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荒》弋公子

18、秘密练兵场

　　凤鸣又尝试了几次去后花园假山山洞之中探索机关要诀都无功而返。没过几天城主府上又迎来了一批新兵，凤鸣看准时机杀了一个新兵并易容成他的样子混入了新兵队伍中。每个新兵都发了一个腰牌，上面写着自己的名字和编号。而凤鸣杀的这个人名字叫梁虎，肃稷镇花剌村人士。这肃稷镇好像是北方睚眦城边境的一个小城镇。看来这赑屃城主为了谋反还真是大动干戈，不惜重金从全国各地雇佣士兵。

　　凤鸣跟随带领的人来到了后花园假山，果然这秘密练兵场就在这假山附近。领头的人进了假山山洞之后让身后的新晋士兵统统在洞外等候，片刻之后便带一干新晋士兵进入山洞，果然山洞中地上出现了一个缺口，缺口之下有石梯通往地下。凤鸣跟在其他士兵身后四周观察这山洞内环境却始终没有发现什么端倪，眼看前面的人走远凤鸣只有快步跟上。等到了地下之后果然又是另一片天地，放眼望去是一大片空旷场地，平整广阔俨然就是一个练兵场。除此之外，周围是一些练兵的器械和盔甲，练兵场上士兵众多，粗略估计应该有五六千人。凤鸣跟着领头人来到了一条岔道上又是另一番光景，一间间土石混合建成的房屋想来便是士兵的营帐，这一间间房屋之后便是摆放在空地上的多张桌椅目测也有百十来张。怪不得厨房一直忙不过来，要准备那么多饭菜自然是要极多的人力和物力。而赑屃城主自然不能明目张胆的雇佣那么多厨子和仆人，这重担自然就落在了下人总管的刘春丽头上了。这刘春丽估计也和谋反这事儿脱不了干系。

　　正想着凤鸣等一干新兵被带到了一个房间内，根据领头人说那便是他们的寝室，不远处那些桌椅就是供他们吃饭所用。

　　等安排好了一切便有兵头来带领新兵练兵，凤鸣混在新兵队伍里练了几天兵去也没多探查出什么消息。倒是几日之后的夜里便发现原本全是男人的军队里，居然出现了女人尖锐的嘶吼。那叫声撕心裂肺惨绝人寰，就连同一间寝室已经睡着的其他士兵也都纷纷被吵醒。被吵醒的新兵都从床榻上坐了起来面面相觑心里都是同样的疑惑，可因为是新兵众人也不敢多事听了一会儿便又各自睡下了。直到第二天早上有一个兵头进来叫了两个新兵跟他出去，正好凤鸣便是其中之一。

　　待到了地方凤鸣看到一间房里地上躺着一个一动不动裸露的女人，那女人浑身上下一块青一块紫几乎是体无完肤。地上还有一些血迹和一些白色污秽之物，那些白色的污秽之物布满了那女人的全身。是男人都是到那是什么东西，这女人明显的是被□□致死。而她周围四散的破烂不堪的衣物显示着她的身份，正是城主府丫鬟的服饰。原来城主府失踪的丫鬟多半便是被拖到此处作为士兵长期以来枯燥生活的调味品，赑屃城主如此草菅人命真是令人发指。

　　“你们两个赶紧把她拖到后面埋了，动作麻利点儿。”兵头似乎习以为常了，语气轻松的像是平日里的问候。说完嫌弃的看了地上赤裸的女尸一眼便走出房间了。

　　凤鸣和另一个新兵也不敢多问，谨遵本分把那女尸拖出去挖坑埋了。自此以后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多一具女尸，新兵也变得老练对此已经充耳不闻。

　　凤鸣和兵头搞好关系之后，在练兵场内行走变得容易很多。倒也把练兵场内的各个地方摸索了个七七八八。这绝对能成为赑屃城主谋反的罪证。只是这地下练兵场没那么容易进入其中，就连找机会出去也是难上加难。

