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犯罪心理]世人总是在剧透》风雨阑珊

14、博弈与默契(1)

　　博弈与默契（1）

　　Augustine醒来时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小房间中，门和窗户地方都是用铁栅栏围着。不用近看都知道是落了锁。

　　Augustine尽力维持自己醒来前的姿势以此避免碰到哪些机关，他转动着眼睛打量着房间。

　　房间很简洁，一张他躺着的床，三个电视，一个摄像头，一个对讲机。除此之外没有其他东西。

　　Augustine记得，自己是在FBI中间被人敲晕带走的，除此之外，他什么也不知道。

　　总是躺着也不是办法，或许他该爬起来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Augustine想着，他尽量以最小的幅度坐起身，但是耳尖的他，还是听到了机关碰撞的声音。

　　三个电视中的一个亮起。

　　那是一个木偶小人。

　　“Jones，你好，欢迎光临。我相信你一定很疑惑自己在哪里。我想你保证，在哪并不重要，因为我承诺，你不会有生命危险，因为，我给你的是你梦寐以求的机会。Jones，你一直追寻自己的血脉，试图探寻自己父母的死因。而今天，我会为你揭开你这些年所希望得知的真相。并给你一个血刃仇敌的机会。”说着，有一个屏幕亮起，Augustine微微一愣，他眯着眼看了一会儿才认出跪在房间中的是他名义上的父亲。

　　“Jones，你早知道屏幕中的人是害死你双亲的凶手，但我想说，你知道的依旧太少。你不知道你的双亲因为这人受到什么样酷刑。今天，你的双手握着砍刀上的线，只要你松开手，就能血仇得报。要记住仇恨在手，真理存心。现在，游戏开始。”

　　屏幕中，Leo·Jones慢慢醒来。

　　***

　　细微的电流穿过Jones的身体，他猛然睁开眼睛。入眼的是一个阴暗的房间而他自己则以一种诡异的姿势跪在地上。Jones的双手被高举过头顶，身体依靠着被捆绑高举的双手支撑着直立状态。而他的头顶正罩着一个密闭的钢化桶，桶的顶端有根管子，管子延伸到墙壁后头看不到来处。

　　Jones猛然伸手去扯罩在自己头上的桶，他双臂察觉到一阵拉扯力，Jones不自觉仰起头，起身想要缓解这像是要把他手臂扯断的力道，隐约间他似乎听到了弹簧碰撞的声音。

　　“救命！”Jones大叫：“救命！！！！！！”

　　Jones前方的电视忽然亮起，一个诡异的木偶一顿一顿地像是上发条一样慢慢转过头。

　　“你好，Jones，我想和你玩个游戏。”低沉的声音在整个密闭空间里响起，回音交叠，平添诡异：“在你辉煌的一生中，享受无数荣耀，有数不尽的信徒愿意为你赴汤蹈火，然而他们却不知道，你的一切都是踩在你挚友的血肉上骗来的。我说你只是个背信弃义的垃圾。现在，让我们看看你是否愿意依靠你的老朋友而不是自己的斤斤算计。你脖子上的氧气筒除了用钥匙，否则无法拆卸。而钥匙就在你的身体里。至于在哪，这会由你的老伙计来告诉你。别担心，你身上只有两个地方藏着钥匙。但其中一把钥匙会堵住锁孔，时间一到，氧气瓶里的氧气将会消耗殆尽。就像被你生生扼死的老友一样，你将会享受窒息的乐趣。Jones，为了生存，你打算相信谁？生或死，你自己选择。现在，游戏开始。”

　　话音刚落，屏幕黯淡下去，门上红色的计时器，时间不断跳动，时间只有九十秒。

　　Augustine这时发现，手中的对讲机能用了。

　　“Jones。”Augustine按下心中的杂念开口。

　　“Augustine·Jones？Augustine·Jones！”Jones先是疑惑但他很快地认出了Augustine的声音。他惊怒地咆哮：“是你对不对！是你设计的一切！是你想杀死我好拿走我所有的财产！You son of b****!”

