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理九世同人］烨枝》辞辞荐荐_

52、噩梦缠身

　　回到H中后，同学对我的态度突变，即使我有事找他们，他们也目光闪烁言辞躲避，往往说不上几句话，他们便会借故离开，避我如避洪水猛兽。
　　我虽然觉得奇怪，但是也理智的保持沉默，不闻不问。
　　毕竟，永远不可能要求全部的人都喜欢我，可是如果全部的人都对我态度怪异，那必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
　　而且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情。
　　我这人没什么特长，唯独对逃避颇有心得。他们不与我明说，我也就不问，索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还不想自寻烦恼。

　　直到那天秦卿拉着我，我们两个躲在被窝里，她拿着手机给我看：“宋朴——这上面这个女人是不是你？”
　　我接过来一看。那是H中校园论坛中的一个帖子，帖名是耸人听闻的“八一八某某班一奇葩女子，速围观”，贴了几张照片。打紧的是那照片的女主人公是我，然每张照片的男主人公都不一样。
　　得了，这几个男人都是我认识的，我也的确与他们行为举止亲密。
　　第一张是我和沈文宣，第二张是我和罗德，第三张是我和华清璃，第四张是我和唐晓翼……
　　等一等，唐晓翼？为什么要放唐晓翼上来？放他上来我就直觉大事不好。
　　“发帖子的人匿名，回复帖子的人也是匿名。”秦卿随手往下一划，我就看见底下回复的楼层一溜一溜，清一色的带节奏。要么是言之凿凿的说“我早就觉得这个女人不检点”，要么是痛心疾首的说“求她高抬贵手放过男神们”。
　　那我就很没得话讲了，这几个男人的确长得漂亮端正，即使是最普通的沈文宣也很有邻家哥哥的安全感。放过沈文宣倒还可以理解，罗德也勉强够格，但是唐晓翼？麻烦应该是求他高抬贵手别来找我好吧！至于华清璃，那本来就是我男人，用不着他们瞎操心。

　　“宋朴？宋朴？你没事吧？”许是见我半天没发言，秦卿担心我伤心难过了，她温热的身体靠过来，大眼睛担忧的看着我，“你别听他们瞎说话，要不我让兰斯洛特查这群账户的IP地址，一个一个要他们好看。”
　　真是……□□大佬的女人。
　　我无奈地推开秦卿的额头：“搞那么大阵仗做什么？我总算是知道同学们最近为什么老是怪怪的了，原来是因为这个帖子啊。”
　　秦卿可爱的噘着嘴巴：“也怪我，要是我消息灵通一点，你也就早点知道这回事了……不行，我还是要查一下这个IP地址。”她一翻身，找她的兰斯洛特去了。

　　秦卿是一直被同学排斥的。
　　也许是因为她身上所携带的那种与生俱来般的属于大家小姐的优越感，也许是因为开学第一天兰斯洛特的拥吻，也许是因为她无论走到哪里，身后不远处总是亦步亦趋的跟着几个戴墨镜的黑衣人。
　　秦卿是H中最惹不起的十大人物之一——这一说法在H中蔚然成风。

　　然作为她的朋友，我却没有什么感觉。这些年来秦卿还是老样子，有时稳重优雅，有时娇憨任性，是个拿捏情绪极为得当的标准大小姐派人物。
　　她对我没有恶意，并且乐意与我交好，那我也就会愿意与她一起玩，也会尽可能的用一颗坦诚的心去对待她。人与人之间是互相的，我是不太懂如何做人，但至少知道等价交易。

　　人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当你身边有一个看起来就知道出身良好、用的都是大牌子、态度绵软隐含倨傲的漂亮孩子时，你会觉得她很讨厌吗？答案是一定的，特别是在女孩子之中。
　　初中的时候倒不觉得如何，到了高中，这种嫉妒中带有鄙夷的心态便愈加突出。
　　女孩子啊，可以美好，也可以恶毒。

　　我和秦卿背对背的躺着。我闭上眼睛，可以听见她的指尖敲击在手机屏幕上的声音，还有她偶尔响起的、被刻意压低的轻笑声。
　　在和兰斯洛特发短信吧。这个时候在美国，应该是艳阳高照的中午。
　　我突然的很羡慕秦卿。她看起来孤独，但背后一直有人在默默守护着她，即使难过也可以找到一个倾诉的对象，随时随地宣泄出自己的负能量。

