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第 5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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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说天气随着季节变化逐渐也开始变得有些热了起来，然而春末夏初的季节还是有点凉的。
尤其是在夕阳即将落下而人还穿着湿衣服站在树荫下，并且刚好有风吹过的时候。
在白发孩子用略有些诡异的目光注视下，泉奈忽然觉得鼻尖有些痒痒。在察觉到自己似乎有某种冲动的瞬间他立刻直起了身子把头往旁边一扭——
“哈啊……哈啾！”
“……所以，你不会去换衣服吗？”
“……唔，不去。”泉奈揉了揉鼻子，却是又打了个喷嚏，“……反正我的衣服一向干的很快，而且还是这个天气——”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回头看向扉间，脸上再次露出了一个在扉间看来有些不怀好意的笑容，“说起来，这都是你害的哦。”他蹲下来用手去戳白发孩子的脸颊，“你是不是应该补偿我点什么啊？”
“谁让你自己随随便便闯进来的。”扉间白了他一眼，“你这是活该，而且最近这附近有不少像你这样鬼鬼祟祟盯着这儿的人——”她上下扫了眼泉奈现在的样子，“——不过你倒是唯一一个敢进到院子里来的。”
“那你胆子也还是真大啊，在——”泉奈话说到一半忽然意识到不对，“…等等，你刚才说什么？”
他脸上的笑僵住了。
“……”白发的孩子歪了下头，眉头略微皱起，似乎是在认真地想着什么事情的样子。她盯着泉奈看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你这家伙，是认真的吗。”
废话他当然是认真的。泉奈忽然有些恼火——为什么明明是个小孩子戒心却那么强，这种不能开玩笑的事情上就不能信任他一点吗！
“……我知道你不可能信任我。”果然就算是小孩子那也是千手扉间，他的宿敌。就算是年龄还小却也能通过他哥哥和千手柱间的关系推断出他与她的关系应该是非常恶劣的这一事实，但也正是因为她年龄小阅历也不够，并没有日后的她想事情那么缜密。他张了张嘴想要解释点什么却忽然一时不知道要从哪里开始说起，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解释什么，在那边愣了半响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但是这种事情我没必要开玩笑，害你我没好处——而且你刚才拿着苦无攻过来应该也是为了确认这点吧。”
回答他的是一片沉默。
……算了，不管她到底想没想吧。
泉奈莫名的有些烦躁。
他并没有留下任何一句话，直接瞬身消失在了原地。
看泉奈的反应，就算是现在只有四岁的扉间也意识到了有哪里不对——外面的那股气息在她兄长还有斑以及刚才那个宇智波泉奈过来的时候就会消失无踪，这怎么想都非常可疑。
宇智波不可以轻易相信，然而看宇智波泉奈的反应，外面盯着这边的家伙应该不属于千手和宇智波任何一方。
——毕竟她大哥敢把她一个人放在家的前提可是这屋子周围的结界系统和触发式的防御忍术，只要她想，没人能进这个房子的范围一步。
而此时此刻的火影楼内，好不容易从文件中间抬起头的千手柱间刚拿起茶杯打算喝口水就忽然扭头看向窗外，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
“怎么了？”
一旁的斑开口问道。
“……不，没什么。”皮肤黝黑的男人面对夕阳的余晖喝了口茶，然后笑着回头看向自己的挚友，“呐，斑，这样真好。”
“……啊，是啊。”
忙碌了一整天多少也是时候休息了。斑淡淡回应了柱间的话后放下了手中的笔走到了窗前，靠着窗沿看向正在建造中的木叶外围围墙：“不过，目前这样还不够……远远不够。”他顿了顿，“……离开那个梦想，还有很远。”
“这我当然知道啦。”柱间哈哈笑了两声，“不过不要急啊，斑。”
身穿玄色外衣的男人略微偏头便能看到身着米白色羽织的友人此刻因着夕阳余晖与明显是十分明快的心情而亮如星炬的那双眼睛。
