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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一棵桃树 ...
沈文宣在我面前咔嚓咔嚓地咬着一枚苹果。
一枚鲜红饱满的果实,一口咬下去,牙齿切入果皮,汁液涌出翻滚于唇舌之间,味蕾体验到甜味。
我看着他吃得津津有味,突然间想到了十三岁那年我看见的杨淑名手里的苹果,还有她说的那一句话。
“小心六月。”
现在也是六月份。
我又想起过去的六月中我所经历的一切。被逐出家族、父亲去世、被告知一切都是骗局。
而现在,六月份还让我见证了沈文宣的叛变。
沈文宣吃完了苹果,他用纸巾仔细地擦拭着手指。沈文宣的手指很好看,又细又长,皮肤白皙,指节凸出,抚摸上去触感很性感。他的手天生就适合操作电子设备。
眼下我正坐在一把椅子上,我和沈文宣都待在一个封闭的小房间里,与外间相连的是一扇老式铁门,有观察窗的那种。狭窄的观察窗上焊接着一根一根细细的铁栏杆。
我和沈文宣都还没开口,外间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倒地声,我现在已经麻木了:从我醒来开始,外间的搏斗声就没停过。透过观察窗我看见正在厮打的是安迪瓦兰(沈文宣的男人)和唐晓翼(我的男人)。
“呃,沈文宣,”我有点担心,“安迪瓦兰肉搏行不行啊?唐晓翼打起架来就是个疯子。”
沈文宣顿了顿,把纸巾揉成一团:“我不知道,他应该还可以吧。”
话音未落,门外又是一声巨响。
我和沈文宣大眼瞪小眼,心里七上八下:谁死了都不好交差啊。
“开始谈话吧,”沈文宣说,“如果达伦放倒了总管,那还好说,但如果是总管打爆了达伦的头。”
他比了一把枪的手势,往自己太阳穴一招呼:“——我也得死。”
我:“……唐晓翼不可能被放倒的。所以我们开始吧。”
我醒来时,沈文宣正在这间房间里拉他的小提琴。亏得他叛逃还不忘带上自己心爱的小提琴。拉完一曲,他就坐下来吃苹果,和我一起听门外接连不断的搏斗声。
我看不到画面,但是光听声音就够心惊肉跳的。
我知道沈文宣把我带到这里,本意是想给我们彼此一个安静的环境,把各自的私心和利益都留在那间地下实验室里,我和沈文宣,就以个人的身份谈一谈。
但是那个克隆体少女。
我手指动了动,指尖仿佛还记得她身体的触感。她曾真正活过啊,她就在我怀里、对我抬起头、依靠在我身上……
可是她又好像根本就没有活过一样。
她是突然出现的,因为某人的私欲而出现的,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短暂的生命当中充斥着实验、测试、禁闭——
从任何意义上来说,她都不算是一个完整的人。
我闭上眼,调整呼吸。
如果克隆体实验——NME是唐晓翼一手策划的,那么我……
我又能做什么呢。
难道我杀了他以后快吗?这种感觉就像枕边人难测、袖里刀难防——但我深知我无论如何也战胜不了他,他的武力值是绝对压制我的,我那点小伎俩都不够看的。
难道要我委曲求全吗?我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我要在对我有加害之心的人面前卖乖讨巧,为什么我什么都做不了呢。
……也有可能,一切都是个误会。
也许唐晓翼真的就像他自称的那样、是保护我的人。
也许对我的喜欢足以让他改变自己的想法、放弃长生不老长生不死的愿望……和我在一起,做一对世间最平凡的情侣,漫漫人生路就这么一起走。
这可能是最浪漫最悠长的表白方式。
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人的劣根性,我本能地期待起了这种可能。
人总是趋向于安全稳定,中国人尤甚,我想拥有最平静也是最幸福的人生,我想我的爱人和我一样平淡而温柔,我想我的孩子有一个稳定的家庭、一个温暖的成长环境。
我不想在人际关系中掺杂太多的复杂因素。
所以,我希望唐晓翼这次是真的没有欺骗我。
他在我这里的信任值已经接近零点了,再打碎一次,就直接清零,甚至跌破负数。
我想我是真的很喜欢他,喜欢到主动为他开脱、说服自己信任他。
明明我最清楚,对我最危险的人……也就是他。
温柔刀再慢也是刀,穿刺入骨碎了这七魂六魄,爱人饮过的毒药瓶,捧在手心有如圣器,然而唇碰一碰瓶口便一击毙命。
