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爱彩虹》千垚一鑫

36、所谓真相

　　黑羽快斗直至次日中午才慢慢转醒。率先映入眼帘的是洁白的天花板，还有吊瓶。

　　“快斗！你醒了？”芽美焦急地看着他，满眼的担忧，眼下还有掩盖不住的乌青。

　　思绪慢慢回笼，终于想起来昨天发生了什么事情的人想要起身，不想却牵动了伤口，“嘶……”到吸一口冷气。

　　“你别动，伤口还在流血呢。”

　　被芽美押回去的少年面露难色，“可是……我想上厕所。”

　　芽美瞬间不好意思了，仓促道:“你先别动，我找人来帮你。”

　　看着牙美急匆匆跑了出去，快斗本想笑，却转换成了因痛苦而龇牙咧嘴的表情。没挂水的手抚上伤口的部位，这次真是栽了大跟头了。

　　没一会儿赤司就走了进来，“药水挂得差不多了，今天就到此结束。里面加了止痛剂，能缓解伤口的疼痛。”说着很麻利地拔了药水，见快斗要拔针，连忙制止，“你还至少要挂两天水，滞留针留着是方便挂水，我和芽美都不会扎针。”眼睛示意一边桌子上放着的好几瓶药水。无良医生就给了他们药，简单告诉他们怎么操作，然后就没了人影，说只要安分守己就出不了人命。

　　快斗苦笑，在赤司的搀扶下慢慢起身，向厕所走去。

　　好在楼上就有卫生间，离他房间不远。站在门口，苍白的脸上挤出笑容，“谢谢，接下来我自己可以。”

　　赤司没说什么，看着他进去将门关上，站在门外不远处等候。

　　芽美端来刚煮好的养生粥给洗漱好的快斗，“快斗，你饿不饿？喝点粥。”

　　“嗯。”他现在很虚弱，说话的力气都不够，刚才的洗漱也是赤司帮的忙，快斗对他这副样子略感意外，就他之前的调查来说，这人绝对没这么温柔。

　　“要我喂你吗？”芽美看他有气无力的样子关心地问。

　　“我来吧。”没想到一旁的赤司端起碗舀了一勺就凑到快斗嘴边。

　　芽美哑然，赤司这动作看着怎么怪怪的？

　　快斗意义不明地笑笑，他现在没有力气，先吃东西吧。本想将粥吹凉了再吃，发现一吹就牵动伤口。

　　察言观色的芽美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一把扇子对着粥扇，“对不起，我应该先给你凉一下的。”

　　看着眼前这两人奇怪地照顾人的方式，有点想笑。

　　将一碗粥全部吃完，好像恢复了点力气，虚弱地向芽美要手机:“给我手机。”

　　芽美知道他要做什么，二话不说就把手机给他了。

　　捏着手机的快斗反而犹豫了，以他现在这个状态，肯定只会让人更担心。

　　赤司看出了他的心思，“你先修养，等恢复点再联系该联系的人。”

　　快斗将手机递还给芽美，乖乖躺下休息。只有休息好了才能尽快恢复，只有他没事了芽美才会去好好休息。

　　“快斗你先休息，半个小时后要吃药，我一会再来。”芽美对着闭眼休息的人轻声说。然后跟赤司一起下楼去了。

　　恰巧这个时候门铃响了，笑容灿烂的黄濑凉太看到精神不振的芽美瞬间收敛了神情，“芽美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差？没休息好？”看看一边的赤司精神好像也不是很饱满，“你俩发生什么了？吵架了？”

　　“没有。”芽美挤出一个略显牵强的笑容，“昨晚赤司帮我补习数学到太晚，今天又被吵醒了，所以精神不太好。”

　　“……”黄濑狐疑地看着她，企图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

　　“凉太你有什么事情吗？”芽美赶紧找话题。

　　“想说要不要一起去打篮球？”黄濑觉得还是不要细究了，说道。

　　“……”芽美迟疑，略显为难，“马上要考试了，我的数学成绩真的很烂，需要补课。”说着可怜巴巴地看着黄濑。

　　黄濑语塞，芽美的数学好像从小就没好过，说起来其实他也要考试了，因为练篮球有点荒废了学业，“那我们一起学怎么样？”

　　“啊？”芽美一惊，“凉太你数字不是还可以的么？”

　　“可以是可以，但还有上升空间。我们可以一起做习题嘛，一起探讨问题，学得才快。”

　　“……”

　　“芽美你和黄濑出去放松一下吧，一直学习没有休息反而会拉低效率。”赤司在一旁帮芽美说话。

　　芽美看了看黄濑，犹豫一下，“我有些东西想买，凉太陪我去逛超市？”

　　“好啊好啊。”黄濑马上答应，看着赤司不准备跟他们一起去的样子，疑惑道，“小赤司不一起去吗？”

　　“我还有父亲交代的事情要处理，你们去吧，要买的东西也不多。”赤司找了个借口，其实他的确有父亲交代的任务还没完成。

　　“好的。”黄濑带着芽美离开，总觉得哪里怪怪的，虽然赤司和芽美表现得没有什么异常，但是他的直觉告诉自己，他们两个有什么事情瞒着他。难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今天的芽美没有往日的开朗，看着有点心事重重。“芽美，你跟小赤司之间发生什么事了吗？”

