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经济复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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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的嘉峪城，西北风接连呼呼的吹了三天。第四天的时候，天空下起了鹅毛大雪。蔬菜大棚全部覆上了保温的用的草帘子，老兵们根居棚里的实际温度，每天还会不定时的生几次火，以保证棚里的蔬菜正常生长。小麦苗已经发出了绿苗，这东西极耐寒。此时大雪覆盖，便可安全过冬。所谓瑞雪兆丰年，便是如此。
羊毛纺织厂那边，经过一个月的紧张忙碌，厂房什么的已经改造好了。这么大冷的天，也真是亏了那些个工人了。因而，不待林驭风开口，只要种养场有出产的，蒋静书都会主动送一份过去。就连她自己，若不是逼不得已要外出，蒋静书几乎是缩在家里。
毛纺厂虽然建起来了，然蒋静书对怎样纺线织布一窍不通，工人们抽过蚕丝，却也没有抽过羊毛。但蒋静书好歹后世多少见识过一些，便给了极少一部份意见。但工人们却很快的明白过来，甚至融会贯通。将这抽蚕纱的纺机稍稍作了修改，果然抽出毛线来。虽只是粗毛线，大家亦是极开心了。其实蒋静书觉得，古人并不是不聪明，只是因为眼界暂时没有打开，他们所需只是一个提点他们，帮助他们开阔眼界的人，他们就能做的很好，甚至他们在某些方面能达到高度，后世未必做得到。
能抽出毛线来，也自然也就没有蒋静书什么事儿了。余下的只等着毛线出来时，告诉他们可以怎么用就好。等待毛线出厂的时间里，蒋静书也没闲着，让人砍了几棵大毛竹回来，以五根为一副，削成了上百副毛衣针。大家看着这尖尖细细，刨得溜光水滑的竹签子，十分好奇这是怎么用的。蒋静书调皮眨眨眼道：“保密，到时候你们就知道是做什么用的。十一月下旬，毛纺厂的第一批中粗的成品毛线下线。蒋静书拿了一斤自己最喜欢的水蓝色线团，取了一副竹签对满是期待的丫鬟们道：“大家看好，我手中的这几根竹签叫毛衣针，是用来织毛衣的。”说着用毛衣针穿了毛线开始一针针的起头，织毛衣。一边织一边详细的同大家解说，多大的体型，要起多少针，线怎么绕，织到多长的时候要加减针数。这般新奇又好玩的女工，对姑娘们来说简直是吸睛十足。这东西学起来可比刺绣容易多了。蒋静书绣花针是拿不好的，这毛衣针却是前世从小拿习惯的。接下来的一个月时间里，但凡是毛衣、毛裤、背心、手套、围巾、甚至是帽子，把自己会的都教给了她们。
古代的女子因为没什么受教育的机会，论女工可谓个个是心灵手巧。无论什么东西，只要蒋静书一教就会，姑娘们学会后，就会被蒋静书派到纺织厂去。教那些新招上来的女工绣娘，将产出的毛线织成码数不一、款式颜色各异的毛衣毛裤。
织好的好毛衣穿在身上又轻又暖，可比臃肿的棉衣好上太多了。但由于是新新事物，蒋静书和林驭风走的是高端路线，第一批成品五百套出来后，全部运输回京城。又刚好碰上过年，这些羊毛制品一经投放市场，不到半天的时间就被抢了个精光。尽管价格昂贵的吓人。饶是如此，还有许多没有买到的人，捶胸顿足，后悔去的晚了，只好提前预定。面对如雪片般飞来的订单，林家各绸缎商号的掌柜们笑的嘴都合不拢了。
