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3同人]大荒》习灬习

22、按图索骥

　　“文公子，就以目前本官所掌握的证据来看，你有重大的嫌疑，还请到官府走一趟吧。”江捕头大手一挥，“来人，带走！”

　　“事情一定没那么简单！”苏小姐手握了握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文公子被带走。

　　雨势越来越大，我们几个都成落汤鸡了，想着先回客栈避雨。苏小姐提议不如我们这几天就住苏家好了，一起调查这起“青灯案”，小八满口答应。

　　苏小姐吩咐晴雪姑娘为我们准备合适的衣裳，让我们先去换洗一下。

　　“阿嚏！”

　　“橙子，你小心染上风寒啊……”隔壁传来“哗啦啦”的水声，我们现在苏家的澡堂里泡澡，每个隔间里有个大木桶，晴雪姑娘刚才还拎了一蓝子花瓣过来，说是可以调节气血，消除疲劳。坐在桶里面，水都没到我下巴了。

　　“哼~染上也要第一个传给你。”好久没有这样舒舒服服地洗热水澡了，真惬意啊，我闭上眼睛，靠在桶沿上，闻着水面上的花香，懒懒地说，“你是不是觉得客栈不安全？”

　　“嗯，防人之心不可无，客栈里人龙混杂，我们出门在外，小心点总是没错的。”小八的声音突然近了一点，一睁眼，居然看到他的脑袋趴在隔板上。

　　“啊！”我手忙脚乱地拣了旁边的木瓢勺扔了过去，正中目标，就听得隔壁重物坠地的一声巨响。

　　“还在生我的气呢？”小八鼻子肿起来了，红红的，然而我一点也不解气。

　　“哼。”我脸上还有点热，一甩头，看也不看他。

　　“对不起嘛，橙子，我刚才说得激动了，不小心才……我真的什么都没看到。”小八着急得语无伦次了，“大不了我对你负责嘛~~”

　　“仰姑娘，夏公子，这边请，我们小姐在前厅等你们呢~”晴雪姑娘莲步轻移。

　　“你们刚淋了雨，先喝点姜茶暖暖身子，驱寒。”

　　“多谢苏小姐。”我和小八齐声道。

　　“如果说文公子是凶手，那么他杀人的动机是什么呢？”苏小姐随意搅动着碗里的热汤，百思不解。

　　我喝了一口，热热的有些辣，擦擦嘴角说：“其实前几日文公子曾让月娘将什么东西收好，或者给他保管。”

　　“哦？莫非文公子是为了抢夺那件物品？”小八三两口就喝完了，哼，烫死你。

　　苏小姐摇摇头：“不太可能。”

　　“嗯。”我寻思着，这文公子愿以千金换珠贝，怎么看都不是功利之人，“文公子生性淡泊，不像会为了抢夺物品杀人。”

　　“我们来理一下思路。”苏小姐不知从哪里拿了个泥塑的小人摆在桌上，“首先，第一次青灯杀人时，死者被利器割开了手腕脖子流血而死，同时我们发现一盏石质青灯挂件。而那时候文公子对我说他要到那边去赏景。”

　　我从怀里掏出那个装有小灯的朱漆匣，打开，接下去说道：“是的，我们那天与他两次相遇，并且他还让我用剑给月娘抵债，那把剑我还记得上面有血迹。”

　　“接着橙子被不知名的黑衣人围攻袭击，文公子为你解了围，同时提醒我们不要再彻查这件事情；而之后就发生了第二次青灯杀人案。”苏小姐又掏出个小人摆在第一个边上。

　　“从第二起青灯杀人案可以看出，文公子和那黑衣人显然不是一伙的。”小八说，“哪有自家人打自家人的道理。”

　　我点点头，小八见我赞同，居然朝我挤眉弄眼，我只好无奈支起胳膊杵着头不看他。

　　“而第三次，钱掌柜看到文公子抱着全身是血的月娘。”这第三个小人和前两个不一样，看服饰应该是个女的。

　　“如果真的是文公子杀了月娘，为什么他不立即逃走呢？”所以文公子应该是被冤枉的。

　　“对，可从哪里开始查呢？”我们几个又陷入了沉思。

　　“那孙秀才死后，我们发现了一块玉佩，可这玉佩我记得当时是文公子用来与那岳君子换珠贝的。”我将第二个泥娃娃竖了起来。

　　“既然那玉佩在孙秀才那，那么岳君子等人应该逃不了干系，他们肯定和孙秀才有来往。”苏小姐摸了摸下巴，“岳君子那三泼皮可不太容易对付，他们说起话来真真假假，难以捉摸。”

　　“大不了啊，我把他们抓过来打一顿，再拷问，就不信他们不说真话！”小八一脚踩在凳子上，摩拳擦掌准备去抓人。

　　“你这招对周独眼会有用，虽然这家伙个大面凶，却是里面最胆小的。”苏小姐点点头又摇摇头，说道，“但是对田小光不好使，他生性好色……”

　　“那我就用美人计！”大家齐齐看向我，怎么了，我脸上有花吗？

　　“哈哈哈……”小八弯着腰，大笑道，“橙子，不是我说你，你才多大啊？没腰没屁股的，像个豆芽丁。还美人计？”

　　我根本没那个意思，现在被他曲解了嘲笑，瞬时恼羞成怒，一脚踩住他，顺势再碾几下，笑啊，再笑啊。

　　看我们闹腾，这下连苏小姐都忍俊不禁，晴雪姑娘还笑岔了气，一直“哎哟哎哟”地唤着。

　　“好好好，我错了，橙子大姐大，求求你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吧。”小八笑得眼泪都出来，“我实在是笑得肚子好痛。”

