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之拒绝平庸》汤匙

30、第 30 章

　　李笙茗手指一僵，找了个挡风的地方坐下，隔着狂风，道：“我不想帮我丈夫！”
　　李皆城觉得好笑：“为什么？”
　　李笙茗无奈地：“他太平庸了，做皇帝没手腕。阿尔维斯可以，但他注定无法胜过褚乔。我的能力顶多帮这个偌大的帝国苟延残喘——它是彻底完了！”
　　李皆城苦笑：“你的结论下得太快了吧。”
　　李笙茗沉默片刻，摇摇头：“蒋家一走，帝国的人才也走了。试问，现在有几个人可以撑起一片天？现在帝国的异兽军铁定被带走……褚乔对阿尔维斯有一定的血统压制，更何况……”
　　李皆城也在她旁边坐下：“更何况？”
　　李笙茗捂捂右臂，仿佛忍耐隐痛：“没什么。”
　　李皆城与李笙茗各自在原有的洞穴中安顿好地方，生活便走上了正轨。
　　翌日，帝国军的一轮偷袭叫响了蒋军，幸而早有防备，所以一切都反应得相当迅速。
　　帝国军利用隐形科技优势，避开了蒋家军的雷达与异兽观测，成功入侵腹背之地，打了蒋家一个措手不及。
　　蒋义迅速启动应急方案，所有士兵处于备战状态，首要目标：保护高精尖机械！
　　褚乔没法安安静静在指挥室坐着。他很焦虑。
　　他拿起一把枪就要走，蒋义拉住他，意思意思一下。褚乔回头，道：“我不去，你赢不了阿尔维斯。”
　　蒋义松手，道：“……你去吧。”
　　褚乔多看了他两眼，道：“……其实有时候血统并不是那么重要。我也不一定能赢他。琼龙虽然血统越纯体能天生越好，但技术总要后天突破。”褚乔垂下眼睑，“我也不一定能赢。”
　　褚乔身上鳞片一点一点地浮上来，趁得他辉煌，犹如新生帝王。他释放自己的信息素，告诉所有异兽，你们应当战斗！
　　褚乔一路突围，来到一片厮杀的外场。
　　大部分异兽都无法战胜铜墙铁壁的机甲，然而小部分却可以通过绝对的力量取胜，令人类无可奈何。
　　阿尔维斯身为主帅，此时却站在一个无比危险的地方。他尚未龙化，还是完全的人类形态，孤零零站在悬崖崖尖，帝国军在远处防护他。
　　褚乔凝望着，想：我们又见面了。以敌人的身份。
　　褚乔背部撕裂，骨翼拔出，扇扇就腾飞，一枪瞄准阿尔维斯的心脏。阿尔维斯提剑劈开，毫发无损。
　　褚乔抽剑提空。现在的阿尔维斯尚未龙化就有如此实力，怎不叫褚乔惊慌。
　　龙化好处有三，体能、反应力、恢复力都提高不止一个数量级。但阿尔维斯如此平淡，足见他胸有成竹。
　　褚乔冷笑一声：也或许是装的。
　　阿尔维斯迅速开始了龙化。鳞片漫上了表层皮肤，各处都有一点，但仍有白皙的皮肤打底。
　　他一向是最强的剑客，此时也要扬长避短，运行优势。
　　战况逐渐进入了白热化阶段，不管是褚乔与阿尔维斯的一对一还是下方的战士搏斗。机甲飞了满天，到处都是能源消耗的刺激性味道。
　　褚乔不善用剑，但此刻距离拉近，被阿尔维斯纠缠住，也只能靠蛮力暂时撑一会儿。阿尔维斯左手也抽一把剑出来，褚乔反应快，用枪抵住，极速降落逃离桎梏。他总觉得阿尔维斯没下狠手，两人一直僵持，不输不赢。琼龙的恢复能力实在太快，只有一击到心脏或脖颈、脑袋，才能彻底消灭。
　　褚乔找到机会，拉远了距离，他的换弹速度快到可以忽略不计，几轮速射，擦了阿尔维斯脸上一道划痕，鲜血飞出几滴，伤口被拉扯着复原。
　　褚乔绝不停下，微型便携子弹一发又一发地射出，却伤不了阿尔维斯的根本。阿尔维斯乘机接近，骨翼拍出呼呼风响。
　　两人再次纠缠，褚乔一向善用巧劲，但阿尔维斯连叫他使用巧劲儿的机会都不给。褚乔方用蛮力使剑推开他，阿尔维斯又一个跟头翻过去差点把他踢到。阿尔维斯拴住他的脚腕，褚乔反应不及，抽脚却动不了。阿尔维斯把他往建筑废墟里一丢，几声金属碰撞的响，废墟变形，褚乔骨头也碎全了，呕出一团血，痛不欲生。
　　阿尔维斯驻步半空，导弹之类的武器时不时瞄准他，可一点用都没有。他挥舞双翼，向下俯冲，乘胜追击，一剑瞄准褚乔的心脏。自身重力加上极高的速度，使得他完全可以寄希望于此，这算是一击必杀！