沈文宣看着我,他开口道:“桃叶失踪的原因你也知道了,她作为NME计划随机抽取的实验活体之一,经历了NME的折磨过后,被生物部部长莉莉安娜·安迪瓦兰杀害。达伦·安迪瓦兰目睹了全过程。”
门外再度响起□□被击倒在地的声音,这次被打倒在地的人从喉咙里发出了一声闷哼,我听出来是唐晓翼的声音,心脏顿时揪紧了。
“我为了获取更多更广的渠道以调查桃叶失踪真相,加入了世界冒险协会。”沈文宣对外间的声音充耳不闻,他抬起手按摩着太阳穴,“我第一天就遇到了总管,那个时候他还是个外表只有十三四岁的少年,但年纪轻轻,就已经是世界冒险协会的总管了。他找到我,对我说,他知道我要什么。”
沈文宣的声音低了下去,每深入一步地回忆,就深入一步地加深他的痛苦。
他看向我,按揉太阳穴的手移动了一下,转而遮住了脸。
他低声说:“总管对我说,要我把你带到浮空城来,他会给我我想要的。”
我的思绪仿佛随着沈文宣的叙述,倒流回到几年前,一切都还没有发生、一切都已经发生的时候。
那时沈文宣和唐晓翼都有着一张稚气的脸,他们都想找到一个人,不同的是沈文宣毫无把握,而唐晓翼十拿九稳。
得知这一信息的瞬间,我心里甚至都没有什么别的想法,我都可以想象出唐晓翼对沈文宣提出这个要求时的模样——他扬起一边眉毛,露出一个玩味又微妙的笑容,双唇开合说道:“我的条件是把你的妹妹宋朴带到这里来……”
然后沈文宣就同意了。
沈文宣最想要的是沈桃叶,唐晓翼最想要的是宋朴。
各持所需而已,不计私情。
啊啊,真是目标明确啊……再一次向我证明了那个男人的冷血无情。
我的心里出乎意料的平静无比,这是否说明我已经完全接受了唐晓翼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我甚至都没有谴责沈文宣的想法,相反,我很理解他。我也想知道桃叶姐姐的去向,但我没有付诸实践,我始终只是在脑子里想一想……仿佛缅怀一下她,就能说明我还在意着她。
我无法谴责任何一个人,因为他们的选择只是一次又一次地让我看清我的自以为是、自命清高。
现在我对于唐晓翼的想法大致是:来吧,让我看看你到底还有多能装。
沈文宣放下手,他的表情变得恍惚起来:“我把你带到了浮空城……你成为了总管的助手。可是他却没有兑现他的承诺,他只透露给我一些毫无意义的零碎信息……我知道我被他骗了,于是我改变方向,找上了达伦。”
细长苍白的手指抚摸上了自己的胸口,沈文宣全身都在颤抖。
我心中一动,没有忍住,起身走过去抱住了他。
这么大个男孩子,在我的怀里抖得像个无家可归的孤儿,他把脸靠在我胸前,从喉咙深处发出竭力遏制的尖叫和呻丨吟。
“我到底干了什么啊……”他声音嘶哑。
门外又是一声巨响,震得沈文宣肩膀又是一抖。
我听见安迪瓦兰骂了一声,接着就是枪声——我心脏又一次被揪紧。肉搏就肉搏,搬出热武器又是怎么一回事?!
我倒是不太担心唐晓翼,他一贯命硬手硬性格硬,不打别人是他大发慈悲。眼下我只担心怀里的沈文宣。
最近我好像一直在给予他人温暖。克隆体少女,还有沈文宣。某一刻他们都像回归到初生之时,是懵懂无知的柔弱婴儿,需要依赖着母亲或者别的什么东西,才能安下心好好看一看这个陌生而恐怖的世界。
我大概也能猜到沈文宣和安迪瓦兰之间发生了什么,能让他如此脆弱无力、不堪一击,估计回忆没多美好。我不敢深想,因为光是想象一下都像是在侮丨辱沈文宣。
沈文宣靠在我怀里,好久好久才平静下来。
他抬起头,眼神湿漉漉的:“……宋朴,我其实不愿意和你说。我不敢……不敢告诉你,在你心中的我、你的哥哥,曾经那么卑微地……”
……*
但是沈文宣不喜欢安迪瓦兰。从来都不喜欢。
他从未拒绝过他的靠近,他不曾暴露一分内心的真实情感。
沈文宣始终知道自己内心所趋向的只有那一棵早已凋零的桃花树。
“我想切断与他的往来,因为我不需要这麻烦的感情,但是他不愿意就此放弃,我也不想丢弃他这枚钉子,于是我们这荒诞不经的关系就保持了下来。”
安迪瓦兰的确是一个绝佳的切入口,总是格外地好套话,通过他,沈文宣接触到了许多NME计划的内幕。
对于直接杀害沈桃叶的人,安迪瓦兰总是避而不谈,但沈文宣早已顺藤摸瓜查到是莉莉安娜·安迪瓦兰,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达伦不对他坦白。
