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第 61 章 ...
-
未能打出的信号烟花被从身后飞来的手里剑削成两半，掉落在地。
炎门在察觉动静警觉地偏头侧目的瞬间却看到了挚友微笑着的脸——但是这并不能让宇智波炎门感到有丝毫的安心，相反的，更多的是震惊。
至于为何他没能感到丝毫的安心的原因，无外乎就是因为他的经验与判断告诉他，刚才将他手中的信号烟火打落的人就是刚刚到场的，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的同族友人。
“怎么了？炎门，你好像很吃惊的样子呢。”宇智波朝歪了下头，脸上仍旧带着往日里常见的笑容，“信号可不能让你发出去呢。”少年的表情变得有些苦恼起来，“不然可就要坏了大事呀。”
炎门看着朝，感觉自己像是被水遁从头浇了个透心凉。他颤抖着嘴唇，想要说些什么，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
于是是他转头看向自己身前站着的四个身上标有羽衣一族族徽式样的服饰与甲胄的忍者们——明知道这个时候应当要再试着发出信号亦或者是想办法将他们全部拦下，但是他的大脑却一片空白什么计策都没有。
“喂，宇智波朝，这可和我们之前说的不一样啊。”其中一个羽衣发话了，表情带着些不耐烦和讥诮，语气不善，“看来你和你的小伙伴没有事先说好啊哈？”
“啊呀啊呀……别生气嘛。”朝向前慢慢走了几步，走到炎门身旁后大力拍了一下友人的肩膀，“抱歉呀，这个家伙很耿直的，如果我事先和他说了的话可能会被其他人看出来的，所以就没说——不要在意这些小细节嘛。”他拍了下炎门的背，“——那孩子应该还在千手大宅里吗？炎门？”
“……朝？！”被这句话惊的忍不住全身一抖的炎门回头看着自家友人的眼神充满了不可置信，“你……？！”
“啊……也真是的。”朝有些苦恼地挠了挠脸颊，“忘记了千手柱间才离开没多久……而且在泉奈大人说过你之后你根本就不靠近千手大宅的。”他对着羽衣的几人摊了下手，“抱歉啦，几位请自己去看吧。那边顶多也留个来历不明的小孩子，你们总归能得到你们想要的。”
“有个小孩子？”
“啊啊，是的哦，好像还会解一些卷轴的封印？是吧炎门？”朝轻轻推了推炎门，拿手在炎门的面前晃了晃，“嘿，是吧？炎门？”
“别晃了，你朋友根本就傻了。”一个羽衣发出了一声嗤笑，“喂，叫朝的宇智波小鬼——我们可不希望遭到任何打扰也不想引人注目，明白我的意思吗？”
“……这就有些过了哦？”朝的眼神略沉了些，嘴角的笑意也略收敛了些，“现在是我在帮你们，你们以为你们有什么可以威胁到我的？”
“抱歉，我的同伴……他习惯这样了，真的很抱歉。”眼看气氛变得开始不对，另又有一名羽衣发话了，“原本我们也不应该会惊动你的这位朋友的……这点非常抱歉，不过后面我们真的不想受到任何打扰，所以拜托了。”
“这还差不多嘛。”朝再次笑开，“大家都要做的干净点哦~”
“你这家伙……”
先前发出嗤笑的那个羽衣刚开口就被自己的同伴给拦了下来：“走吧，别再在这里浪费时间了。”出声劝阻的那一人看了宇智波朝一眼，眼神有些隐晦不明，“我们没有那么多机会——还有别人吗？！”
苦无略过墙头钉在了墙后的树上，伴随的是受到了惊吓的猫的叫声——这让在场的大部分人都松了口气。羽衣的四人中之前出声劝阻的也疑似是带头的那一人对着身旁的三人打了个手势又对宇智波朝轻轻点了点头，便带着人向着千手大宅的方向去了。
“普通的猫就这么大惊小怪……”朝有些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炎门啊……一会儿可能要委屈你一下——”
“——你在做什么啊阿朝？！”
宇智波炎门感觉自己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他上前一步揪住了与自己差不多身高的朝的衣领，脸上的表情惊怒交杂，“你知不知道这会让我们宇智波一下子落到什么地步！”
“……哈？”朝的表情有点茫然，“我当然知道啊。”
“你根本——”
