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柱斑）木与火之歌》铃落玖生

15、第十五章：我要的是……星空

　　‘啪’
　　一枚黑子落在棋盘上。
　　“老匹夫，没有想到你越来越奸诈了。”说话的是一个中年人，他的白子原本呈现进攻趋势，但是对面那位老人的这个黑子一落，他惊讶地发现自己的白子竟然陷入了黑子的包围圈。
　　“年轻人，不要急躁，做成一件大事都要经过长久的谋划已经漫漫的等待。”老人气定神闲地喝着茶，“我们的事情怎么样了？”
　　“进展顺利，一号九号进入仙女座，五号在天蝎座，七号在天秤座，八号在天琴座。”中年人想了想，回答道。
　　“今天是一月7日，马上就要过年了呢。”老人慢慢说道，“新年就应该有新气象不是么？”
　　“是的，我马上联系他们。”中年人了悟，点点头，起身对老人鞠躬后离开。

　　‘铃铃’通讯器不断响着。
　　一只略带苍白的手接过了通讯器，按下语音通话键，“喂，我是丸子，哦，我知道了，木沙星？正好银猫也在那里。”
　　少年变声期略带沙哑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
　　那个接电话的少年挂断电话后，懒散地打了一个哈欠，活动活动筋骨，从一旁的柜子中找出了一个面具戴在脸上。
　　面具白底，上面画着一串被串起来的红色的丸子。

　　“好了，这次野外考核的要求就是这些，现在小组按照在排名赛中的名次离开。”宇智波银声音清脆，她带过的学生都知道她姣好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暴力女王心。
　　宇智波银对站在一旁的宇智波带土丢去一个眼神，宇智波带土嘴角抽搐。他知道银是懒得读那么长的名单，抓自己做苦力，他也只能无奈，谁让宇智波银是主要负责的任课老师而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场务勤杂人员。
　　于是带土拿起放在一旁的卷轴，认命地读着：“第一组：宇智波佐助组。”

　　“走了。”佐助拉起我爱罗的手，对着宁次点点头。
　　“等一下，我还没有释放机甲。”我爱罗看着佐助拉起自己的手就要走，而自己学院配发的机甲还在空间匙里沉睡，不由地出声提醒。
　　“等进入到丛林里再释放。”佐助难得解释道，“我用瞬身术带着你进入比较方便。”
　　说完，他凭借着身高优势，将我爱罗背起。我爱罗双腿夹着佐助精瘦的腰，身子紧贴着佐助的背，我爱罗轻轻将自己的手臂环在佐助的脖颈，碧色的眼眸轻眨，然后轻轻将自己的脸埋在佐助的颈窝。
　　佐助看我爱罗抱紧了，用手扶着我爱罗的腿，脚下用力，纵身几个跳跃就消失在茫茫的丛林中。

　　“第二组：日向宁次。”宇智波带土等佐助身影消失后，继续念到。
　　“佐助那家伙……”宁次看了佐助的所作所为，转过身，“我也用瞬身术带你进去吧。”
　　“可……可以吗？”鸣人惊讶地睁大了眼，后来还是摆摆手道，“不用了吧，我比较重，还有被人背着什么的……”他挠挠头，拿出挂在脖子上的空间匙，在空地上释放出学校提供的小型机甲，“我还是用我的机甲吧，我期待在野外使用它好久了。”
　　宁次见状，也没有勉强，他走向丛林入口的方向，“那你跟紧我。”
　　*
　　夜色降临，木沙星中用来进行野外试炼的地方战斗声也小，显然黑暗提升了搜索与战斗的难度，学生们经过白日的战斗也有些疲乏，大都开始寻找藏身的地方。
　　他们是木沙一年级生，学院给予他们保护，不许在战斗中杀人。如果打不过，只需要将自己的号牌交给对方就可以离去了。

　　“七、八、九。”我爱罗将收集的号牌从小袋子中倒出，认真地数着。
　　“喏，烤鱼。”佐助有实力，不惧其他考生看见火光找来，公然升起了火，烤好了鱼。他将烤的金黄散发着香味的鱼递给我爱罗，“不用数那么仔细，还有一天呢。”
　　“谢谢。”我爱罗将号牌放入小袋中，贴身仔细收好，“这里是佐助的功劳。”
　　“切，你也是。”佐助吃着烤鱼的动作一缓，“快点吃，吃完我们去找住的地方。”

