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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二十六章 事发 ...

  •   第二十六章 事发

      又一曲舞毕,郑远真暗自吁出一口气,心想该是跳完了吧。可仔细听着,音乐似乎没有消失殆尽,周围的人也慵懒地原地摇摆着,并不见散意。对于舞会中的礼仪,她并不谙其道,所以一手仍旧轻轻地搭在金尚民的肩上,打算见机行事。

      哪知,这时耳畔忽然传来金尚民的笑声,虽然轻微却字字清晰,“怎么,不舍得放了?”

      郑远真一听,顿时向后一退,与之扯开了大半的距离,见了金尚民欢愉的表情,心里又是气恼,又是不好意思,来不及说一句,便点了个头往外舞池外围走去,边走边还似乎听得见身后的零星笑声。

      “这个该死的家伙!”她刻意挺了挺脊梁,头也不回,谁还不舍得他了?!

      出了大厅,顿时安静了许多。此刻的休息区里已经没有什么人了,郑远真慢慢放缓脚步,由疾走改为踱步。

      不过是隔了堵墙,里外真是两个世界。此刻宴会厅里依旧是歌舞升平,而这个初见时同样让自己咋舌于它的奢华的休息区,如今却是让人感觉清凉了许多。

      去哪儿呢?郑远真左右望了望,自己只想着要出来透透气,却不曾有真正的目的地,而傻愣地站在这儿似乎也不妥当,那就去洗手间吧,她想,横竖也算个去处了。

      她一路慢吞吞地向洗手间的方向寻去,脑子里却总是盘旋着方才的舞曲,脚下仍不自觉地跟着谨慎微步。“紧张!严肃!”郑远真拍了两下自己的脑门,闭上眼睛摇了摇头,可不能一直这样陶醉下去了。

      “哇——!”进了洗手间,旋即而至的是又一个无言的惊叹。

      好宽敞啊!一进门的空间足以并排走上个四五人,而右边的整面墙被分置成了四个敞开式的小型化妆间,明亮的镜灯、整洁的台面、舒适的几凳……她走近一一看了个遍,又瞧了瞧台面上搁着的梳子、纸巾等用品,心道,难怪人人都想往高处走呢,连这高枝上的厕所都是如此讲究。

      她抬眼望去,那几净的镜面里赫然印出自己娇艳的面庞,嘴唇绯色丰润。“上火了。”她想到临走前金尚民丢给自己的那句话,不觉用手使劲搓揉了一下自己的脸庞。

      “咳……”

      突然,身后一声冷笑,不用回头,郑远真便已分辨得出。许久不正面相对,不知林星这一出声又想怎样。

      “还真是小看你了!”林星袅袅地从身后转出身来,站在郑远真的一侧,一边儿对着镜子整理面容,一边儿不见狰狞地刺着。“既然和泰宇的少东家走那么近,还巴着仲伟干什么?”

      “泰宇少东家?”郑远真先是一愣,可心中随即明朗起来。

      自己熟识的人当中,与泰宇有关系的也就是金尚民了,而当时林总也是看着这个面上,才会将自己留下,只是自己对于那件事情总觉委屈,委屈之外又不得不求全,最后竟是欠了人情才能留下,因此每每想及此处总不愿深究,如今顺着想来,却觉再合理不过了。

      “哼。”林星显然认为她在装蒜,于是不觉地嗤了一声,“别以为有了个靠山,就能为所欲为了。当初你是留下了,怎么,还以为这里的人都缺不得你了?”

      林星这样一点,郑远真这才算回过神来,“当初你也是希望我留下的吧。”她暂且将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搁置一边,转而与之相对。别人不敢说,可碍着那场大家心知肚明的交易,自己的留下于她却是直接的利益,当然,现在虽然是泡汤了,可这层关系却是板上的钉。

      果然,林星听了脸色一肃,然而这是不争的事实,一时也不知如何反狡。郑远真见状微微一笑,想要转身从容地夺门而去,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可人刚出得洗手间没几步,就被林星生生地钳住,“我说过吧,再不离得远远地,就不要怪我不客气!”

      林星着实是发怒了,不只为了一个实习记者的处处顶撞,而是她与仲伟的无处不相逢。即使再忍气吞声,即使人前再出双入对,她也无法容忍仲伟的眼神始终游离在眼前这个女孩子的身上。

      郑远真一把挣脱了林星的手,此人实在不可理喻,自己已是处处避讳,每次却还不是她先找上自己,无非就是为了一个“妒”字,只可惜她身在其中,便以为人人欲与她争了,又谈何明白争的不止是人心呢?于是,当下昂了昂下巴反讥道:“大家都知道你和Jill如影随形,现在又来和我说这样的话,不奇怪么?”