“梦想这种东西并不是一朝一夕之间就能完成的。”柱间再次喝了口茶，“不过就算是这样，它也仍有值得我们去一步一步脚踏实地慢慢达成的价值不是吗？”
“……耗时太长了啊柱间。”斑看向窗外的街道，“达成结盟就消耗了十多年，而且这期间我们也长期因为我们所应当承担的责任而站到了离开我们梦想十分遥远，远到几乎不可能触碰得到它的地步——”
“我可从来没有觉得那是离开梦想最远的地方哦，斑。”
“啊？”
“我觉得啊……正是因为我们都当上了族长，所以我们才站到了离开梦想非常近的地方。”柱间起身将手里的茶杯放回了原位，“如果宇智波的族长不是你的话……我还真没有什么把握能够成功和宇智波结盟呢。”
“你啊。”斑忍不住低笑了两声——柱间这个家伙，真是毫无自知啊，“你这家伙……怕是从来都没意识到吧。”
“什么？”
“……没什么。”
斑只是倚着窗框浅笑着看着窗外。
你这家伙……根本不知道你有怎样的力量。
那种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去相信的力量……
……就算宇智波的族长不是他宇智波斑，恐怕也会被柱间这家伙的真诚给打动吧。
“只是……不要让我等太久啊。”
他轻声说道。
“……斑，这种事情真的急不来的。”柱间苦笑了一下，“其实要说的话，这个梦想也不一定要在我们这一代完成。”
“如果说你我都不在了，那还有谁能守得住这村子——又有谁能有和咱们一样的力量让其他忍族不敢轻举妄动呢？唯有在此之前将和平真正带到这个世界才行。”
“虽然说这确实是个问题……”柱间抓了抓后脑勺，走到了斑的身旁，“斑，我们要相信我们所培养的后辈们啊。”
“……他们还太弱。”
“会变强的，总有一天。”柱间一手搭上斑的肩膀，“总有一天——甚至会变得比我们还强。”
“比我们还强吗？哈……那倒还真有些期待了啊。”
“我也很期待啊……啊，对了斑，抱歉我得先回去了，现在天都要暗了……”
“你这几天回去都很早啊，都是卡着太阳快下山的时间……你倒是还记得家里没人做饭要去做晚饭了？”
“这只是原因之一……”柱间有些尴尬地挠了挠脸颊，“虽然已经有几天了但是扉间她还是习惯不过来现在的家……确切说是我的宅子，毕竟布局和以前的家完全不一样。家里的灯和蜡烛都放在很高的地方，拿起来不方便，而且天色暗了的话……”他顿了顿，迟疑了一会儿才继续说了下去，“……她会看不清东西的，上次就撞到桌腿了。”
斑忽然好像明白为什么之前扉间去拿个卷轴居然要半天了。
之前书房书架处的光线很暗，而那卷他要带给柱间的卷轴旁边大概也放的都是些深色的又或者是颜色有些相近的卷轴。为了辨别颜色她才耗了那么久，甚至从书架上摔下来还带落了其他几层的卷轴。
原来……是这样。
“是吗……那你先回去吧，我过会儿也回去了，泉奈大概已经在家里等着我了。”
“泉奈啊……”柱间抓了抓头发，“你到家他大概也差不多到了吧，刚才他还去过我家呢。”
听到这话，斑不由得用有些惊讶的目光看向了自家友人：“……居然在宅子附近设置了感知型的忍术吗？现在的村子……应该没必要吧。”
“之前就有布置啦，泉奈不是这几天才刚上手巡逻警卫队的布置吗？等到都定好了我再撤掉好了……其实也就是宅子那点范围，宅子外面倒是没有。”
“……还是小心一点吧。”
斑抱着手臂转过头，脸上的表情因为背光以及头发的遮掩让柱间有些看不大清。
“而且……或许应该这么说吧，正因为是泉奈现在刚正式接手村子防御系统相关的事务，所以你必须留着你设置在宅子里的监控用的忍术。”
“……是发生了什么吗？斑？”
“……不，并没有。”
斑再次扭过头看向了窗外。
“……我只是隐隐有那样的预感而已……柱间，我建议你还是别撤掉那个术。”他顿了顿，“……族里并不是很安定。”
“……是吗，我明白了。”话题绕到这样的事上，柱间的声音也带上了几分沉重，“……不过宇智波的主战派不是一直听泉奈的吗？泉奈现在又不……”
“所以这才是问题。”
“这样啊……我知道了，那我先回去了。”而当柱间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却扭头又看向了仍旧抱着手臂倚在窗边的友人，“不要太担心啦，斑。”他笑的十分轻松，“村子现在的发展很安定，相信不久之后他们也能看清这些的——他们可能也只是担心或者是害怕而已。”
“要真是这样就好了……”斑叹了口气“你快回去吧，这里剩下的事情我会处理的。”
“麻烦你啦，斑！”
