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与子同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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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你也有问题。”
“你一开始就知道了？”揭下面具的羊颠颠不再是羞怯的小女孩，她笑起来，萝莉的脸蛋产生一种妖娆的美感。
“没有，只是一开始就没相信过你。”他早已习惯不去相信任何人。
定下心的秦空一时间心塞起来，王上这样的性格到底是被背叛过多少次才养成的？他有些后悔当初没仔细看游戏动画，对故事情节只知道个大概。
“那又怎么样，你以为你能逃得掉？”被莱因的回答呛了一下，羊颠颠很快恢复过来，召唤师的脚下亮起红色的召唤法阵。
莱因嗤笑，举剑欲打断她的召唤，召唤师很强大，但无法召唤的召唤师就什么都不是！
拉丁再一次完成吟唱，电流从四面八方涌来。莱因动作一顿，毫无压力的全部扛了下来，而羊颠颠单手捂着唇娇笑着，暗红色的光芒把她笼罩其中。
“你还能用什么本事来阻止我！”
“守护。”他们听见一个微弱的声音，金色的光附着在羊颠颠身上，比起羊颠颠的红光实在可以忽略。
羊颠颠脸色大变，即将完成的召唤法阵爆发出强烈的光芒，众人不得不闭上眼睛，只听见羊颠颠的尖叫声，待光芒散尽，他们才看清周围的情况。
刚刚还不可一世的羊颠颠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吐着血。举着法阵的秦空摇摇欲坠，他踹了口气跌坐在地。羊颠颠的法阵是红光，所以他推测出羊颠颠召唤的必然是黑暗系的魔兽，他的魔法是光明系，魔法元素不纯的状态下，羊颠颠被自己的魔法反噬了，虽然秦空也没有想到效果竟然这么好！
莱因拉起秦空的手腕就往树木密集的地方跑，秦空跌跌撞撞的被拉着跑，他原本就因为吸入了黑金属的迷药而昏昏沉沉，双腿还在打颤，刚才的守护几乎用尽了他最后的力量，现在要不是莱因拉着他，他肯定站都站不住。
他根本不知道跑了多久，好像过了没多久，又好像跑了一整夜。莱因停下来的时候他腿一软，直接晕了过去。
等他醒过来已是天明，他们似乎在某棵大树下，四周围着灌木看不清外面的环境。莱因见他醒了，把水拿给他。
秦空努力撑着地做起来，背靠在树上。他想问莱因一些问题，但想不起来要问什么，莱因不说话，他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怎么样了？”莱因总算大发慈悲的打破了沉默。
“嗯……”一开口秦空才发现他的嗓子快哑了一样，赶紧喝了几口水，清了清嗓子：“为什么，跑？”为什么要跑？你打得过他们的。
这样抽象的问法，莱因居然听懂了！“他们很厉害，那个召唤师虽然被你打断了，但还有其他人，他们是个队伍，一旦配合起来攻击力会翻倍。”
现在是打算放过他们了？秦空记得王上是锱铢必较的设定才对啊！“现在？”我们现在怎么办？
“你先休息，那个召唤师伤的不轻，短时间内他们不会来找我们，等你恢复……”秦空从莱因眼中看见了笑意，冷的他小心肝一颤，莱因说：“我绝不放过他们！”
秦空想想，小心翼翼问：“你，怀疑，我，他们，一伙？”你不怀疑我和他们是一伙的吗？
“你？”莱因这次是真的笑了，“不会，你和他们智商不在一个等级上。”
虽然被王上信任是好事，可秦空怎么也说服不了自己杀人的冲动！
莱因看着看上去面瘫，实际上在咬牙切齿的某只，闭了闭眼。不是没怀疑过，就像怀疑羊颠颠那样，秦空也有可能是隐藏的更深的羊颠颠。可是，秦空不一样，他不想让秦空死，很早之前好像就有这样的触动，而现在，不仅不想让他死，还想让他留下，在秦空身上，他抓住了一样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只有秦空身上才有的东西。
在孤儿院的时候，院长给孤僻一人的他买来一个小小的生日蛋糕。那天清晨，他一个人坐在树底下，院长站在阳光里，全身被温暖的阳光笼罩，他以为看见了神。那一瞬他在院长身上抓到过类似的东西，有点一样，有点不一样，没有院长的那么强烈，却让他越来越难以放手。