　　吃完晚餐，佐助来到我爱罗面前，略微附身，示意我爱罗上来。我爱罗迟疑了一下，想着节省机甲的能源，终究没有启动机甲，爬上了佐助的背。
　　佐助的脚步很快，趴在被上的我爱罗只感觉两旁的景物飞快倒退，耳边则是呼啸的风声。佐助炽热的温度无法被风带走，透过战斗服穿过来，驱散了我爱罗身上的凉意。
　　我爱罗感觉自己的心从来没有这般平静，他嗅着佐助发丝传来的淡淡的味道，感受着佐助温暖的体温，周围的景物仿佛淡去了色彩，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个。
　　他一直悄悄注视着的人，现在与他挨得那么近。

　　我爱罗永远都不会忘记，他和鸣人只是来自孤儿院的普通人，借助贫困生扶持进了木沙条件最低的机甲系。我爱罗没有钱购买自己的机甲，在学院机甲还无法申请的时候，只能尴尬地站在一旁，听着那些拥有机甲的同学略带讽刺的话语。
　　军训的时候，没有机甲的机甲手，没有异能者或者机甲手愿意搭档。在他默默站在角落里时，佐助走过来，说道：
　　“既然你没有搭档，我也没有，那么我们搭档吧。”
　　佐助的声音透着冷淡，眼神也没有落在他的身上，但是我爱罗感觉到了那个人别扭的善意。
　　然后，我爱罗习惯了在视野上寻找佐助的身影，习惯了默默走在他的后面，看着他挺拔的身姿以及略微上翘的黑发。

　　突然，我爱罗感觉一阵晕眩，他感觉自己的意识变得模糊，心脏在胸膛中剧烈跳动，肚子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剧烈地撕扯着他。
　　“佐……助”我爱罗勉强地控制自己的嘴，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马上就要到了，再忍耐一下吧。”佐助以为我爱罗因为自己的告诉前进而晕眩，脚步并没有停，反而加快了几分。
　　“啊！”我爱罗发出痛苦的声音，他用尽全身力气挣脱佐助为了防止他掉下去而绕过他脚踝的手臂，从佐助的背上离开，直直地从树上坠了下去。
　　“我爱罗！”佐助被我爱罗的挣脱弄得猝不及防，他立即收住步伐，向我爱罗下落的方向奔去，想要在他落地前接住他。
　　“快走，佐助。”我爱罗五官痛苦地扭曲在一起，他已经重重摔在了地上，却用颤抖的手指从怀中勾出装着号牌的小袋，向佐助的方向投掷。
　　佐助没有接小袋，任凭它掉落在树丛中，号牌散了一地。他直直奔向倒在地上身子不断抽搐的我爱罗。

　　‘吼’
　　原本倒在地上抽搐的我爱罗突出站起了身。发出若野兽般的怒吼。
　　然后佐助看见了他一生中难以忘记的场景。

　　——我爱罗的身子猛然变化，先是手变成了巨大的兽爪，然后身子变得巨大，最终变成了一只巨型狸猫。
　　狸猫一条尾巴轻轻一甩，带到了周围一片树木，它的额头上刻着一个鲜红的‘愛’字，看向佐助，先是露出恶意的目光，然后闪烁了一下，竟然收回了目光，转身想要离去。
　　此时，丛林的那边也产生了动乱，一只九尾狐样的怪兽出现在丛林中。它仿佛看见了另一半的狸猫，口中发出呼唤的吼声。
　　霎时间，安静的夜晚一片混乱。

