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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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问年在没认识故东渭这个人之前，最先听说的是这个人作为神算子的丰功伟绩。
案例如下：故东渭前脚刚对一个人说：“小心你的头。”后脚这个人刚告别故东渭向左转了个弯就一脸撞上了墙。故东渭让一个人注意注意他的脚下，没想到这个人利马来了个姿势标准的狗啃泥。
莫问年起初只认为要不这个叫故东渭的生物观察力鹤立鸡群，要不就是这个人就是个当之无愧的大乌鸦嘴。千言万语化作一句话，离这个身上携带狗屎运的人越远越好，最好能隔上一个地球。
世界上总会发生一些凑巧到可怕的事情，人们常常会将其汇总为一个很好听的词语＿＿缘分。这不，莫问年前一秒才刚下结论，这一秒他的结论就被完美无碍的推翻了。
“喂！快来啊！简直神了！他们那帮人让神算子说一件今天可能发生的最荒诞的校园奇事，神算子说今日会有人撒钱，结果现在还真有一个土豪因为失恋在教学楼顶上撒钱！快快快！先到先得。”
莫问年的心情跟被成百上千的羊驼所追赶一样，他现在的心理活动跟那时......所见略同。
难道那时对那些拥有超能力挽救地球的超级英雄充满了向往之情，而促使他与校园灵异事件话题第一人火速纠缠在了一起？如今看来当时的想法跟幼稚园小朋友谈恋爱的理由差不多，回首都是满脸的血泪。
年轻的时候干了再多的错事都可以把责任推给那个无知的年龄，但到了现在这个年龄，每一个脚步都不能踏入水坑之中，没有借口再可以为你辩护。
“年年，欢迎来到我的家。”故东渭轻柔如鹅毛的话语唤回了一路上心不在焉的莫问年，他一言不发地穿上了故东渭为他准备的拖鞋，随即有些惊讶地询问故东渭：“你这是别有用心吗？你还记得我喜欢这种毛绒绒的拖鞋？”
莫问年对很多东西有着奇怪的强迫症，天生就是个难伺候的主子，而且对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会过敏的很厉害。在他们还成对出现时，故东渭动不动就要将他们租的房子从头到尾地打扫一遍又一遍，挑出对莫问年有着严重危害性的物品成捆打包卖掉或扔掉。那个小心翼翼的程度，连他的朋友都开始对他各种调戏一番：嘿！故东渭，我扁重金挖掘你到我们家当小时工，以后估计我回家都跟上天堂差不多，乐亦无穷也！
故东渭二话不说一拳扫了上去。
就这么伺候了好几年，大多数繁琐的规矩已经烙入了脑袋里面，怎么可能轻松地被打磨掉？
家还和莫问年还在的时候打扫得一模一样，好像随时等待真正的主人回家。故东渭的内心深处还停留在莫问年收拾离开他们的“家”那一天，盼望莫问年停下匆匆的步伐，投入他温暖的怀抱。
不同的是，那时他有勇气说：“年年，你回来吧。你厌烦我的地方我都会改。”但这时他只能把这句话吞入喉咙里去，就算会使他窒息他也得闭口，他完全没有资格来扰乱莫问年全新的生活。况且，这中间还卷进了一个无辜的女人。
“年年，如果我不拼尽全力的讨好你，你确定你不会一下子摔门就走，违反我们的约定。我只是想平静安谧地过完最后一个周，年年。”故东渭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化作了利刃向他的心脏狠狠地刺去，长江流水般的血液喷射了出来，刹那间染红了他的眼睛。
为什么那个叫莫问年的人永远看不见呢？