　　褚乔脊背发冷，他恐惧着，脑子一团乱麻。他希望蒋义能救走他，然而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他拼命想动，却动不了。琼龙的再生能力此刻成了他的累赘，血肉在愈合，却包裹住了碎裂到体内的建筑金属，于是更痛。
　　他的双眼开始模糊，只看到了白晃晃的刺眼的刀锋，飞冲而来，瞬间到了他的胸口。阿尔维斯仿佛使尽了全身气力，可刀尖就是巍然不动，与褚乔的胸口保持毫米的距离。
　　阿尔维斯微喘着气，起身松手，把剑利落一丢，舔了舔手背上的血：褚风，我终究——斗不过你！
　　捷报传来，帝国军毁尽蒋家此地高精尖设备，小胜！
　　阿尔维斯缓缓下令：退兵休整。
　　他抱起筋骨具碎的褚乔，一跃起飞，上了空中军舰。一架一架的机甲后撤就位，搞得蒋家军营一片狼藉。这次的蒋家可谓损失惨重，不仅精神领袖又身兼战斗要职的褚乔被抓，而且损失了大量高精尖战斗武器！蒋义重新规整了军队，他必须重整军心，撑起这一片天。
　　帝国空中军舰上。
　　阿尔维斯帮褚乔清理了体内的碎片，褚乔早痛晕过去，阿尔维斯苦笑着想，他还是很幸运的，这么痛，感觉不到才好。
　　阿尔维斯用牙咬破手腕，吮了满口鲜血，附身翘来褚乔的牙关，渡给他。这能使他恢复快一点。
　　褚乔的内脏、骨头本来是不堪的，渐渐破碎的骨头连结在了一起，内脏自动开始修复。褚乔脸色稍好了一点，阿尔维斯放下心，拍拍他的脸，鳞片渐渐退下去了，黝黑的皮肤也变成了新生的奶白。阿尔维斯用自己的血在褚乔身上画了一个五角星，血液先是发了亮，随后逐渐融入褚乔的皮肤。阿尔维斯开始喘气，有些想睡。方才如此简单的一个过程，却完成了对褚乔血统的封印。
　　帝国军因此战扭转局势，本来向蒋家一边倒的天平再次向帝国倾斜。三天时间，帝国之内大大小小无数战役发生，一场拉锯战开始了，没有谁能真正拔除蒋家这颗毒瘤，没有谁能真正消灭帝国。
　　褚乔醒来时正在帝国国立医院。阿尔维斯平复了帝国境内所有异兽骚动，甚至利用部分异兽对抗蒋氏。阿尔法星此时正一派和平的景象，战时大量征税也不对这产生过大的影响。
　　褚乔觉得浑身瘫软无力。很明显，他再次被阿尔维斯趁他伤重不备封印了琼龙血统。他掀开被子下床，他本以为自己要死了，但最终并没有。他很确信那一刻阿尔维斯是想杀掉他的，他的剑杀意横流。可最终他没有，甚至仁慈地把他软禁在医院里，只是封印了他的能力，让他连身为普通人类时的实力都没有。
　　前线再次传来消息，由于决策失误，帝国军惨败，B区全面失守，相当于帝国三成领土，蒋家几乎不费一兵一卒，大获全胜。
　　褚乔通过病房墙上设备获悉此等消息，按理说他该高兴，可却完全不是这样。他现在病房的玻璃墙前，短短一个月不到，街上已经全无异兽践踏过的痕迹，处处歌舞升平，无比繁华。偌大的帝国，此时该何去何从？他不知道，于是迷惘了。褚乔是要肩负纯血的指责，但称王，是否必要？左看右看，也不过满足蒋家的野心。自己身为纯血，最后也不过沦为区区几只混血的傀偶！
　　他瘫软地坐到地上，干净的灰色木质地板，发出吱吱的声响。
　　又半个月过去，局势再度扭转。蒋义派精兵侵入阿尔法星皇宫腹地，阿尔维斯此时不在，帝都星力量空虚，帝国皇帝被逼无奈弃宫潜逃，不知行踪。褚乔趁乱逃出，回到蒋家阵营。
　　蒋家用鲜花歌舞迎接他们王的回来，并且铸宫造庭，褚乔称帝，以蒋氏打下的领土作为新生的共和国。
　　褚乔满身华服，脚步庄严，面无表情，从头到脚的威压，鳞片半显着，覆盖了小部分皮肤。支持者分立两侧，观看这最古老的仪式。
　　褚乔仰起头，在长长的石阶前停下，他在思忖他的命运，又微微低头，看着双脚一步一步踏出去。
　　蒋义站在最高处，以龙化的形态，帮他加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