　　“不要扯上我的父母！”Augustine脑中的弦因为这一句话险些崩断。他要紧牙根，脑中仇恨与理智交织。好在时间紧迫，Augustine无暇多想，他哑着声音说：“Jones，你要是想活命，听我指挥。”

　　Jones对Augustine的话充耳不闻，他口中依旧骂道。

　　Augustine闭了闭眼，厉声喝道：“Jones，闭嘴！”

　　Jones骂人的话头微微一顿。

　　Augustine趁着这时说：“按我的话说，不然死！”

　　Jones咬牙，但显然Augustine的话起了作用，他不再呵骂。

　　Augustine想起录音的最后一句话，“仇恨在手，真理在心”。Augustine明悟，他说：“Jones伸手摸摸你的心口，那里应该有个伤口。钥匙就在里面！”

　　Jones果然伸手摸向自己的胸口，但同时，他想起木偶说的，他身上藏着两把钥匙，一把真一把假。

　　“还有一把在哪？Augustine·Jones！你不要和我耍花样！”Jones外强中干地问。

　　Augustine知道自己如果说出另一把钥匙的所在，Jones不一定会选择他说的那把钥匙。但是同样的，如果自己不说，Jones则会更加怀疑自己从而自己伸手摸索耽误时间。

　　权衡利弊，Augustine说道：“还有一把钥匙在你手上。”

　　Jones闻言四处摸索，果然在自己右手手臂上摸到了一个刚缝好的伤口。

　　“现在，你弯下身子摸索一下自己身边有没有刀！”Augustine说道。

　　Jones依言打算弯腰，然而双手传来拉扯感，强迫着他半蹲站直：“s**t，有东西扯住我的手！兔崽子！有东西扯住我的手！”

　　“闭嘴！”Augustine喝道，他握着拳眼睛盯着屏幕：“你看看周围有没有刀子！用眼睛！”

　　这时时间已经过去了一般。

　　“没有！没有！”Jones喊道。

　　Augustine咬牙，他眼睛一转，忽然明白过来：“Jones，用你的手！伤口是新的！用你的手撕开胸上的伤口！”

　　Jones闻言顿住，他本能有些惧怕：“不对！你骗我！真的钥匙在手上对不对！”

　　“放*”Augustine忍不住骂了声脏话：“我要是要你死直接等到时间结束就行了！”说着他骂道：“你快用你该死的手伸到你的胸腔里把那把该死的钥匙给我挖出来！快点！”

　　Jones依旧在犹豫。

　　Augustine看着时间，现在只剩下三十秒了。他忽然急中生智：“Jones，我有要你活下来的理由，你在遗嘱中说的那颗宝石！我不知道在哪！所以我要你活下来！现在按我说的做！”

　　Augustine的话显然是给Jones吃了一颗定心丸，闻言他伸手硬生生扒开自己胸膛上刚缝好没多久的伤口，在渗人的惨叫声中，Jones在肌肉中找到了那把钥匙。

　　这时时间还剩十五秒。

　　Jones胡乱摸索着自己脖颈上的锁头，因为疼痛、恐惧和视觉死角，Jones很难将钥匙插在锁眼中。

　　Augustine有些着急，但他选择沉默，现在出声催促只会让人更手忙脚乱。

　　时间还剩五秒。

　　Jones终于将钥匙插进了锁孔中。然而欣喜之下，Jones手抖碰掉了钥匙。钥匙掉在地面上。

　　“不！！！！！”Jones绝望地大喊，他努力伸手试图去捡钥匙，然而绳子钳制着他，让他碰不到地面。

　　Augustine心中猛然一跳，他抬头看计时器，现在时间还有两秒！

　　“Jones！深呼吸！闭气！”Augustine喊道。

　　Jones条件反射地选择遵守Augustine的命令。

　　时间归零。管子不再往氧气筒里输送氧气。相反Jones还感觉到有一股力量在往外抽气。

　　不能再这样下去！否则即便是压强都会让Jones血管炸裂而死！Augustine心想着，他说：“Jones，快用脚捡钥匙！”

　　耳旁都是抽取空气的声音，Jones隐约听到了Augustine的话，他用脚趾勾住钥匙，而后沉住气盘腿往上送。

　　不行！压强越来越大，Jones几乎听见了耳鸣声。被他死死憋住的那口气即将突破重重禁制宣泄而出！

　　好在他够住了钥匙。

　　脑门越来越涨，Augustine说什么Jones都听不到了。终于，那口气在这股压力下被Jones泄了出来。Jones意识越来越模糊，他仅凭着执念开锁。

　　面红耳赤！

　　好在，真正的最后一秒，锁开了。

　　氧气涌入。Jones挣扎着喘气，意识渐渐恢复过来。这时他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跪在了地上。

　　这时，套在Jones头上的装置慢慢上升，Jones手上的锁链也被打开。Jones捂着胸口躺倒在地上享受劫后余生的感觉。

　　大门打开。

　　现在不是停下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