千手柱间回到千手大宅的时候扉间正在后院的小池塘旁边练习着小型水遁。察觉到他的靠近，白发的孩子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抬头看向他，脸上似乎是欣喜的表情持续了不到一秒就变成了踌躇，似乎是在犹豫着什么。
而赶在他开口之前，扉间就开口了。
“……大哥回来了？”
“是啊。”大概猜到自家妹妹在想些什么，柱间用很轻松的态度回应了她，“扉间今天在家还好吧？抱歉啊之前忘记留饭了……我忘了小葵今天很忙了。”
“那个不要紧的！……就是，那个……”白发的孩子似乎慌乱了一秒，最终还是别开了眼神不敢看他，“……我把书架上的卷轴弄乱了……虽然、虽然我有整理，但是……”
她说着说着声音就越来越低，而且头也低了下来。
“啊那个吗？那个倒是没关系啊。”柱间轻轻摸了摸白发孩子的头，脸上的表情也看不出像是有生气又或者是任何负面情绪，反而是一副“啊那可真是太好了”的样子，“那些卷轴我本来就是乱放的，最近刚好打算重新整理一下呢！”
“诶？！”
“真的哦扉间，你可真是帮了大忙了。”
骗人！白发赤瞳的小姑娘看着自家兄长那根本看不出却分毫虚假的爽朗笑容，却清楚地知道这不过只是为了安抚她而已——虽然说她并不记得全部的卷轴到底是怎么放的，但她敢打包票那些卷轴原本是完全按照某个规律有序的整理过的。
……果然还是给大哥添麻烦了。
她闷闷地想。
“怎么啦？一副不高兴的样子。”柱间把白发的孩子抱了起来，然后抬手戳了戳自家妹妹快鼓成包子一样的脸颊，“今天还发生了什么别的事情吗？”
……是不是泉奈过来捉弄她了？毕竟和小孩子也没啥好争的……那大概就是捉弄了吧？泉奈的性格平时看上去还是有点孩子气的感觉呢……尤其是在和扉间吵架的时候。
柱间心想。
“……”不大想提那个不知道来干什么的宇智波，白发的孩子撇了撇嘴，直接把话题切到正事上去了，“大哥，这附近有人监视这座宅子。”
听到这话，柱间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刚才自家不论是心智还是体龄都变回了四岁大小的妹妹说了些什么：“……扉间。”他有些迟疑地开口，“……说不定是路过的族人或者是路人哦？毕竟现在千手和宇智波结盟之后建立了村子……”
“就算是这样……可是那个距离原本不应该在我感知范围内啊！之前……之前不是也测过我的感知范围么？但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确实的感觉的到有谁在应该是我感知范围外的地方……”
“……说不定只是你感知错了哦，虽然扉间你的感知力确实比当时的我要厉害，但是也可能会出错的呀。”柱间笑着揉了揉自家妹妹的发顶——啊啊果然还是小时候可爱啊长大了根本不会给摸的——“而且扉间是害怕吗？太过于害怕可也是会有这样的错觉的哦，这个宅子里可是早就帮你留了不少机关还有触发式的忍术……你都会用而且都知道在哪里的哦？”
“才没有害怕呢！唔……我知道了。”白发的孩子再次撇嘴，仍旧是满脸不高兴的样子。
“好啦既然这样的话就别老摆出这样的脸啦，一点都不可爱啦。”
“……唔。”白发的孩子再次发出了一声代表着不满的单音，这回连眉头都皱了起来——不过却是靠到他肩膀上了——“……说起来，大哥是怎么认识那个宇智波的？就是那个头发又长又有些炸的……叫宇智波斑？”
“啊啊……这就是个很长的故事啦，我先去给你弄点吃的吧。”
春末夏初的夜晚还是泛着丝丝凉意，用过晚膳后柱间便带着扉间在后院的门廊边上坐下，泡了一壶茶给自己和白发孩子各倒了一杯之后便讲述起了他和斑的故事——相识于南贺河边的两个有着相同梦想的孩子的故事。
“扉间你其实和斑挺像的……你们都说过结盟的事情呢。”柱间摸了摸下巴，“其实我们这边结盟这个主意一开始不是我提出而是你提出的……扉间，扉间？”
他轻轻推了推靠在自己身上已经闭上了眼睛呼吸平稳的小姑娘，发现对方已经听着听着睡着了。
将不小心靠在自己身上睡着了的妹妹抱进了里屋给她盖好被子之后，千手柱间走回了门廊下面拿起早就已经凉掉了的茶换了一壶新的，又拿了个新的杯子放到了茶壶旁边，随后慢悠悠地在门廊边上坐了下来。
“要坐下来喝杯茶吗？泉奈。”
他忽然开口。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扎着马尾辫的宇智波青年也出现在了千手大宅的院子里。
