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花落》寂小嫣

6、第 6 章

　　一转眼，就到了大婚之日，这天，整个漠北异常的热闹，从各个地方赶来祝贺的人络绎不绝，奇怪的是，弹奏的竟不是婚宴的曲子，而是《孔雀东南飞》。大家都在诧异，如此圆满的结局怎会用这样悲凉的曲子来衬托？后来大家才知得真相，结果箫家小姐和乾夷少爷是以这首曲子而相识的，故此才以这首曲子作为婚宴的主曲。
　　婚宴开始了，新郎与新娘缓缓而入，丹阳的头上只带着薄薄红纱巾，足以能够让众人看清楚她绝世的容颜。
　　正座上，坐着乾夷老爷和风尘仆仆赶来的箫老爷，宾客们都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她的脸上没有笑容，他也是，两个新婚的人竟没有一丝的喜悦。
　　婚宴很快就结束了，丹阳坐在乾夷轩的床塌上，看着周围熟悉的一切，脑子里浮现的全是千羽，千羽的笑，千羽的温柔，千羽的体贴……有关千羽的一切。
　　咯吱，门开了。乾夷轩走了进来。
　　“你不开心吗？”乾夷轩没有看她直接问。
　　“是的，我不开心，你何尝不是呢，千羽。”
　　本还在倒茶准备解酒的乾夷轩手停在半空中，时间仿佛在那一刻定格。
　　“你在手什么，我怎么什么都听不懂。”乾夷轩用疑惑的眼神看她。
　　“你就是千羽，千羽就是乾夷轩，乾夷轩就是千羽，我这么说还不够明白吗？”
　　乾夷轩站在那，什么都没说，乾夷轩的表现，让丹阳更加肯定他就是千羽。
　　其实那天在发现乾夷轩房间中的香囊时，她还发现了一样东西，那就是丹阳的发簪，那是千羽为她做的，因为弄坏了的缘故，千羽就拿去说修好再给她，结果却因为大哥的事，这个发簪久久没能回到丹阳的手里。
　　“你为什么就这么肯定我就是千羽？”
　　丹阳拿出香囊和发簪，乾夷轩一下了愣住了。
　　“这两样东西是我给千羽的，它们足以证明你就是千羽。”
　　“这样的东西到处都有，它们又怎么能证明我就是千羽？”乾夷轩笑了。
　　“香囊是我送给千羽的，因为沧州以桃花出名，所以我在上面秀了一朵蓝色的桃花，为的就是让它和香囊本身区别出来，那时候因为第一次秀，还扎破了手指，血滴在花上，以至于这桃花是紫色的，而且上面还有‘羽’‘阳’，那是我和千羽的名字；还有就是这只发簪，因为我和千羽都爱《孔雀东南飞》，所以他专门将这发簪刻了一只孔雀羽毛。”丹阳说完闭上了眼睛。
　　“难道这两点还不能证明你就是千羽吗？”丹阳苦笑着说。
　　“丹阳，为何你要如此的聪明。”乾夷轩无奈地说着。
　　“你真的是千羽，为什么你当初要骗我，为什么你当初不用乾夷家大少爷的身份来娶我。”丹阳哭着问他，即使再坚强的女子，面对这样的情景，哪能不落泪？
　　乾夷轩坐在方凳上，望着烛光，“其实当年我爹并不是很器重我，因为我从小就不爱练舞，只喜欢吟诗做赋，所以我爹并没有要选我当族中的继承人的意思，我那几个弟弟因此就努力的讨好我爹，为的就是让自己当上继承人。只到七年前，我娘去世，我爹更是看都不看我一眼，我不能让我娘失望，所以我离开了家，来到了沧州，遇见了你。”
　　听着乾夷轩的叙述，丹阳静静的想着，的确，听爹说，当初乾夷老爷对这个儿子并没抱太大的希望，对他也不冷不热的。
　　“那你为什么会是现在这样？”
　　“那是因为当初你为了你家族，放弃了我们的承诺，毅然的当上箫家的继承者，我知道，我当初的确恨你，我想报复你，所以我努力的练武，第二年，我孤身一人抱着以死的态度前往兽人族，三个月后，我拿着兽人族的宝物返回家中，我爹看见了，从此对我的态度大为改观。”
　　“那你为什么要来沧州，为什么又要和我弹奏那首曲子呢？”听着乾夷轩的叙述，丹阳泪流不止。
　　“因为九鼎中的婚姻是不能自己主宰的，我只知道，如果我当上了乾夷家的继承人，我才能娶你，才能报复你，恰巧你爹送来请贴说请我爹去观看流星奇观，我也跟着我爹一起去了，我本想着该如何如何的报复你，可是，当我看见你在弹奏孔雀东南飞的时候，痛苦的神情，看着你滴滴划落的血液，我感觉就像是我的血在流，我的心在痛，那一刻，我再也没有恨你的勇气了。”
　　丹阳走到乾夷轩的面前，蹲下身子，对着他说：“当初不是我不想嫁你，而是我不能嫁你，为了我爹，为了我娘，为了整个家族，我不能嫁你，不能因为我一个人的幸福而让整个家族跟着我受累，你知道吗？自从分开后，我就再也没想过要嫁人，我忘不了你。”说着，丹阳颤抖着手摸着乾夷轩的脸庞。
　　乾夷轩抓住丹阳的手，泪划过丹阳的手背，“我明白，我什么都明白，我知道你的苦，我自己你的痛，我说过要给你幸福，我就一定会给你幸福的。”
　　“你没忘记我们的诺言，你遵守了我们的诺言。”丹阳破涕而笑。
　　两个人相拥在一起，烛火两人的影子见渐远渐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