“说花言巧语的技能比原来增长很多呀！不再是当年那个头脑简单的木头人了。时间看来还真是会把一个人来了个魔法全身变，头脑只有一根弦的人竟在成年后脑细胞迅速生长发育。时代也真是大大的改变了，我突然觉得自己还在上一个世纪里出不来了。”莫问年的脸上似有似无地闪过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似一颗流星划过浩瀚的天空，故东渭正想追随它的痕迹，可它早已隐没星光，留下无穷的问号等故东渭化为肯定的句号。故东渭看不透这个复杂的莫问年，明明是自嘲的口气可又仿佛是在换个方向将矛头指向他。
真傻，他已经不是那个成天依赖他的无害小动物，为何还要求这个男人围上一圈过去环在头上的圣母光环。
你的脑回路太古怪了，故东渭。
莫问年看着这个又被自己说成了哑巴的故东渭，一种难以用言语表达的熟悉感灌满了他的身体。古人常说的那句：狗改不了吃\屎。虽说代入到这里有些扭曲故东渭正大光明的形象，不过却又再合适不过，这个人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对自己习惯了退让。
两个人生长在不同环境里的动物也许就因为故东渭习以为常的后退一步才减少了摩擦起火的几率，才能安然无事地度过了几年。
不过两个人满满都是尖刺，微微地靠近只会上演一出血光之灾。那拥抱呢？更是让人无法想象。在两个人还仅仅是擦伤时就该分道扬镳，到双方已是伤痕累累遍体鳞伤就来不及了。
小美人鱼故事的结尾是她变成了泡沫消失在茫茫大海中，僵尸新娘里新娘为了男主人公获得他想拥有幸福默然化身蝴蝶离开了。
种族不同的爱情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年年，你不需要回家拿衣服了。我这里......有还没穿过的衣服。你的审美没变革太大的话，你或许会喜欢它们。先进来坐吧。”故东渭追寻着莫问年的视线，看他大体地察看了房子的结构和摆设之后像个泄了气的皮球感叹一句评价：“你还真是和原来一样简朴无华，房子里的物品一个都不多余，个个全是见好就收。会不会有一点太吝啬了？”
故东渭有些茫然地朝在温室里发育的莫大少爷重复了一遍自己的人生必守定律：“华丽的富丽堂皇的装修会让人联想到酒店这样的地方，酒店晚上会发生些什么你也懂得，在这种地方呆下去神经会重度衰弱的。像这样简朴的地方起码还会提醒我每天回的是‘家’，感知到大家还在这里。”
莫问年玩弄起了一对坐在鞋柜上的小熊玩偶，轻笑道：“这话挺耳熟的呀！推荐故先生将其记录下来，说不定能出版一本饱含沧桑的人生小语，文明古今中外......唉，这种女孩子喜欢的泰迪熊现身于故先生的小房子里让我大吃一惊。故东渭，你兴趣真广泛。”
哪是他兴趣广泛，真相不是那个人爱好多样化吗？刚在游乐场见到这一对情侣泰迪熊，就一直一步三回头，卖萌耍赖各种绝招一时齐发。拼死拼活地让他玩射击捞下第一名，务必赢下这对不知是哪里很特别的小熊。
装钱口袋的重量慢慢减轻了下来，故东渭拿枪的右手也累得差不多脱臼。熊倒是弄到手了，可他们回家的车钱长上了翅膀，全员飞走了，他们只好来了个马拉松长跑运动。附加一句，还是负重跑，背上一人背一个熊。
“你射击那么好，干嘛让我这个菜鸟出来露丑啊？年年。”
“故傻子，你童话故事看少了吧？你说王子送给公主的礼物与公主送给王子的礼物能一样吗？偶尔让你表现表现自我不好吗？”
最末尾的问句还没发出语气助词，莫问年的后背就被一个胆大包天的重量级猿类兄弟没轻没重地袭击。幸好年轻体格好能承受得重量大，要不明天新闻的头版就打上了他们俩的名字。莫问年左右摇摆摇摆自己的身体，试图甩掉身上的庞然大物：“喂喂喂！你要断了你后半生的幸福感来源啊？”
“不，我只是太感动了。咱们的关系还没发展到床上，你就这么坦白承认我在你上面的位置。老婆，你夫君我一定会努力在生理需要家庭生活上好好满足你！”
莫问年“哼”的一声就大步流星拖着个拖油瓶进军自家厨房，以一个拔剑的站姿抽出了一把剁肉的刀，手脚麻利地帮故东渭刮胡子。故东渭头上冷汗观似下大暴雨。