　　“你身边有我，你也可以随时随地跟我宣泄出你的负能量。”
　　中午，食堂。
　　华清璃和我端着餐盘，并肩穿过人群，找到一处僻静角落，两个人面对面的坐下来。他耐心的听我说着些琐碎的情绪。
　　说到最后，提到秦卿的倾诉对象，华清璃笑了出来，抬起大掌温柔的摸了摸我的发顶，低低地跟我说，他也可以做我的倾诉对象。
　　而我突然语塞——就像是受宠若惊了一般。我急忙低头扒饭掩饰尴尬。

　　我告诉了华清璃我现在的处境，他也注意到每次与我在学校公共场合出双入对时，周围总会有些人斜着眼睛指指点点。
　　“在意他们做什么，”他满不在乎，自顾自地牵起我的手，十指相扣，我似乎能隔着皮肤感受到他血脉的搏动，“人活一世，不为他人而神伤，当为自己而精彩。”
　　说的也是。
　　我回握住他的手。有些事情，尽在不言中。
　　即使整个世界都选择与你背道而驰，但你身边仍有那么一个人愿意陪着你，你就会觉得，为千夫所指都无关紧要了。
　　你为了这个人，与全世界和解了。

　　沈文宣告诉我说，DODO冒险队的本次任务地点在H中，我也的确在H中小学部发现了他们的身影，有几次还看见他们鬼鬼祟祟形迹可疑的出现在中学部，躲躲藏藏神神秘秘的，估计是在追踪任务对象吧。
　　他们这次的任务似乎是追捕协会的一个叛徒。
　　协会近来的部署越来越奇怪，譬如居然让一群平均年龄在十岁左右、平均身高不超过一米六五的小孩子来陌生的环境追捕穷凶极恶的叛徒。
　　要知道协会从不收垃圾，收我这样的全是仰仗沈文宣和唐晓翼的面子。而那位兄台能被称作“协会的叛徒”，想来应当是窃取了什么机密情报，所以协会才不得不调派人手来追捕。
　　可是这追捕者……太怠慢了，怠慢到我都几乎要以为，那位叛徒兄弟其实没有偷什么要紧的东西，协会派DODO冒险队来追他也不过是意思意思一下，台面上过得去。

　　DODO冒险队并没有看见我，我也不主动去和他们打照面，索性假装我并不在H中，或者我并不认识他们。
　　秦卿倒是似乎还对他们有点印象，也许是因为「海之花园」任务于她而言是一次与过去的告别，她对于参与其中的任何人都印象深刻。DODO冒险队对这么一个明艳的小姐姐也有印象，我见过他们在食堂里打招呼。
　　秦卿没告诉他们她认识我，他们也不知道她认识我。

　　是吧，从现在开始，我和DODO冒险队就是两条平行线，永不相交——
　　直到那位叛徒半路杀出，以垂直的姿态，在两条平行线之间架起一座桥梁。
　　于是，我和DODO冒险队再次相遇之时，便是杀伤之时。

　　虽然我没有参与本次任务，但是沈文宣还是打印了一份任务指导书给我。我之前一直放在抽屉最深处，没有拿出来看过。
　　今天晚上很是无聊（H中高中部学生不必统一在教室当中上晚自习，可以留在自习室也可以回宿舍，反正每个学生在宿舍也有自己的桌椅），舍友们约好了似的一齐请假回家去了，兰斯洛特正好来中国调查市场，早早地就把秦卿接出学校去了，偌大的宿舍里头只剩下了我一个人。
　　与华清璃互发了几条短信之后，他打来电话，简单的说了几句便挂了，他要去岐苏另一头的一家医院拿些资料。
　　我待在座位上发呆，忽地想起协会的任务指导书一向写得妙趣横生，旁征博引好不学问，此时此刻正好拿出来欣赏一番。