如果这是秦空身上独有的，那么，他就把这个人紧紧地，死死地，抓在手里！
秦空之前掉血条了，中了迷药后就在不停的掉，他迷迷糊糊的也没发现，这会清醒之后见掉了一小半的血条吓的心跳都不规律了。艾玛，差点被人阴了都不知道！赶紧给自己加了个净化和治愈术。
说起来王上是一开始就知道那些人不对劲了？“嗯……你，写字，在，帐篷里。”
莱因回想了一下才明白秦空在问他在帐篷里的时候在他手上写了什么。“本来想让你配合一下，你不识字？”
秦空脸红，不，只是不认识你写的字！咱可是新新五好青年！
一想秦空说话的状态，莱因有些理解了，他脑补了一下秦空悲惨的童年，被欺负到不会说话，没条件上学什么的……
秦空不知道莱因在想什么，但连莱因都没想到，他胡思乱想的东西竟差不多就是事实了。
“没去过学校？”
“嗯？”学校？！他在地图场景中看见过学校，可是那不是只是个接任务的地方吗？原来真的能上学！“没！”如果可以，这辈子都不想再和那个叫学校的地方有任何牵连！
“没关系，反正那种地方也没什么好呆的。”莱因说完，秦空的眼睛亮了起来，找到组织了！莱因没领会，以为秦空是对学校的向往，想了想，莱因揉了揉秦空的头发：“你要是想去，你可以陪你去，但不是在奥尔莱帝国。”
学校在首都，被通缉的莱因当然不可能去，可是王上你到底哪里看出我想去学校啊啊啊！
“走。我，好了。”血量恢复的秦空又雄起了！
“好，我们去找黑金属聊聊，昨天晚上承蒙他招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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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颠颠被反噬后一直在昏迷，黑金属他们几个大男人不太方便照顾她，还要满山找莱因他们，最后决定轮流留守照顾羊颠颠，派三个人出去找，每个小时其中一人回来替换留守的人。秦空晃悠过来的时候，运气比较差，留守的是寂灭永生。看见暗杀者，小祭司立马遁逃。
祭司的速度当然比不过暗杀者这种以速度见长的职业，秦空没跑多远寂灭永生追上来了，当他冷笑着准备抹喉的时候，近在咫尺的秦空突然越来越远，他的视野中出现天空，脖子处传来一阵刺痛。寂灭永生看着自己没有头的身体向前跑了几步后无力的倒下，意识渐渐昏暗了，不要，不想死啊！
秦空走回来，避开了寂灭永生的尸体，尽管安慰自己这只是个游戏，但他无法说服眼前真实的场面。
“怎么了？”莱因甩了甩没沾染上血的剑。
“没……”就是有点恶心。
“别看了。”
“嗯。”
“他们回来之后就会发现寂灭永生出事了，我们……”
“走？”
“不，不走，我们等他们回来。”莱因揉着秦空的头发，祭司的头发对于男人来说算是很长了，盖住了耳朵，很蓬松，揉上去软软的，手感很好。
秦空觉得莱因揉他的头发有些上瘾了，要不要把这个习惯扼杀在摇篮里？算了，就再让他揉一会吧！秦空悲愤的屈服于王上的威.淫下。
两人到羊颠颠的帐篷的时候，羊颠颠还在昏迷，秦空在莱因的示意下帮羊颠颠恢复了点血量，开着挂的秦空看见羊颠颠头上绿色的血条框变成了红色：红名玩家！秦空第一反应是屠了她！红名玩家死后必爆装备啊！
“在想什么？”注意到秦空的走神，莱因及时把他的思维拉了回来。
秦空摇着头把羊颠颠的血量拉回50%以上，羊颠颠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一睁开眼就是面瘫的秦空和面具莱因。
“你们怎么在这？我哥哥他们呢？”秦空很佩服羊颠颠居然在武力值明显处于敌方下风的时候还能这么蛮横的问话，比起这样的羊颠颠，他倒是喜欢之前叽叽喳喳的召唤师多一些。
“你哥哥？呵，我也想问你呢，他们去哪了？不过你这个样子应该是也不知道了，既然如此，留着你也没什么用嘛。”莱因弯着眼角，看着像在笑。
羊颠颠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惊慌的向后靠了靠：“你想干嘛？你不要乱来！我哥哥不会放过你的！还有索西弗大人，你敢动我，大人一定会杀了你！”