于是这个新年，后宫贵女们见面没两句就问“你穿了毛衣了吗？”穿的了兴高采列的，得意洋洋的应一声：“穿了，这可是我家大人好不容易买到的，哎哟哟，真是又轻又暖和。”没买到的，一脸郁闷，恨自己消息不灵通。弄得现在毛衣穿不上不说，现在竟是连话都插不上了。然而与此同时，打毛衣不知何时又在京城里流行起来，很快就成了一股旋风。一时间买毛线打毛衣又成了深闺小姐、豪门怨妇们的打发时间的新宠。后来会不会打毛衣，打的好与坏，与刺绣一起更是成了衡量姑娘们女工们好坏的一个标准。当然此是后话，暂且不提。
因为毛衣的需求量巨大，蒋静书与林双风一商量，在扩大羊毛的收购量时，亦大量的招收心灵手巧的女工。织一件毛衣，手工一两银子，按件算钱。考虑到这个时代的女性，除了田地外，还可以照顾家中的家小。便同林驭风建议，可以在有抵押的情况下，领回家里做。这样还能节约诸如员工宿舍等成本。因此，一时间内嘉峪城中或是方圆百里的妇人姑娘们蜂拥而来。
进入十二月中。风雪肆虐的更加的历害，为了确保大棚不被积雪压塌，每场大雪后都会安排专人爬上去除雪。大棚外面是一片冰天雪地，大棚里面却是温暖如春。黄瓜豆角茄子爬满架，萝卜白菜窝笋满地青，真真是怎么看怎么喜人。蒋静书提着一大蓝刚刚摘下的鲜黄瓜，走到大棚门口，门品有人把这些刚摘下来的菜整齐的码上马车，运去关外的大营。如今养殖场那边，已陆续养了上千头羊，其中有一半是肉羊。最先买的一百多头，已经很肥了。眼看着还有半个月就要过年了，那批肥羊刚好可以送去前方给将士们过个肥年。只可惜今年没有猪，只能等明年开春再弄些猪仔回来养了。
近几个月来，边疆的将士们伙食改善了许多，虽不见得餐餐有肉，至少新鲜的蔬菜天天有，如羊肉等肉食也常见的很。吃得将士们心花怒放，连身体也壮实了不少。比如之前常见的便秘之类的小毛病，几乎消失不见。
这些改变最高兴的莫过于龙椅上的那位。近两个月来，后勤的压力明显减轻。如将士所需的菜蔬、或肉食供应等，基本已无需朝廷操心。据边关来报，蒋静书更是种上了二百多顷的麦子，等到明年四月便是连军粮也不用愁了。因而每每看到户部递上来边关开支逐月减少的折子，心里那个高兴啊。尤其她近来弄的那个毛纺厂，使得嘉峪城一带因为战争萎靡了几年的经济，开始快速的复苏，人口也在不断在增加中。只觉得这丫头简直就是上天送给秦朝的礼物。摸了摸身上舒服的不可思议的毛衣，这么好的东西都想得出来，这丫头的真不是一般的聪慧。不过还是自家儿子聪明，知道肥水不流外人田，，否则这么好的姑娘若旁边人得了去，他非得悔青肠子不可。然遂后，又想到了什么，微皱了皱眉头，似自言自语道：“罢了，若真有那日，只能委屈她做个皇贵妃了。”
天子的打算，蒋静书如何得知。她的心里眼里只有她的地，她的菜。
下午，春兰带着一个中年富绅模样的人走来道：“郡主，这是城西的黄老爷，他想问我们求些鲜菜？”蒋静书停下手里的活，抬起头看着这个黄老爷，一脸的忠厚，此时额头上挂满了汗珠，也不知是走的累了还是怎的。那黄老爷见此忙上前行李：“草民黄忠见过郡主殿下！”蒋静书微微一笑：“不必多礼，快些起来罢！”那黄老爷抬头起来，偷偷的打量了一眼，面前这位大名鼎鼎的成安郡主，不过十五六的年纪，却是生的明眸晧齿，尤其是那双眼睛温和、聪彗、睿智，晶亮如天上的星辰。直视人时，仿佛有看透人心的力量。
“你想要求菜是吗？不过我这里的菜只供应军队，是不对外出售的。”蒋静书复述种养场的规矩。那黄忠道：“是，草民也是知晓的。只是草民那老娘如今已七十多岁的高龄，前些日里染了风寒，大夫说怕是时日无多，让草民好生奉养着。只是她病的太重，其他的东西吃不下，只想吃些绿叶菜蔬，草民寻遍了整个嘉峪城也无，只得厚着脸皮求到郡主娘娘这里。还求郡主开恩，赏些菜，银钱方面草民不缺。”