　　得找个机会和每天出去拿食物之人套套近乎，找机会出去才行。可谁知那人却也是软硬不吃，难亲近的很。凤鸣和他套了几次近乎都被他赶回来了。但是除了从那人下手别无他法，凤鸣加大力度，又是塞钱又是把自己的食物留给那人。有时候军营里分配到的肉食，凤鸣都悄悄留起来，甚至花钱从别的士兵手上买过来进献给那人。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那接头之人的被凤鸣的小恩小惠给收买了。之后，凤鸣渐渐的和那接头人越混越熟也从中得到了一些好处。譬如说不用干重活，不被别的兵头和士兵刁难。这倒也让凤鸣乐得轻松自在。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凤鸣掌握了送餐的规律。譬如，每两个星期之内必会有一餐兔肉，而每隔五天每个士兵会有一个水煮鸡蛋。这两样食物本都是补充营养之物，对身体并无害处。不过如果这两样东西若是一起吃的话在一刻钟之后便会腹痛不止，那时间正好是接头人送餐具出去的时间。到那时很有可能就能找到出去的机会，更甚至是找到进出地下练兵场的机关。

　　所以当发鸡蛋这天凤鸣便把自己的鸡蛋藏进了衣服里，为了以防万一还花重金在别的士兵手上买了两个作为备用。为了防止鸡蛋不坏，还特意用找了块布把鸡蛋包好放入井中藏了起来。等到下一次吃兔肉之时就可以取出加以利用。

　　果不其然，大概在三天之后的晚饭里就看见了兔肉。凤鸣乘没人注意到井边取出鸡蛋放入怀中，找到了接头人便聊了起来。

　　“赵大哥，这几日辛苦了。理应多吃点肉，不然哪儿扛得住呀！”凤鸣端着自己的饭碗坐到接头人赵刚身边。

　　“梁老弟说的是啊，这几日天气变凉了越来越感觉肉不够吃啊。光吃点馒头米面哪有力气练兵呀！”赵刚扒拉着碗里的几块兔肉确实有些不满。

　　凤鸣听他似乎有些抱怨的语气不由的心中一笑，这不是正中他的下怀么“赵大哥来，您辛苦，多吃点儿。”凤鸣把碗里的兔肉都夹给了赵刚。

　　“哎！梁老弟这怎么行，都给我了，你吃什么呀？！”赵刚看着那几大块兔肉故作推辞。

　　“赵大哥别在意，您先吃，我给您弄好东西去。”说完凤鸣放下碗便走到火堆前，在柴木灰中刨了一个坑从怀里掏出三个鸡蛋埋了进去盖上草木灰，再把篝火堆拨弄旺，没过多久便把鸡蛋从灰堆里刨出，那鸡蛋已经变得热乎乎的了。凤鸣用手抹了抹上面的灰便拿给了赵刚。

　　“梁老弟，你哪来的鸡蛋？这鸡蛋不是三日前才吃过的么？”赵刚看着他手中的鸡蛋十分惊奇。

　　“这鸡蛋，就是三日前我从别人手里买来的，偷偷放进井水里冰着，今日取出来孝敬大哥您的。”凤鸣有限谄媚的把鸡蛋拿给赵刚。

　　赵刚听了乐不可支“梁老弟，你可真是有心了。那老哥我就笑纳了。”赵刚笑呵呵的就把鸡蛋放入怀中，隔着衣服传来阵阵暖意让赵刚更是感觉舒心，嘴边的笑意愈发的扩大。

　　“赵大哥说笑了，有好东西小弟怎敢私藏呀。”凤鸣嘴边的笑意也只增不减。

　　果然赵刚吃完馒头和兔肉便坐在一旁剥鸡蛋，一连吃了三个才意犹未尽的吧咂吧咂嘴，起身吩咐众士兵把碗筷收好然后搬到楼梯口处。这么好的机会凤鸣自然也是积极的去搬碗筷和饭桶。

　　赵刚刚打开入口便觉得腹中一阵绞痛，这是要上茅厕的征兆啊。可这接送碗筷的接头时间一项都很准时，要是耽搁了就容易让府中下人发现入口的端倪。正在左右为难急的汗时凤鸣适时的上前“关怀”。