“索西弗？他算什么玩意！”莱因一步一步，在羊颠颠越来越惊恐的目光中慢慢的走了过去，他抽出剑，玩弄般的把剑尖在羊颠颠脸前晃动。“呵，好一张让我看着想吐的脸！”
“你……啊啊——！”羊颠颠疯狂的尖叫，鲜血顺着伤口往下淌，秦空不忍再看下去。毁了她的脸，莱因做了一件对于一个女孩而言极其过分的事！
“颠颠！”最先回来的是拉丁，他看清情况后马上给其他人发了信号。
“又回来一个。”他看了看脸色苍白的秦空。晴空，你看见了吗，这就是真正的我，想逃跑吗？
拉丁没靠近过来，他知道自己不是莱因的对手，只仔细注意羊颠颠的状况。莱因也没对他动手，他还在等。
黑金属和哈喽哈很快就回来了，看到羊颠颠痛苦的样子，黑金属差点疯了。莱因用剑尖挑着羊颠颠脸上的伤，羊颠颠的尖叫声几乎刺穿秦空的耳膜。黑金属直接冲了过去，举剑毫无章法的就对着莱因乱砍，连技能都忘了用。
莱因悠然的招架，与其说他在打架，不如说他在戏弄黑金属。拉丁他们也看出来了，两人出其不意的从旁偷袭，莱因的压力一下子变大，却不见他有半点担忧。
“你们有没有觉得不舒服？”莱因突然问。
“什么意思？”拉丁警觉的反问他。
“没什么，路上闲着无聊，在你们身上做了点小实验。”莱因从战圈里抽身，抬头看着太阳，“算算时间，好像差不多了。”
“少虚张声势！”哈喽哈认定莱因在骗他们，只是想扰乱他们的心神，扛着双剑还想再上，膝盖一软，直挺挺跪了下来。
黑金属他们也知道中了莱因的招，一时间愤恨不已：“你好卑鄙！”
“卑鄙？和你们比吗？”
他们无话可说，黑金属看着痛苦不堪的羊颠颠，满眼挣扎，最后低声下气的对莱因哀求：“请你，至少放过颠颠吧，一切都是我的错，不要牵连颠颠。”
秦空看见莱因面具下的眼含上笑意，他说：“放过她？可以啊。”没等黑金属放松，莱因走到羊颠颠身边。
“你想干嘛！”
“呵！”莱因的剑一点点的划开羊颠颠的皮肤，从脸开始，一道道极长的伤痕凶狠的简直像要剥了羊颠颠的皮！
“不——”黑金属疯了，他要冲上来，双腿一软，扑倒在地。他狼狈的趴着，眼睁睁看着妹妹因为不堪忍受而自尽。
“帮她解脱了呢！轮到你们了！”莱因对三个不能动弹的人笑了。
“看见了吗，这就是我对待这个世界的方式。”莱因甩了甩还在滴血的剑，邪笑着对秦空说：“晴空，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即使是这样，你还要跟着我？”
秦空一开始真的被吓呆了，他一动不动的站着，看着莱因把那些活生生的人虐杀，他看到莱因的笑容，觉得他像个变态杀人犯。莱因到底经历过什么才会变成这个样子？秦空走过去，递给莱因一块帕子：“脸上，擦擦。”
莱因看着那块帕子，晴空有随身带这种东西的习惯？“哪来的？”
“呃……”这还是昨晚羊颠颠给的，一直放在身上都快忘了。
“呵！”莱因笑了笑，拿过来把脸上溅到的血迹擦掉，“你走吧。”
秦空摇头。
莱因沉默了一下，问：“晴空，你知道教堂是怎么定罪的吗？”
秦空再摇头。
“神说，你有罪，你就是罪孽加身的人，教皇说我有罪……”他指着黑金属他们的尸体：“这就是我要背负的罪孽。”
“我看着，没阻止，是你的，也是我的，罪孽。”罪孽这么沉重的东西，还是两个人一起背负吧，我会在你身边看着你。
“即使这样的事以后还会不止一次的发生？”
“我，会，看着，你。”秦空努力的把想说的话表达出来。
“随便你。”莱因无趣的丢开了帕子，手中的剑闪过银光。
他听说过一个故事，有个男人对女友提分手，女友同意了，只是要求两个人背对背各走一百步。男人走到九十九步的时候突然后悔了，想追回女友。当他回头的时候，惊讶的发现女友正站在他身后，原来女友一直跟着他。女友说，我一直在你身后，只等你回头。男人感动的抱住了女友，而此时，女友丢开了藏在背后的匕首。
如果你最后一步走错，我就下手！
在死亡边缘线上徘徊一圈还毫无自知的秦空摸摸鼻头，闷闷的“嗯”了一声，突然想起曾经看到过诗经的某一篇。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与子同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