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身带着牧草场》一点香

9、第 9 章

　　“当然可以。”否则她准备一次性筷子不是多余。

　　女老板不好意思的夹了点嚼了嚼，脸上慢慢的显露出欣喜的表情。

　　“吃什么呢？”过路的大妈嚷了一声，她和女老板很熟络的样子，想是这附近的住户。

　　“凉菜，天气热没胃口，尝个新鲜。”说完看向米央。“怎么卖？这两个一样给我一盒。”

　　“泡菜七块，萝卜丝十二。”这是米央早就想好的，一盒子有差不多一斤，除去是她自己种的菜，挣得也不是很多。再说来去坐公车还要钱，买的塑料盒子玻璃瓶都是花成本的，她觉得自己这价不算离谱。

　　“什么味啊，好不好吃这么贵？”边上的大妈凑过来用怀疑的目光询问女老板。

　　“两盒，一样一份。”女老板调皮对着米央笑，“你少我两块呗。”而后向大妈那边说：“好吃，特别是这个萝卜丝，甜甜的一点都不辣。我说不上什么味，但就是好吃！”

　　借了她的地方又是第一位顾客，怎么也要给点面子。

　　米央状做为难，“看在今天开张生意的份上，难得你喜欢，让让就让让！下次可不能这么干，不然我可亏死了。”

　　女老板哈哈大笑，扭头去店铺里拿钱。嘴里还不忘回她：“我吃得好，下次肯定介绍人来买，有我这么个活广告亏不了你。”

　　米央知她说着玩，拿了两盒装好，面上对着试吃着不住点头的大妈微笑。她心里高兴，看样子离第二单成交不远了。

　　“这瓶子里的是什么？”

　　“豆瓣酱。”

　　“哦，也能尝尝吗？”大妈希冀的看着她。

　　米央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大妈速度极快的拧开一瓶，用筷子沾了一小点放入嘴里抿了抿，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这味儿和超市里的不同，你咋做的？”

　　愕然，这种东西她怎么好说，幸好小超市的女老板来了，解救了她一时的没法反应过来。

　　“人家做生意，跟你说了她吃啥！给。”真是个爽快的女老板，米央对她的出声极为感激。貌似今天运气不错碰到的是好说话的好人。要是碰上的是小气的人，她还不知道要被轰到哪里去。毕竟这块地盘是别人店主的，占用总不太好。

　　“你该早点摆出来，现在都上班去了，人少。”

　　“找地方费了点时间。”不好跟她说自己是第一次出摊，米央只能找了这么个借口。

　　女老板拧着东西走了。捏着17块钱米央悄悄在背后打了个胜利的手势。目视还在犹豫不决的大妈，她又耐心的道：“豆瓣酱味道不是很重，可以炒菜时放一点提味，也可以直接做菜吃。”其实用大头菜炒一炒拌她的酱，味道好得可以当零食吃。不过米央觉得话太多了引人反感，反而不美，她自己就很反感推销。

　　“那多少钱啊？”

　　“十块。”材料主要是辣椒、蚕豆和油，除了费事点成本并不贵。超市里的零售价比她还贵了一点。

　　大妈听了没了停顿，掏钱就说：“能放多久？”

　　“放外面密封一个月是可以的，冰箱就更长了。开瓶后还是尽快吃掉比较好。您要么？”米央等着并不着急。

　　“行，那给我一瓶，把这个萝卜丝来一盒。”

　　“看看，我就说了我是活广告了吧！”女老板在门口卖乖的说。

　　米央收了二十，嘴角上扬起弧度。这一会儿就挣了37，不算是白忙活了。

　　乐了没多久，米央又被四周的空寂弄得冷却了几分热度。像女老板说的，这个时间段真的没什么人，大热天的应该都待在家里吹空调。幸好这条街上有两排大树将火辣的阳光遮挡在了外面，不然早她被烤冒烟儿了。

　　树荫底下阴凉，由于普遍气温高还是觉得热得呼吸难受，她衣服的前领和后背已经全部打湿，再这么下去肯定得中暑。来之前自己还是想当然了！

　　没多做思考米央把东西一大袋子装好，朝着正街走。

　　她现在又渴又累，好想灌两大瓶凉水去空间里睡大觉……可是，就这么回去她又很不甘心，泡菜不及时卖掉就得坏了，扔掉多可惜。那也是自己辛辛苦苦劳动的。

　　思想斗争之后她还是决定下午再摆摆，不过在这之前她得找个地方避暑。

　　不知走了多远，终于见到大的百货商场，米央一喜推开玻璃门一头扎了进去。冷风扑来她只觉得浑身的毛孔被吹收缩了，下意识的抖了抖肩膀。看了一眼胳膊上立起的汗毛，经不住郁闷，这里的温度也开得太低了，跟进冰箱似的，完全要把人冻感冒的节奏。