“……炎门你这是认为我会给我们宇智波带来灾祸？”朝的表情十分难得地冷了下来。他目光冰冷地看着炎门，抬手拍开了自家好友揪着自己衣领的手：“……炎门，我在做的绝对可是对我们宇智波有利的事情。”
“朝…你……”炎门只感觉自己脑子里又像是轰地一声，虽说好友难得露出的冰冷模样有些渗人，但是他也完全关注不了那种事了，“你知不知道这样的话我们宇智波又要陷入战火——”
“说得好像和千手结盟之后不会再遭遇战乱了一样。”朝冷哼了一声，“炎门，我以为你应该是看得懂的……现在看来你也不过就是这种程度了。”
“真正不懂的人是你！你真的不知道你在做——唔咳、咳咳咳、咳……朝？”
“嘘——小声点啊，炎门。”朝半垂下眼帘嘴角轻轻勾起，轻轻拍了拍炎门的背——像是在为忽然被液体呛住了的友人顺气，如果忽略炎门背后露出的半截短刀刀刃的话——“你这样大声我可是会很困扰的。”
“朝……”
“炎门，你应该和我是一起的啊？”朝的声音听上去似乎很不明白为什么炎门的反应那么激烈，“应该明白的呀，我们宇智波怎么可能会能够和千手一族互相和平共处呢——我们宇智波和千手，可应该是不死不休的结局啊。”
“这是……谁……和你说的。”炎门想要挣脱友人的控制，但是却由于被刺中要害不敢轻易乱动，更何况刀如果被拔出的话血只会流的更快，“已经……有很多人不想再被卷入战争了……！不论是我们宇智波还是千手……又或者是其他家族的人……这些天……看得很明白……”
“是啊，炎门。”朝叹了口气，“可是，脱离了战争的宇智波算什么宇智波？算什么忍界数一数二的家族？忍者就是为战而生，死去的人……也不过是因为他们自己太弱了而已。这个世界是弱肉强食的，理应由强者掌控——而且现在的和平也不过是虚假的。”他偏头看向炎门，脸上带着点儿同情，“炎门啊，你看，土之国也不是做不到让他们境内的各家族联合出任务哦？再说了我从负责情报的人那边打听到，似乎水之国，风之国还有雷之国现在的情况也都差不多，要学我们木叶组建忍者村呢——那这和之前忍界百族的混战有什么区别呢？战争仍旧存在，因为我们忍者就是为战而生。更别说千手和我们宇智波是死敌，现在的和平都也只是表面上而已。你看看，千手扉间不在，泉奈大人立刻就得到了掌控了整个木叶安保相关事务的大权——而在天平已经完全倾斜的当下，火影这个职位最有望上任的却仍旧并不是斑大人，这说明了什么？”说到这里朝的表情带上了些愤怒，“等到千手扉间回来，即使许多事情已经尘埃落定，她却一定能在另外的地方和泉奈大人继续争斗，阻挠我们宇智波——”
“你到底在说什么啊朝……”总算是适应了疼痛的炎门终于能够流利地吐出句子了，“我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啊！”他用手掰住朝的肩膀，“什么阻挠我们宇智波……很多族人只是想远离战乱好好地生活下去啊！朝你这是在把我们宇智波引向灭亡啊！忘记了泉奈大人那天说的话了吗！”
“……弱者本来就没有生存下去的权利。”朝换上了怜悯的表情，“……我以为你也是这样想的，炎门。”他空出的那只手按住了炎门的肩膀，随即猛地拔出了插在炎门身体里的那把短刀，“只是，事实好像不是这样——”说着他又给了炎门一刀，“——那还真是太可惜了。”
“阿…朝……”
“那些愚蠢的弱小的族人们所何求的和平也不过是虚妄。”朝轻轻推开炎门，然后甩了一下手中的短刀——刀上沾的血飞溅在深褐色的地面与一旁白色的墙壁上，将地面的颜色变深了些许，而在墙壁上则是显得有些刺目——他一脸冷漠地低头看着被他推倒在地试图通过捂住伤口减缓血液流失的昔日友人，“千手给我们的是虚假的承诺，从头到尾这都是个骗局！他们联合其他的忍族，就是为的消灭我们宇智波！泉奈大人也被蒙蔽了！认为我们宇智波在木叶的地位已经无可动摇……其实我们从未真正被其他家族接纳过啊！”
“朝…那你做出这些事情……究竟是想做什么……”
“像这些日子，我们所度过的虚假的和平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存在！人与人之间永远不可能真正互相理解……将这样的事情早早地扼杀在摇篮，回到之前的状态——那才是我们宇智波应该有的生存方式！”朝一脸的恨铁不成钢，“我以为你能理解我的……炎门。身不由己……人生当中总是充满了那么多不必要的事物让人身不由己……拖后腿的本身就应该被舍弃掉，强者为尊这才是我们宇智波！也只有强者才有权利在这样的世界里生存下来。”他顿了顿，眯了眯眼，“……斑大人和泉奈大人就是被那些家族里的弱虫给拖住了，否则一切才不会变成这样……我原本以为泉奈大人还会再奋斗一下，结果没想到他居然放弃的那么彻底！居然会信任其他家族的人！信任千手！相信这个盟约能带来真正的和平！他居然为了这些就放弃了我们忍者原本赖以生存的战争——”
