谁都知道常缙护短,这体现的是他的地位。
蜚廉秦能力不行,地位也不高……
夏三师叔不喜欢他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一个饱受苦难的美人,一个受人欺负又没人保护的美人。这样的条件,不正是再告诉人来扑到我吗?
“我……”蜚廉秦闻言果然露出了感激的神情,楚贺哲见之便想讨要些好处,却只蹦出来个“秦”字,就听到房内的传来一句话。
“你们站在门外不进来干嘛呢?”夏子苏靠门站,面色与平常并无二样,但天知道如果不是他在心中一直给自己念叨着清心咒,他特么的就直接冲上去把楚贺哲给砍了。
蜚廉秦一直不到,夏子苏在房子里面等的各种焦急,他在心里一直安慰自己说可能是心理作用,蜚廉秦那么乖,怎么可能会在路上逗留呢。
但没想到他转耳就听到人说,这次小宴会邀请了不少的人。
夏子苏那真是一耳就听到楚贺哲的名字,当场就被吓懵逼了。
夏子苏本就不是心甘情愿的带蜚廉秦来宴会,他是迫于压力,他也真怕好孩子蜚廉秦被其他弟子带坏了。
但这个带坏人选,他想的可是现在在师门中的弟其他子,而不是远不该在这个小副本中出现,应该游历在大江南北各种地方,就是不可能在御剑派的楚贺哲。
楚贺哲要来,蜚廉秦晚来,两件看似毫无关系的事情联系在一起……夏子苏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后,直接就往门口跑去。
虽然心里已经有了准备,但当看见蜚廉秦和楚贺哲聊的正欢快的时候,他仍不免欲哭无泪。
要来个boss就来呗,一来就来这么大的谁招架的住?
心里一郁闷,脸色就好不到哪里去。
夏子苏面色不郁,“阿秦,为师等了你多久你知道吗?”
蜚廉秦闻言,立即跪下,面色惶恐,“是弟子错了,请师父责罚。”
楚贺哲阻拦,“三师叔,是贺哲拖着小师弟在门口讲话,和小师弟无关,如果三师叔要责罚便责罚贺哲吧。”
老子生气可不是给你们一个秀恩爱的机会啊!
这种“这是我的错,不,这是我的错”的游戏很好玩吗?!
夏子苏真怒了,把蜚廉秦拉起来,一指楚贺哲,“你的错那就你跪下吧。”
说完,夏子苏也没管楚贺哲被狗屎踩到的表情,拉着蜚廉秦往里走。
和楚贺哲那他恨不得弄死的货当然是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但蜚廉秦可不一样。
夏子苏纠结了半天,也只来了句,“别看楚贺哲那样,但实际上他不是个好相处的,小秦以后……还是不要和他经常来往。”
夏子苏这话说的也是心惊胆战的,他先不准蜚廉秦和白真玩,又不准和楚贺哲玩……
卧槽和某些死板家长一模一样,虽然他是为了蜚廉秦好,但他就怕蜚廉秦产生逆反心理。
蜚廉秦听之后,默然无语,半会后说了句,“师父您既不让我和白真玩又不让我和楚师兄玩,那么……”
果然来了,夏子苏有一种孩大不由娘的苦逼的悲哀感,他正打算把网络上看的各种言论组合后直接用的,好好劝诫一下蜚廉秦,却没张嘴便听见蜚廉秦说:
“师父你是打算独占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