　　“是……尾兽。”佐助有些怔怔地看着逐渐远去的庞大身影，突然想起来还没有出来上学时在家族中看过的卷轴，眼前由我爱罗变的怪物赫然是卷轴中描述的一尾守鹤！
　　“对，万花筒可以控制尾兽！”佐助突然想起卷轴上的记载，眼眸中闪过了一丝希望，但又变为死寂，“我……没有万花筒。”
　　“该死！”佐助一拳砸向旁边的树，手指被擦破，流出殷红的血。他没有迟疑，立即加快脚步跟上那个远去的巨大身影，“希望写轮眼有用。”
　　很快，佐助来到了狸猫面前。不断向九尾那里靠近的狸猫似乎被这个拦路的小家伙惹怒，发出凄厉的嚎叫，向佐助猛然进攻。
　　佐助开启三勾玉写轮眼，在不断躲闪进攻时向狸猫靠近，试图找到它的眼眸，用写轮眼控制它。
　　狸猫似乎被这个烦人的小虫弄烦，它巨大的尾巴一甩，正击中佐助。佐助被那股巨大的力量打飞，猛地后退，才重重撞在一颗树干上。佐助猛地吐出一口血，颤抖地站起来，再次向那里走去。

　　不断地被击飞，佐助站起来用的时间越来越长，走路的身影也越来越踉跄，饶是如此，他依旧向狸猫那里走去。佐助的战斗服早都破败，他光洁的脸上也布满灰尘，伴着细小的流着血的划痕。
　　“我爱罗……咳咳。”他再一次站起来，用手背抹去唇边的血，向狸猫那里走去。佐助张开口，伴着唇畔流出的血发出模糊的呼唤。

　　“你都答应了……要与我一起去看烟火。”佐助一边说着，一边用随身武器草雉剑撑在地上，维持站立的姿势。

　　初见时那双冷漠而带着防备的碧色眼眸。
　　对马虎大意同伴的关心。
　　被排挤孤独站在那里的身影。
　　即使跟不上自己飞快的步伐也强忍着，只是为了不减缓自己的脚步。
　　训练很晚时回到宿舍里留着的那盏灯。
　　默默跟在自己后面的身影。
　　我爱罗，你一直默默注视着我，我都知道。

　　佐助慢慢前进着，他的身影与狸猫庞大的身躯想必是那么渺小，却不容忽视。
　　“果然……我不喜欢烟火那种转瞬即逝的东西。”佐助终于走到了狸猫面前，他仰着头，透过略长的挡在眼前的黑丝看着暴怒的狸猫，缓缓说道。
　　“我喜欢的是永恒璀璨的星空，一直闪耀着，哪怕它微弱的光芒很容易被月亮遮蔽，被雾霭吞噬，但是我知道，它一直都在上方闪耀着。”

　　刚刚触碰到那种朦胧的感觉，刚刚依稀知道自己的心意，期待着相处的时光，还没有来的及说出口的话语……

　　佐助的写轮眼中三枚勾玉疯狂地旋转着，伴随着他仿佛轻叹的话语，最终破碎，形成美丽妖娆若花般形状。
　　“我要的是……星空。”
　　两行血泪伴着佐助的话语流下，万花筒发动，经过不断地外放瞳力试探，佐助终于感觉到了有一抹意识与自己的对接。
　　佐助的唇畔绽放一个笑容，墨色的眼眸中浮现一抹希望。