　　我拉开抽屉拨拉了半天，方才在一堆一字夹底下找到了牛皮纸袋。
　　开纸袋拿出任务指导书，翻开第一面，首先是执行冒险队的集体合照。

　　DODO冒险队在浮空城的广场上，以协会接待大厅为背景，高高矮矮的站成一排。
　　墨多多笑得眼睛都挤到一块儿去了，手里捧着查理，扶幽微微垂着脸，虎鲨得意洋洋的抬着小肥下巴，婷婷双手背在身后，矜持的交叉着腿站立。
　　也许是曝光过度，他们的脸上都覆盖着惨白的光圈，像一枚印记。

　　孩子啊，天真啊，年幼啊，真好啊。
　　不知怎的我忽然有些难受，用手掌盖住这张合照，闭上眼睛想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如果他们就这样，长不大，多好啊。不必面对世间种种污秽肮脏。虽然作为冒险者，他们已经见惯了人心险恶，晓得所谓的“地狱空荡荡，魔鬼在人间”，但是他们至少还没有经历过身边人的背叛、周围人的排挤。
　　那些冷眼那些热讽，流言是比真枪实弹还要恐怖的武器。

　　我平复了好一会儿，翻过一页，这一页主要是讲解任务梗要，再后一页便是任务对象了，附有照片。
　　那是个长相优柔的男孩子，一头浅黄色的有如稻草般枯槁的粗糙短发，明亮的湛蓝色眼眸当中好似盈满月光。小巧瓜子脸，下颌尖尖的，苹果肌倒是很丰满。颈子很细很长，给人一种一不小心就会扭断的错觉。照相时他穿的是灰色衬衫，布满白色暗纹。
　　他叫布莱克，是东欧人。

　　资料显示他是个危险分子，带枪带刀，身手敏捷，可能擅长易容。我越看越觉得奇怪，这么厉害的一个人，协会居然派DODO冒险队这一个与菜鸟队伍没区别的小学生队来追捕他？协会真的没有在闹着玩？要是没有闹着玩，那就是协会决策层集体脑子出问题。
　　不愧是决策层，要出问题还都一块儿出。
　　他们那些人，除了平时精神压力大点儿，歇斯底里一点儿，脑子倒还挺好使。左不可能出这么大纰漏。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性了：决策层故意的。他们故意让DODO冒险队来追捕布莱克。
　　不是因为决策层对DODO冒险队多有自信，而是因为决策层笃定布莱克不会真的逃走。

　　至于为什么咬定布莱克跑不了？那就恐怕是因为决策层有人和布莱克是一条线上的吧。不，说不定整个决策层，都和布莱克有联系。
　　这样一来，我又想起我上次看过的那个计划了——NME，据说只有属于协会金字塔顶端的极少数的人知晓的绝密计划……
　　倒是很贴合布莱克嘛。
　　想来，除非他是偷了NME相关资料，否则协会不会调派人员追捕他。而这追捕又如此放水，那就是协会决策层已经私底下与布莱克通过气儿，布莱克意思意思跑一跑，给DODO冒险队和协会一点点明面上的面子，乖乖的被拎回去，交出资料然后金蝉脱壳，保住一条性命，协会那边的人也会被记上一笔功绩——只是辛苦了布莱克和DODO冒险队，还得演戏跑几趟。
　　DODO冒险队那边怕是完全不晓得内幕，还热情高涨的要抓坏人呢。

　　小孩子真是好骗，决策层也是放水得很自信。
　　我放下任务指导书，伸了一个懒腰，感到索然无味。
　　忽然我觉得有哪里不对劲。我什么时候这么逻辑缜密了？现在要再仔细推推，还真觉得推不出来，可是刚刚这些论断，顺理成章、再自然不过的推了出来……
　　嗯，很神奇。

　　我正要把任务指导书收起来，门突然被敲响了，在空旷安静的宿舍里显得格外突兀。我惊讶的挑了挑眉，看了眼时间。八点过八分，还不到宿管查寝的时候，也许这个时候来的人是来找人的吧。
　　我走到门口，把门拉开一条缝。往外看去。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娇小的女孩子，黑色短发刚过下巴，微微低着头，额前刘海弯曲成美好的弧形。穿的并不是H中的松垮校服，而是软萌的粉白色绒面卫衣和白色折边短裤，底下是一双笔直纤细的嫩白腿儿，蹬着白色松糕鞋。
　　“您……您好……”她的中文发音不太标准，也许是觉得羞涩，她雪白的面庞染上几丝可爱的红晕，像一颗软软的团子，让人忍不住想捏一捏逗一逗，欺负她一下，“我是、是来找……找我的、的表姐的……”
　　“你的表姐？”我把门拉得更开一些，给她看空无一人的宿舍，证明这间屋子除了我以外没有其他人，“她叫什么名字？”