“……你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分开来我都知道是什么，但是连在一起我就完全不明白。”由于被伤到要害不敢乱动，按着伤口试图减缓血液流失的炎门强忍着身上的疼痛与内心上的煎熬开了口，“——我完全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啊朝。不能理解……完全不能理解啊！就为了这样，你要让其他族人都变成我们这样吗……？失去至亲的痛苦你我都再清楚不过了啊！”
“但是又不是不能活，不是吗？”朝的表情恢复了先前的冷漠，“不过是至亲而已……还有其他族人呢，而且时间久了也就都习惯了。那些死去的人，都是因为他们自身的弱小才会死——再说了，忍者为战而生，那才是我们应有的生存方式，而不是现在这样的……更何况我们宇智波的力量来源，说到底就是不断地失去，不是吗？！连写轮眼都开不了的垃圾就应该被舍弃掉！留着只是把我们宇智波的整体战斗力拉低——因为其他人不得不分出精力去保护那些人。然后因为一族的平均实力降低，我们宇智波在木叶发言权自然就会减弱……这是千手的阴谋！然而就连泉奈大人……”宇智波朝的表情变得狰狞了起来，“——就连泉奈大人也落入了这样的骗局！认为将现有的那些权力握紧就可以了！千手的骗局到了最后，居然只有刹那和我看了出来……”他顿了顿，语气忽然就平静了下来，“……原来，你也就这种程度了啊，炎门。”朝眼底的愤怒渐渐平息，看着炎门的眼神深了些许，却是让炎门并不能看懂其眼神中表露出的情绪——不，确切说，朝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河边的砂石一样没有丝毫的情感。
“……你也就这种程度了。”站着的宇智波少年语气似是感叹着什么，然后抬起了手中的短刀，“我真是太失望了……既然这样的话，炎门，你就在这里——”
忽然于他和炎门之间的空地上升起的岩壁惊的朝向后一跳，随即便发现炎门已经不在原地了。
“……千手荆谷？那家伙怎么会在这里……”看着也能算是熟人老对手之一的角色扛着炎门跑了，朝“啧”了一声，表情也变得狰狞了起来。
去追击千手荆谷的话动静实在是太大了，而且就真的没有任何逃走甚至是活命的机会了——他已经暴露了。
像是刚才这边只有炎门一个知道这件事的话那倒是问题不大……也就是事后将尸体销毁就可以了，重点是千手荆谷肯定已经看到了他对炎门举刀的动作。
炎门那样的伤势如果不赶紧治疗肯定活不了，但是像是从现在开始和千手荆谷说明刚才发生的事情……完全够。就算没能和千手荆谷说完，在炎门死了之后只要找山中家的忍者去挖后续，也能知道他宇智波朝到底都大致做了些什么。
……炎门啊。
望着千手荆谷背着炎门几乎快消失在他视野中的背影，朝半垂下了眼帘。
……为什么你没能理解我的想法呢？你明明和是我那么的相似啊……我一直以为不论何时你都会站在我的身边的。
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滑落眼眶，朝抬起袖子擦了一下，却在手指上看到了暗红色的液体痕迹。他有些困惑地皱了下眉，确定将脸上的液体都擦干净了便向着千手大宅的方向去了。
既然已经暴露了，他似乎没什么别的选择了，最好的方法只有跟着羽衣们一起离开木叶——算了下时间他们应该还在千手大宅，毕竟炎门上次说过千手大宅附近疑似有结界之类的东西，所以羽衣的行动速度应该不会有那么快。
就算羽衣们已经跑了他也能趁着消息还没完全传开赶紧离开木叶……就算日子会更加难熬一些。
……无所谓了，反正早就没有退路了。
他想。
作者有话说第65章 第 6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