　　“赵大哥，你怎么了？怎么脸色那么难看？”凤鸣故意问道。

　　“哎哟，我肚子疼想上茅厕。可是这碗筷饭桶还没送上去呢，要是耽误了遭了！”赵刚忍的十分痛苦，但无奈又没有力气去搬碗筷。

　　“赵大哥若是信得过小弟，那让小弟帮你吧。”凤鸣见机不可失便马上顺杆爬。

　　“这…”赵刚还是有些犹豫。

　　“赵大哥若是信不过小弟，那小弟也绝不多事，不会多问半句！”凤鸣故意用那激将法激他。

　　“这怎么会…哎哟！”赵刚终于憋不住了“老弟啊，这进门的机关就在山洞左侧有三株长青苔处，其中第二根往上拔三下，再向左转两圈再往下一按便可打开。这从里面出去的机关在墙角夹缝三寸之处你敲三急一缓两急共六下。”赵刚话还没说完便憋不住向茅厕飞奔而去。

　　这一切都按照凤鸣预期的计划顺利实行，凤鸣很快便掌握了开关通道的诀窍。待赵刚从茅厕回来时凤鸣已经把事情办妥了，赵刚也颇为欣赏凤鸣。至于腹中突然绞痛便意难忍，赵刚以为是自己贪心多食了许多油荤导致肠胃不适倒也没留心凤鸣所使的小伎俩。

　　知道了地下练兵场的机关所在也算是掌握了一个重大的秘密，等找机会出去了这可以成为赑屃城主谋反的重要罪证之一。只是现在凤鸣一时间也找不到脱身之计，只有静待时机。在等待时机的这段时间里凤鸣也没闲着不断的潜入这秘密练兵场的核心位置，可是赑屃城主的地下书房有重兵把守很难潜入，凤鸣多次潜入都无功而返。

　　凤鸣正坐在练兵场旁的空地上思索着今晚应该怎么行动，脑海里一次又一次的演练着防守分布和对策。突然听到赵刚的声音，

　　“梁虎！有事情让你做，跟我来。”赵刚大声嚷嚷的朝凤鸣走来。

　　凤鸣敛了敛思绪抬头笑脸迎上去“赵大哥，什么事呀？”凤鸣从地上爬起来。

　　“有大事，这大事得要我信得过的人才能办。”赵刚拉着凤鸣小声的说。

　　“赵大哥如此信任小弟，小弟定当不负大哥所望！”凤鸣朝赵刚抱了抱拳。

　　“走，边走边说。”赵刚拉着凤鸣往练兵场核心基地走去。

　　在路上凤鸣听赵刚说了个大概，意思好像是今天练兵场有重要人物要来。而赵刚叫上他们几个士兵是为了给客房和书房打扫卫生，虽然是一群男人但也没办法只有做起丫鬟的差事。其他几个士兵都愁眉苦脸的，哪有整天舞刀弄枪的大老粗来做这丫鬟的活儿的。只有凤鸣觉得此事甚好，他终于有机会潜入书房了，而且可以乘机描绘练兵场核心的地形图和兵防分布图。

　　通过和赵刚套近乎凤鸣如愿得到了打扫书房的任务，当凤鸣走进书房就发现，这书房才是一城之主应该拥有的书房，内容丰富而繁杂。凤鸣趁没人盯梢时迅速而小心的翻找着赑屃城主书房里的文案，果然有诸多不为人知贪赃枉法的罪证。可这些都不足以治其罪，凤鸣把那些零碎的账本翻了一遍就放回原处。由于时间有限凤鸣也无法再查找什么，只有找机会再探了。好在利用这次机会凤鸣迅速的记下了地形图和防卫分布图，看来还得找时间好好研究一番。晚上凤鸣回到房间里等一众士兵都睡着了，就着外面巡防的火把和微弱恍惚的烛光看着白日里绘制的地图和城防，努力的寻找漏洞。不知不觉天已经蒙蒙亮了，起床的军号已经吹响了，同寝室的士兵陆续醒来，凤鸣连忙收起地图躺下假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