　　‘啪啪啪’
　　鼓掌声在嘈杂的四周也非常清晰，明明是轻轻的击掌声，却一下一下地，若重锤般砸在已经筋疲力尽的佐助心上。
　　“谁！”佐助开着万花筒，猛地循声望去。
　　远处的山坡上一个与他差不多大的少年身影出现，那个少年纵身跳下，眨眼间就从原本三四百米处来到离佐助大约20米处。
　　少年一身黑袍，脸上戴着一个白底面具，面具上画着一串串起来的红色丸子，正好横过右眼部位。少年戴着帽子，整张脸上唯一可以看清楚的就是他黑色的左眼，只有露出来的纤细白皙手腕已经变声期略带沙哑的声音显示他是一个与佐助差不多大的少年。
　　“你是谁？”佐助浑身的伤口都在疼痛着，刚刚控制住守鹤耗费了他大量的瞳力，万花筒只能勉强维持开启的状态。饶是如此，佐助努力维持着身形稳定，试图用万花筒震慑那个神秘的少年。
　　“我？”少年用手指着自己，语气颇为活泼，“嘛……你可以叫我丸子。唉？把我的名字告诉你做什么？反正……”
　　少年的声音沙哑语调却活泼，内容与他轻快的口吻相悖。
　　“开启了万花筒又控制了一尾的宇智波？麻烦，还是杀掉好了，死人不需要知道我的名字啦。”
　　少年说着，身形突然消失，佐助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楚他到底去了哪里，腹部传来一阵剧痛。
　　那个少年竟然瞬间出现在自己面前，他手中拿着的武器捅入佐助的腹部。少年抬脚，踢在佐助的胸膛上。早已精疲力竭的佐助无力躲闪这最普通的攻击，只能任由他将自己踢开。
　　佐助的身子重重砸在地上，那把武器任然握在少年的手中，鲜红的鲜血沿着刀刃滴落在地上，像雨水一般滋润着地上生长的植物。
　　少年走近倒在地上的佐助，一脚踩在他的胸膛上，略微附身，伸手拨开佐助被血黏在脸上的发丝。
　　“宇智波一族向来出美人，就让我看看你的模样吧。”少年语气轻佻，戴着面具的脸庞靠近佐助。
　　佐助紧闭着的眼睛猛然睁开，万花筒繁复的图案伴着两行血泪出现。黑色的火焰落在少年身上。
　　“啊啊，一点都不好玩。”少年露在外面的左眼竟然发生的变化，先是变成佐助熟悉的三勾玉写轮眼，再是形成其他的图案。在他身上跳跃的黑火如同乖顺的宠物，静静消失了。
　　“万花筒……咳咳，你是宇智波的人。”佐助因为胸膛被踩住，呼气不畅，说话断断续续的。
　　“算是吧。”少年含糊地回答道，“你真是不乖，不乖的人会受到惩罚的。”
　　少年拿着武器的手慢慢靠近佐助的脖颈，冰冷的刀刃紧贴着佐助的脖颈。
　　佐助再也没有力气进攻了，索性认命。他看了一眼被控制住乖顺站在一旁的守鹤，眼神竟然不再锐利冷漠，而是温柔眷恋。然后佐助认命地闭上眼，唇边带着一抹淡淡的笑，表情宁静而安详，没有将死之人的恐惧。
　　“咦？”看见这样的佐助，少年发出了疑惑的声音，他没有立即动手割开佐助的喉咙，另一只空着的手单手结印，一股水流从他的指尖流泻出，浇在佐助的脸上。
　　水冲刷着佐助的面庞，将他沾着的灰尘与鲜血洗去，露出原本白皙的皮肤。

　　白皙的面庞，紧闭着眼，微微勾起的唇角，面容安详，凌乱的黑发……

　　“泉……泉……”
　　少年的身子猛地颤抖一下，口中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

　　佐助只能隐隐约约听到一个‘泉’字。
　　‘是泉奈前辈么？’佐助暗暗将族中带‘泉’字的族人过了一遍。‘他们说我与泉奈前辈模样很像’
　　这正是再次攻击的好时机，可此时的佐助心有余而力不足，他只能听天由命。

　　片刻后少年恢复了正常，他犹豫了一下，将武器从佐助的脖颈处移开，那只踏在佐助胸膛处的脚也挪开了。
　　“算了，放过你好了。”少年从黑袍中拿出一小瓶伤药，扔在佐助的手边，“这是伤药，用不用随你。”
　　佐助还没有来的及为自己逃过一死而松口气，就感觉自己与守鹤连接的精神被一股大力切断。佐助连忙睁开酸涩的眼，在迷蒙中他看见那个少年站在了守鹤的头上，然后与守鹤同时消失。
　　周围一片破败，偶尔一只乌鸦划过明亮的月，堕落下凄厉的鸣叫，远处天空中，住在在木沙星上燃放的烟火依稀可见。绚丽的烟火在夜空中绽放，然后以它最美的姿态消失，不留一点痕迹。
　　“我爱罗……”佐助的右手颤抖地抬起，刚上升一小段，就无力地坠落，重重砸在地上。

　　宇智波银带着救援的老师赶到时，只看见重伤昏迷不醒的佐助以及远处灌木丛边，散落一地的号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