　　“唉？”芽美疑惑地看着他，这已经是他第二次问了，“没有啊，为什么这么问？”

　　“看你有点无精打采的样子，好像有心事。”

　　芽美摸了摸自己的脸，自己太过喜形于色了，真的怎么也学不会扑克脸。讪讪一笑，“可能快期末考试了，有点焦虑吧，再加上最近睡眠不足。没事的，别担心。”

　　“……”

　　两人没一会就走到超市门口，离家不远。芽美买了些生活用品，基本都是买两份，避免引起怀疑，其实是买给快斗用的。赤司因为已经和芽美住了一段时间了，所以根本不缺这些，不过生活用品总是要定期更换的，买双份好解释。幸好快斗和赤司体型差不多，所以芽美买T恤的时候黄濑也没提出疑问，倒是意味深长地说了句，“芽美对小赤司还真是好啊。”

　　“……”芽美只当没听到。总不能一直让快斗穿赤司的衣服吧，所以买两件新的，具体她也不懂，反正看他两体型差不多，就提前问了赤司的尺寸随便买两件。还买了点食材，简单有营养的。

　　“芽美会做饭吗？你跟小赤司平时吃饭怎么解决呢？”黄濑看着手中拎着的食材好奇地问。他只吃过芽美妈妈做的饭，从来不知道芽美也会做饭。

　　“有的时候赤司会做，我打打下手，有的时候就去饭店吃。”

　　“没想到小赤司还会做饭啊……”

　　“……”芽美奇怪地看着他，“我怎么觉得你今天才怪怪的？”

　　“哪有！”黄濑瞪着眼睛否认。

　　芽美盯着他看了会，无奈耸了耸肩：“走吧，结账回家了。”

　　“嗯。”回去一路无言。此间隙赤司已经照顾快斗吃了药。

　　“要我帮忙做饭吗？”黄濑帮芽美把东西搬回家之后看着赤司问道。

　　“你会做饭？”芽美疑惑。

　　“不会。”斩钉截铁。

　　“……”芽美无言，那你还一副我什么都会，我很厉害的样子。

　　“你如果想留下吃饭的话，可以跟芽美一起帮忙。”赤司居然同意他留下。

　　“没问题。”兴高采烈地钻进厨房将食材从袋子里倒出来准备处理。

　　黄濑虽然是个运动天才，但是煮饭的技能真的一点都没有，甚至比芽美还要差。芽美煮的东西虽不算好吃，但可以入口。黄濑煮的直接是黑暗料理。

　　赤司看着那盘已经辨别不出颜色和食材的黑炭无奈说道：“你去外面摆放餐具。”

　　本来芽美还满怀期待的，结果看到那盘黑漆漆无形的玉子烧，也没失望，反而有点欣慰。

　　晚饭后赤司将心不甘情不愿的黄濑打发了回去，就立刻进入厨房准备快斗的晚饭。为了避免黄濑的怀疑，他刚才只做了他们吃的份。

　　快斗经过一天的休息，再加上吃了药，精神恢复了挺多。毕竟年轻，恢复力惊人。首先跟寺井爷爷报了平安，然后让他给学校请了一周的假。被问到现在身处何地的时候，快斗就说让他不要担心，暂时没说其他。

　　“你有什么要问的吗？”看着一边神情毫无变化的赤司，快斗爽快地问到。

　　“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们两到底在做些什么事情了吧？”赤司走到房间的单人沙发坐下。

　　快斗看了眼旁边不知道怎么开口的芽美，淡淡一笑，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双手环抱枕在脑后躺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你不是都知道了吗？”其实这句话只是他的试探，他并不肯定赤司知道了全部实情。

　　“你不用试探我，我的确不知道你们具体在做什么，只大概猜到了一点。”现在的赤司眼神柔和，看不出以往帝王般的强势。

　　快斗迟疑一下，斜眼看到芽美没什么动作，眼神也没有拒绝的意思，缓缓说道：“我的父亲失踪了，生死不明。芽美父亲的死也不是表面见到的那么简单，我们只是在调查真相。”

　　“那这次受伤呢？”

　　“我们也身处迷雾之中，这次是意外。我们不小心进入了某个组织的范围内，然后受到了攻击。我比较倒霉中了一枪。”

　　“所以那个组织跟你们的父亲有关联？”

　　“或许，我们也没有线索。或者只是正好倒霉碰上。那个组织势力范围很大，我已经多次遇到他们了，只是之前都没有正面交锋过。这次是几波人员同时交锋，场面比较混乱，我们两是被波及到的。”

　　虽然没有直视快斗的眼睛，赤司觉得他说的都是真的。

　　“虽然我不希望你们还有下次行动，但是希望你们在行动前想好一切保障安全的措施，不要再出现这次的情况了。”赤司知道这话说的根本没有价值，他们只是一群热血的爱好打篮球的高中生，怎么想也不会跟枪/支和黑/手/党什么扯上关系。黑手党还算是众所周知的组织，他们现在接触的是根本不知道底细的隐匿在黑暗中的危险组织。

　　“这个没法给你确切的承诺，不过我们会小心行事的，这次是事出突然，事前没有调查也没有准备。”

　　芽美一直站在旁边秉持着沉默是金的原则。

　　赤司无奈，“你好好休息，不打扰了。”说罢站起身带着芽美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