      话音刚落,郑远真顿觉脸上一热,随即火辣辣地灼痛起来。她瞪大了眼睛,无法相信如此公众场合下的如此行为,心底不禁怒意顿生。若是面对这样的对待还要保持沉默,或可怜地离去的话,那么任谁都不会来帮你了。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她选择了前者,于是,几乎是毫不犹豫地,手臂一挥朝林星那漂亮的脸蛋上回敬过去。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Jill极力控制着怒火,声音低沉地在郑远真身后响起,阻止了那一掌的挥下,而林星也几乎是同时,从一个带着仇恨凌驾一切的女神变成了一只温顺的羔羊,发出微弱的悲鸣。

      “仲伟……”她飘然地绕过郑远真,朝着Jill迎去。郑远真随之回望,已有些许记者尾随着Jill而出,正好奇地看着他们,

      “有什么事吗?”Jill再度开口,已是听不出任何的私人感情。

      郑远真望着他心中悲戚,这样的场合,她不祈求他的怜惜,不奢望他的袒护,若是心有灵犀,哪怕只是一个眼神。然而,她能得到的,却只是那双眼中的恐惧与妥协,彻底击碎了她仅存的期望。

      这一刻,她真的懂了,心也凉了。潸然间,忽然笑了起来。痛,本就如此,何须定下之后再去思之?

      “已经没什么事了。”她一字一顿地说道,眼睛一瞬不瞬地看向那个让她产生梦想的男人,只是,是梦就须得醒时。

      Jill看着她,十指紧握成拳微微颤抖,然而,话到嘴边却徒然成空。

      “仲伟,我们走吧,拜托郑记者的事情都解决了。”林星靠近Jill的身边,说的却是给身边的记者们听。

      Jill点点头,将双手插于裤袋中,犹豫再三终于还是忍不住地又看了一眼郑远真,说道:“那……有机会再见了。”

      没有机会了……不会再给机会了……郑远真站在原地,直到那个曾经为之寂寞而伤怀的背影彻底消失在眼前,周围的人也渐渐散去,才见到不知何时站在那里的金尚民,眼眶没来由地一热,两行泪终于决堤而出。

      “好笑吧……你不笑么?”

      金尚民眉头紧锁,不笑也不答,半饷,才缓缓伸出手,想要向前一步,可郑远真却以更快地速度倒退了一步,直视他的双眼,水雾愁锁,令他别过头去不忍细究。待到再回头时,她却已然转身离去。

      “哥?尚民哥……”

      韩美娜从大厅里找寻而出,见金尚民正独自呆愣地看着出口。“怎么了?不进去啊?”她推了推他,却被他一脸的沉痛而震慑,忙得又催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美娜,一会儿你自己回去吧,我有急事先走了。”金尚民定了定神,顿时回复了正常的思路,心下也跟着明朗起来。他匆匆交待了几句,便疾步朝出口而去,任凭韩美娜在身后如何召唤都是充耳不闻。

      “谢谢你,仲伟。”那边郑远真刚离开,这边林星便立刻卖起乖来。“其实我……”

      “不用解释。”Jill决断地打断了她,不用说,郑远真脸上的红印已能说明一切。他气,也恨!针对的却是自己。

      “我喜欢你!不,是爱你!”林星忽然直白地对他说道,让那张冷漠的脸上多出了一些情绪。

      “不要闹了,这里是公众场合。”Jill垂下眼去,不愿继续这个话题,然而却没能如愿,只听林星继续说道:“不,我一定要说,就现在。这里的每个人,包括外面所有的人,都知道我喜欢你。可是我还是想让你知道,因为这份感情决不只是为了给外人看的,而是真真实实地存在这里。”她边说边捶打着自己的胸口。“就像它每一次的跳动一样,从来不曾间断过!”

      Jill看着,不曾见过如此激动的她,内心也由此而震,惊讶之余不禁纳闷,为什么今天的女人都那么勇敢,一个勇敢地对抗自己,一个又那么勇敢地要扑向自己。

      想到林星的处境,他不由地缓和了脸色,颓然说道:“你我在的地方就是公众场合,是公众场合,我们就得在一起,走吧……”

      ——————————————————————————————————————————

      “来了——”听到一阵敲门声后,赵佳从自己的房间里走了出来,看了看墙上的钟已经九点多了。警惕期间她从猫眼里向外一看,金尚民的脸也正想冲着猫眼向屋里看。

      “尚民哥!这么晚了……”她赶紧打开门有些吃惊地看着金尚民。远真不久前才匆匆而归,缄默不语地将自己锁入房里就没再出来,而这会他的尾随而至更让她自觉,一定是发生什么事了。

      果然,金尚民进了门,只是略微与自己打了个招呼,久违的笑容却隐约蒙着一层焦虑。“远真她……回来了?”

