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逐苍穹》月夜嘲风

13、第十三章：打碎的梦

　　师傅周游四海爱云游列国，十七岁时跟着师傅来到离桑的陌南。师傅本不喜欢和达官贵人相交，只是靖寒王有恩与师傅。他找师傅又是因为女儿雪输香患有沉疴一般大夫无法医治。师傅只好带着他来到离桑的皇城。
　　离桑的皇城是个奢华的地方。靖寒王府种了很多荷花有淡淡的荷香，石桌上满是糕点，那个最精致的是桂花糕吧！他娘给他做过，但他不喜欢甜的东西。做到西亭时他看到一片紫色有股奇特的香味飘过来。菖蒲！那是菖蒲。他多看了几眼，他喜欢这话冷艳高雅却不娇嫩。
　　“你喜欢”那个雍容华贵的女子望着他。他点头又看了看菖蒲“仿佛被夺走了心智”。那女子摇头，“送你两株”“我不要”他笑笑离开了。他喜欢但他并不想要，一片花海固然漂亮但他没有那个闲工夫去种。这美不属于他，他只能欣赏。
　　他与师傅到南楼时看到一个十四岁的女孩抱着一只白兔蹲在树下。他看见她一身粉衣，樱花瓣型的花纹映着那张灵秀的脸可爱至极。
　　她像似感觉到有人来到抬起头正对上他温柔的眼神。“你是新来的大夫”她笑了笑。他觉得很美、很温暖，那笑容便在不经意间刻在了他心里。“我是大夫的徒弟”他淡淡的回道。“哦！”她看了看他身边的晟青鹤，“你就是传说中的神医啊！”晟青鹤只笑却不回答。“听说你游历四海各国。你知道珠玑的太子吧！”她很有兴趣的问晟青鹤。“你问他”他很忙要给她好好看看，这病并不是一般的病。所以指了指温越转移他的注意力。
　　“我！”温越无奈的笑了一下，转过头对她道，“烁王唯一的儿子”。她点点头，“烁王很疼他，烁王只有一个王后一个妃子，太子长大肯定以为是一个痴情的君王”这些又关他温越何事，他只是淡淡的望着她，望着她眼里闪动着的光，望着她嘴角扬起的笑。
　　“其实好像见识一下珠玑的神龙哦！烁王就见过。也不知离桑的火凤什么时候才会苏醒”。她抚了抚白兔的毛，扯着温越为向书房奔去。“他第一次见我的时候就在弹《秋水》，我现在也会弹《秋水》了，可是不及他的百分之一”说着她轻轻一拨琴弦，那空灵般的声音四处飘散着。她的琴弹得并不好，还不及他。可他喜欢看她探亲的样子，很专注。
　　“我告诉你哦，澈很喜欢荷花。所以我在南楼种了很多”她站在床边指给温越看，风吹过她发丝飞扬着，他望着她温柔的笑着。
　　他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开始喜欢她的一举一动，喜欢她微笑的望着自己，喜欢她拉着自己飞奔的感觉。可是她的心里始终都只有隐澈——珠玑的那个王子。而他自己只是个过客吧！早晚会离开，更何况他只是个江湖中人。就算他们两情相悦靖寒王会答应将输香许配与他吗？不会，这个答案残酷却是事实。嫁给隐澈才是皆大欢喜吧！珠玑与离桑联姻，又是输香所希望的。他淡淡望着那个笑起来很清纯的女子转过头去。
　　“这种沉疴一般药物是治不了的，只有珠玑的血龙珠可以救治。不过血龙珠乃是珠玑圣物，恐怕他们不会给”晟青鹤叹了口气，“越儿收拾一下，我们会珠玑”。离开！他的脑袋里一片空白。他怔了怔回房收拾东西，这本来就是他的宿命，早晚都要离开的，早要比晚好。
　　那天他和师傅匆匆忙忙离开了，他没有去告别也不想去因为他害怕他会舍不得放下。他应该是那么潇洒那么放得下的人。
　　如今三年，物是人非。师傅去世了，而他仍然为她治病。她依旧那么迷恋于那个王子。他只是静静的看着她淡淡的笑着。这就够了，他伸手去端茶却发现有碗汤放在桌上。他笑了笑刚才疏忽了，这屋子里还残留着香辙身上那种独特的香味。不知道他又在该什么鬼。他端起碗尝尝那汤，不觉一愣，很好喝的汤。浓郁却不腻，爽口清新仿佛有安抚心神的功效。温越放下碗拿起一边的书继续看着。
　　“雪儿”香辙轻轻唤了一声，那只白兔便朝他奔了过来。“我的兔子是着了魔还是中了蛊对你那么特别”输香有些吃醋。香辙笑着抱起雪儿，“我人好动物当然喜欢”“你带我去珠玑找澈吧！”输香扯住他是衣袖。香辙一怔缓缓放下白兔。