“好啊，身为人\妻的我总不会天天当慈禧太后的。那夫君从今往后的刮胡子这种小活在你早上还在梦乡中，我会用此刻的方法为你办好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莫问年那个心胸狭窄的小恶魔故意的，在他修理完故东渭脸上的杂草后，故东渭脖子下面多了一个小小的划痕。
即使冒着会毁容的威胁和这个混世大魔王组成了CP，可故东渭的幸福系数却能一如既往的满值。
回想这些甜腻腻的昨天也不能将现实重新拆装拼凑，反之心里的悲伤负荷会越变越大，压迫心脏巨量释放出来的那刻，就确实一无所有了。
莫问年关于他们过去的记忆看上去被时间漂白成了空白，那故东渭所谓的坚定不移是牢牢地抱住了些什么？翻天覆地的痛苦？粉身碎骨的心碎？
“这房子用来塞下你这个大男人，挤得跟高峰期挤公交没什么两样。我说，你在工作上上升的海拔好比小山丘与珠穆朗玛峰之比，房子却依旧是个有待提高的低等生物。这位好同志，不仅崇尚节俭，连赚来的钱也投入了国家经济建设的行列之中。难得的一表人才。”莫问年草率地估算了故东渭老窝的大概面积，无可奈何地把脑袋摇成了拨浪鼓，他越发困惑这间屋子何处像故东渭口里温情四溅的“家”。
莫问年不记得他们共同生活过的出租房是个什么样子，所以自然而然他没有认出故东渭居住的一厅二室的板型装潢是那时那个出租房的翻版。
假设没打听到莫问年转战到另一座更加繁忙奢华的城市，他会一往情深地驻守在这一方孤城上。这里存放着即便喝下孟婆汤也无法放手的记忆，他舍不得使记忆付之东流。
但是能离他近一点就好了。
“我家里含酒精的饮料前两天被朋友收缴走了，这两天发烧烧进了医院还没时间去进一批货。咖啡行吗？是朋友亲自磨好的咖啡粉，味道比一般咖啡店好上很多。”故东渭打开了空如平地的酒精携带物储藏柜，发愁地皱了皱自己的眉头。
天要亡我大宋啊！他从莫问年最近的合作伙伴打听到，莫问年喝酒如喝白开水。想让这位天仙下凡参与商业聚会，第一条原则就得事先预备好一瓶昂贵的美酒，否则人家直接把你忽略成空气中的一部分成分。
嗜酒伤身，故东渭真心怕莫问年就这样一杯又一杯而醉倒美人膝，从而一蹶不起。前两天他算出了自己要归西天的命格，迅速策划让莫问年陪伴自己的计划，在莫问年留下的计划中明明确确地写着“备好酒品”这几个火花的大字，他根本没必要要朋友顺走所有在家里含酒精的饮料。
可能是心疼这块硬生生从他身上割下的心头肉。
“你别管我了。你是病人，我才该照顾你这个大病号。我们不是特别愉快地谈好了条件？”莫问年一手扶住了身子重心不稳的故东渭，免得他待会直线投入大地母亲的怀抱：“你能确保你在医院里说的话不是灼热烫伤大脑的胡话吗？我只需配你到这周你去世时，你就会将你手头上的个人财产一毛不留地转到我的头上？”
故东渭刚被莫问年的前半句话搓热了身躯，下半句又像是一盆水扑灭了那小小的温存：“我很清醒，年年。就算咱们的事故是一个幻觉，你也是我自以为的‘亲人’。我没为你干些过什么，那请你领走这点最后的礼物吧。”
“哈哈哈......被包养的滋味是这个样子啊......怪不得那么多女孩子想破脑筋也要绑上个大款......故东渭，我要是个女孩子，绝对会爱你爱得死去活来的。你忠犬般的宣言，能在女孩的魂魄上引起海啸地震。”莫问年的眼睛如激光枪似的直直穿透故东渭的双眸，平静的没有晃出一丝波澜。
“只怪生错了性别遇见了对的人。”莫问年散漫随意地又补充说明了一句，本是希望故东渭将他想说的理解个八九不离十，可起到了大面积的反效效果，故东渭越发误读了他的隐含意。
他的意思是......他对他是有那么心脏加速跳动的一刹那？
“喂！故东渭，你别一副灵魂出窍的样子啊！”
莫问年接下来的话在故东渭耳朵里糊成了浆糊，故东渭眼前的景象逐渐相融形成一片混沌。
是啊，为什么他们当中没有一个人是女孩子呢？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