　　“橙子，你去找田小光真的没关系吗？”刚一出门，小八一改嬉皮笑脸，神色凝重地凑到我跟前问我。

　　“能有什么关系？”我纳闷了，“刚才不是都说好了吗？你去找周独眼，我去找田小光，苏小姐去找岳君子。”

　　“可……可是……苏小姐不是说田小光很好色吗？”小八脸都皱起来了，看着他红肿的鼻子，我莫名地心情很好。

　　“反正我又不是美人，能有什么关系啊……”我凉凉地自嘲。

　　“不，不是啊。”小八抓着我的袖子，“我们橙子最可爱了，又聪明又伶俐，天上有地上无。”

　　说得我心里喜滋滋的，脸上却绷着不显露，拿手指戳了戳他肩膀，“你啊……好好地从周独眼那探话，不要小看我了……”转身挥挥手，“待会这里集合。”

　　“那……那你小心点啊……实在不行就等我来找你！”小八在我身后喊道，我点头，也不知道他看不看得到。

　　“喂，别挡着我看女人。”田小光蹲在宜春院门口，朝我摆摆手，像赶苍蝇一样让我走开点，眼睛一直盯着门里面的姑娘们，口中还不停地发出赞叹声，“啧，啧，这身材。”

　　我没动弹，反而他看哪里，我就往那边站，终于，把他惹急了。

　　“嘿，我说你这小丫头片子怎么回事，我看我的美女关你啥事儿？怎么老挡着呢？”田小光不耐地站起来，双手叉腰，一副要打人的样子。

　　“我是想找你问个事。”我佯装镇定不后退，输人不输阵。

　　“没空没空。”田小光懒得搭理我，换个位置又要蹲下去。

　　“苏小姐说如果你让她满意，她送给你几个海外歌姬！”我大声地嚷道。

　　“海外歌姬？什么样的？我还没见过呢！”田小光眨眨眼睛，把叼着的牙签吐了，兴致盎然。

　　“大概……可能……估计……是……”什么海外歌姬，我临时编的，我怎么知道什么样的啊……

　　田小光也没注意我说啥，大概陷入了自己的幻想中了，自顾自“嘿嘿嘿”地笑个不停，连口水都要流出来了：“苏小姐要我丨干什么？让我给她脱鞋？还是伺候她洗澡？虽然女天王没什么女人味，可我都干，我都干！”

　　“不是。”我一愣，连忙摆手说，“不是这些，没那么复杂，没那么复杂。”

　　“那你快说，她要我丨干什么？”田小光一本正经地追问我。

　　“其实就是想找你问问孙秀才的事儿。”我揽了揽鬓发，尽量装作不经意地说道。

　　“啊？”田小光摸摸脑袋，“女天王看上孙秀才了？没天理啊！”

　　“你胡说什么呢！”我逮着机会问道，“你们上次从从文谦那里换来的玉佩为什么会在孙秀才手上？”

　　“什么？老大把那玉佩给了孙秀才？”田小光也是一脸疑惑，“他还给我说等找时间卖了给咱们兄弟买处大宅子，娶几房小妾呢！”

　　这田小光的样子不像是装的，莫非他也不知道玉佩的事？

　　“那你可知孙秀才有什么来历？”

　　“我想想……”田小光摸摸他的那两撇小胡子，“对了，那孙秀才曾经许给我们百两白银，让我们从月娘那里买下她那死鬼男人留下的石佛。”

　　石佛？我脑中灵山一闪，好像抓住了什么：“哦？真的？”

　　“千真万确，如有假，让我一辈子碰不了女人！”田小光煞有其事地举起两根手指起誓。

　　我抽抽嘴角，暂且信他一回，清了清嗓子说：“苏小姐应该会满意的。”

　　“那……那我的海外歌姬呢？”田小光巴巴地一脸期待看着我。

　　“美死你……自己找女天王要去吧!”我冲他做了个鬼脸。

　　“你……你！”他手指颤抖着指着我，说不出话来。

　　我连忙逃跑，一边跑一边回头看，结果一下子撞到人了。

　　“哎哟……谁啊……走路不长眼睛……”我差点摔在地上，捂着额头，好痛。

　　“橙子？！你没事吧？”什么嘛，原来是小八啊，怎么什么倒霉事都能碰上他。

　　他那边进展也很顺利，周独眼交代了孙秀才是半月前从芦花坞来的，和他一起来的还有个叫丁伍的中年汉子。据说是因为月前突然大水，把地势低的芦花坞给淹了，所以他们来这边找生计的。也正是听说了那边的灾情，他们三泼皮才会想着用募捐的借口在路边找人讨钱用。

　　“那丁伍现在在哪？”我问小八。

　　“他死了。”小八波澜不惊地回答。

　　“死了？”我大惊。

　　“嗯，没错，就是那个被扒光了衣服流干血死的第一个青灯杀人案的死者。”

　　我们回到苏家，把所得的情报告诉苏小姐，她从岳君子那得知孙秀才曾邀他加入青灯教，而那玉佩便是岳君子在孙秀才的花言巧语之下为了当香主捐出去的，所以孙秀才是青灯教中人是不容置喙的事实了。

　　就在我们为案情终于有些眉目了而高兴时，晴雪姑娘从门外小跑着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小姐，不好啦，文公子，官府称文公子在重刑之下供认不讳，畏罪自杀了！”

　　这一消息，宛如晴天霹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