达伦原本是一个白人孤儿,是莉莉安娜收养了他,并把家族的姓氏给了他。
莉莉安娜是长年混迹于欧美上流阶层的黑人女性,长年累月受到歧视。当她收养了达伦,这一情况得到了改善。她所收养的这个孤儿,长成了一位极为优秀的白人男性。
达伦十分敬重莉莉安娜,他目睹了姐姐杀害了实验体沈桃叶,他爱上了调查沈桃叶死因的沈文宣,他不能把凶手透露给他的爱人。
安迪瓦兰的内心天人交战,这样的冲锋与对抗从遇到沈文宣开始就拉开了序幕,旷日持久的战争令他神经松弛精神疲惫,他不知道自己该选择什么。
爱人对于姐姐的杀意已十分明显,安迪瓦兰无法全身心的站在任何一边。他深知恨无法抹消,而他的爱情又是如此廉价,在这一场梦想、利益、思念混杂的斗争当中显得不值一提。
“……你欺骗了安迪瓦兰。”我说,“你骗他,你说要和他私奔,你……”
沈文宣以自身为诱饵……
他想……
“嘘……宋朴,我还没说完。”沈文宣冰凉的手指凑到了我面前,却没有压上我的嘴唇,“我现在都不敢碰你。你是这么的天真这么的……可恶。你被保护得这么好,以前有尹叔叔保护你,后来有我保护你,而现在……”
他眉眼猛一松弛:“……总管,没有保护好你。”
“我不需要谁的保护,现在的我谁都不需要,”我说,“我可以保护好我自己。”
我不想被当成任何一个人的所有物。
沈文宣掐紧了我的衣服:“如果早就知道……早就知道,这一切都是围绕着你展开的,那么我绝对不会答应总管,把你带到他面前来。”
他望着我,目眦欲裂:“我已经失去桃叶了,我绝对不可以再失去你。”
“我也不可以失去你,”我回答道,“你为什么要和安迪瓦兰叛逃?你不爱他,你恨莉莉安娜,你……”
你还爱着我、爱着桃叶姐姐、爱着你的父母啊。
那些已经发生的,就让它过去吧,就用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让它轻飘飘地过去吧。
我们有的是未来。
你不喜欢安迪瓦兰,你可以明确拒绝他,你不要再深陷在过去里了,你要抬起头多看看前方。
你看……
你看前方柳暗花明,树枝上垂下粉色花苞,等待着一阵春风将它吹开染红。
那是不是你无数次梦见的桃花树呢。
沈文宣倒在我怀里,手指紧紧地抓着我,垂下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是个很糟糕的人。”他说,“我对达伦的深情视而不见,我因为他的姐姐开始讨厌他。莉莉安娜是总管的人,我动不了,但从达伦爱上我那一刻起,他就已经是总管的弃子了。”
沈文宣深吸了一口气,要娓娓道来接下来的故事。
“……我对他说,我已经知道杀害桃叶的人是你的姐姐了,我恨她,但我爱你,我是真的爱你,所以我们一起逃吧,去天涯海角,去见不到任何认识我们的人的地方,我们生活在一起。”沈文宣十指交叉,像他撒谎时所做的那样,“我和他私奔了。我们叛逃了。”
“那箱子呢?”我说,我真的很在意NME的数据文件去了哪里,而沈文宣又为什么会来中东。
沈文宣沉默了一下。
他慢慢地说道:“那是我送给总管的一个礼物。”
这个“礼物”肯定不是褒义的。
我不关心沈文宣所做的会对唐晓翼有什么影响,我只关心沈文宣与谁做了交易,而沈文宣又是否会因此有危险。
“你知道华清璃吗?就是任务指导书上的Qlthy。”沈文宣说,“你肯定知道的——他是你的前男友。”
我愣了愣。是啊,我怎么忘了,在那份任务指导书上,我看见了华清璃的名字。
他也是对我的“小女”血统有觊觎心思的人。
“难道——”我感觉到我的喉咙口有些干涩,试了好几次才发出声,“你给了他?”
沈文宣没有回答我,他的手指移动到了我肩部的伤口上,那里现在盖了一块消毒纱布,血也没有像我被打昏前那样疯狂外流。
“你的凝血能力现在变得非常差,就是拜华清璃所赐,”他说,“他给你注射了一种药剂,使得你的血液发生异化,没有足够的血小板用于凝血。”
沈文宣顿了顿,说出后面的话:“我把数据给了他,是给他方便,也是给他麻烦。我真的很想知道,华清璃和唐晓翼,到底孰高孰低。”
他眯起眼睛,笑得非常温暖:“对不起,这个时候了,我却还是利用了你。”
我好想说,没有,你没有。
可是我……
铁门猛地被暴力撞开了,出现在门口的是安迪瓦兰。
现在的他哪里有半点国际刑警精英的样子,黑色西装被撕裂,白色衬衫沾满血迹,枪口稳稳地对准了我。
“宋朴!”他声音都哑了,表情扭曲,“全都是因为你……”
因为我?