“今天下午你来过这里了吧。”身着浅色羽织的千手族长往之前新拿来的茶杯里倒了杯茶，“虽然扉间没说，但是我倒是知道呐——她应该没做什么太过分的事情吧？我一直都惯着她所以她比较任性……”
“……我不是为这种小事来的。”泉奈看着面前笑容带着些许歉意和尴尬的千手柱间忽然觉得有些头疼，但是他的脸上仍旧是露出了点微笑——即使他现在其实有些烦躁——“不过，既然你已经知道我下午来过，那她应该已经和你说过点什么了吧。”
“我并不怀疑是宇智波的人做的，我想扉间也不那样认为。”
“她怎么认为都无所谓。”泉奈啧了一声，“现在就一个小孩子能想到点什么……我今天过来是有件事情要和你说。”他清了清嗓子，“——这两天开始我要在这附近安排巡逻的人，你没有异议吧。”
“……唔，不过我能问一下是为什么吗？”
“她应该已经和你说过这宅子正被人监视这件事了吧。”泉奈的嘴角往上扬了几度，语气中带上了些嘲讽的意味，也不知道是在嘲讽谁，“我们都没注意到的事情只有她注意到了——或者说，正是因为我们的出现，对方才不敢再那么明目张胆的在这附近待下去。”他顿了顿，“而她能察觉到对方的存在……怕是对方当她是个小孩子所以并未上心。”
他毫不意外的看到面前坐在门廊上的那个男人脸上的表情带上了些深思。
千手柱间有多护着千手扉间他可是比谁都清楚——这个男人虽然平时看上去非常不靠谱而且还经常会被扉间嫌弃，但是实力就摆在那边，而且也好几次从他的刀下又或者是忍术底下成功的把扉间给捞回去。
外面其实甚至有传言说千手柱间并不怎么照顾千手扉间，但是泉奈比较想把传出这个谣言的人揪出来然后好好让他领教一下千手柱间这家伙的可怕程度。
兄长们之间的战斗从来都是周围人根本难以插手，更别说立足了——贸然过去只会给他们添乱，就算是他宇智波泉奈和千手扉间，那也是没区别的。
而就算他俩不过去，那其实也还是添乱了。
原因不外乎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因为他们两个是那两人仅剩的血亲了——所以那两人都会在打斗之余分出点注意力在他和扉间身上。
这样的事实早就是他宇智波泉奈和千手扉间——当然是他所熟识的那个出招怎么有效方便就怎么来根本不管是不是阴招的千手扉间——所默认的。所以说到底，千手和宇智波的战局一直都能堪堪持平直到近几年千手一方才出现优势的原因在于千手扉间终于不会再被他过多压制了。
……是的，这是个十分可笑的事实……两族的优劣势居然并不是在族长之间的战斗中体现而是在身为两族二把手的他和扉间之间体现的，这真是非常的可笑。
但是也并非不能理解。
这就和他相信他要是状况不对他哥哥宇智波斑一定会来救他一样，他也相信——更确切说是已经数次见证过千手柱间在千手扉间为难当头的时候把人给护下。
比如说他对扉间使用加具土命的时候忽然冒出的那一排木盾，又比如说他差点刺穿她喉咙时冒出的粗壮树藤与那虽然不似刀般锋利却让人能感到沉重的几乎喘不过气的只针对他的浓重杀意。
只要能够把千手扉间逼到绝境就能逼千手柱间出手，而千手柱间将注意力彻底放到千手扉间身上的时候哥哥就能抓住机会……
泉奈是这么想的，然而现实是，他的哥哥斑从来都不会抓住那些机会。
千手柱间到底有何种能耐居然能让哥哥做到这个地步并且还视为挚友，相处了一段时间之后他宇智波泉奈心里算是明白了。
……和哥哥一样，是天生的领袖，注定凌驾于万人之上……真不愧是哥哥的对手啊。
泉奈心想。
不论是气度还是实力。
“那就拜托你啦，泉奈。”
千手的族长露出了一个爽朗的笑容。
“我相信你和斑会处理好这些事的。”
……知道了吗，宇智波主战派现在并不安分的事情。
泉奈略微蹙眉，却是点了点头，随后便离开了千手大宅。
——自然是会处理好的，毕竟大部分族人更喜欢现在的安定生活……而且要是在现在的情况下出了什么事，他们宇智波也难咎其职。
虽然说扉间现在这个状况要是真出了什么事也不好抬上明面，但是怎么着都会对他们宇智波造成影响。
毕竟现在，整个木叶的防御工事相关以及安保相关全是他一人在管，而他宇智波泉奈是个鹰派的事情又是众所周知的事实，出了事儿免不了别人会多想些别的什么，到时候对他哥哥的立场，对宇智波的立场都会变得非常不利。
而且……
——谁胆子那么大，敢打他宿敌的主意？
作者有话说第57章 第 5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