蒋静书盯着他看了半晌，见他神情紧张，似生怕自己拒绝。遂微微一笑对春兰道：“春兰，你带着黄老爷去大棚吧，各种蔬菜都摘一些，就算我送给他母亲的。”黄忠见蒋静书半天不说话，还以为她不肯。却不想她竟然说全部送给他，当真是又惊又喜：“多谢郡主，草民有钱，草民用钱买。”蒋静书笑道：“当今天子以孝治天下，黄老爷是个孝子，本郡主敬佩。只不过是一些蔬菜，值不了多少钱，你且带回家去，好好侍奉老人家，且莫留了遗憾。若是吃完了，便再来摘些。顺带替我带个话，向你家老母亲问个好，祝她老人家早日康复！”那黄忠得蒋静书如此善意，感动的几欲掉下泪来，连连道谢。之后跟着春兰进了大棚，捡母亲喜欢的相菜摘了一些就出了大棚，临走又同蒋静书磕了头，千恩万谢的带着菜走了。
回府后，黄老爷把菜交给夫人，告之家人今日见成安郡主一事，黄家人均是感激不已。黄老爷叹道：“那成安郡主千金之躯，却如谱通百姓一般，亲自在田间耕种。待我等草民亦和和气气，一点架子也没有。想起我们之前对待佃户，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真是惭愧惭愧啊！自此之后严格要求家人，务必事事与人为善。蒋静书赠菜的事情传开后，大家对这位成安郡主的评价又上了个台阶。当然，此是后话暂且不提。
腊月二十四，小年。雪又下了一整夜。蒋静书起了个大早，将织好的一套毛衣裤包括两双袜子，两双手套、一条围巾用包袱仔仔细细的包了。春兰春芽端了早饭推门进来，看到蒋静书正在收拾的东西，打趣道：“嘻嘻，也不知是哪家的公子有这般好的福气，能穿上我们郡主亲手织的衣服。”蒋静书脸红了一红将包袱打上结瞪了她们一眼：“好哇，居然打趣你家郡主，胆子不小啊。这个月的月例扣了！”
“啊，郡主，不要啊。您要把婢子们的月例扣了，我们还不得喝西北风啊！”两女苦着脸道，却也知蒋静书不过是同她们开开玩笑而已。蒋静书抬头看了看外头呼啸的北风道：“正好，现在风大，你们多喝点管饱，还省饭钱！”
“不是吧，小姐你说真的！”蒋静书挑了挑眉：“不然呢！哼哼哼，从本郡主开始织这些毛衣开始，你们一个两个就开始调侃本郡主。嗯，不说我还想不起来，你们呢年纪跟本郡主差不多，也到了该婚配的时候了。哪天本郡主有空了，挑个时间好好给你们相一相那些青年才俊，如何？”
两人一听连连告饶：“小姐饶了我们吧，婢子再也不敢了！”蒋静书伸手捏了捏春芽胖胖的脸包子脸道：“真不敢了？”
春芽猛点头：“不敢了！真不敢了。”
蒋静书又凑过头去问春兰：“你呢？”春兰吓了一跳：“婢子也不敢了！”蒋静书见她们吓得脸色发白，这才噗嗤一声笑了：“紧张什么，逗你们的！放心好了”。之后极认真道：“你们虽是我的丫鬟，但在我心里，你们跟我的姐妹没什么两样。所以在你们的终身大事上，我给予你们最大的自由。你们可以大胆的挑选你们的结婚对象，我不干预，顶多给你们一些参考意见。所以你们喜欢谁，不必害羞，大胆的告诉我。如果那个人是真心的对你们好，我会给你们最多的祝福”话音刚落她就被两人抱住了：“小姐，谢谢！这辈子，能做你的丫鬟是我们上辈子修来的福份！”她们相信蒋静书的话，看看她们的前辈秋水伊人和冰洁冰清四位姐姐就知道了，个个都有个好归宿，嫁的风风光光的。
作者有话说
第105章 经济复苏
，还差 