      “嗯。”赵佳点点头,朝着朋友紧闭的房门努了努嘴,“一回来就把自己关在里面,我也没敢问。”

      “是么……”金尚民就那样站了一会儿,两眼看着那扇门,似乎想要把它看穿一样。

      郑远真仰卧在床上,没有灯光,没有回想,只是任由自己与身边的一切都隐没在黑暗之中。

      黑暗,让她放松,除却伪装任由羞愤奔腾,仿佛如此才得使灵魂脱离这副躯壳,又似乎如此才使□□得以真正跟随灵魂获得自由。她透过天花板瞪视着远处,没有专注,也没有忘却,只待脸上的灼烧在这黑色的无限蔓延中慢慢冷静。

      “吱呀——”一声,黑暗被撕开一道裂口,光芒随之而入。

      郑远真慌忙转过身去,背对着门口,“佳佳,我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她轻轻地说了句,等了会儿便没再听到回应,光芒却随之泯灭,跟着又是一声轻微的关门声。她悠悠地吐出一口气,现在实在没有气力用自己红肿的脸庞去面对朋友的疑问。孤独,或许才是她此刻最好的疗伤之法。

      正想着,忽然右脸感觉一凉,冰沁的感觉顿时扑面而来。

      “别动,一会儿就好。”黑暗中,又是那句“别动”,同样的温柔,又平添了些许关切。

      郑远真一个翻挺坐起身来,瞪大了双眼向前望去。眼前的漆黑一片,令得那嗓音如同幻觉,但那如星芒闪烁的双眸,温暖如丝的气息,却又如此真实。

      又是他……还是他……

      也是黑暗吗?让他同样除去了嘲笑的伪装,让一直以来的关切袒露无疑。她心里念道着,任由那只大手握着冰袋在自己的脸上轻抚。冰块遇热化作水滴,缓缓落下,不是泪。他们那样相对而坐,谁也没有说话,隔着黑暗,相互凝视。

      一直以来,他骄傲,她倔强。他嘲笑,她抗拒。太过缭乱的周遭让她自以为然,太过繁复的心绪让他独自以为一切不过如斯,然而,然非必然,斯不若其所以思,在拨去了所有的伪装与自持之后,独独在这黑暗下才坦然得见这真诚与温柔。

      她伸手向床几边探去,点亮了灯光,金尚民的手随之顿了顿,两人都因这突如其来的亮光有些不适。

      “你是泰宇集团的少东家?”郑远真忽然想起林星的话来。

      “对,让你有压力了?”金尚民原本就不是刻意隐瞒,此刻被问及也自然毫不避讳。

      郑远真笑着摇摇头,求之才会敬之,名与利对她而言没有太大的诱惑,更何况是这隔代的光环了。她抬头看去,对她而言,这个人只是他,一个会给自己带来安慰,相信自己的……外国人。可惜那温柔,却是要去寻找自己的主人的,他,终究还是不属于这里。

      想到这里,她的心里没来由地刺痛起来,才狼狈地走出泥沼,难道又要忙不迭地跌入温柔陷阱里去吗?不!她咬着嘴唇,婉转地别过头去,“我没事了。你去忙吧,忙完了该忙的,也好早早回国去……家里人都等着吧。”

      金尚民垂下手,冰块逐渐融解,正顺着他的指缝流淌落地。他看着她意欲避之的表情,眼神跟着变得深邃幽远。

      她与他,可以笑谈,可以嬉骂,却始终刻意保持了距离,体面着自己,难道国界就如此清晰到能在人心上划出界限吗?可即使留着相同的血脉,喝着同样的水,那种人与人之间的界限就会消失吗?

      他背过身去,将冰块包放入预先带来的脸盆里,转回身来时,退却了愁绪,笑容依然。他伸手向西装内袋中探去,出来时,手里已然多了一个信封。

      “这是什么?”郑远真在他的鼓励下,疑惑地接过信封,很轻,手指掐了一下,似乎也不是信纸。

      “是礼物。”金尚民微微一笑,看着信封的表情竟是包含了感情。

      礼物?还真是礼轻……郑远真没再深想,两指一伸,从信封里夹出一片轻薄来,仔细一瞧竟然是一枚叶脉书签。

      “这是……”她小心地捻起这枚书签靠近光源,淡红色的叶脉顿时清晰起来。这是一枚枫叶,原本娇艳欲滴的色彩已然淡去,却仍在死亡之后留下了曾经灿烂的验证。

      “这是红枫,雪岳山的红枫。”金尚民声音温润如水,缓缓流过她的心田。“我拾了很多片,却只有这一片做成功了。”

      果然,细细看去,叶脉书签并不十分精致,边缘处还略有破损,外面附的膜,以及书签顶端系着的穗子也不很考究。

      她没敢开口询问为何要拾那么多的枫叶,又那么煞费苦心地一枚枚尝试着保留下来送与自己,只是摊在掌心里幽幽地瞧着。“枫叶的样子和手掌真像,掌心里也有手纹呢。”