　　“输香，你的梦还要做多久。你要所有的人都陪着你做梦吗？有些人会因你而疼苦，你知道吗？”他没有看她但声音出奇的冷静给人一种压力。他缓缓的抬起头望向她，那紫晶色的眼从没有这样认真，她望着他不觉后退几步，“香……香辙你，你在说什么？”“输香，你来”他扯着她的云袖奔出南楼。
　　“小姐这病当真只有珠玑的血龙珠才能救？”黄衣丫头问她身边的白衣丫头。
　　“嗯！不过治好了又怎样，小姐天天幻想着嫁给珠玑的太子。大多数人都说小姐神经不正常。小姐今年已经十七了都没人敢来提亲。哪像珠玑的太子，各国为了攀上珠玑这门亲事珠玑皇城的门坎都被踏破了，只是烁王都回绝了，我们小姐也是其中一个了”白衣丫头摇了摇头有些叹息。
　　“小姐该不会是因为这件事受到打击变长这个样子的吧！”黄衣丫头为小姐惋惜。
　　“现在谁还敢娶小姐。外面传言说小姐脑子有问题，连守城门的李大哥都说，宁愿娶个烧水丫头也不愿娶个脑子有问题的千金小姐”蓝衣丫头不知从那儿冒出插上了几句。
　　…………
　　香辙从花丛中起身看着那些丫头的背影对身后的人道，“你都听到了吧！”他转过头看天边的云。打破别人的梦是件很残酷的事，但如果不得破那么她将一辈子都无法正视自己。这是件需要时间需要了解需要一个残忍的人的事。
　　输香紧紧的握着拳，全身颤抖着。眼里的神色让人不忍去看。“不！你们骗我，你们骗我。澈那么爱我怎么会拒绝我，你们骗我、你们骗我……”她望着香辙大叫着。香辙望着她眼神毫不回避，“是你在骗你自己，你还要在自己编织的梦里呆多久。外面传言你脑子有问题，就算澈爱你珠玑能容忍太子娶一个脑子有问题的人来做未来的王后吗？”
　　“你们脑子才有问题。澈是爱我的，除了我他不会娶别人。他一直都爱着我，一直……”输香竭嘶底里的叫喊，让她显得那你们无助。风静静的柔柔的吹过，她的发丝凌乱神情有些凄迷。香辙静静的看着她。他们不忍打破她的梦是害怕她心碎。但他必须去打破，他讨厌那样活着的人，讨厌在别人为了活着幸苦奋斗时看到这样的人的感觉。更讨厌她的自以为是……那么，这个梦就有我来打破，彻底的打破。
　　“你并没有去过珠玑，而他也没有出过珠玑。你们没有见过面。不然你为何然我带你去珠玑？”他抬起她的下巴硬要她对视着他的眼。“珠玑最有名的是辰金殿，神龙与巫女就在大殿内若你能见到太子必能见到神龙。因为太子寝宫就在辰金殿内。那么为什么你没有见到过神龙，因为你在说谎。”他的眼神像剑一般刺入她心里。
　　“不！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不是……”输香捂着耳朵拼命摇头。
　　“你这样算什么？你既然那么爱他就去珠玑告诉他啊！你一个人傻傻的爱着他那么多年，而他却不知道你的存在。这就是你想要的吗？还是你在害怕，害怕你的谎言全都被揭穿后会心痛？”香辙一步步向他走来，她一步步的后退着，捂着耳朵不停地抖着。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不要……”她是泪水一涌而出，尖锐的声音显得极为刺耳。香辙似乎没有听见一样向她走了过来，“世上的事不会顺着你的意思发展，梦该醒了”。
　　她恐慌的看着香辙蜷缩在花丛中。他轻轻地走过来，她闭上眼全身都在发抖，那眼角的泪不停地流着。他走到她的身前紫衣飞舞着那股特有的香味飘散着。他蹲下身凑了过来，她感觉到他正向她靠近不禁失声大叫，“温越”。
　　他伸过手轻轻拭去她的泪，“我也不是你想象中的坏人啊！输香梦该醒了，你的家人真的很担心你”他起身向岚峰的住处走去，那小子还欠我一顿肉，这回虽然累了个半死不过也不亏，岚峰答应我可以随便出入皇城，嘻嘻！找他去，找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