　　女孩子飞快地瞥了一眼屋内，脸更红了，这回连小小的耳尖都变得通红通红的，她嗫嚅着，很局促的：“她……她叫冯茜茜……”
　　那的确是我室友，她倒是没找错地方，不过冯茜茜也早就请假回去了，她既然是冯茜茜的表妹，怎么不知道她已经回家了？还来宿舍找她。
　　我觉得有些奇怪，抵着门低头看她：“你叫什么名字？”
　　她察觉到了我的警惕，登时手忙脚乱起来，很有些无处安放的感觉：“我叫gwidbkej（她吐出了一个我听不懂的外文名字），中文名字应该是读作冯素徽，wkkqbkdks……（她说起了我听不懂的鸟语）”

　　看来这孩子陷入了相当的惶恐当中……
　　作为女性，我实在不忍心看这么一个可爱的孩子在我面前失了分寸，因此我心软了，侧过身放她进来：“你进来坐坐吧，我给你表姐打个电话，让她来接你。”

　　话音刚落，冯素徽抬起小脸，一双湛蓝温柔的明亮眼眸清晰倒映出我的面容，她重重的点了点头：“嗯！”
　　我转过身带她进屋，她从我身后握住了我的手，触感冰凉柔软。我吓了一跳，转头看她，对上她湿润的眼神，她柔柔的一笑：“谢谢你，大姐姐。”
　　“……”我有些不自在的抽出了手，往椅子指了指，“坐，我来给冯茜茜打个电话。”

　　冯素徽在我的椅子上坐下，双手端庄的放在大腿上，橘黄的灯光里她的面容柔嫩温和，紧张不安的打量着宿舍内部环境。
　　我往口袋里摸了摸，手机不在这里。难道在桌子上么？我抬眼看去，也许是被任务指导书压住了。于是我走过去，冯素徽搬着椅子让开一些，方便我找东西。我说了声“谢谢”，抬起任务指导书，底下空空如也。
　　欸，那我的手机去哪了？会不会滑到椅子上，被冯素徽坐到了呢？

　　似乎是听到了我的心声一般，冯素徽纤白小手朝屁股底下一探，轻声叫出来：“哎呀，我是不是坐到了什么东西……？”
　　她摸出来一个白色手机——是我的手机。
　　我向她伸出手：“是我的手机。谢谢。”

　　冯素徽扬起小脸，冲我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要是真的感谢我的话，不如换一种实际点的感谢方式？”她声线突兀的变了，从甜美婉转的少女音变成了清亮明快的少年音。
　　我心中警钟大作，然她已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反手一扣，我确信我是听见了清脆的“咔擦”一声——
　　旋即剧痛自腕部袭上肩膀，再到心脏和大脑。我心脏抽紧，双腿无意识地一软，冯素徽看起来细手细脚的，力气却出奇的大，轻轻松松的拎住我，把我拖到她怀里。我靠着她的胸，悚然发现这儿触感不对。

　　“和总管说的一样，您是个可爱的单纯的小姐。”冯素徽摘下黑色假发，把它顶在指尖上转了转，低下头冲我笑了笑。现在即使他戴着发网和美瞳，我也把他的脸与任务指导书上的那张脸结合起来了。
　　小巧瓜子脸，下颌尖尖的，苹果肌倒是很丰满。颈子很细很长，给人一种一不小心就会扭断的错觉。
　　是布莱克。那个任务对象，那个叛徒。
　　我内心真的已经没有想法了：我早该想到的，世界冒险协会有个见不得我过得好的总管大人唐晓翼，他千方百计的也要和我搭上关系，最终目的就是叫我下地狱。