　　走了几步米央看到了和她一样来蹭免费空调的老人和孩子们，以致休息区的长条椅坐无空席。手臂上的东西很沉，之前走路没觉得，一停下来便麻痛得厉害。

　　望了望四周，确定没有免费的椅子坐了，米央靠着墙在不显眼的位置放下东西。

　　“妈，你买这么多东西做什么啊，吃又吃不完。”医生说了孩子发育得很好，再补下去她会胖得眼睛看不见路的。连绣抱怨着，挽着陆景西的手在他腰上掐了两把。这家伙太可恶了居然偷偷把他妈给招了来，害得她想减少食量避免孩子出生时过重生不出来都不行了。a计划还没实行就腰折，都怪他这个叛徒、内奸！

　　陆景西嘴里哎呦了两声，看陆妈看过来挤眉弄眼道：“刚刚被一只母虱子咬了一口，妈，咱们家里得备点杀虫剂了！”

　　陆妈瞧着儿媳妇的眼神看出是怎么回事，堆着一脸笑任由他们两个在背后小动作。

　　“谁是母虱子！”连绣还欲讨伐陆景西，一扭头看到了立在电梯不远处墙边的米央，两只眼晶晶的亮了。

　　她捅了捅陆景西的后背，“喏，我二哥命中的姻缘。你一会儿叫大哥去接大嫂，嘿嘿，这样就正好可以坐二哥的顺风车啦。我也好早一点完成我的使命。”

　　陆景西瞅了几眼，他没见过米央，但是熟知她的名字。老婆大人最近可没少在他耳边唠叨，听多了难免觉得有些被感染，他也想知道算命算出来的到底是笑话还是佳缘。就二哥那匹尥蹶子的野马，咳，说野马还抬举他了，其实他就是野驴，他真想不出有什么怪物能降得住。

　　“你减减你那斗志吧，再这么下去我怀疑你要改去做媒婆了！”

　　话是这么说，手里已经掏出手机准备发语音。

　　连绣皱了他一鼻子，娇哼，“我喜欢，怎么滴？”

　　还能怎么滴，老婆的爱好无条件支持！陆景西二根手指做了个敬礼遵旨的耍酷动作，逗得连绣乐不可支。

　　陆妈看着两人轻笑着摇头，真是两个长不大的孩子，不晓得生出来的孩子以后是谁照顾谁！

　　米央靠在墙头眯了眯眼，她得歇会儿才有力气去厕所搞消失。

　　“小央央！央央小！”

　　听到这把熟悉的声音，米央心里打了个突，睁开眼瞧见大腹便便走来的人影，当即额头疼了起来。

　　她怎么也在这儿？

　　“今天我做检查啊，没想到你也来了。嘿，我们太有默契了！”自来熟的伸手搭在米央的肩膀上，连绣笑得见牙不见眼。“你这是买的什么啊，提了这么大一袋。”

　　每次连绣没心没肺贴上来的时候，米央就有种拔腿逃跑的冲动。她不害怕被敌对，就怕别人太热情。那会让她觉得不好意思拒绝对方的提问，一方面又有点担心自己语言或行动上没做好误伤人。她这人就是这么别扭。

　　“哦，没什么……”傻笑，她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冷场是她最善常的技能。

　　连绣随意的问问没指望能从她嘴里多掏出点东西，自顾自的往下接：“你东西多，一个人拧着麻烦，坐我们的车一起，我们还可以说说话。”

　　忙摆手，米央快速道：“我刚来不急回去，你们有事先走吧！”完全不用捎上她，麻烦人这种事她很多年前就不想做了。她现在只想找个舒服的地儿睡一觉，下午好状态满格的摆摊。

　　“啊？”连绣吃惊中带着点失望。米央不回去她刚刚不就白折腾了，不行，她怎么可以错过这次机会！二哥也是好不容易出来望一次风的，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儿，就是坑蒙拐骗也要把她弄过去。

　　连绣目中闪过狡黠，连忙改口，笑语晏晏说：“没事儿我们也要一会儿才回去。你手机号多少，一会儿我叫你呗？”

　　能把她的手机号码找来也是一大成功，要不是她的嘴巴太紧，至于绕这么大的弯子。还好连绣是越战越勇的个性，别人越虐她她就越精神，一天没人怼她两句她还不自在。

　　可她软磨硬泡的方式，令米央心里的排斥感也越强。期待有人靠近自己，更忧心不过是昙花一现。付出真心结交，她大概是学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