我大脑混乱。因为我?因为什么?为什么?
安迪瓦兰布满血丝的双眸盯住了我,他狠狠地咬着发白的下唇,用尽全力一般——扣下了扳机。
我根本还没反应过来,沈文宣骤然发力,他把我抱在怀里,将后背给了枪口。
于是我的视野猛一摇晃,紧抱着我的沈文宣浑身一颤,我的手上顿时爬满了温热的液体,而沈文宣——我的沈文宣,他睁开眼看我最后一次,整个人突然不动了。
那一瞬间我感觉到内心有什么,骤然轰然崩塌。
我张大了嘴,却发不出声。
颤抖的双手缓缓地抬起,此刻我的所有动作仿佛都被按下了慢倍速键,我抚触到那温热的、粘稠的新鲜血液……这都是从我身上这个男人身体里流出来的,从他后背上的伤口里流出来的……
我几乎不敢碰他。
之前是他觉得自己污浊,不敢触碰我。
现在是我觉得自己可恨,不敢触碰他。
我为什么——
我咬住下唇想要止住即将宣泄出口的哭声。破碎的痛苦的声音从我的喉咙深处一股脑冲撞上来,我感觉自己这一秒处于崩溃边缘。
我为什么总是在失去呢?
搂抱住我的手臂动了动,慢慢变得冰凉的手指轻轻地点了点我的后背,沈文宣抬起头对我吐出几个字。
“尹叔叔……还活着……”
他对我笑了。
被抽离所有血色的苍白面容上,笑颜却是如此的……灿烂。
我看见唐晓翼一脚撂倒了安迪瓦兰,他大跨步走向跪坐在地上的我、怀抱着浑身是血的沈文宣的我。
我只知道抱紧沈文宣,想把我身上的温暖多分给他一点,仿佛这样就可以让他活得更久一点……活到有人来救他。
我不敢想象我失去沈文宣会是什么样。我该如何面对他的父母,该如何面对他的亲朋好友,而我又该如何面对自己。
那一枪明明应该由我承受,让我把羔羊的角色演绎到底,可是沈文宣横空打乱剧本,于是他成为了死于枪口的沉默的羔羊。
“唐、唐晓翼……”
我虚弱而无能地叫着他。
“救救他啊……”
唐晓翼在我身边蹲下来,抬手伸向沈文宣。
将死的人忽然抓住他的手,沈文宣再度睁开眼,对着唐晓翼说出最后六个字:
“……照顾好我妹子。”
我忽然间浑身松懈下来。
眼泪无意识地外流,滴落在怀中沈文宣的面庞上。
“我……”我颤抖着,“我到底做了什么……我……”
我嘶吼道:“他不该死啊!”
沈文宣又做错了什么呢。
他只是想知道桃叶姐姐的死亡真相。
因此他牺牲我……也是……
也是情有可原、迫不得已。
可是我呢。
我……罪该万死。
沈文宣最后一刻都记挂着我,他的眼中映出我的脸庞。
而我呢。
我……
那个梦里,我看见沈文宣离我越来越远,而我被谁伤害,只能留在原地目送着他的身影消失。
黑暗吞没了我和他之间的距离,吞没了我和沈文宣,吞没了我们的记忆和感情。
我不敢相信我居然就这样一无所有。
我们明明还有着来日方长,有着年少可期。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一年一岁一天都有可期待可妄想的美丽事物,为什么他就这样轻易放弃享受好时节的生命。
还记得他送我一根糖画,是展翅欲飞的凤凰,在阳光底下仿佛会滴出蜜来。
春日里我们去踏青,他摘下枝头桃花插在自行车的车头上,载着我冲过沿江风光带,那时天光多美妙。
夜里他在阳台上拉小提琴,悠扬缠绵的小夜曲,灯光把他的身影照在窗帘上,我看见那个少年低头扬眉间都有风采,光斑跃动像为他加冕。
我的沈文宣,我的少年,我的哥哥。
我想不到我居然会有这一天。
会有失去他的这一天。
我好像又看见那一树桃花,开在头顶上,垂落下丰硕繁茂的花枝,粉白花朵开满头,风一吹就是花落雨。
我在梦里、沈文宣在梦里也一定见过这树花,它就像现实里、就像此刻一样,开得兀自欢喜有生气。
他在永恒的梦境、漫长的轮回中始终看得见这树花,想来他也会很欢喜。
于是我终于,只是一个人了。
熬了很久写下的一章。
不知道该表达什么,这是关于沈文宣和安迪瓦兰早就定下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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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一棵桃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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