      金尚民一笑道:“你这个说法倒好,只是我做的时候却想着另一件事。”

      嗯?郑远真抬起头来,向他投去疑问的眼光。

      “韩国也好,中国也好,哪里都好,树叶的纹路都一样呢,不是么?平时,我们只看到那些花团锦簇,记着是雪岳山的红枫,或是上海的梧桐,呵呵……”他伸手在书签上轻轻抚摸了一下,又道:“表面看着那么的不同,可内里却都是一样的,一样的纹路,一样的……叶落归根。”

      听着这些似是而非的话,郑远真只觉得眼前的金尚民是那么的不同,以前每次面对他的时候,感受到的总是他的活力与热情,可是此刻的他,竟显得有些落寞,连那温情都似连着脆弱。有人说,一个人的作品或是手艺便是那人的一部分,体现得出其内心的感受。而这枚残叶,那些明的暗的比喻,都让她分明感受到他的孤独,就像是一个常年独守的守门人,门后藏的也无非是寂寞。

      “既然一样,为什么偏要拿雪岳山的红枫送我呢?”

      金尚民眼中芒光漪动,犹如四月拂柳飘扬柔和。望着她,他没有说出那日同游雪岳山时,她的笑容是多么动人,也没有告诉她,淡墨如他的人生,她便是那点睛的炫彩,犹如雪岳山的红枫。他只淡淡说了句:“因为我们都见过。”

      因为都见过,都经历过。记忆其实就是感情,郑远真看着那纵横交错却又排列规正的叶脉,只觉得像是被一件件往事密密地织进了这张网里,是情网?还是情惘?

      “好了,不打扰你休息了。”金尚民站起身来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又回头瞄了一眼挂着的礼服,“等你真的想好了的时候,再决定要不要还我吧,嗯?”

      郑远真随之向那件白色礼服望去,曾经带给她的彷徨与负担,此刻依旧没有消散,但是却多了份暖意,她微笑着扬了扬手里的书签道:“谢谢了,和我现在的脸色倒很相衬呢。”

      金尚民莞尔,这样的时候她还能如此自嘲,应当不用担心了吧。只是抬脚之时,他又忽然想到什么似地定在了原处,仔细掂量了一番终于说道:“其实,我要找的不是爱人……是母亲。”说完,没再停留地大步而去。

      ——————————————————————————————————————————

      第二天清晨,如同往常一样,一个身穿紫绛红制服的年轻小伙子穿梭在酒店式公寓的走廊里,挨个地将报纸塞在每户客房的门缝里。这时客人们都还在香甜的睡梦中,走廊里静悄悄的,仿佛整个世界一片安静,而谁也不知道,这样的宁静却是在酝酿一场风暴,只有报纸落地时发出的唏嗦之声,恍若先至的疾风,翻卷起纸页的同时,绽放出大幅照片上一张清纯笑容。

      与这里的宁静相比,电视台里已经炸开了锅,娱乐新闻制作室的电话铃声骤响不停,制作室的所有成员即使凭着一贯有素的训练已经分成了几个小组,也早已被那突入其来新闻搞得有些不知所措。他们有的负责接听电话,有的负责联系各家报社,有的赶往星火公司,有的打算匆忙改变当天一早的娱乐新闻,而有的则负责去调查那个如彗星般出现,清纯笑容的主人去了。

      “什么?!”在接到倪岳的电话后,Jill震惊之余掩不住面上的慌张,只是强行克制着自己内心的怒气夺门而出,驾着他的车子一啸而过,向星火公司驶去。

      他狂暴,他愤怒,他悔恨,却无处宣泄,无能为力。那些曾经成就他的媒体与曝光,如今正如法炮制地将他推向毁灭的边缘,而他竟然只是不管不顾,因为他太过渴望,太过压抑。

      郑远真……他回想着报纸上的那张笑脸,心中纠结万分。原本以为抓住了一块浮木,却不想如今竟连同一起沦陷其中。

      路上,他接到了林星的电话,她也同自己一样的惊讶,一样的愤怒,只是那种愤怒夹带的是一种指责。对此,他无法回应,虽然并非本意,然而他对她的伤害却是早在一切开始时便注定了的。

      对于林星他感到有些愧疚,毕竟他们是公认的一对,也曾经自愿的出双入对,如果没有遇到郑远真,他有时会认为林星真就是陪伴自己的那个人了。

      远真……想到她,Jill又是一阵刺痛,即使昨晚面对她的失望,他也仍旧在愧疚之余报着希望,即使现在仍然相信一切还是会过去的,可她依旧是她,他或可如故,只是待到那时,还会不会有“他们”……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事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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