　　“他要你做什么？”见布莱克一副难于启齿的样子，我适时提醒他，“你要是想跟我解释呢，就别用外语，我不懂。你要是不想让我听明白，但是让自己的良心稍微安定一点呢，那你就用外语，这样我既听不懂，你良心上也过得去。怎么样，我是不是很善解人意？觉得我很善解人意的话就放了我吧。”
　　布莱克虽然中文说得不算很溜，但他动手能力还是很强的。他眯起眼睛，碰了碰我那边被他扭伤的手腕：“再多话，另一边也断掉。”
　　“呃是‘再多话，另一边也废掉’吧，不过你这么说也没错。”我靠在他跟女孩子没有什么区别的柔软身躯上，因为他故意的触碰而疼得龇牙咧嘴的，“放过我，我能让你的总管大人不对你出手。”
　　这话当然是哄哄布莱克的，我连唐晓翼这个名字都不想听见，更别提见到本人。

　　布莱克不信，对空头支票的回应就是一声响亮的嗤笑声。他侧过脑袋，额头抵在我的后脑勺上，似乎正在认真聆听着什么。我被他制约着，不敢乱动。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没多长时间，只是我焦灼的心情延缓了时间的流逝——布莱克在我耳边低低地笑了一下，手里忽然多了一把乌黑手丨枪。他把枪换到另一只手，而另一只手又将枪塞给了我受伤的那只手。
　　我又惊又惧，下意识要挣扎，他双腿登时合拢加紧我的腿，一只手揽住我的腰，手掌张开成爪状按在我的腹部，像是随时随地都要将我开膛破肚把肠子都给血淋淋的拽出来。我浑身一抖，这恐惧的反应换来了布莱克愉悦的笑声，他的手脚仍然牢牢地禁锢着我。
　　他的手掌包裹住我那只受伤的手，食指按着我的食指，扣在了扳机上。
　　而这时如果有人推门而入，会只看见我，只看见我拿着枪，枪口对准了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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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分钟以前。
　　中学部女生宿舍外的灌木丛中，有几个小脑袋若隐若现。
　　DODO冒险队以扶幽的小电脑为中心，围成了一个圈。孩子们低着头，眉头紧锁的盯着电脑屏幕。屏幕上显示的是女生宿舍的立体结构，一个处于被追踪状态的小红点在三层的某个宿舍外停留片刻后，进入了该宿舍。

　　“这个意思难道是……”多多努力了很久方才将心中的那句话完整的讲出来，“我们要进入女生宿舍？”
　　不光是DODO冒险队的男孩子们很有心理障碍，作为女孩子的婷婷……也很有障碍啊！她可能要带自己的男性小伙伴、进入女生宿舍……
　　查理黑着一张狗脸，两条短短的前足趴在地上，脑袋埋在前足之间，思索半晌，抬起头组织着语言：“呃……我们……”
　　“查理，你不要多说了！”多多骤然打断查理，他泪眼汪汪、无限煽情的，“我们一定会不辱协会使命，将这个叛徒带回协会严加审讯的！朋友们，还愣着做什么！我们已经让他溜走这么多次了，是时候展现咱们DODO冒险队的真正实力了！”
　　“……”查理将下半句“我们就别进去了吧”咽回肚子里。只要有墨多多在的地方，秒变热血少年漫，尴尬都快突破天际了，他都可以若无其事的镇臂高呼，再加个虎鲨，这“一秒！全场尴尬·MAX”的技能真的是无敌了。

　　于是，DODO冒险队形容猥琐的潜行进了女生宿舍。
　　一路上躲过了眼尖且自带手电筒的宿管、敷着面膜串寝的学姐、收完衣服举着晾衣叉归来的学姐、到处交流妆面心得的学姐……不亚于经历了九九八十一难后，DODO冒险队终于抵达了那间宿舍外。追踪系统显示，布莱克就是进了这间宿舍。
　　查理在多多的背包里露出个脑袋，严肃的指挥到：“不要鲁莽，布莱克有武器，不要冒进，要智取，论武力我们斗不过布莱克，论脑力也许还可以周旋一下……”

　　然而虎鲨已经一脚踹开了门。
　　宿舍里静悄悄的，只有一面桌子上开着一盏橘黄色的学习灯。
　　灯旁的椅子上，坐着一个人——

　　查理只看见了一个黑洞洞的枪口一晃，然后一声极轻微的“噗”声响了起来。
　　它甚至来不及大喊“趴下！”，墨多多就软绵绵地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